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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教普傳之前古印度文明之研究(曙智)

  佛教普傳之前古印度文明之研究

  曙智

  內容提要:佛教起源于印度,古印度的文明在佛教普傳之前持續了二千五百年。其光輝燦爛的文化與宗教爲佛教的産生提供了豐富的基礎,研究佛教普傳之前古印度的文明可以爲我們研究佛教的産生與發展提供一定的幫助。由于古印度的曆史研究存在現實的諸多困難,各種觀點不盡相同,甚至相互對立。本人參考了大量的文獻,仔細斟酌,試圖通過本文對佛教普傳之前古印度的文明進行研究,並給出合理的結論。其中,本文的創新之處在于:1、古印度文明的分期;2、通過考古學與吠陀經的對比研究對古印度的土著文明進行了深入地研究;3、土著文明與婆羅門文明的交叉研究;4、婆羅門教內容的總結;5、以及按照曆史的進程對婆羅門教發展的四個曆程(萌芽、成形、興盛、衰落)進行研究。然而,由于本人水平有限,不當之處在所難免,望有識之士不吝賜正。

  關鍵詞:古印度 土著 婆羅門 吠陀 雅利安 達羅毗荼

  一、前言

  古印度曆史研究之困難 印度的曆史十分悠久,是四大文明古國之一(古中國、古印度、古埃及和古巴比倫國)。按照公認的說法:古印度的文明距離現在已經有五千年的曆史。佛教的創始人喬達摩·悉達多出生在古印度的迦毗羅衛國,大約于二千五百年前創立了佛教。漫漫曆史長河,歲月悠悠,佛陀時期距離古印度文明的起源正像我們現在距離佛陀時期一樣遙遠。若想讓我們的思緒回到古印度文明的起源時期,就像讓我們想象當年黃帝和炎帝聯手打敗蚩尤的偉大戰爭一樣,同樣的遙不可及——幾千年不過成了滄海一粟。

  如果試圖把印度的古代史串連起來,最終只會無功而返。一個個早期王朝的興起和衰亡最終都灰飛煙滅,至于那段曆史,沒有戰爭時間的記載、沒有帝國邊界的紀錄,甚至君王姓名的確切記載也無從可考;有的只是一個個燦爛奪目的、引人入勝的、真假參雜的故事、神話、傳說。難怪西方有些學者認爲印度沒有曆史。可什麼又是曆史?如果曆史是想弄清楚什麼時期人們開始使用青銅器,某個時期人們是否開始使用犁,那麼印度就有曆史。

  研究印度曆史特別困難,特別是古代史就更困難,分析起來,主要有以下幾個原因。

  第一,資料的嚴重缺乏。中國有各種編年史、帝王起居錄、這個志、那個考,正史之外又有形形色色的注疏,這些在印度都沒有。關于古印度曆史的資料,有的只是神話傳說,以及考古學上的幾個發現。然而,雅利安人進入恒河平原的時間是不是公元前十六世紀左右?哪個民族在雅利安人到來之前在印度定居?他們發展了怎樣的文明?雅利安人是一群民族還是一支民族?其原始聚居地在何處?恒河流域和印度河流域文明在經曆無數次破壞之前是怎樣燦爛輝煌?一個偉大的君王曾經統治了多少領土?僅僅考古上的發現還不足以明確解答這些問題,而神話的傳說更實讓這段曆史撲朔迷離。

  其次,印度自始至終都沒有一個時間的觀念,更准確的說,印度人從來不在乎甚至是上千年這樣的“較短暫的”時間,這恐怕是古印度沒有編年史的原因。在印度人看來,一年只不過是86.4億分之一個梵天日,和43.2億分之一個劫而已。人的一生只不過是來還債的,要盡不同的宗教義務,義務盡好了,才有好的輪回。無論是吠陀經還是後來的佛經,提到時間,動則以多少個劫計算,甚至無量阿僧祗劫(無數無數個劫的意思),幾年、幾代人、幾千年都是瞬息而逝的東西,太微不足道了!又何必執著這期間發生的事情呢?

  第叁,古代印度宗教地位過高是這段曆史無法確切的另一個重要原因。古印度婆羅門教將人分爲四個種姓(婆羅門、刹帝利、吠舍、首陀羅),其中,婆羅門掌管祭祀,有超乎凡人的權力,而處于刹帝利種姓的國王和武士們不過是神的工具。因此,人們並不關心哪一年、在哪裏、什麼人打了一場大勝仗,他們更關心的是哪一位神以何種形式參與了這場戰爭;他們關心的是祭祀的規模、程序以及祈禱時應該用什麼樣的咒語等。既然“人神”婆羅門掌握著祭祀的大權,所以,完全沒有必要花大氣力去如實記述某個王國的實際領域以及其興起滅亡的日子,這些事情和祭祀比較起來也顯得微不足道。世間的一切都和宗教聯系在一起,一切事物都加以神化,所有的勝利都歸于神的庇佑,凡人的成績在婆羅門看來是微不足道不值一提的,只有少數的君王被後人加以神化而流傳至今(如羅摩),不過,這畢竟少之又少。

