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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識叁十論》討論▪P2

  ..續本文上一頁,本來說明可以到此爲止。但我覺得爲了搞清問題,也可以把玄奘法師的譯法看一下,這個作爲不成熟看法提供大家思考,就是我這一周想到的,提出這些問題來,看看咱們大家能否說清楚。下邊這段發言僅供咱們內部討論參考。

  玄奘法師譯法的問題一、把識作爲能變者,在解釋識如何轉變時,就不能依轉變的原意解釋。轉變的原意是因滅果生,具體說有叁種形式:①種子滅種子生,②種子滅現行識生,③現行識滅種子生。把識作爲能變,識就成了因,識滅只能種子生,不能直接生出識來。這樣所變相就只能是種子,不能是現行識,而又必須依現行識才能假說我法,所以所變相又必須是現行識,結果造成了能變、所變都是現行識的解釋:"變謂識體轉似二分,相見俱依自證起故,依斯二分施設我法。"(《成唯識論》,《大正藏》第叁十一卷第一頁第一欄末行)玄奘法師也把這二分叫做"似我似法":"內識所變似我似法,雖有而非實我法性,然似彼現故說爲假。"(《大正藏》第叁十一卷第一頁第二欄第八行) "識體轉似二分",或"內識所變似我似法",都是以識體爲能變者,二分、或似我似法爲所變者,這二分或似我似法實際仍是識體本身,這樣識體本身就既是能變、又是所變了。事實上識體並沒有轉變,識體生起後刹那就滅了,既沒有轉變的時間,也沒有轉變的空間(有轉變就至少應有轉變前和轉變後、即"因滅果生"的兩種狀態),它就是"一個"識體,所以識體本身不應有轉變義。應該說不是識體轉似二分,而是第六意識錯誤地分別識體爲二分。實際上識體是一個整體,是無分別的,這個"似二分"、或說"似我似法"的識體實際是根本不存在的。玄奘法師由于理解錯了轉變的方向,所以如果采用正確的因滅果生的"轉變"含義便不能講通轉變的道理,只好另外尋找對"轉變"的新解釋,即"變謂識體轉似二分",結果造成能變、所變都是一個識體的悖論。二、所變相應當是什麼?前兩句頌文的主語應當是假說。假說是第六意識能遍計的活動。可如果把識作爲能變者、意識活動當作所變相,等于是說八識都能變意識活動,這說不通,所以只能另外確定所變相。玄奘法師確定爲識體二分,或叫"似我似法"。這種解釋與第一句頌文的主語"假說"(依霍韬晦譯意)不符,假說僅是第六意識的活動,而似我似法指的是全部八識。玄奘法師把第一句頌文的主語解釋成"我、法",又把前兩句頌文主語"是"識的轉變,解釋成彼"依"識所變,"我種種相......法種種相......,彼相皆依識所轉變而假施設。"(《成唯識論》,《大正藏》第叁十一卷第一頁第一欄第二十七行)這兩個解釋都改變了頌文的原意。1、如果第一句頌文"由假說我法"的主語是我法,它們是遍計所執性,是根本不存在的,無法"有種種相轉"。2、第叁句的原意應是"彼實識轉化(這些施設都是在識的轉化之中。)"(霍韬晦《安慧"叁十唯識釋"原典譯注》第19頁),如果按照玄奘法師的用語應是"彼是識轉變",但玄奘法師卻譯成了"彼依識所變",用一個新的謂語"依"代替了原來的謂語"是",這是半句話,在論中玄奘法師完整地表達出這句話:"彼相皆依識所轉變而假施設。"這句話的謂語是"假施設",用一個新加的動詞代替了原來的動詞"轉變",遠離了頌文原意。

  性慈法師:識體指的是什麼?(妙新:就是種子顯現的現行,就是了別識,就是依他起。)這個識體有它的相、用?(妙新:算有相吧,有相就應該也有作用。)養輝法師:還有一種清淨依他起,也就是佛的時候,能夠變相,比如他說無,他爲什麼知道無法?他能夠說出來,這個無是沒有的。還有帶相觀空,這是成爲清淨無漏以後,他能帶相觀空。這是佛的境界,他也叫帶相。佛已經是無染、無漏了,但按照這個說法他還有相分、見分,還有這些生起。八識、六識、七識都有。(妙新:識是轉識成智,並不是斷了,而是轉成智了,把汙染轉成清淨了。)還一個是玄奘法師《成唯識論》上是兩種假說。證實法師給簡單介紹一下。

  證實法師:就是無體隨情假和有體施設假這兩種假。無體隨情假是站在凡夫的角度上講的,凡夫看到這些東西都是實實在在的,但是從聖者的角度上看的話,它本沒有實體,沒有一個常一主宰不變的東西存在,所以它那個無體就是指這個體。但凡夫隨情執著是有我法,所以這種我法叫無體隨情假。有體施設假的假,是一種權巧,一種施設,一種安立的意思。有體施設假是聖者證到真實後,它的體是依那種體,他看到那些東西雖有卻是如夢如幻的緣起有,並不是凡夫所執的實我實法,但是爲了教化衆生的方便權巧施設,他以衆生的角度上來安立那些名相,安立那些我法相,就叫有體施設假。大概意思就是這樣。

