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觀照的奇迹 第四章 沒有人能告訴你答案

  第四章 沒有人能告訴你答案

  

  松果之所以存在,不是爲了供人類取暖

  昨天下午,小譚蘇讓她的老師吃了一驚。她吃過午飯後,就拿起掃帚,在沒人要求的情況下,開始清掃教室的地板。村裏的孩子沒有人曾做過這種事。那天下課之後,蘇的老師跟著她來到我們山腰上的小木屋,告訴我這件事。我告訴她,在我的國家,所有貧窮人家的孩子都會做同樣的事。不必大人們吩咐,他們就會自動幫忙整理家務。

  今天是法國的節日,所以蘇不必去上學。早晨我們去散步,一起采集松果。她告訴我,大地長出松果,是爲了讓我們在冬天能夠利用它們生火取暖。但是我告訴她,松果之所以存在,是爲了生出小松樹,而不是爲了人類取暖用。她對我的解釋非伹不感到失望,反而眼睛爲之一亮。

  各位還記得我們在《華嚴經》和相對論中,討論過有關空間和時間的觀念嗎

  一旦抛掉絕對空間和絕對時間這類觀念,長久以來形塑思惟模式的許多概念也會開始瓦解。

  靴帶理論學家發現,所有的次原子粒子,例如電子等,都無法彼此獨立存在。事實上,它們是「互相關連」的,而這些粒子依次與其他粒子「互相關連」。沒有任何粒子具有獨立性。這種特性極類似相互依存、互即互入和互相融合。

  事實上是了知實相的心靈創造了粒子世界

  相對論的出現,對于理解核粒子有深遠影響。在相對論中,質量與能量是同樣的東西,猶如我們發現,「雨」這個字可以同時在一個句子中當做主詞和動詞。當我們明白質量只是能量的一種形式,就能理解粒子之間的互相關連,就是四維時空充滿動態的實相。

  對現代科學家而言,一個核粒子猶如《華嚴經》中所提到的「一微塵」或「一毫端」,同時含攝了空間和時間。這些粒子可被視爲一個時間的「微粒」,如同《華嚴經》裏所描述的最短暫瞬間「刹那」:據說,一刹那不只包含過去、現在和未來,還含納了物質與空間。

  一個粒子不能再被當成是置身于叁度空間的物體,如一粒彈珠或一粒微塵。在我們的認知中,它已經變得更加抽象。例如,電子可稱爲「四維時空的動態體」或是「概率波」。

  我們必須了解,像「粒子」、「體」和「波」這些字眼,已不再具備一般語言的意義。現代物理學家亟欲超越概念世界的框架,于是,如今粒子被視爲抽象的數理量(不再是從一般有所分別性的知識角度來看)。

  有些科學家宣稱,核粒子的性質不過是觀察者心靈的創造物,實際上,粒子本身並不存在任何獨立于觀察者心靈的性質。這意味著在粒子的世界裏,事實上是了知實相的心靈創造了粒子世界。

  禅修不是在衡量或思惟心的對象,而是直接體認它

  對現今的物理學家而言,心的對象(心所)與心本身是不可分的。科學家再也無法以全然的客觀性來進行觀察,他們的心無法與被觀察的對象截然章分。

  約翰·惠勒①認爲,應以「參與者」來取代「觀察者」一詞。因爲有「觀察者」存在,主體和客體之間就必定有一嚴格的界線:但以「參與者」稱之,則主客體間的區別就會模糊,甚至消失了,也因此直接體驗就可能産生。

  這種「參與者」和「觀察者」的觀念極近似禅修。根據《四念處經》的看法,當我們禅觀自己的身體時,是安住在身體靜觀身體(觀身如身)。這表示,我們並未把身體當做某個不相關的客體,而這個客體也不能夠獨立于這個觀察它的心而存在。禅修不是在衡量或思惟心的對象,而是直接體認它。這就是「無分別智」②。

  由于我們內在區分「心」和「心的對象」的習性是如此根深柢固,因此,唯有藉著禅修才能逐漸加以破除。《四念處經》中提到四種修觀的對象:身(身體)、受(覺受)、心和法(心所、心的對象)。佛陀住世時,弟子們就進行這樣的禅修訓練。這種分類方式,是爲了有助于禅修,而非輔助我們分析這些事物。

  在《四念處經》中,所有物質現象都被稱爲「法」(心所、心的對象)。當然,我們也能夠觀察身體(身)、覺受(受),甚至心,這些都能歸類爲「法」(心所、心的對象)。事實上,在《四念處經》中,將物質等所有現象都視爲「法」,已經明白顯示,在久遠以前,佛教就反對「心」和「心的對象」之間的區別。

  見山依舊是山,見水依舊是水

  當那些從事基礎粒子研究的物理學家,在實驗室工作一整天後回到家中,往往會感到周遭的事物,例如一張椅子或一片水果,似乎已失去以往所呈現的實質性。

  這些物理學家在踏入基本粒子的世界後,除了自己的「心」以外,幾乎無法在物質世界中發現任何真實的東西。

  艾弗瑞德·凱斯勒③說:「物質只能從兩種互補的面向,即「波」和「粒子」來看待。因此,一直以來把「物質」當做是大自然的構成要素的這種想法,是我們必須抛棄的。」

  雖然對我們來說,一張椅子或一顆橘子不再是「物質」,但是我們仍然是坐在椅子上,並且吃掉橘子。我們的組成與它們有相同的性質,即使那只是計算出來的數學公式。

  禅修者明白,世間萬物都與所有其他現象互相交融,因此在日常生活中,他們看待椅子或橘子的眼光,與大多數人不同。

  當他們看山和水時,是「見水不是水,見山不是山」。這時的山「已經融入」水,而水也「已經融入」山(互相交融):山已成爲水,水已成爲山(互即互入)。然而,當他們想要遊泳時,必須到河邊而不是爬到山上。當他們回歸到日常生活中,就會「見山又是山,見水又是水」。

