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續本文上一頁萬四千歲;于其中不能離開生、老、病、死。身體從生而有,無論未來的十歲,現在的六、七十歲,乃至八萬四千歲,總有老的一天。老後,總有病;病後,當然是死;死後的事又是如何?當然又是生、老、病、死,這生、老、病、死的站不長,展轉不斷,還有了期嗎?身、心、世的樣子,亦複如是。身、心、世站不長還是略說,若廣說太多。你們有心用功的人,當然要想個辦法,使這一切的站不長,能可以站得長,只可以:「念佛是誰」,這一法是直達心源的一法。心雖站不長,而心源是永長的。譬如:水流一樣,水是流轉,水源是不流轉的;水源若是流轉,當然流去就沒有了;因爲源不流,所以長流不息。我們必須達到心源,方可以站得長。然而這個心源離我們有多遠?我略說你們聽一下,譬如:那天開梆,你在靜中聽到罷!今天開梆,又聽到;乃至明天、後天開梆,也聽到。我問你:昨天的聽,今天的聽,乃至明天、後天的聽;是一個,還是二個?若是一個;是長,還是不長?大家仔細研究一下子!要領會一點才好!在教下說這個常住真心,一天到晚沒有離開一步;我們要截流歸源,則要苦苦的在「念佛是誰」上認真下一番死工夫,不怕它站不長,總可以由這個不長達到一個真常。──參!
十一月初十開示(四七第四日)
「叁學兼修,一參具備。」叁學就是戒、定、慧。教下對于這個叁學,修持極爲要緊。爲甚麼要說兼修?就是先要持戒,由戒而定,定後可以發慧。戒有大、小,定有正、偏,慧要由智而慧,單說慧,其慧未廣,智慧具足,才可說圓慧;在教下必須經過若幹時期,方可以達到。宗下不然:一句「念佛是誰」,叁學具備。何以每每有人說:「宗門下戒的一字,向不聞問。」因爲他們沒有見到宗門下的持戒。宗門下持的戒,並不是普通人的大乘、小乘;是持的「無著聖戒」。這是甚麼道理?你們把「念佛是誰」提起來,不明白;就在不明白處追究、審問,我問你:還有身去殺人、放火嗎?究竟是誰?還是不明白;你還有心去兩舌、妄語嗎?一句「念佛是誰」,身不可得;究竟是誰,心亦不可得;到底是誰,不可得也無。身不可得,那裏還有犯殺人、放火的事?心不可得,那裏有持戒之心?不可得亦不可得,就是十方諸佛聖戒等持。持、犯俱不可得的這一種無著聖戒,還說甚麼大乘、小乘?宗門下不持的一句話,還安得上嗎?教下一個定字呢,身坐在一個地方,心裏萬緣不動,製止身、心俱不動;心不動,不容易做到,必須作觀;觀不住,要用照;照再照不住,必須想出一個方法,把它製住,由此漸漸的製久就會定;定到那一步的功夫,發那一步的慧:大概是這個樣子。宗門下徹底相反,不是那個定,是動中的定。何以?跑香是動,盤腿子、搬墊子是動,一天到晚是動;雖然是這麼動,在這個動中,「念佛是誰」曆曆明明,絲毫不間斷。這一個動中定,任是一切動,不能動這一個定;因爲它是一個動做成的,全定是動,全動亦是定。爲甚麼一切動不能動這個定?你們一提到「念佛是誰」,不明白處一得力,上海最好也沒有;到底是誰,任是最好的女人到你面前,也沒有心去想她。上海既沒有,就是上海的動不能動它;與無心去想女人,女人的動亦不能動它;這二種最易動的動,都不能動它,還有甚麼可以動它?能可以達到這個定,智慧就易如反掌,當下就可以具足。到了這個地方,真正一參具備。(警策從略)──參!
十一月十一日開示(四七第五日)
參究這件事,要念念分明,心心清澈;念念分明則無妄想,心心清澈則無昏沈。只要分明,妄想不除而自除;只要清澈,昏沈不去而自去。如何是分明?「念佛是誰」四個字提起來,一個字、一個字清清爽爽的,念佛是那一個呢?這個疑情下去,曆曆明明,沒有一毫□的含糊,妄想從那裏有?怎麼是清澈呢?「念佛是誰」四個字提起來,要誠誠懇懇,念佛兩個字一出口,把那個念本師釋迦牟尼佛這一種的念頭就在其中;是誰,就是那一個人呢?這一問,就要他答我一樣;雖然沒有人答,我就等于大聲問人的話一樣:「念佛的是那一個?」字字分明,想念清澈;並不是糊糊塗塗的把「念佛是誰」這四個字,似有而似無,走口內一過而已。起初到是想用功,但,四個字一出,又打妄想去了;或是沒得精神一般,疲疲倦倦的,「念佛是誰」也沒得甚麼疑情,無疑情,一句就算了;這一句還沒有念了,眼睛閉起來了,似睡非睡,再念一句「念佛是誰」,沖起盹來了;這就是不分明,不清澈。你假使抖擻精神,好像擔一百二十斤擔子一樣,又如有滋有味的食東西,念佛是那個呢?清清亮亮的,疑情是明明白白的;不知道是誰,懇懇切切的再問一句:究竟是誰?還是打不通到底是那一個。你能有這樣子念念分明,心心清澈,不給它有絲毫的空檔。我問你:妄想從甚麼地方來?昏沈從那裏出?因爲不分明,一□侗,就是妄想入處;少有含糊,昏沈早已上身。工夫與妄想,本來沒有兩個,工夫念念分明,就沒有妄想;打妄想,工夫當然沒有。