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續本文上一頁:“自性者,冥性也。今名自性,古名冥性,今亦名勝性;未生大等,但住自分,名爲自性。”(《大正藏》冊 43,頁 252 中)解釋“自性”的“冥性”或“勝性”,梵語即爲“prak
ti”。
[15] 譬如龍樹說:“如諸法自性,不在于緣中;以無自性故,他性亦複無。”詳見《中論》卷 1;《大正藏》冊 30,頁 2 中。
[16] 引見《大般若波羅蜜多經》卷 473;《大正藏》冊 7,頁 397 下。
[17] 羅時憲在〈六祖壇經管見〉乙文中,對佛教的“自性”概念有一段簡要的說明(收錄于張曼濤主編《現代佛教學術叢刊
.六祖壇經研究論集》頁 293~326),頁 301~317。又,唐君毅在《中國哲學原論.原性篇》第六章,對“性”字義涵有更詳細的分別論述(臺北:臺灣學生書局,1989 年,全集校訂版),頁 178~198。
[18] 詳見《大乘入楞伽經》卷 1、卷 4;《大正藏》冊 16,頁 593 下、611 中。
[19] 引見炖煌本《壇經》;《大正藏》冊 48,頁 340 中。
[20] 引見宗寶本《壇經》;《大正藏》冊 48,頁 351 上。
[21] 引見炖煌本《壇經》;《大正藏》冊 48,頁 340 上。
[22] 引見炖煌本《壇經》;《大正藏》冊 48,頁 342 下。
[23] “終極真實”(ultimate reality/truth)意指宇宙、人生最後的實在或真理。請參考傅偉勳〈創造的诠釋學及其應用〉或〈從終極關懷到終極承諾──大乘佛教的真谛新探〉(收錄于傅偉勳:《從創造的诠釋學到大乘佛學》,臺北:東大圖書公司,1990 年,初版),頁 1~46、頁 189~208)等文。
[24] 引見炖煌本《壇經》;《大正藏》冊 48,頁 337 中。
[25] 他如慧能說:“凡夫即佛,煩惱即菩提”(《大正藏》冊 48,頁 350 中)、“衆生即是佛”(《大正藏》冊 48,頁 341 中)等,也不是語義字面上或邏輯義地將“佛”與“衆生”等同的說法;何況,單就慧能該說法的語句脈絡考察,“即”字也是落在“修”或“不修”、“迷”或“悟”上成立的。“即”字之有不同意義,請參考陳榮灼〈“即”之分析──簡別佛教“同一性”哲學諸型態〉乙文;收錄于國際佛學研究中心編印《國際佛學研究》創刊號(臺北:國際佛學研究中心,1991 年 12 月,初版),頁 1~22。
[26] 詳見下一節的討論。
[27] 《壇經》作爲慧能的語錄,並非系統的理論構作物;因此,不覺詞語嚴格使用的必要性,無疑可以理解。這裏所謂的“籠統”,並不意指慧能禅教的觀念不清楚、明晰。
[28] 引見炖煌本《壇經》;《大正藏》冊 48,頁 340 上。
[29] 引見炖煌本《壇經》;《大正藏》冊 48,頁 340 下。
[30] 宗寶本《壇經》作:“……善知識!于念念中,自見本性清淨;自修自行,自成佛道。”(《大正藏》冊 48,頁 353 中)
[31] 這是指慧能:“菩提般若之智,世人本自有之”的說法;請參見炖煌本《壇經》;《大正藏》冊 48,頁 338 中。
[32] 詳見印順《中國禅宗史》,頁 168。另請參見陳平坤《論慧能會通般若與佛性的頓教禅法》,頁 82~84。此外。從慧能教人“念般若”的事實,可見慧能固然曾經批評“看心”、“看淨”的禅修方便,但是,在真正教導學衆時,也是有一定入門“方便”的。不過,慧能重在從般若觀慧的修行精神來看待一切特定功夫形式的意義,因此在對某種特定行儀發表意見時,便表現了批判的意味。實際說來,這是強調掌握禅修根本精神而看待具有特定形相的修持功夫時,普遍會産生的現象;與其說類此的批評是對特定功夫行儀的一種否定,不如說那是要從批判中將特定行儀導歸于禅修的根本精神。因此,慧能相對于傳統佛教或當時禅宗各派所扮演的角色,真正應該是一個“超越者”而不是“反對者”,這在《壇經》的許多觀點表述中,都表現了同一意趣。譬如,說“不論禅定解脫”,以及對禅定、坐禅和往生淨土等傳統看法所發表的觀點便是。請參見宗寶本《壇經》,《大正藏》冊 48,頁 349 下;炖煌本《壇經》,《大正藏》冊 48,頁 339 上、340 中。
[33] 就此,慧能更接著對“摩诃般若波羅蜜”的意義作了一長段的開示。詳見炖煌本《壇經》,《大正藏》冊 48,頁 339 下~341 上;或宗寶本《壇經》,《大正藏》冊 48,頁 350 上~351 下。
[34] 有關禅宗“南頓北漸”這段曆史公案的種種問題,學者講論已多,不再覆述。簡要說明,請參考許國宏《禅學研究》(臺北:文景出版社,1995 年,初版),第二章第叁節“南宗北宗與南頓北漸”,頁 13~23。