  養輝法師:無體隨情假就是凡夫的認識,無體就是聖者對凡夫認識的判斷,凡夫執著的我法是無體的,根本沒有的,但是有情認爲是有的。那麼爲了說明的方便也設立一種假法,這種假就是無體隨情假。那麼有體施設假,爲什麼也是假?本來聖者證到的真如是有體的,但是爲了教化的方便,安立種種名言,也說我,也說法,但聖者說我法的時候,跟有情執著的我法還有不同,他加一個"似",似我法,本來這個我法是如幻如化的,是依他起的,但是聖者加一個"似"來鑒別,似我。那麼有情執著的我法,他就認爲是實實在在的。我覺得《成唯識論》有這麼個意思在裏頭,一個是對有情怎麼說,然後聖者的意思、唯識的意思是怎麼說,兩個都交織在一起。這些要解決清楚。

  吳子謙:我是這麼看。我想八識不能完全給它斷開,它們之間有相互作用,它們之間有很嚴重的內在的聯系。比如阿賴耶識裏藏了很多善,其實第七識裏有非常重的惡,我們說第六意識把七識、八識抛開了,切斷它們的聯系,是不是有點問題。象玄奘法師說"如患夢者患夢力故",我覺得他是在實證中談到的這種關系,這種實證中談到的東西不好講。我們現在說唯識是最嚴謹的科學,文字上可以追究,但在實證上出來的東西跟文字上的東西不大一樣。是不是有這方面的問題。(妙新:肯定有。佛教裏頭就是有這個問題。所以說學佛必須實踐,才可能前進,否則的話學到一定程度肯定就停住了。)我看唯識不多,但覺得這跟他的某種境界有關。我覺得韓老的文字翻譯應該沒有問題,我相信韓老對藏文的精通程度應該是沒有問題的。

  性慈法師:韓老對比過梵文沒有?(妙新:沒有。這時候韓老的眼睛已經不大好了。第一次校對時,梵文是志懿法師幫助校的。)這可能涉及到從梵文譯到漢文、跟譯到藏文的不同的理解,也許我們討論到最後,問題在漢文跟藏文兩種譯本的不同。(妙新:兩種譯本確有不同的理解,這可能說明,從梵文本,應該是能夠譯出這兩種理解來的。就是說從文字上應該是都允許的。)對,志懿法師也是說從文字上說,兩種譯法都有可能是對的。

  證實法師:兩種譯本不同,一個有可能是靠傳承的,第二個是靠他本人的理解,有這兩種因素。(妙新:韓老現在的翻譯完全靠藏文本。韓老說六十年來,他從來沒懷疑過玄奘法師,他認爲可能有一些文字上的問題,但那是翻譯上的事情,你覺得用那個詞合適,我覺得用這個合適,但在義理上他從未懷疑過。近些年他重新翻譯的時候,他發現從藏文本只能這樣翻。)

  性慈法師:那也許不是玄奘法師的錯誤,也許是護法、戒賢他們的錯誤。(妙新:我認爲玄奘法師《成唯識論》裏有這麼多的說法,裏邊就有傳承問題。)而且現在究竟是那個錯誤的問題也不能說,這裏頭有好多修證上的問題。養輝法師:你說得這個非常重要。我覺得這裏不只是文字上的問題,還有對唯識的一些傳承,還有對唯識的發展。玄奘法師傳護法這一系這是沒有錯誤的,他絕對不會傳錯,有些可能是護法的發展,比如說四分說。

  證實法師:玄奘法師風格比較嚴謹。我聽齊度上師講,現代有些學佛者,還有一些佛教的學者,不管是教內還是教外,都提到這個問題。在理解祖師大德的著作上有出入。因爲他不懂漢語,他叫手下的人翻譯給他聽過後,發現有這種現象出來。他是八歲被認定爲四川阿壩大藏寺的寺主,後來送到布達拉宮去深造,後來跟達賴喇嘛出國了,他現在六十幾歲,他是在皮鞭下面訓練出來的。學五個大論學了十七八年,他每修一個法都是閉叁年的關。我說這些東西就是證明他有那些傳承上的殊勝,和有他實修實證的東西,所以他說的東西就有一定的權威性。所以他說,最好依印度古代大德的那些著述來學習。他說,玄奘法師當年留學到那爛陀寺的時候,他那邊還是遵循密教的那種傳承,戒賢他們在傳承上特別殊勝,他也說了那種修學的次第,先是修學那些消業障的,第二步修開智慧的,第叁步修長壽法。所以在這方面不存在玄奘大師傳護法那一系的錯誤。那個肯定不可能。性慈法師:唯識非常重視因明的論證,所以這些思想都是經過很嚴格的論證的。

  葉少勇:我覺得在這裏,玄奘法師理解的最大一個特點就是把識理解成一種能變,我想他主要是想給二分說留一個鋪墊,留一個出路,在這安一個恰當的位置。看這個本頌,假安立的我法轉成辨別識,本來是沒有把我和法分開,就是象一個見分、一個相分這樣來理解。所以我覺得玄奘法師的一個最大特點,或者說一個問題,就在于他總想把二分說安在裏邊,然後就變成了一系列的能變、所變等等這些東西。所以這是和他傳承護法一系是有關系的。

  養輝法師:你所說的辨別識,我想就是玄奘法師講的果能變。(妙新:對,果能變就是種子生起的辨別識。)玄奘法師講因能變、果能變,其實真正的因能變只能是第八識。玄奘法師講依他起,講見分,講我法,有依他起的我法,這是聖者認爲的如幻如化的沒有自體的我法,這是似我法。還有實我法,就是遍計所執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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