  「空」並非不存在,而是缺乏永恒的特性

  凡是領悟到粒子間互相依存本質的科學家,甚至連日常生活中察覺現實的方式都可能受到影響,因此,他們的精神面向也可能發生某種轉化。了悟到事物間的現象是互相交融和互即互人的禅修者,內在也經曆了某種改變。

  原先抱持的「自我」和「對象」的概念消失,而在萬物中見到自己,並且在自身中見到萬物。這份轉化正是禅修的首要目標。這正是爲什麼「覺知當下」不僅是在禅修期間要維持,而且無時無刻都要維持。

  禅修者明白,不論行、住、坐、臥皆應保持覺察。

  當然,有些科學家也是這麼做,他們整天專注在研究的主題上,甚至在吃飯或洗澡等任何活動上,都不斷保持專注。

  「依他起性」④的觀念極接近生命的實相。它消除了「一」和「多」、「內」和「外」、「時間」和「空間」、「心」和「物」等二元對立的概念,我們的心智用這些概念來局限、分割和模塑實相。

  「依他起性」的觀念不僅可以破除割裂實相的習性,還能帶來對于實相的直接體驗。但是「依他起性」只是做爲體驗實相的關鍵,無論如何都不該被視爲實相本身。

  其實,「依他起性」正是生命實相的本性,其中並沒有所謂的自我本質存在。猶如一個叁角形的存在是因爲叁條直線彼此交會,任何一條線都無法單獨存在。

  由于萬物都沒有獨立的特性,所以都被視爲「空」。這並非表示現象不存在,只不過是沒有自性,缺乏獨立于其他現象而存在的永恒特性。同理,在靴帶物理理論;中,「粒子」也不是彼此獨立存在的叁度空間的微粒。

  在這裏,「空」不同于日常生活使用的涵義,而是超越一般所謂無形和有形的概念。「空」並非不存在,而是缺乏永恒的特性。爲了避免混淆,佛教學者通常用!「真空」來形容這種空。

  十一世紀李朝⑤的惠生禅師說過,我們不能用空(無形)和色(有形)來描述事物,因爲實相超越了這兩個概念:

  法與非法別無二致,

  既非存在,亦非不存在。

  凡是徹悟這個道理的人

  就能了悟衆生皆佛。

  注視一張椅子,即能看見一大片森林

  有一種修行法門叫做「真空觀」,修行者必須抛掉以往區別生命和無生命的慣性思惟方式,理解因爲自己錯誤地將事物視爲獨立和永恒的,才會産生這些概念。

  當蘋果樹開花之際,還看不見結實暴暴,所以我們可能說:「這棵樹開花了,但尚未結果。」這樣說是因爲我們在那些花裏沒有看見「潛在的蘋果」,但時間將會漸漸讓蘋果顯現。

  當我們觀察一張椅子時,眼中只見木材,但卻見不到樹木、森林、木匠或自己的心。當我們以椅子爲禅修對象時,就能在椅子中看到整個相互交織、相互依存的宇宙。這些木材的存在示顯了森林的存在:葉子的存在示顯了太陽的存在:蘋果花示顯蘋果的存在。

  禅修者能夠于多中見一、一中見多:甚至在見到椅子前,就能夠在實相之心當中見到椅子存在。椅子不是孤立的,它存在于與宇宙其他事物的相互依存關系中。

  椅子之所以存在,是因爲所有其他事物的存在,如果它不是以這樣的方式呈現,那麼所有事物都不會如此呈現。

  每當我們使用「椅子」這個字,或在心中形成「椅子」這個概念時,實相就會被剖成兩半。一邊是「椅子」,另一邊是「非椅子」的世界。這樣的畫分既粗暴又荒謬。

  概念的利劍就是以這種方式運作,因爲我們沒有了悟「椅子」完全是由「非椅子」的元素所構成。既然所有「非椅子」元素都存在于「椅子」中,又該如何區分它們

  覺者在觀察「椅子」時,清晰地看見各種「非椅子」的元素,並且體悟椅子本身是沒有邊界區隔、無始且無終的。

  否定椅子的存在,就是否定整個宇宙的存在

  小時候你可能玩過萬花筒,只要透過兩片玻璃和叁塊鏡片,就能創造五彩缤紛的圖案。每當你輕輕轉動萬花筒,就會呈現一個嶄新美麗的圖像。我們可以說,每個圖案都有個開始和結束,但圖案的真正本質——鏡片和玻璃,並不會隨著新圖案的出現而開始或結束。那些千百萬種的圖案,並不在「開始或結束」這類概念的支配下。

  同理,我們依循著呼吸,谛觀自身和世界無始無終的本質,就能明白解脫生死的束縛已近在眼前。

  否定椅子的存在,就是否定整個宇宙的存在。一張「存在」的椅子即使被砍成碎片或燒掉,也不可能變成「不存在」。如果真能夠徹底毀掉一張椅子,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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