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攝大乘論講座(1-8講)(韓鏡清)▪P8

  ..續本文上一頁如是所知依,說阿賴耶識爲性,阿陀那識爲性,心爲性,阿賴耶爲性,根本識爲性,窮生死蘊爲性等。”

  這個阿賴耶識的所知依有這樣的許多體性,阿陀那識、心、阿賴耶、根本識、窮生死蘊等等。

  “由此異門,阿賴耶識成大王路。”

  這個大王路就是我們現在的公路,什麼人都要走的這樣的路,這是把前頭的許多不同的名字來總結一下,總結阿賴耶識成爲大王路。雖然名字上沒提阿賴耶識,但只要講宇宙的緣起,都必須影射這東西。

  據我個人看,儒家所說“喜怒哀樂之未發”未發的狀態,還有叫“於(讀wū,歎詞)穆不已”,還有“上天之載,無聲無臭”,老子的書裏頭也講“惚兮恍矣,其中有象;恍兮惚兮,其中有物”,是模糊的渾沌的狀態。有好多,雖然他沒有講到阿賴耶識,也好象在這兒影射阿賴耶識,影射種子,因爲它能生,但是它又看不見,摸不著,這些中國哲學都好象摸象一樣,模模糊糊摸著了一點兒門兒。可惜唯識學到中國不久,人們就把阿賴耶識當成本體了,認爲它不是一種報,不是一種異熟識,而是跟真如一樣,把它拉成既是宇宙緣起又是本體。這是很大的一個錯誤,佛教講宇宙的緣起和本體一定是兩回事,緣起是阿賴耶識,是生滅的,而本體是空性、真如,是不生不滅的。

  對前頭所講的,要糾正一些不同、不正確的看法。

  “複有一類,謂心意識,義一文異,是義不成。意、識兩義差別可得,當知心義亦應有異。”

  這是糾正第一種不正確看法,心、意、識,就是佛說的這叁種,他認爲“義一、文異”,所指的都是一個意思,只是能诠的不同。“是義不成”,因爲什麼不對呢?“意、識兩義差別可得”,既然這個意跟識兩個義“差別可得”,“意”是思量的意思,“識”是了別的意思,並且有具體所指,所以說“義一文異”是不對的。

  “複有一類,謂薄伽梵所說衆生愛阿賴耶乃至廣說,此中五取蘊說名阿賴耶。”

  有人說前頭一切有部提到“衆生愛阿賴耶”等等那段話,阿賴耶指的是五取蘊,不是指的阿賴耶識。在這兒還沒有駁斥,底下要說明。

  “有余複謂貪俱樂受名阿賴耶。”

  “貪俱樂受”,這個具有舒服感受的貪,他認爲這個是阿賴耶。

  “有余複謂薩迦耶見名阿賴耶。”

  薩迦耶見就是我見,似乎我見誰都愛。底下就開始駁了,

  “此等諸師,由教及證,愚阿賴耶,故作此執。”

  由于他們教法上及自己證悟上有局限,愚于藏識,不了解藏識是怎麼回事情,所以把旁的東西當作阿賴耶。

  “如是安立阿賴耶名,隨聲聞乘安立道理亦不相應。”

  安立就是立一個名字,把阿賴耶識這個名字安立在他們所說的我見等等上,“亦不相應”,也不合理。

  “若不愚者,取阿賴耶識安立彼說阿賴耶名,如是安立,則爲最勝。”

  必須你要“不愚”,阿賴耶這個名字要安立在阿賴耶識上,這個安立則爲最勝。

  “雲何最勝?”

  爲什麼是最好呢?他底下就一一的駁斥安立在旁的上面不合適,佛既然說“世間衆生愛阿賴耶、樂阿賴耶、欣阿賴耶、喜阿賴耶”,那麼就考察一下,他們的這些安立是不是符合。

  “若五取蘊名阿賴耶,生惡趣中一向苦處最可厭逆衆生一向不起愛樂,于中執藏不應道理,以彼常求速舍離故。”

  如果五取蘊是阿賴耶,要是生在惡趣中,“一向苦處”,一直都是苦受,對這樣一個最可厭逆的世界,這裏的衆生是一向不起愛樂的,所以你要說阿賴耶是五取蘊的話,那在惡趣裏頭就不成立,不應道理。惡趣衆生恨不得趕緊離開這樣的五蘊世界,怎麼會愛呢?

  “若貪俱樂受名阿賴耶,第四靜慮以上無有具彼有情常有厭逆,于中執藏亦不應理。”

  要說貪俱樂受,這樂受在第四靜慮以上沒有,第四靜慮就是第四禅,只有舍受沒有樂受。我們這個欲界樂受覺得是了不起的事情,要追求,現在很時興享樂主義。可是到第四靜慮,就根本看不起樂受,那個舍受比樂受還要高一層,好象“淡泊以明志”那個淡泊的味道,比狂歡的味道要強。到無色界時候,更是看不起樂受,連舍受都看不起了。所以,貪俱樂受在第四靜慮已經不吃香了。“無有具彼有情”,那裏根本就沒有具有樂受的衆生,“常有厭逆”,對這個樂受,他都厭逆了,“于中執藏亦不應理。”

  “若薩迦耶見名阿賴耶,于此正法中信解無我者恒有厭逆,于中執藏亦不應理。”

  有人拿薩迦耶見認爲就是阿賴耶,這阿賴耶,實際上是一般所找的那個生命,真是象現在所謂的命根子似的,可是又跟一般所謂生命的意義有很多不同。這個阿賴耶識本來是第七識裏頭的我見所執著的東西,第七識一定拿第八識作我,這是一個自然的關系,這也就是我見,也就是薩迦耶見。可是這個我見,並不是阿賴耶,而是能執著的,是見,這個見認爲阿賴耶識就是我。

