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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法明門論》口述記(剛曉法師)▪P6

  ..續本文上一頁~ 我們來看甲,他就沒有自尊心, 把錢看得比人格還重要。考試得了倒數第一,還自以爲是不執著分數。這就是無慚,你會壞了佛教形象的。

  2、無愧。這個無愧與愧相反──自己做了一件事, 當然人做事就免不了別人評頭論足,我做的這件事是公認的壞事,甲指責非議,或者是善意地提出,這時候我強詞奪理,爲自己辯解。比如,孔乙己偷書被抓住後打斷了腿,別人譏笑,他說:“讀書人的事,竊書不爲偷。”這就是臉皮比較厚,沒有廉恥心。無慚與無愧具體二者怎麼分辨呢?若是無慚,則做了錯事,會自暴自棄,如果你做了錯事,不聽勸告,就是無愧。

  這兩個中隨與前邊說的小隨有何區別呢?或說爲什麼把這兩個叫中隨而把前十個叫小隨呢?我們看小隨:拿忿來說,比如當前我的心所是忿,此時就不會有恨、惱等心所,只會有單個的忿現前。若我當前的心所是恨心所,則絕對不會有忿、惱、诳等心所來湊熱鬧,只有單個的恨心所,而且這十個小隨只與第六識相應,即只有第六意識這個心王可以調動它們,它們不聽其他心王的將令。總結一下就叫:小隨行相互違,各別而起,而中隨則與一切不善心並起。

  下邊還有八個大隨:

  1、不信。不信什麼呢?不信因果,不信四谛教法,不信叁寶等。 這個不信剛好與信心所相反,不信①事實。比如,靈山鳳凰泉邊有棵大楊樹,楊樹杈上長了一棵柳樹和一株刺玫。你說:我沒看見,怎能相信?你沒看見並不等于這不是事實── 你沒見過你老爺爺,但你絕對有老爺爺;你沒見過美國, 我想你絕不會否認美國的存在。或者說不信事實是不信諸法實相。②德。叁寶的功德。③能。有能力成就世出世間善法,否認這些就是不信心所,有這心所你就毀謗聖賢,不敬有德。這個不信與疑一定得注意區別。

  2、懈怠。與精進剛好相反,該做的事兒卻不努力做。 什麼是該做的事兒呢?就是斷惡修善。如果是不該做的事兒,你孜孜不倦地去做也叫懈怠。比如賭徒,整夜整夜的賭,熬紅了雙眼,最後實在困得不得了,拿火柴棒支住眼皮照樣賭,這仍是懈怠……你說賭徒自認爲熬夜是正當的呀,你這是癡!現在社會上行賄、受賄不能明著塞紅包,就賭──變相行賄。爲了一筆貸款,廠長要求你今晚必須輸給銀行副行長六千至一萬元,你認爲爲辦成這件事,采取這賭,是爲完成任務用的權巧手段,正當,這是癡。事情敗露後會問你行賄的。這樣蹉跎歲月,虛度光陰是要不得的。

  3、放逸。即放蕩,當煩惱生起時,不加約束,心隨惡行而去。 放逸的形象是什麼樣子呢?比如九華山佛學院有次打禅七,分派我、覺空等做護七,即不是支支香都去禅堂坐,有幾支香我們要爲大衆服務。可是呢,連能夠坐的幾支香我們也不去坐。我記得一天下午,我們已照顧大衆師父吃過了茶水,覺空是給大夥兒准備蘋果,那我們在外邊就沒事兒了,按說這時可以去禅堂參加坐禅──對,現在有人說目前的禅堂不是在參禅,徒具形式,幹脆叫坐香了──可我們兩個卻在外邊聊開了天兒,還有堂皇的理由呢~~“我們護七!”這就是放逸。還有幾個學僧,不願參加禅七,找借口請假,他們這則是懈怠。

