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述說唯識二十頌(剛曉法師)▪P24

  ..續本文上一頁親問這麼低級的問題,心理就有些發氣,想:世親太可恨了,怎麼能這樣來調我們呢?想不回答吧,可世親是一本正經地在問,要是真不回答,就該讓當時在場的所有人以爲我輸了,這樣輸得惱心,一定得回答。大家看世親,真是軟刀子殺人,讓人有氣也沒法兒發出來。但外人回答吧,也迷糊不明白他怎麼會問這問題,不知道問這問題的用意到底是什麼,不知道世親的葫蘆裏到底賣的什麼藥,害怕再中圈套。

     外人畢竟也不是儴家兒(方言,即窩囊廢),就這麼說: “我們現在哪裏成了佛呢?你世親該不是發燒了吧。若是有什麼不舒服咱停一下,可以等你什麼時間身體好了再討論。”

     外人在與世親鬥智,外人看世親玩軟刀,就也耍了滑頭兒,戲耍世親。因明的辯論失敗標准中有一個“避遁”,就是正辯論的時候,甲忽然說:稍停一下,我要上廁所。這就不行。程咬金打仗,打不過敵人了,就這麼著耍賴。外人就是想把世親往這兒引。

   世親多聰明~~那是個人精!咋能上這個當!世親這時來了個四兩撥千斤。他提高了嗓子說:“多謝你們的好意了。你們是承認還在無明大夢之中了~~”

   外人說:只要沒成道,當然還是在無明大夢之中了~~這沒什麼丟人的。

   世親終于攤牌了:當你從無明大夢中清醒過來以後,你就會發現這張桌子是假的了。從無明大夢中醒來的成道就如同你從睡著的迷糊狀態中醒來一樣,你從睡著的迷糊中醒來,那是假覺,當你從無明大夢中醒來,那才是真覺。剛才你們說你們知道做夢的境界是虛幻的,那是醒來後才知道的,你的話犯的毛病就是把睡著與醒來混在一起了,“你在唐來我在漢”,沒法子見面的。

     外人紅著臉問:從無明大夢中醒來的真覺該是什麼樣子呢?

     這話呢,在二十頌中並沒有,是在二十論中體現出來的。原論文是這樣說的:“若時得彼出世對治無分別智,即名真覺。此後所得世間淨智現在前位,如實了知彼境非實,其義平等。”

     我是得風便是雨,胡說八道的,只不過逗大家開心,你們只管聽意思就行了,別追問是否外人真的這麼與世親討論、論辯。馮夢龍有句話,叫“人不必有其事,事不必麗其人,其真者可以補金匮石室之遺,而赝者亦必有一番激揚勸誘、悲歌慷慨之意,事真而理不赝,即事赝而理亦真。”只要合理、理真就行了。

   世親說:真覺就是無分別智,無分別智有叁個特征,一是出世。出世我們經常說,但確切的內容老搞不明白,出世其實是沒有世間人所有的那些煩惱。我們常誤會這個,認爲出世之後就無有悲喜、無有愛恨等,若這個就叫出世的話,那麼,劉墉講過一件事兒──有 一個老太太,九十多歲了,去參加丈夫的葬禮,但她平靜得象什麼事兒也不曾發生,原來呢,老太太確實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兒,因爲年老呆癡,連照顧她的丈夫她早已不認識了,可是老太太自呆癡以後,身體反而越來越健康了。女婿說:老人沒了愛恨,當然健康,丈夫死了都能不悲傷,何等完滿!可是這沒有愛恨的人生稱得上人生嗎?所以說,我們現在說的出世是指滿含人情味兒的出世。具體什麼叫滿含人情味兒的出世,我們得用心去體會,要麼看看阿含經,或者看看釋迦的故事也行,釋迦親自照顧臥病在床的比丘,這就是滿含人情味兒的出世。我們現在有些學佛人、修行人,越學越沒人味兒,越修越沒人味兒,這都是顛倒了。

   二一個是有對治作用,能除生死。這一個我想大家得看看攝大乘論,裏邊兒就講到我們修行,所種下的精進修行的種子,含攝在阿賴耶裏邊兒,不但攝持,而且起消滅阿賴耶中染種的作用。

   第叁是離分別,遠離一切有情世間——有情世間就是六道——器世間等一切事物的名相概念,各種分別。這離分別可不是不分別,而是不當分別的地方不分別。

   這兒我插一點兒,在淨空老法師講的《楞嚴經清淨明晦章》中說,修行好的人,他的原話叫真成熟,說因緣真成熟,這些人是什麼樣子呢,“傻傻的,呆呆的,一天到晚阿彌陀佛、阿彌陀佛,問其他事情,不知道,問世間法,不知道,問他佛法他也不知道。”這種說法離真覺可相差太遠了,他就是把真覺的第叁條離分別給曲解了。

     世親說,你只要有了這無分別智,然後就會有“後得智”現前,到這時就是真覺了。

     這裏呢,我就不再詳細說明什麼叫後得智了,因爲這不是二十頌的重點。下面還是大家記幾句話:

     所謂憶念,只不過是前五識及五俱同緣意識緣自識所緣的境界(私境),薰成種子,待後位的不俱意識和念心所相應生時,能憶念受持前五識及五俱同緣意識所曾緣的識所變境而已,並不是意識來緣離識實有的五識所緣境——離識實有的五識所緣境其實是根本不存在的。當你徹底從無明大夢中醒來,得了無分別智及後得智後,就真的體認到這個道理了,這就是真覺了。

     這句話確實是別扭了一點兒,但還是有勞大家記一下。

     下邊外人又問了:按你世親這麼解釋,識的存在是不需要外境的,它自己變現出似境。注意似境,所謂似境還是功能,比如這張桌子,其實它是方便我們讀書寫字兒的功能,並不是一個實在的東西。 比如說我剛曉,要親近善士,聽聞正法而修行,這時候我就會生起正念。假如我剛曉親近了惡友,聽聞邪法而去造業,則就會生起邪惡之念,這樣的事兒你世親是否承認?