  第七識執著的這個我呢,並不存在。阿賴耶識是相似相續的、流轉的、前後很密切的,它不是我。我是什麼意思?是獨立存在,它不依靠旁的,這阿賴耶識倒是可愛,好象是一切法的根源。可是阿賴耶識必須有依靠,前頭我們講了,它跟前七識互相依存,離不開的,互爲因緣。它不能獨立存在,也不是常一不變的,是刹那刹那生滅的。所以你拿它當我,好象是我,但不是我。

  所以,薩迦耶見它是一種能執著的,阿賴耶識是被執著的,但是能執著和被執著是不是相合呢?不相合。它找錯了,實際上是這麼個問題。人總是要求一個常一不變、獨立存在、絕對的東西,可是在有爲法裏你抓不住這個東西,你抓住的還是相似相續、生滅不停的。就是你所認爲的我實際上不存在,一點兒影子都沒有的。所以我們執著的遍計所執性,都是望風捕影,沒有真實存在,是抓住一個相似的。

  科學裏也是拿這個我見作爲很重要的一件事。可在佛教哲學裏,把我看成個壞事情,是我們得到自由的阻礙,是我們老是生活不能安定的一個主要原因。所以在正法裏頭信解無我者,對我見“恒有厭逆”“于中執藏亦不應理”,拿它當阿賴耶識也不合適,信解無我的人呢,應該還有時候愛阿賴耶識才對。

  “阿賴耶識內我性攝。”前頭我們也講了第七識執第八識爲我,內我,

  “雖生惡趣一向苦處求離苦蘊,然彼恒于我愛隨縛未嘗求離。”

  惡趣再苦,也不希望這個所執著的我破滅,也就是第七識的我愛還在起作用,還在執著阿賴耶識爲我。

  “雖生第四靜慮以上,于貪俱樂恒有厭逆,阿賴耶識我愛隨縛。”

  雖然修到了四禅,已經厭患了貪俱樂受,而我愛還在。還是把阿賴耶識當作自體,當作內我來執著。

  “雖于此正法信解無我者厭逆我見,然于藏識我愛隨縛。是故安立阿賴耶識名阿賴耶,成就最勝。”

  雖然信解了佛法,知道了我見是不正確的,但是並沒有立刻斷除這個我見,還是在執著阿賴耶識。所以,只有阿賴耶識符合佛說的“世間衆生愛阿賴耶、樂阿賴耶、欣阿賴耶、喜阿賴耶”中的“阿賴耶,只有這樣安立,才是最正確的。

  “如是已說阿賴耶識安立異門,安立此相雲何可見?”

  前頭我們講阿賴耶的異名,底下就是談阿賴耶識的體相。

  爲什麼佛教裏老說“安立”呢?安立是個名字,是個假安立的意思。因爲自相是不能拿名言說的,爲方便故用名言表示。用名言表示的東西往往好象是有一個獨立的體態,有一個長久存在的不變的體態,而這種體態是不存在的,所以它是假安立,這個名字沒有它真實的所對、所诠的東西,實際上是這樣的。

  “相”在藏文裏頭分爲“能相”和“所相”,這裏指的是“能相”。“能相”有一點象體,象它自己,就是本身是怎麼一回事。“所相”是人給規劃的一個相,往往與事物本來面目不相符合,帶有執著的影子。

  “安立此相略有叁種,一者安立自相,二者安立因相,叁者安立果相。”

  佛教裏常常講自相跟共相。自相,即自能相,就是自己獨有的相。

  “此中安立阿賴耶識自相者,謂依一切雜染品法所有薰習爲彼生因,由能攝持種子相應。”

  這個提法跟前頭解釋阿賴耶識名字有相近的地方。那時候講它的名字,就是攝藏,也叫藏識,現在解釋相,自體相,它依靠一切雜染品法。染跟煩惱有關系,尤其跟愛、跟取有關系。一切雜染品法呢,也管它叫前七識。因爲雜染品法包括了世界上顯現的所有東西。五蘊,叫五取蘊,加了個取,那麼其它的處、界,也可以加上取,跟取合和起來。就是雜染品法了。

  我們看自然界好象跟人一點兒沒關系,其實呢,沒有跟人沒關系的東西,也就是在我們認識的世界裏頭,沒有不雜染的東西,沒有清淨的東西。所以現在所謂環境汙染,是外汙染,對人的思想上的汙染,是內汙染。要在佛教哲學來講,實際上我們這個天地裏頭,我們這個宇宙裏頭,每個人的環境裏頭實際上都是汙染的。

  這個阿賴耶識很奇怪,一切雜染品法的現行,有這麼一個被儲藏的地方,種子就好象是暗下來了,不是明顯的,那就是阿賴耶識吸收了,攝藏了,阿賴耶識跟這一切法,密不可分,俱生俱滅,非一非異,又不是一體,又是一體,這叫“攝持種子相應”,這個相應一方面它是從現行裏來,然後到現行裏去。結果通過它以後,一切法都生起,它的功能很奇怪,是不是?那麼必須要打破我見、常見,有我見、常見,就認識不了真實的原因和結果,就不能認識什麼叫阿賴耶識。

  “此中安立阿賴耶識因相者,謂即如是一切種子阿賴耶識于一切時與彼雜染品類諸法現前爲因。”

  阿賴耶識,每時每刻,現前爲因,能給所有的現行的東西現前爲因,給我們的一切時時刻刻作原因。

  “此中安立阿賴耶識果相者,謂即依彼雜染品法無始時來所有薰習,阿賴耶識相續而生。”

  你說這阿賴耶識它能生起旁的,攝持種子生起其它雜染品法或者前七識,那麼它是怎麼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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