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續本文上一頁有一定的辯證關系甚至超辯證的關系,它們構成了相互製約、相輔相成、互爲條件和前提的、互動互助的關系,但前者永遠是處于主導地位,是根本所在,是本、是體、是最根本的原因,後者在最根本上永遠應當處于從屬地位、是用、是附屬的結果。這在前面已經說過。
關于先驗道德與善的綜合判斷能力和對法術的領悟能力是人類先天不相同的兩大能力嗎?前者即爲人性中先天所具有的佛性,後者爲智能(爲佛魔共有)。
法術是無善惡、正邪之分的,但信念體系、觀念、意識體系是有善惡、正邪之分的,正像宗教一樣,有正見、正信的宗教,也有邪教和外道;而法術和科學技術在一定的層次下則是中性的,沒有善惡、正邪之分的。
一位大哲人曾經說過:“初知科學遠離宗教,深知科學歸依宗教。”這是一個非常深刻的哲理。初知科學的人會很自大、很自以爲是,以爲天下事很快就可以爲自己所全知,並以爲科學是萬能的,可以解決一切問題。在淺層次上變得很唯物,其實是非常執著于物質世界的實相,而喪失了人性中極其寶貴的空靈、妙覺自性。認爲宗教只是宣揚迷信的虛幻的東西,而根本不能領悟和感受宗教的精髓所在。他們難以知曉深邃的宗教思想和智慧是能包容、整合百科至高妙的法門,也根本不懂得偉大的宗教思想學說中包含著能夠提供人們完備的信心體系以及心靈的自我慰籍、自我調節、自我激勵的機製和智慧,不但包含了至高妙的,能在精神上超然于不可企及的無限和生發出高妙的超脫精神,能使人們産生深深的敬畏感和贊歎之心,不再自大和狂妄,深深地知道自身的渺小和有限,未知世界的博大無垠,以及能給予人們化解煩惱、苦難的智慧和方法,更包含了宇宙的終極智慧和方法,包含了人類如何超越自身局限,充分開發自身潛能、完善自我、提升自我進入至高妙的大解脫、大自在境地的切實可行、可操作的大智慧和至妙法門。而偉大的宗教正可以提供這樣的智慧和方法,因而宗教是其自然的歸途。但是這裏有一個問題值得特別注意:僅僅是由于純粹的科學的啓示而歸依的宗教,不一定就是正見、正信的宗教,如果沒有正見、正信的指引,有可能陷入外道甚至邪教。
真正優秀的宗教學說之精髓要義並非是神靈崇拜體系以及某種不可企及的超自然力量和社會力量在人意識中的歪曲、虛幻的反映。這只不過是糟糕的宗教特征。對所謂宗教,應作如是觀:宗是指宗旨要義,而不是指宗派,教是指教義,而不是指教派或門派門規。佛陀和老莊是根本不主張一定要通過建立某種教會製度和教派才能得道見佛的,更不主張建立任何排他性極強的、唯我獨尊的教派或門派。佛陀更看重 “不立文字、教外別傳、直指人心、見性成佛”的修煉方法。建立某種好的教會製度和門派教派,也許僅僅只是尋佛求道的一種法門而已,但絕不是唯一的法門。
古往今來的許多統治者把宗教教義中可以爲其利用的地方拿出來加以歪曲和亂解,把它變爲統治人們的思想工具,變成麻痹和奴役人們的精神鴉片和思想工具。層次不高、思想不深的芸芸衆生在遇到苦難不幸和煩惱時,往往需要尋找精神安慰,由此往往陷入淺層次的因果輪回、因果報應說中。在淺層次上形成承認既成事實、安于現狀、安命順天的宿命觀。
追問宗教的本質是無意義的,只需要關注宗教思想的精髓要義及其內涵就行。所謂“本質”、“本體”一類的名詞概念在用于表達超越語言思維邏輯的精髓要義時是完全無用的,只會誤事。這類名詞概念只是用于人智思維領域的世間學問時才是有用的。世俗的人智認識方法,動辄就要給被認識的事物、對象下定義,追問其本質。這種認識智能和方法在一定層次上是有用的、有意義的,但超越了其所適用的範圍,這種方法就將出偏生謬。當理性、語言、邏輯、思維失效時,應當回歸到東方智慧中來,遵循佛、道所倡導的養靜生智、通過正靜定的修煉達到無住、無相、虛靜的境地,進而獲得玄覽、禅觀、妙覺、靈悟的能力方能超越人智局限,體悟到更高妙精深的意義。許多事物、對象並非石頭、桌子一類,容易定義其本質。但人類生性中有種偏執:越是難能給出定義、不可思議者,越想去定義、去思議,比如人們常常偏執地追問什麼是“道”、什麼是“佛”的本質之類,結果越搞越偏、越荒謬。
