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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遊煙水半天下,融貫南北弘禅道——趙州從谂化迹考(張子開)▪P2

  ..續本文上一頁沩山靈祐,嗣百丈,住潭州(治所在今湖南長沙)。第204則,稱“師到道吾處”;潭州道吾山圓智禅師,嗣藥山,住湖南浏陽縣。第434則,趙州說自己“初到藥山”“得一句子”;藥山惟俨,嗣石頭,住朗州(治所在武陵,今湖南常德市)。第456則,到雲居;雲居道膺,嗣洞山,住洪州(治所在今江西省南昌市)。第456、457則曰,去茱萸;茱萸山和尚,亦嗣南泉,住鄂州(治所在今湖北省武昌市)。第485則,與臨濟問答;臨濟義玄,嗣黃檗,住鎮州(治所在今河北省正定市)。第486則、487則,因慕寒山、拾得而參浙江天臺山。第494則,行腳往大慈;大慈寰中禅師,嗣百丈,住浙江北部大慈山。第495則,受教于百丈;百丈懷海,嗣馬祖,在江南西道(治所在洪州〈今江西南昌〉)。第496則,得投子蒸餅吃;投子大同,嗣翠微,住舒州桐城縣(今安徽省)。第509則,參潼關。

  《祖堂集》卷第五《椑樹和尚》,嗣法藥山惟俨的椑樹和尚,與趙州問答“般若以何爲體

  ”。卷第十八《趙州和尚》,叁峰指示趙州應住處;此叁峰或即叁峰山道樹和尚(734-825),直嗣北宗神秀,住壽春(今安徽壽縣西南)[21]。

  綜合種種記載,趙州和尚行腳天下時,至少到過今天的河北、江西、湖南、湖北、浙江、安徽六個省。更值得注意的是,他尋訪的師友不僅遍及慧能門下的“二甘露門”青原系和南嶽系,而且包括了北宗神秀的足下;他爲脫情捐累、求法證悟,只認禅證的上下而不拘輩份的高低,竟然同參師徒乃至于孫枝。這在極重傳承師嗣的禅宗當中,委實不易。當然,上舉皆是赫赫有名的衲子,趙州在行腳的過程中,一定到過更多的無名蕭寺,接觸過更多的無聞僧徒。如,第488則記嘗見的庵主,第490則載到一尊宿院等,皆是也;第12則語錄更言,“老僧九十年前見馬祖大師下八十余員善知識,個個俱是作家”,僅馬祖門下就達八十多人!

  柳田先生謂,趙州年輕時的經曆幾乎不明,只能大致地說,早年在江南修行[22]。從以上的分析可知,趙州的行蹤崖略在現存文獻中還是可以凸現出來的。

  

趙州行腳圖(加*號者,表示嘗到處)

  

北宗神秀*叁峰道樹(住守春)
*南泉普願(住池州)*茱萸(住鄂州)
南嶽懷讓 馬祖道一*鹽官齊安(住澧州)*大慈寰中(住浙江大慈山)
*百丈懷海(住洪州)*沩山靈祐(住潭州)
*黃檗希運(住江西高安縣)
慧能*臨濟義玄(住河北鎮州)
*寶壽沼(住鎮州)
青原行思 石頭希遷丹霞天然 翠微無學*投子大同(住舒州桐城)
*藥山惟嚴(住朗州)*道吾圓智 (住浏陽縣)
花亭和尚
*夾山善會(住澧州)
雲岩昙晟
洞山良價
*雲居和尚(住洪州)
*椑樹和尚(住處不詳)

  正是在南北廣泛體驗的過程中,趙州和尚度過了他一生中最爲重要的韶華,迸發出了大量隽永瑰奇的法語。這些法語在其産生的當時,即隨著禅僧們的流動而四處散播風行開來。

  趙州究竟參訪到何時才定住一地

  《祖堂集》、《宋高僧傳》皆未言及。《行狀》謂“年至八十,方住趙州城東觀音院”;《景德錄》更稱在遊五臺山後,“師自此道化被于北地,衆請住趙州觀音”;《祖庭事苑》卷第七《八方珠玉集·趙州》所載似更合于情理:“晚遊于河、朔,被檀越之請,唱道于趙州之觀音。”根據種種迹象判斷,當是周遊南方慧能門下各枝後,複過黃河訪問臨濟、寶壽,上五臺山,然後方應大衆之邀住觀音院也。柳田先生認爲,趙州是受燕、趙一帶的首領之招,方重返故裏附近的趙州[23]。恐不確。因爲燕、趙藩王在趙州和尚返回北方數十年後,方始聞見其大名而拜訪其住處呢。(詳下)