[35] 關于慧能這一說法,是否符合初期禅宗的教學事實,由于不在本論文研究的範圍內,因此,理當置論。然而,如果以“無住”爲形容“無念”功夫狀態的一個概念,而“無相”則指出了“無念”修行的意義在于能夠不取著一切境相;當慧能說:“于六塵中不離不染,來去自由,即是般若叁昧,自在解脫,名無念行”(《大正藏》冊 48,頁 340 下)時,“無念”便與般若觀慧是同義的觀念,那麼不論修行主張頓或漸,都要通過般若觀慧實現解脫成佛的目的,禅修方法的根本或原則,自然不能不以“無念爲宗,無相爲體,無住爲本”了。
[36] 炖煌本《壇經》,“無念”出現 14 次,“無相”出現 13 次,“無住”出現 9 次;在宗寶本《壇經》中,“無念”出現 16 次,“無相”出現 13 次,“無住”出現 8 次。當然,概念出現的次數多寡,並不足以證明該禅法重心便由出現次數較多的概念表現。不過,同樣是屬于教授“方法”的觀念,將概念出現次數多寡作爲一項“佐證”,應無可議。就中更重要的是,“無相”雖然出現次數與“無念”不相上下,卻主要是在標稱偈、頌時使用的概念;譬如“無相戒”(《大正藏》冊 48,頁 337 上)、“無相偈”(《大正藏》冊 48,頁 337 下)、“無相頌”(《大正藏》冊 48,頁 341 上)等。不過,“無念”則可謂是與“般若”同義的觀念;“無念行”也就是“般若行”(請參見炖煌本《壇經》;《大正藏》冊 48,頁 340 下)。“般若行”是頓教的禅修心要所在,“無念”自然成爲慧能開示時最主要的方法觀念。又,檢視《壇經》內文,慧能解說“無相”、“無住”這兩個方法觀念的內容,也不及“無念”詳細。由此可見,“無念”確可說是慧能傳授禅修方法時的重心所在。
[37] 炖煌本《壇經》:“無念者,于念而不念”,宗寶本《壇經》作“無念者,于念而無念”(《大正藏》冊 48,頁 353 上)。“不念”和“無念”如果不嚴格分別,意思並無不同。不過,依慧能禅教以開示修行方法爲其宗趣所在一義來看,那麼,“于念而無念”(狀態之描述)同“于念而不念”(功夫之勸教)相較下,更有對人實存狀態做形容的傾向,不如炖煌本語句更具有勸教的意味,而能符應慧能禅法要求實踐的精神。
[38] 引見炖煌本《壇經》;《大正藏》冊 48,頁 338 下。
[39] 對于“意識”,如果方便地使用“本質”(essence)和“屬性”(accident)的觀念架構來理解,那麼,“分別”作用可謂只是意識本身的“屬性”,而非其“本質”;因爲,即令業已解脫的覺者,“意識”無疑仍須是存在的。不過,這並不妨我們可以認爲:解脫者的意識結構或內容已然産生了一種本質性的改變,于是與凡夫的意識活動有了明顯的差別。事實上,在佛教傳統中,譬如瑜伽唯識學派正有對此差別的明確區分,也就是稱凡夫層次的意識活動爲“識”(梵語 vij
āna)或“分別智”,而將解脫聖者的心識活動名爲“智”(梵語 j
āna)或“無分別智”(梵語 nir-vikalpa-j
āna)。
[40] 引見炖煌本《壇經》;《大正藏》冊 48,頁 340 上。
[41] 類此型態的語句,在《壇經》裏所在多有,譬如:“自悟修行,不在口诤,若诤先後,即是迷人。不斷勝負,即生我法,不離四相”(《大正藏》冊 48,頁 338 中)、“自色身中邪見愚癡迷妄,自有本覺性,將正見度。既悟正見,般若之智除卻愚癡迷妄衆生,各各自度。邪來正度,迷來悟度,愚來智度,惡來善度,煩惱來菩提度:如是度者,是名真度”(《大正藏》冊 48,頁 339 中)、“自法性有功,平直是德。佛性外行恭敬;若輕一切人,吾我不斷,即自無功德。自性虛妄,法身無功德。念念德行,平等直心,德即不輕,常行于敬”(《大正藏》冊 48,頁 341 上~中)、“人心不思,本源空寂,離卻邪見,即一大事因緣。內外不迷,即離兩邊。外迷著相,內迷著空;于相離相,于空離空,即是不迷。悟此法,一念心開,出現于世”(《大正藏》冊 48,頁 342 下)、“心平何勞持戒,行直何用修禅;恩則親養父母,義則上下相憐。讓則尊卑和睦,忍則衆惡無喧;……改過必生智慧,護短心內非賢。日用常行饒益,成道非由施錢;菩提只向心覓,何勞向外求玄。聽說依此修行,天堂只在目前”(《大正藏》冊 48,頁 352 中~下)等,以及說到歸依、誓願、忏悔時的段落皆是(請參見炖煌本《壇經》;《大正藏》冊 48,頁 339 上~…
《慧能《壇經》頓教禅法論義(陳平坤)》全文未完,請進入下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