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行當中還是需要一種證量的,就是說,雖然你今天懂得了這樣的方法,那麼你要觀察一下自己的心中何時能夠堪任。這個“何時”有上、中、下叁根的差別。上根的人,一天就可轉變;中根的人一個月就可以轉變;即便是最鈍的下根的人一年也完全可以轉變。自己在修行的時候看一下,如果你一天一天地好起來的話,就可以證明這是上根;即使不是這麼好,一月一月漸漸地好轉也很好;或者觀察一下自己很多年以來,都在熏修佛法,看看自己的心是否能夠與法相應。這樣就知道自己多麼地需要觀察自心。所以,大家都需要好好的觀察。 現在講難忍之境轉爲道用,分兩個部分。一、講的是你以恩德施與他反而遭到仇報,那麼這個時候如何轉爲道用的。
頌中是這樣講的:
若我猶如親子愛護者 反而視我如同見敵人
待之如母看護患病子 猶加慈憫是爲佛子行
這就是說,比如說有一個人,你曾經以法上或世間各種布施、各種恩德來對待他的,對他真可謂是關愛有加;可是,他不僅對你沒有報恩的心,反而想要罵你,打你,甚至看見你就想取你性命一樣,産生這麼大的惡念;這時,做爲已發菩提心的你,就應該象一個母親對待自己的子女一樣:母親對她的子女非常疼愛,可是子女不管她母親心中如何想,他覺得母親不理解自己,用打罵的方式恩將仇報的專門使母親傷心;可是作爲一個慈母來講,她這個時候不僅不會失去對自己子女的關心,反而想,我這孩子可能是瘋了吧,他有精神病吧,在這樣的時候,我應該是比過去更加地對他慈愛才行,因爲他是患病的人,應該對他更加的關心,所以不僅不起嗔恚,反而更能生起增上的意樂。這是慈母的發心。那麼,我們學習菩提道的人,如果有這麼一個我們已經付出了很大的努力去照顧的,從世間或出世間上面,都付出很大努力去照顧的人,可他卻恩將仇報,這個時候,因爲大悲心的緣故,因爲菩提心的緣故,不僅不看他的過失,反倒想是因爲他煩惱粗重的緣故,反而要生起對他尤加慈憫的心,就是一切佛子所奉行的稀有的行徑。
轉惡境爲道用的時候,要這樣去觀察。就如《四百論》當中所說的,不論別人對自己做如何的欺辱或者是诋毀,不論你對他付出了多少,這個時候,作爲你自己,要安忍住他那種惡行的話,就是一切聖者的行徑。就是說我們在自己的行爲當中,不論做了多少利益別人的事情,而別人反過來對自己如何的惱害或者是如何的仇視,那麼你自己心中也一定要對他生起一種堪忍,並且尤加愛憫。如果能這樣的話,這就是菩提心的發心,而且這也是聖者的行徑。所以隨學于菩提薩垛之後的這些弟子們,應該切實的奉行。
阿底峽尊者也是這樣說的:如果碰到了一種惡境的時候,不要說我忍不住,我不能夠再忍下去了。
我們平素的時候,有很多的環境,就平常的一些小的事情,我們可以忍受得了;但如果碰到一種粗重的外境的時候呢?比如說,自己付出很多的利益于別人,但是別人反過來敵對你的時候,會有一種很大的嗔恨心加到你的頭上,這個時候自己可能就難以忍受了,並且說:我再也忍不住了,我不想忍了,反正他對我這麼壞,那我就跟他也是頂著幹吧!如果你這樣的想的話,那就已經退失了菩提的發心。因此,不要說自己忍不住,也不要自己忍不住,因爲這樣一個粗重的外緣正是檢驗自己的時候。所以自己在任何時候都要這樣的觀察自己。
經書上也是這樣說,無著菩薩他們也是這樣講的。
所以,在自己平素的時候,要好好地觀察自己的心境。如果你的心境能夠于外界所有的違緣顯現能夠生起修行忍辱的話,就會安住于菩提發心之中。安住其中是非常重要的。要知道,這一切的外界都是你忍辱之境,而這些都是爲你增上菩提心的順緣。所以,對這上頭要産生一種善的正當的觀察,並且能安住在其中。
二、是將難忍之境轉爲道用的另一種情況,把和自己平等或者低于己者的欺淩轉爲道用的支分。
頌中說:
與己平等及或低下衆 以我慢力于我作欺淩
將彼如同上師置我頂 極其恭敬是爲佛子行
就是說,我們在平素的時候,也許會遇到一些人,說自己的過失或者是惱害自己。這些人也許跟自己功德也好,財富也好,長相也好或者能力也好各個方面都是平等的,或者是有一些還是不如自己的。那碰到這些人在你跟前說你過失的時候自己心中就有些不忍了。如果高官啊,或者比自己大的那些權勢人物什麼的,如果他們在你面前說一些不太講理的話,你就會說:對,是這樣的。就得去好好的聽命;如果是一個跟自己一樣身份的人出現,對你說:你得這樣的,你得那樣的。你會很生氣,會馬上說:咱們誰聽誰的?就是誰都不服誰;如果比你低一些的人呢?就比如說他不如你聰明,也沒有你富有,也不如你的容色漂亮,或者說就是一個瞎子,又老又醜這個樣子,而他在你面前還在說你這個家夥這樣那樣的時候,你心裏頭就非常地惱火,然後就說:你是個什麼,憑什麼這樣說我;如果你認識很多的字,有一個不識字的人在你跟前說:你是個笨蛋一個字都不認識。你的心裏馬上就感到非常惱火,就會說或者想:你才是笨蛋呢!你一個字都不認識,不是我不認識字。就是這樣的。很多時候,當自己碰到了這種真正的外境的時候,尤其是不如自己的人說自己的過失,而且汙辱你、羞辱你,在這樣的時候,你是最難忍受的。