   世親回答:這是真事兒呀,我怎麼能不承認呢。

   外人說,你既然承認這是真事兒,你怎麼又說外境是虛幻的呢

  假如說沒有外境來做所緣緣,如何能有我親近老和尚聽聞正法,生起正善之識,得正性決定,老和尚說法,成悲決定;我若親近李洪志、青海無上師,聽了邪法,就生起邪惡之識,得邪性決定~~這豈不是自相矛盾嗎

  如果無有外境、心外無法,那麼就不應該有善友、惡友,也不應該有正法、邪法及正性決定、邪性決定等等。也就是說,假如說沒有外境,我爲什麼會受老和尚的勸誘而修行?老和尚不就是外境嗎?

     外人這下可高興了,以爲終于抓住了世親的小辮子。實在來說,這問題根本不算問題,前邊兒已經說過:大老虎把你嚇得要死,可那只是夢中的大老虎。這時呢,世親挺好的,他見外人問這問題,就知道他根本沒明白前邊兒說的……

     問:我覺得前邊兒的也並不是甚難的,爲什麼我就能聽明白而當時于世親菩薩論辯的人還聽不明白?

     很簡單,你是平平靜靜地來聽,你不懂的話隨時就可以插問,對你的生活沒什麼影響,而外人呢~~當時是拿腦袋在拼命呀~~又被世親菩薩步步緊逼,所以他很有些緊張的,影響了他正常水平的發揮。千萬不要小看外人,就象奧運會比賽一樣,哪怕這個運動員在比賽場上輸了,但人家是優秀運動員還是優秀運動員,比如王義夫。

     下邊兒我們看第十七個頌子。 展轉增上力,二識成決定,心由睡眠壞,夢覺果不同。 先看前兩句。這兩句呢,在真谛法師的譯本中,是寫作“更互增上故,二識正邪定”。這翻譯的些微差別,我們不做評論,只解答外人的問題。

   世親說,我承認是真,可沒有承認是實。什麼是真呢?親近善士,聽聞正法當然起正念,親近邪師,聽聞邪法,當然起邪念了。這就是我們常說的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入于芝蘭之室,久而不聞其香,入于鮑魚之肆,久而不聞其臭。想了解一個人,只需要看他平時與什麼人在一起,大致就可以知道他的品性。出汙泥而不染的人,不能說沒有,但可以說幾乎沒有,完全可以忽略不計。

   世親說,我承認這些都是真的,但我不承認這些都是(有)實(在)的(自性可得)。

     這頌子就是具體解釋這些事兒的,說爲什麼親近善友,聽聞正法,會使我精進而上進得正念呢?

     我剛曉去親近善士──老和尚,老和尚就是能教的說法者,我剛曉是他所教的聞法者,我們是二者展轉相互影響,互爲增上緣,使得說法者老和尚與聞法者剛曉二者的心識皆成決定。爲什麼呢?因爲“唯識”只否定“離識實境”,並不否認“不離識境”,更不否定自相續,自相續就是我剛曉的生命相續,不否定自相續之外還有他相續!他相續就是除了我剛曉以外的一切有情生命的相續,大家都算。也不否定自相續有心識之外他相續也有心識存在。我在承認剛曉的生命相續(的自心識)之外也還有老和尚生命相續(的心識)存在。二者互爲增上緣,産生聽法、說法以及其它等等。

   這個很好理解,我承認我剛曉心識還承認大家的心識,我不可能只承認我剛曉心識而不承認你們的心識。難道真的只准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

     我剛曉有八識五十一心所,老和尚也有八識五十一心所,彼此可以作增上緣:我聽法者剛曉的八識五十一心所作增上緣,使得講法者老和尚的心識起活動,爲我說正法,講法者老和尚的心識所說的法又爲增上緣,使我聽法者剛曉的自心識之上,變起相似的影像爲親所緣緣而攀緣之,這裏是耳識緣聲,意識緣聲音所表的名、句、文的意義,這些都是自識所變的親所緣緣,老和尚心識所變現的,只是增上緣或者疏所緣緣。

     這裏大家一定得分清:我剛曉的心識所緣的,只是自識所變現的“親所緣緣境”,不能親緣老和尚的心識所變現的“增上緣”和“疏所緣緣、”。這個大家懂不懂?

     不懂啊,那這樣吧,我舉個例子。比如,我說了一個事兒,從我口中發出聲音,你們都聽見了,對于你們來說,好象我的聲音就是外境,其實呢,我的聲音只能做你們耳識的疏所緣緣,你們的耳識依仗這疏所緣緣,從自識另變一個相分聲境,做親所緣緣。甲聽懂了,則甲就是他自己的心識把我口中發出的聲音變作了“親所緣緣”,這親所緣緣就成了人家甲自己的知識,以後就可以活學活用;而乙沒聽懂我的話,則我的聲音對乙來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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