  《嘉泰普燈錄》卷第七《南嶽第十叁世·黃龍元肅禅師法嗣·袁州仰山清簡》:“僧問:“集雲峰下分明事,請師分付四藤條。”雲:“趙州八十方行腳,”雲:“得恁麼不知時節

  ”曰:“行到南泉即便休。””對于這類無稽觀點,日本無著道忠《禅林象器箋》卷第十二《參請類·行腳》依《行狀》述趙州發足始末後,嘗加以駁斥曰:“從谂自盛年行腳,到八十歲初住院,此謂“趙州八十行腳””世誤言八十歲而行腳者,非也。

  雖然人們普遍認爲趙州八十方定住一地,其語錄第12則卻稱“老僧九十年前見馬祖大師下八十余員善知識”,似乎九十歲以前尚飄泊在外也。

  趙州語錄第456則:“師到雲居。雲居雲:“老老大大,何不覓個住處

  ”師雲:“什麼處住得

  ”雲居雲:“前面有古寺基。”師雲:“與麼,即和尚自住取。”師又到茱萸。茱萸雲:老老大大,何不覓個住處去

  ”師雲:“什麼處住得

  ”茱萸雲:“老老大大,住處也不識

  ”師雲:“叁十年弄馬騎,今日卻被驢撲。”……”趙州爲什麼到耆年之紀還流蕩江湖

  或許在南泉門下得不到重用吧,或許是在南方遍覓不見合適的止腳之處吧,或者是……白發飄飄而尚四處參訪,內心的淒苦一定難于言說吧。然後,天苦其心志,勞其筋骨,餓其體膚,正是爲了動驚其心、堅忍其性,增益其所不能也。

  (四)、住持東院效古人,枯心槁志四十載

  據《行狀》,趙州八十歲方始住之趙州觀音院位于城東,故又叫“東院”,去舉世聞名的趙州石橋約有十裏左右。人因稱之爲趙州和尚。趙州一地,在戰國時代系趙國的領域。趙州和尚在觀音院住持枯槁,志效古人。比如,其僧堂竟然無前後架,齋食都是旋作旋吃。所用繩床一只腳折了,僅拿燒斷的木柴用繩索捆上,湊合著用;人們幾次要給他做新的,他都堅辭不允。住持四十年來,從未寫信向檀越們討要什麼。《宋高僧傳》言“後于趙郡開物化迷,大行禅道”之前的滅迹匿端,坦然安樂”,實際上應該是對這段日子的寫照。《缁門警訓》卷第七《芙蓉楷禅師小參》嘗評曰:“趙州至死不肯告人。”頗中肯綮。

  趙州和尚在觀音院究竟是如何像古人一般地“枯槁”的呢

  十分幸運的是,現存趙州詩谒中,有一組以一日夜自子至亥十二個時辰爲題的《十二時歌》,真切鮮明地勾勒出了他“在北地”〈(《祖堂集》)、“道化被于北地”(《景德錄》)時的情形。這些歌詩,叁、七言夾雜,讀起來朗朗上口,尤爲難得者,其中使用了不少口語俗詞,生活氣息十分醇厚。它在趙州傳世法語中,稱得上是最有特色,最爲動人和最有價值的。

  具體來講,大部分詩篇對自己鄉村禅居的艱苦生活作了如實地勾勒渲染。第一時,乃調侃自嘲早起時的衣著:“雞鳴醜,愁見起來還漏逗(躊躇)。裙子褊衫個也無,袈裟形相些些有。裩無腰,绔無口,頭上青灰叁五鬥。比望修行利濟人,誰知變作不唧溜(不聰明)。”遠離市鎮,連吃飯都成了問題。第二時就寫斷炊時的孤寂心酸:“平旦寅,荒村破院實難論。解齋粥米全無粒,空對閑窗與隙塵。唯雀噪,無人親,獨坐時聞落葉頻。誰道出家憎愛斷,思量不覺淚沾巾。”第六時,受食供養的無奈:“日南午,茶飯輪還無定度。行卻南家到北家,果至北家不推注(不拒絕)。苦沙鹽,大麥醋,蜀黍米飯齑莴苣。唯稱供養不等閑,和尚道心須堅固。”對其住處的描寫則有兩首,第十時:“黃昏戌,獨坐一間空暗室。陽炎燈光永不逢,眼前純是金州漆。鍾不聞,虛度日,唯聞老鼠鬧啾唧。憑何更得有心情,思量會個波羅蜜

  ”第十二時:“半夜子,心境何曾得暫止!思量天下出家人,似我住持能有幾!土塌床,破蘆 ,老榆木枕全無被。尊像不燒安息香,灰裏唯聞牛糞氣。”居處窘迫黑暗,老鼠橫行,誰能想到一代祖師竟過著這樣的歲月呢。

  盡管如此,趙州卻隨遇而安,安貧樂道,樂觀開豁,逍遙自在。第七時,“日昳未,者回不踐光陰地。嘗聞一飽忘百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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