正信正見的佛法是超人智本體論的、超人智形而上學的、超方法論、超認識論的大智慧,佛學在建立了終級的,完備的本體論和認識論之後,在具體的做事和修爲的過程中不是空洞的學說,是非常實實在在的、是非常注重踏實,精進、實事求是的精神的,在這方面的高標准和高要求較之世俗的人類來得更爲嚴格、完備,並且對不同層次的修煉者提供了豐富完備的修煉法門,其系統性和可操作性是高度完備和智慧的,只不過方法和道路不盡相同,人間世俗中好的方法和道路,佛學也不排斥,並可以在一定程度上加以利用,佛學把人智的科學早已包容在自己法術範疇中,佛學的修煉法門不僅適用于地球的生靈,並且適用于整個宇宙生靈,在人類這個層次進行修煉,佛學是知道應當充分的重視和利用人智層次的法術也就是科學技術,因爲,作爲世間法的科學技術,世間的凡人在使用它時會感到:它具有看得見摸得著、可操作性強、可重複性穩定性較好的特點。但這種重視和利用應當時時爲更高層次的見地所把握和引導,也許有人會說,佛學中缺乏教會人們如何生存的法術和技能,這就是缺乏科學技術的表現,關于這一點我在前面已經有所論述,現對之作進一步的補充。是的關于生存技能方面,除醫道和養身之道外,佛經中確實講的比較少,佛的智慧有個基本的出發點:人只要能基本生存,終生就只應當去注重如何修身養性、修煉自度,而不能在生存技能上太多的關注,否則易導致對物欲的追求、貪圖享受、玩物喪志、爲奇技淫巧所累等等嚴重阻礙正常修煉的弊端,我想這正是佛經中沒有過多包含能夠提供修煉者如何生存的技能和法術的重要原因。人類這種生靈在地球上已經具備了生存的優勢,無須再傳授給人類過多的生存法術和技能,人類就應當齊備了很好的生存條件,一方面,如果人類始終能本著與天地宇宙自然和諧共生發展進化的方式生存,人類不可能滋生出更多的怪病和人爲的災禍,人類可以不需要建很多高樓大廈橋梁公路、製造出飛機汽車等就能夠獲得非常好的生存條件和環境,不會造成汙染和環境破壞生態破壞,更不會製造出足以毀滅人類自身千百遍的核武器、生化武器、基因武器、可怕的電腦信息攻擊武器等等。人類若能遵從佛學關于心性和智慧的修煉,就可以無限開發出人自身的潛在智能而獲得遠遠高于世俗科技所能帶來的那種只能外在化的工具手段的更高妙的法力和技能。如所謂“神通”。人類只要注重精神的內守,病安從來?只要注重修身養性,用佛學的智慧指導人生,就可以避免和消除人類相互的爭鬥和敵意;另外一方面,生老病死、受到外界攻擊、遭遇到種種不幸、挫折和磨難正可以看作是修煉的緣份和機會。佛陀告訴我們:“煩惱皆菩提。”這是在告訴我們,生老病死或是遭遇到種種煩惱、苦痛和不幸正是修煉的緣份和機會。佛學中包含了完備的人與人、人與社會、人與自然如何和諧共生發展的智慧和方法,無論是在哲學、心理學、社會學、道德倫理學等方面都提供了最爲完備的智慧和方法。在這些方面的智慧和方法也遠遠超越了世俗人類的層次。此外,還提供了可以無限開發人的潛力,無限超越人類智能之極限的方法。
結論是:見地與法術的關系應作如是觀:見地(insight)應當先行,法術附隨之,比如,生産力不能超越意識形態所能駕馭的程度,科學技術的發展不能超越人類用道義、倫理、正見正識所能駕馭它的水平,如此就能保證法術總是能被正確引導,否則不行,這就是:人是否能與自然保持永久的可持續性和諧發展最重要的,最根本、最核心的內涵所在。但是二者在一定程度上仍然具有相輔相成、辯證關系,比如,見地高了可以更好的開發智慧和技能,技能高了可以更好地啓迪見地的提高和完善,反之則相互製約對方的發展。終極性的見地只能憑禅觀、靈覺、妙悟、玄覽獲得,任何法術技能的提高都不可能帶來終極性的見地。見地是超乎法術技能的。就像用任何法術、技能永遠不可能明了什麼是人生和宇宙終極(utimate)意義一樣。不可能憑法術和科學技術來構建人類的意義體系和精神價值體系。相傳愛因斯坦晚年,也深深認識到了,當今的人類用錯誤的思想意識支配、駕馭科學技術所導致的重大危害性。愛因斯坦曾深刻地反省過自己所提出的相對論,認爲是在人類的見地未能駕役它的情況下過早地發表出來,給人類帶來的災禍可能會大于福祉。
可是當今世界,由于商業文明的端弊,由于一味的刺激和撩撥人的感官享樂和虛榮滿足的追求,而將人們的勤奮、競爭和創造引入了歧途。競爭將變爲惡性競爭,創造活動將變爲不顧社會效益的標新立異,勤奮也深深打上了狹隘自私的極端個人主義的個人奮鬥特征。長此以往將導致各種社會危機,導致人際關系緊張、世風日下、社會人文精神衰敗……,人類將變得與自身同類都不能和睦相處,更談不上與自然保持可持續性的和諧共生發展。人類對自然必將導致更大的惡性掠奪和擴張,最終導致自相殘殺的戰爭,導致嚴重的生態破壞和環境汙染……。而佛法卻十分強調對人類本性中的一些動物性欲望本能和低層次欲求的淡化和限製,強調通過修煉,即先由戒(能以自我強製性)的方式,淡化、修正,乃至抛棄不好的欲求,進而通過正靜定的方式坐禅、止觀、虔誠的信念和祈禱方式達到高度的入定和使心靈境界獲得高度的淨化和升華,進而進入空靈自在與自然妙融爲一、和諧共生、和諧發展的狀態。東方文明的精粹中無論是佛、道、…
《論佛法、見地和科學及其相關問題(楊全)》全文未完,請進入下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