如果碰到這種情況,當作如是想:他是以我慢的緣故來欺淩我,但是我是一個隨學佛法的人,是學諸佛菩薩的人,所以說我不應該以我慢和他去敵對,而是馬上要想到他能以我慢力來欺淩我,我應當處于一種菩提心的誓願當中,把他當做對我有恩德的上師一樣,安住在頂間,並且對他是非常地恭敬。如果能夠這樣做的話,那是一切佛子所應奉行的稀有的行爲。
雖然我們這樣講,但是又有多少時候能夠自己非常謹慎呢?就是平素的時候,比如說碰到有人說自己的過失的時候呢?自己心中就已經非常難忍了。如果別人說你,你都說“對,你說的很好”,這是難以做到的,可是做爲菩提的發心,你應經常觀察自己心中的那種失誤,那麼,有人對自己欺淩的時候,都要想到這是惡業的邊際,自己要這樣地去認持它,並且自己要安住于忍辱之中,這是對惡境修忍辱當中最殊勝的方便,要是你失去了這樣的外境,修忍辱也是終不可得的。
所以說,在修行忍辱的時候,正象是《四百論》當中所說的,倘若有人來傷害自己或者來汙辱自己,甚至是不如自己的人,這樣的時候,你要知道這就是自己的忍辱之境。是這樣說的。其它的續經當中都是這樣講的,尤其無著菩薩他是這樣說的:如果是不如我或者跟我一樣的這些人來惱害我的時候,我不僅不能對他産生嗔恨心,反倒要生起增上的菩提心;當我碰到非常難以忍受的外境的時候,就要激起我的誓願。就像我們今天上午授菩薩戒一樣,當時我們已經發願了,我們現在已經發了菩提心了,也讓上師叁寶還有一切的護法空行他們做爲見證了,願他們能夠得到歡喜的,我們既然有了這樣堅定的誓願,當我現在遇到了這樣外境的時候,能夠忘掉當初的發願嗎?能夠自己馬上以嗔恨心來對待他們嗎?
如果是按平常人的習氣來講,遇到別人對自己有任何的诋毀,尤其是不如自己的人對自己有任何的诋毀的話,因爲習氣的力量生起了很重的嗔恨心,這當然是很正常的;可是對一個學習佛子行的人,我們就不應該是這樣,應該發現自己心中的這種過失,這都是我執的緣故;那麼別人當衆揭發自己,或者是不如你的人在說你的過失的時候,你當以慈憫的心來包容他,並且要對他真正地生起感恩之心。這是很重要的。
平素的時候,自己多多地觀察自己的心境,在遇到所有的對境時,要多多地想,就是說,你自己是否依照我慢的緣故,依照執著的緣故在面對他們,如果是這樣的話,那就喪失了自己的菩提發心這種堅定的意樂。就像無著菩薩和寂天菩薩他們的論著當中所講的,如果我在一些外境上産生分別和動搖,就是失去自己堅定誓願的一個開端。所以,希望我們遇到任何外境的時候,都能以堅定的誓願來任持自己的心境,讓自己不被外境所動,能夠堅固于菩提的發心當中,我們要經常這樣地觀察自己,並且讓自己心中堅定生起這種信念。
下面是轉衰敗爲道用的支分。
頌中說:
生活貧困他人常欺淩 遭受艱辛病痛魔障頻
反將衆生苦樂攝自身 毫無畏懼是爲佛子行
就是說,當我們自己在修行當中,因爲自己的各種因果的緣故,因爲自己過去因位造就的各種惡業和自己的果報的緣故,生活非常貧乏,沒有衣食,沒有任何的東西。那麼這個時候別人對自己也毫不在意,而且是經常遭受白眼,或者是被毆打,總被人欺負。就這樣的,很多很多的波折艱辛。比這些還要苦痛的是還有很多的重病,還有很多的魔障等等,頻繁地降臨在自己的身上。這樣看上去,真的是讓人非常痛苦。可是自己是學習佛子行的人,做爲一個修行菩薩道的人,應該如何思維呢?應在這個時候轉一切的苦樂爲平等,要這樣的想,所以自己的心中不僅沒有絲毫的執著,反而想到我今天在學了菩薩行的時候,尚且難以忍受,再想想一切的衆生,又如何忍受這種種的痛苦呢?想到這些之後,不僅自己不再感到惱火,反而要想,我願意以我自己的這種痛苦來領受一切衆生的痛苦,讓一切衆生的痛苦都在我身上來受取,就是他們因地上所造的這種惡業,還有他們果地上應該受到痛苦的這種果報,我都爲之代受。如是發心,這是佛子的行徑。
所以說,我們學習菩薩道的人就應該發起堅定的信心。那麼,碰到外境的時候,比如受到了打擊,心中就會産生很多衰敗的意識,自己難以忍受,就容易産生一種逃避的意識,如果這樣的話,那不是菩薩行的行徑。因爲就象無著菩薩他們所說,如果沒有痛苦,如何能夠産生出離呢?所以說我們要經常轉痛苦爲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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