  4、昏沈。打瞌睡,而又沒有完全睡著,神識有些昏昧。我那時上學時, 尤其是夏天的下午第一節課,上課不一會兒就想睡,頭一點一點地就開始了。老師在上邊兒講,我在下邊兒邊聽邊記筆記。到下課時清醒了,一看自己記的筆記禁不得好笑,畫的曲曲彎彎也不知是什麼東西。如果上課你趴在桌子上真的睡著了,睡得很甜美就不是昏沈了。我們上早殿也很容易昏沈。修行真的很難,你說現在出家了~~ 而修持幾乎僅限于早晚殿,而上殿時呢,若雙眼睜得大大的吧,心老是跑, 微閉吧又容易昏沈。坐香也是。日常法師講《菩提道》時,講到一個老和尚,說起來頭頭是道,知道臨濟派禅堂鍾板該怎麼打,曹洞派又該怎麼打,好象什麼都明白,于是法師跟老和尚坐禅,可是第一支香,老和尚腿一盤頭就一點一點地開始了,第二支香還是,第叁支香同樣,于是法師就走了。昏沈很普遍,昏沈的特點是要修行、做事時它就來,不做事馬上就精神了。

  5、掉舉。心不安定,老往曾經經過的樂境上跑。比如上殿時, 正在念阿彌陀經時,念著念著心跑了,即對于現前所觀之境發生動搖(跑掉),心跑到哪兒去了呢?中午的那盤拔絲香蕉太好吃了。心跑到這兒來了。只認爲香蕉好吃,目下裏忘記了這是不究竟的快樂。再如修禅定,若得了初禅之後,進一步修時,可心跑回來了,跑來享受初禅的快樂,這時忘記了佛陀告訴過──二禅比初禅更快樂。這是掉舉。掉舉主要的害處是障礙“行舍”與“禅定”。

  6、失念。沒有辦法清清楚楚地保持所觀的境(界)。 比如說這一陣子我有點兒空閑時間,我決定念一會兒佛號,于是坐下來念佛,可是念著念著忽然想起來有一件事兒還沒有處理安排,這時心念就跑到那件事兒上而忘了念佛,這就是失念。觀經中有水輪觀、月輪觀等,比如我來觀佛像,我先仔仔細細地看了彌陀像之後,開始坐下來觀想,但是想到腦袋清楚時卻忘了腳,當腳想仔細了又忘了頭,這也是失念。初中是學過葉聖陶的《古代英雄的石像》:雕刻家雕石像時,並不是馬上動手,而是審視,後來把石像的形象,一直細微到一根頭發應該怎樣,一個指節應該怎樣,一片衣襟應該怎樣等等都想得清清楚楚了。像沒雕出來,但他心中已有了清楚的像形,到這時他才動手,很快就雕好了。雕刻家刻的石像獲得了極大的成功。這個雕刻家若是修觀法,觀佛像也一定成功。若想頭忘腳,就不會成功,就是失念。失念與昏沈的區別是:失念神志清楚,昏沈神志不清。

  7、散亂。心跳來跳去,控製不住。我在誦經時, 誦著誦著忽然想到明天有一個朋友要來看我;一會兒又想起,下午我找不著王老師的電話號碼,另一本電話記錄本子忘了看一下;一下子又想到:怎麼這兒多年聽不到打乒乓球那個江嘉良的消息了;一下子又想到:波黑局勢怎樣了……這樣妄想紛飛,雜亂無章。我們修行人都有一個錯覺:認爲平時還沒有那麼多雜念,一到上殿、念佛、靜坐等正行時,雜念就紛飛開了,其實平時的雜念並不少,多得你習慣了,不以爲意,“久于芝蘭之室,久而不聞其香;久于鮑魚之肆,久而不聞其臭。”散亂與掉舉的區別是什麼呢?散亂是心念跑得無邊,亂七八糟,而掉舉則是心念跑到曾經經過的樂境上。