  以上諸多原因實際上造成了研究古印度曆史的困難,下面通過對一些考古學上的發現、古印度神話傳說以及婆羅門教的各種經典加以分析,對佛教普傳之前的印度文明加以研究。

  古印度文明分期 在雅利安人到達印度之前,古印度就有了很高的原始社會文化,考古學的發現,表明其文化比同時的埃及文化和巴比倫文化超越許多。雅利安人何時入侵印度,有諸多說法,按照公認的說法,即烏法維的說法:大約是在公元前十六世紀至公元前十五世紀之間。(其它的說法還有:據古倫維得爾Grunwedel說是公元前二十世紀;費爾古森Fergusson則主張公元前叁十世紀。)盡管時間無法明確下來,不過,根據這一曆史事件,可以將佛陀之前的古印度文明大致分爲兩個階段:一、土著文明時期,從公元前叁十世紀左右到公元前十五世紀左右;二、吠陀、婆羅門文明時期,從公元前十五世紀左右到公元前五世紀左右。下面分別闡述如下。

  二、土著文明時期

  考古學的發現 關于古印度土著文明的時期的研究,現從考古學方面發現的證據加以推測、研究。

  根據1921年1922年在現在的巴基斯坦的考古挖掘,發現在公元前叁十世紀左右,印度河流域當時就有了人類文明活動的出現,主要以兩大城市爲中心(或稱“聚集地”更爲准確):一個在現在的旁遮普(Panjab),即印度河上遊支流的五河流域;另一個在現今的信德省(Sindh),即印度河(Sindhu)流域。

  其中在第二個信德省的印度河流域,發現了兩個古村莊的舊址。一個在今日的哈拉巴(Harappā),位于印度河流域的上遊,今巴基斯坦東北部。哈拉巴文化埋藏在一個古佛塔廢墟的下面,該地發現了距今約四、五千年以前,原始人類的古城遺址,印度曆史學家認爲這是典型的原始社會,處于新石器時代到青銅時代之間。另一個位于印度河中下遊,分布範圍很廣,東起新德裏附近,西到伊朗邊境,南達坎貝灣,北抵西姆達丘陵,分布的面積東西距離1500多公裏,南北1100多公裏,在這個遼闊的原野和河流上發現了很多城市和農村遺址,猶如星羅棋布。不過,其中以現在的莫亨朱(Mohenjo)和達羅(Dāro)兩個地方爲規模最大,兩地相距六十多公裏。

  考古學的發現可以推測當時技術發展和經濟製度的一些情況。在上述古代遺址中,挖掘出古印度帝國的一些藝術品:有石雕、磚屋、陶器、銅器以及生活用具和武器,這些可以推斷一點當時的社會面貌。但是關于政治製度,所知甚少。盡管在印章和器皿上刻有文字符號,這樣的物品達數千件之多,可惜至今無人能夠識別,因此不能確定古印度人是何種族,就一般文化意義而言,只能稱之爲土著人,而印度後來的某些種族的居民就是他們的子孫,這些土著人最大的可能就是達羅毗荼人Dravidian(屬于泰米爾人Tamils的近親)、或者幹脆就是泰米爾人、又或者是南印度其它民族的祖先。可以確定的是,古印度人肯定不是雅利安人(所有的考古證據都否定雅利安人那麼早從中亞來到印度)。

  間接的證據的研究 關于古印度人的宗教文明,我們沒有任何的直接的證據。除了考古挖掘上的發現可以隱隱約約推測當時的宗教情況之外,還有一個間接證據我們不容忽視,那就是從婆羅門教前期和後期的一些神話傳說的差異中,我們可以推測古印度人宗教的端倪。

  婆羅門教的內容並不完全是雅利安人的東西,至少後期如此。它是一個多神的宗教,其中,有些神祗、祭祀形式和種姓內容實際上都或多或少與被征服地區的土著人有關。雅利安人在印度北部由西向東擴張的過程中,他們對土著人的信仰的吸收主要有兩種形式:一是主動或被動吸收一些土著人的宗教,把他們的圖騰和神祗加以融合和消化,使之成爲自己的神祗或祭禮形式;另一種是刻意醜化土著人(可能是達羅毗荼人的祖先),將其刻畫成與雅利安神相對抗的妖魔鬼怪。

  吠陀經是研究印度民族曆史文化發展和宗教哲學思想的源泉,其中我們可以發現雅利安人是如何吸收土著民族的信仰,這部分的事實有很多。婆羅門教的四吠陀經中《梨俱吠陀》出現時間最早,保留雅利安人最原始的資料比較多;而《阿達婆吠陀》出現時間最晚,乃雅利安人吸收了土著民族若幹信仰要素後集成的。通過不同時期的吠陀經的比較研究,可以或多或少對土著民族的信仰有些了解。

  其中,我們發現,早期《梨俱吠陀》中戰神兼雷神因陀羅(Indra)、火神阿耆尼(Agni)、酒神蘇摩(Soma)和醫神雙馬童(Asvinau)等神祗,在以後的叁部吠陀經中的地位越來越低;而在《梨俱吠陀》中名不見經傳的濕婆(iva)等神祗到了後來卻成了最受歡迎的神。這種濕婆崇拜形式在公元前叁千年至公元前二千年左右就存在,考古學上發現的一些物品可能與此類宗教信仰有關。比如人們崇拜橢圓形的石頭(象征男根,也叫林加Linga崇拜),求得生命和力量,或讓女人受孕,至今這種“神像”在衆多濕婆廟裏仍隨處可見,成了濕婆的象征之一。另外,吠陀經中提及神祗,不見得全部就是雅利安種,尤其是那些戰敗的神祗。如曉天女神邬霞曾同因陀羅進行過的激烈的戰鬥,她的戰車被砸爛了,女神也逃跑了;再比如因陀羅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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