..續本文上一頁的方式,讓兒童進入中國文化的核心,以“背”字訣將經典的義理慢慢深入心底。隨著生命體驗的與日俱增,孩子會漸漸懂得其中道理。若強記老師诠釋的內容,一來他不見得聽得懂,二來他這輩子恐怕也只記得老師說的唯一的“標准答案”,無法從中汲取生命智慧。
兒童讀經是由誦讀、識字開始,漸次要求學生熟背,老師再視情況做適度講解。這種教學方式是潛移默化的,只要持續半年以上,孩子對中國文字的敏感度及鑒賞能力會提升許多,記憶背誦能力也強于一般學生。給孩子多一點時間和鼓勵,一定可以看到良好成效。
在充滿功利、暴戾氣息的今日臺灣,兒童誦讀中國經典,或許正是爲社會注入中華文化氣氛的開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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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是懂得注音符號,國小程度以上的孩子都可接受教導。負責該班的劉靜史小姐說,有一位尚未滿六歲的小朋友,由爸爸陪著來上課,再由爸爸回家教他背誦,效果一樣好,還額外增進親子感情,可真是一舉兩得。
每周上一次課,每次一個半小時。家長可准備教材自己在家裏教,或送到團體中增進學習效果。王財貴教授建議,經典不要從最簡單的入手,最好選擇永恒的經典,因爲“同樣是不懂,同樣是十分鍾,爲何不挑選讓他長大後還能運用自如的內容?”
王財貴認爲,經典中無所謂最精華處,章章句句都是“要語”,所以背誦的方式,是從第一章開始腳踏實地背下去,讀到那兒算到那兒,不懂的文句,硬背即可,懂的可以多加思考,還可以從任何時候開始或停止。最好背誦後能不斷複習,而且好幾本書同時進行,效果最好。
目前兒童讀經班已有新店、雙和地區、臺北東區、古亭區的家長主動提供場地,將陸續免費開班(按:現在全省各處皆已有人響應開班)
附錄四:媒體報導選錄(叁)
讀經古風現代版——四書老莊入學堂,唐詩楚辭映童顔
聯合報八十二年六月十四日
第四十版 教育專刊 記者 陳碧華
講解無用心得在己
反教育?
不求甚解大聲讀誦
王財貴對現代教育有自己的主張,他說語文教育是文化董陶,不一定要懂了才教。
是周叁下午,小學生的小周末。臺北縣中和市內一處書院雛型——華山講堂。二十來個小朋友正襟危坐(當然並非總是如此,小孩子嘛,總也有歪頭斜腦、眉開眼笑的時候),課桌上,手邊放著「四書”和“老子”,手上則是一本唐詩。幾個陪著小孩的媽媽,點綴著課室氣氛。
黑木講壇上,王財貴拿著書,一句一句念給孩子聽;孩子一句一句跟著讀。是文言文,很多字小孩子不識;但是,和一般學校上課不同,這個老師並不講解文章字句的意義,只那自成節奏的文句,有似音符的波動流瀉,便吸引了孩子。他不停的念著、念著,孩子也跟著不停的讀誦,聲音清朗。好個讀書天!
沒錯!目前仍在文化大學哲學研究所攻讀博士學位的王財貴,正在教小朋友讀古書、背古書。他這樣做已一年多,盡管自認效果不錯,卻只有報紙報導,知名度一直不高,實在是很不懂“宣傳”或“企業經營”。他倒也承認這點,沒有不安。
說起教小孩子背經,王財貴活潑起來——這可是專長了。他表示二十年前從師專畢業到小學任教時,就有教小朋友讀經的想法,直到四、五年前才開始拿自己的孩子當“試驗品”,因爲效果不錯,一年半前才開始教別人的小孩。他估計,臺北地區因受到影響而開始讀經的小朋友,現在(八十二年六月)約有一兩百人。不多,但是好的開始。(按:至八十叁年底,已有五千人以上接受讀經教育。現正急速擴展中)。
對現代教育理論略有接觸的人,可能很不能接受王財貴教孩子“背”經書的做法。國內教育最受抨擊的,不正是因“填鴨式”的教育,養出一堆缺乏思考創造能力的國民?王財貴偏還要“塞”給孩子一堆“古物”,豈不違反教育理論嗎?
不!王財貴有理由。他指出讓小孩子背誦,完全合乎人性及身心發展,因爲心理學說,人的記憶力的發展是從零歲到十叁歲,此後才是理解力的長足進步。他的“孩童背經書”雖因推行時間短,還沒有科學化的統計數字證明其功,但從自己的孩子身上的試驗,倒是看到好的效果。
舉例:目前讀高二的大女兒在國小四、五年級時讀經讀了半年多,後來雖因“別人都沒讀”她也不讀,但從上國中到現在,她的國文一直不需太多的准備;讀國二的大兒子從小學叁、四年級開始讀經到國一,目前爲了准備跳級考試才中斷。他從小作文就很好,學習能力也強,才上國中,老師就覺得這個孩子和別人不一樣。
道出這些讀經“實效”,只是爲了說服別人;事實上,王財貴推動兒童讀經,更重要的原因是:“如果中國人都不讀中國書,如何能在這個世界上立足?”