  8、不正知。知是知見,知見不正當。對于境界不能正確認識。誤解世、 出世間法。若說世間法,最根本的不正當是你的人生觀不正當。人生觀不正確是個大問題,你會毀犯人們公認正當的道德行爲規範,甚至做什麼都得結壞果。比如現在搞開放,幹什麼都追求經濟效益,一切以“錢”爲老大,如果你人生觀正確,賺錢越多對社會越有好處,象真正的大老板,賺上百萬、上千萬、上億,然後拿這錢擴大投資,或做慈善事業,或捐助教育等正當地用,象榮老板、曾憲梓、霍東英、邵逸夫那樣,中國人都很佩服。人生觀不正確呢,賺錢就可能手法不正當,或貪汙受賄,或不正當競爭。有了錢以後呢,大肆揮霍,還有可能最後落得吃顆“花生果”。對于修行人來說,若有不正知,你就不知道自心該安于何處,坐禅、念佛時出現的一些境界,你就沒有辦法判斷是怎麼回事兒。有一個居士曾問我,他念佛時只要自己一念,馬上好象叁千大千世界一同念,佛號鋪天蓋地而來,而且每句佛號都金光閃閃,這是怎麼回事?我說,你自己念出的境界,自己不能判定,就是不正知,這是煩惱法之一,心念既與煩惱法相應,可見工夫還差不少。《金剛經》上說,“凡所有相,皆是虛妄”。這境界不是實在的,你舍棄它才能再上進。有時你會毀犯清淨戒行,這也是不正知的惡果。

  不正知與不正見的區別是什麼呢?《成唯識論》說不正知是“于所觀境,謬解爲性……毀犯爲業”,就是你搞不清修行中出現的境界。而不正見則“以染慧爲性……障善見招苦爲業”。你根本的見地錯了。

  這八個大隨煩惱,它們周遍一切汙染心,既可以展轉並生,也能和中、小煩惱俱起。汙染心包括惡心與無記心。

  心所法的第六類是不定,它們有時候爲善,有時候爲惡,不能絕對確定其善惡,只能對境再論,故叫不定法,有四個。

  1、悔。後悔,有的本子上稱爲惡作──對于所做過的事兒,心存厭惡, 覺得不值,做了不如不做,心想如果不做這件事兒就好了。比如,打牌,我一張牌沒有打好,致使這局輸了幾十塊錢,我就想:剛才怎麼沒有出紅Q,不然就贏了。于是總結教訓經驗,決心下局一定翻本兒。這樣就是後悔,這後悔屬惡法。如果你賭後搞得家破人亡,傾家蕩産,你心想:“這都是賭的後果,真後悔,若不賭就好了。”這後悔就是善法了。現在社會上出有本《死囚忏悔錄》,這都是囚犯們發自內心的後悔,要得的。若做了惡事兒而後悔,這悔心所屬善。做善事而後悔,此悔屬惡法。若起惡心但未做惡事兒,後悔當時爲什麼不做,此悔爲惡。若起了善心而未做善事兒,後悔當時爲什麼不做,此悔爲善。

  2、眠。睡眠,睡著了你的身心就不能清楚地緣取(知道)外境。 若早上人家上殿,你卻賴在床上偷懶睡眠──確實睡著了──這睡眠是惡法。晚上熬夜熬得太晚了,實在疲倦,這時你若睡一覺,起來後精神比強行熬夜好得多,做事兒的效率明顯高得多,這睡眠則是善,當然有些老和尚禅定功夫很深,他們可以令眠這個心所不生。睡眠與昏沈的區別是──昏沈:一讓靜坐你就想打瞌睡;不靜坐,你精神頭兒很足。睡眠則是讓靜坐你打瞌睡,不靜坐照樣瞌睡。

  3、尋。尋求,遇見事情,追根究底,要打破沙鍋問到底, 若對善尋求就是善法,對惡尋求就是惡法。

  4、伺。伺察,對于一件事情,要詳詳細細地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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