並不是你要用功,它拼命的要打妄想;你不用功,它還歇一下子;你一用功它就要打妄想:這不是有兩個?豈有此理?一定沒有這種道理的。譬如猴子一樣:它在樹上東跳、西奔,一時桃樹,一會李樹,像有十個、八個一樣;只要定靜一看,實在就是一個;桃樹上有,李樹上則無。妄想亦是如此,一天到晚,似乎上千、上萬的,其實只有一個;這「一個」,爲我們中、下根機的人不得已而講;若要再不方便講這一個,教你們更沒處下手。所說上千、上萬的妄想,其實只有一個,這一個在妄想上打,就沒有工夫;若在工夫上,就不會打妄想;猶如猴子在此樹不在彼樹一樣。若要這裏用功,那裏打妄想,不是有兩個嗎?沒有此理!要你自己見到,不是我說就是了事的。若光要我說,與你們不關痛癢,那就苦死了!你們也有人聽到我說念念分明,心心清澈,就是把「念佛是誰」、「念佛是誰」,一句接一句的念,又不對了!如此的念,不久心氣要痛;要一句、一句,不緩、不急,分分明明,清清亮亮的。急,則會傷身;緩,則容易起妄想;念不明白不清亮,容易睡覺。你們各人能以綿綿密密的,分分明明的下去,把念佛是那個提起來自己看,還有一點漏洞兒嗎?若要馬虎一點,「念佛是誰」似有似無,好大的一個洞!文殊、普賢也從這裏跑進、跑出,豬、羊、牛、馬也從這裏跑進、跑出。你們大家想想:還是小事嗎?能可以分分明明的,不就是把這個洞塞住了?文殊、普賢也不能進出,牛、馬、豬、羊也永斷了。何等不好?這個洞子雖然塞住,終歸要把「念佛是誰」參通,一定要把「念佛是誰」是那個找到才對。明明有念佛的人,把他□侗的過去就算嗎?你要曉得:無始以來,被這一個身、心、世縛得緊緊的,你要想少許離開,絲毫也不能夠!因此六道往返,亦不得離開一方寸。今天要參念佛是那一個,到底是甚麼人?究竟是誰?你們這樣一參究,一審追,我問你:身還有嗎?身一定會沒有,身既沒有,心亦沒處安;身、心既沒有,世界還安在那裏?你們在這身、心、世界俱沒有的地方,我問你:「念佛是誰」?你就在這個地方答我一句。若要答不出來,必須就在這個答不出來的地方,提起「念佛是誰」來猛追!猛省!將來總有一個消息。我這麼講,無非兩句粗話,亦複你們粗心聽;要想到細的地方去,必須從這句粗話上做到細處去。──參!
十一月十二日開示(四七第六日)
打七的人,大概都曉得說:「用功辦道。」說,是許你們曉得說,若要問你:爲甚麼要用功辦道?恐怕大多數的不能徹底了解。因爲都是聽到人家說:「住叢林,要用功辦道!」自己不曾有個滿盤計劃。你們要知道:生死未了,只一口氣不來,前程路途很險很險!要有這種滿盤計劃,必須要知道:無量劫以前,最初一念未動時,與十方諸佛同,一切菩薩、祖師同,無二無別。我們于此覺海上靜風一動而生一念,由此一念生,覺海變成苦海;雖名苦海,因我們一念不覺而有,其實並未離覺海;直至今天雖有十世古今,百世、千世、萬世,我們現前一念不隔分毫。爲甚麼做衆生?要曉得:雖然做衆生,然而本有的佛性,與諸佛的佛性亦無有差別;所差別者,由一念不覺,造成無量生死;乃至到了現在,仍是心心造生死,念念造生死。生死是甚麼東西?你們大家要聽好!虛空、大地是生死,我們這個身是生死,心亦是生死;總說有叁:就是身、心、世的生死。有了我的身,有了我的心,有了我們住的這個虛空、大地:這就是我們輪轉不息生死的根本。但是,這個世界與身、心,仍是一念不覺造成的;假若你們反妄歸真,脫苦海而證覺海,虛空、世界、身、心,皆在我這一念中;這一念若覺,身、心、世俱不可得。我們現在不但不能覺,還是繼續造無量生死。是怎麼造法?因爲有這一個虛空、大地的世界,就有我們的身體住在這個世上;有了身,決定有心;這個心,就是造生死的家具。一念之間造就十法界的生死,現前一刹那、一刹那念念不息,就是念念造成十法界生死的因。因既造成,將來感果,絲毫不差;種瓜一定得瓜,種豆一定得豆。你若種的佛因,當然感成佛的果;若是種修羅、地獄因,一定要去受修羅、地獄的果報;這就是念甚麼就種甚麼因。當人現前這一念,念衆生苦,發菩提心,即是向上修佛因;這一念造殺、盜、□,即是向下做地獄、餓鬼、畜生因;如是有十種的因,感果就是十種法界。若要明了十種法界的名目,就是上四界:佛界、菩薩界、緣覺界、聲聞界,名四聖界;下六界即:天界、人界、修羅界、地獄界、餓鬼界、畜生界,名六凡界;四聖、六凡總稱十法界。這十種法界的因,就在我們當前一念造成。就以我講話爲個譬喻:我在這裏講話,你們站在這裏聽,我一個人講,你一百個人聽,各有會處不同:有的聽了我一句話,心裏非常的清淨,信從爲實,毫無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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