王財貴對現代的教育理念另有看法。他認爲,教育過程重視理解是對的,但國內的中小學科學教育,教材卻超過孩子的理解力,造成學生的數理恐懼症。而用科學方法進行語文教育,非要孩子懂了才教,更不見得適當,因爲語文教育是廣義的文化教育與薰陶。他反問:“怎樣才算懂?是考試會寫?或者可以是一種深埋心中幽幽然的、說不出的感受?這個感受或許說不出、寫不出,卻不是不懂。”
也因此,他讓孩子讀經、背書,而不要求孩子懂,也沒打算教懂孩子。將來有一天,當這些讀過經書的孩子,和經中所談的人、事、物“相遇”,他自然就懂了。王財貴對“與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書”這句話賦予新解:“必須是自己准備十年了,才可能聽到人家的話,一點就通,也才可能勝讀十年書。”而幼時所記誦的經書,正是這套准備工夫。
在推動兒童讀經這條路,王財貴並沒有太大的野心,因爲文科的人在這社會上本來就是“弱勢團體”;加上這種“背”功不見得被接受,王財貴甯可等到有相當的成績,再來尋求外援。
不過,他也欣慰的說,凡來聽他演講或參加研習會的,都可以通過聽講而對讀經持肯定的態度,這些人後來多半會讓孩子讀經、或本身也加入開班教孩子讀經的行列。他很有信心的預測,用這套方法,孩子讀一年的經,國文就有高中的程度;讀個兩年,就有大學的程度。
王財貴和兒童讀經
中國人不讀經書還有什麼書好讀?
不問學曆人人可教經
背書原則:章節不漏
其人其事——王財貴:
他四十五歲,不小了,曾當過小學老師,目前還在臺大、師大、東吳等幾所大學的學生社團裏當指導老師,現在卻還在文化大學哲學研究所博士班當學生;他是著名學術刊物“鵝湖月刊”的前任社長,也是國學大師牟宗叁的入室弟子。
王財貴這樣的學經曆其實不吸引人;但是,談起目前他正在進行的工作,可又大有意義——他正在推動兒童讀經。他自喻這項工作是:如果能順利推展,將是五四以來最大的文化運動。好大的口氣!
說起中國古典經書,除了受過文言文教育的老一輩長者和中文系學生,一般人莫不敬而遠之。艱深難懂是一道又高又厚的城牆,把人扪擋在門外;“食古不化”之譏,也教人承受不起。不如全盤接收新知識,簡易便捷。
王財貴可不這麼想;相反的,他確信這些古典經典之作能夠流傳千古,絕非因爲古人說它們是經典就經典,而是因爲大家都認爲它們好、有價值,才能受到這般的尊重。中國人不讀這樣的書,還有什麼書好讀的?
中國人不但該讀,而且可以從很小就讀。王財貴相信在孩子記憶力最強、而又還沒有升學壓力時,把經書“塞”進孩子腦海裏,長大後,孩子隨時都可從這個“儲存室”裏拿東西出來用。
或許是學文的人較不善于宣傳,王財貴一直都是“默默的埋頭苦幹”來推動這項工作。他抽空受邀演講,或辦師資訓練班,結束後,總有幾個人也想跟著做。他相信,如果十個學生中有一個人讀經,其中又有一半跟得上程度,那麼,十年後,這個社會可以改觀。
改什麼觀?“年輕人對中國古老的東西會有親切感,看法會不同。”王財貴說。
這個看法不算太過樂觀。的確有一個家長在聽過王財貴演講後,認爲小朋友一星期才上一次讀經班不夠,希望天天都有課;真的能夠天天讀經、背書,那更不得了了。
除了讓孩子上才藝班,你是否是也有興趣引導孩子一探中國古典經學的奧秘?
照推動兒童讀經的王財貴的說法,兒童在十叁歲以前是記憶鼎盛期,上幼稚園就可開始背經書了;至于“老師”呢?不須讀大學中文系,也不須當過老師,甚至只要高中、國中或小學程度就可以了。
原因很簡單:這個老師只教小孩念書和背書,不必講解,甚至不必編故事(怕失去經典原義);而古文經書幾乎都有注音版本。比較重要的反倒是,這個老師必須是喜歡小孩子的,還要懂得掌握教室氣氛、知道如何讓小朋友喜歡讀經背書。這時,教學時的音調、抑揚頓挫很自然就帶上了,而只憑這樣,便能吸引孩子進入一個優雅的智慧世界。
看到這裏,讀者一定會想:那每個父母都可以自己當老師了?
沒錯,人人都可以教孩子讀經;但是“易子而教”的效果會比較好。王財貴當年拿自己的小孩當實驗品時,就發現自己沒法又是爸爸、又是老師,因此請師大的學生來家裏當“私塾”老師,後來得到一個基金會的支持,正式開班授徒,王財貴的小孩也是和其他小朋友一起上課。王財貴爲此還免費開“師資訓練班”,讓有心的家長和老師知道如何教孩子讀經。
至于要讀什麼經,王財貴提供了一份書單:四書(論語、孟子、大學、中庸)當然必讀;老子、莊子、唐詩(叁百首,尤是七言古詩);古文觀止,能全讀最好,否則挑重要(不是挑簡短的)的背;楚辭、昭明文選等也一樣。再有時間,宋詞、元曲也都是文學中的經典之作,值得背。
王財貴解釋說,花一樣時間去背書,且同樣都不懂,應該選些孩子成長學習過程中可能不會讀到的東西。如“春眠不覺曉”國文讀本一定有,可不教;七言古詩就絕少人會主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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