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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彌階段的基礎教育(釋乘一)▪P6

  ..續本文上一頁戒、安居、自恣等團體活動,雖非比丘之羯磨法,但亦應視爲神聖的作持項目。說戒、自恣也須如比丘僧一樣盡界集中。〔54〕

  先說沙彌說戒法。沙彌隨比丘僧進入說戒堂參加比丘之誦戒,直至比丘僧令“未受具戒者出”,全體沙彌才頂戴比丘之教誡而退出說戒堂,然後集中于大界內一固定場所。大衆禮佛後,由維那師禀白大衆請某沙彌誦戒,此沙彌即升座誦戒,內容爲《沙彌律儀要略》,誦畢,大衆靜坐念佛等待比丘僧。比丘誦戒至“明人能護戒”時召沙彌入說戒堂,最後齊唱自慶偈並回向。〔55〕

  五衆皆有安居法,沙彌隨從比丘僧之作法。比丘對首作法結束,沙彌方入其處所隨次第具足威儀長跪于上座前:“大德一心念!我某甲沙彌,依某僧伽藍前叁月夏安居(叁說)。”上座言:“知,莫放逸。”沙彌答:“受持。”上座問:“依誰持律者?”沙彌答:“依某律師。”上座教導:“有疑當往問。”沙彌答:“爾。”安居期間有叁寶、父母等如法因緣,須請假出界,應作七日法,作法時也應具足威儀對一沙彌說:“大德一心念!我某甲沙彌,今受七日法出界外,爲某事故,還來此中安居。”當然事先應請示和尚及依止律師。自恣也是隨比丘僧自恣,不參加比丘僧的僧法羯磨,待比丘僧召喚時再入僧中向“自恣五德”自恣:“大德!衆僧今日自恣,我沙彌某甲亦自恣。若有見聞疑罪,願大德長老哀愍故語我。我若見罪,當如法忏悔(叁說)。”

  沙彌有資格享受僧中的一切利養,但應服從比丘的分配。沙彌不參加比丘僧的羯磨法,獲得供養物的數量或與比丘相等,或僅二分之一、叁分之一、四分之一。羯磨前,比丘僧應知道沙彌的人數,以便于作法時根據人數如法分配物品,羯磨法後再抽簽而取。若施主直接隨次第供養,沙彌所得即屬于沙彌。

  沙彌的戒律行持與比丘相同,所不同的是犯戒的結罪情況:不結六聚罪名,通結突吉羅罪。〔56〕犯四根本則滅擯,余罪皆以突吉羅忏悔,滅其作爲沙彌之戒罪。忏罪時,先請一清淨沙彌爲忏悔主:“大德一心念!我某甲沙彌,今請大德爲突吉羅忏悔主,願大德爲我作突吉羅忏悔主,慈憫故(叁說)。”對方同意後,正忏本罪:“大德一心念!我某甲沙彌,犯某突吉羅罪,今向大德忏悔,更不敢作,願大德憶我(一說)。”這是對首法,忏悔清淨就能以清淨身心在僧團中生活修行。

  沙彌若犯僧殘及舍墮,雖結突吉羅罪,但忏罪方式仍仿照比丘。如蓄長衣,也應舍衣而忏。不過忏罪時不需集大衆僧,其沙彌本衆也不需盡集。〔57〕若在界內忏,可集四五沙彌一起作法,但以诃責的形式代替羯磨法。〔58〕若到界外忏,就可以純粹的對首法行持。據知,普壽寺的小衆都是這樣行持的。

  完整的戒律包括消極的止持與積極的作持,以上就是沙彌在個人生活與團體生活中所應做的。在如法的衣食住行中養成少欲知足的品格,在如法的團體生活中陶練自己。

  (叁)服勞、坐禅、聽經聞法等

  諸多功課行者之初出家的發心與出家之後的修行趣向,都應爲了解脫生死輪回獲得解脫自在。但是現實中卻有種種不同的發心與修行,道宣律師將之概括爲叁種:凡罪行,出家後仍然受名聞利養的束縛,所修無非是貪欲、嗔恚、愛親、求利、悭嫉等;凡福行,雖持戒而以持戒爲最上,成戒禁取見,仍然修生死輪回之業;聖道行,依照佛陀之教法觀萬法生滅,通達我人善惡等相,回歸內心的解脫。〔59〕明了戒相而持戒是出家弟子的本分事,但要因持戒而解脫,應以如上所說的止持、作持指導個人修行,同時還須牢記聖道行才是佛陀所贊歎,佛弟子所應踐履。所以戒律之外還應有定慧之修習。

  沙彌不僅要服侍和尚,而且還應聽從僧中執事之差遣乃至爲大衆僧服勞。如打掃清潔衛生,爲衆僧准備飲食,出坡勞動等,于服務大衆中折服慢心消除業障,以漸漸適應僧團生活,也爲未來的順利修行准備資糧。

  隨師學習戒律。學習自身本分戒後,雖不需每天背誦戒文,但至少應該讀誦祖師大德嘉言懿行、持戒事迹,留意學習現前和尚及衆僧如法的行爲,把戒條一一付諸實踐,在實踐中提升自己的僧格及對戒律的認識,從內心真正生起持戒的願望。

  坐禅是修習禅定,沙彌虔誠祈請和尚教導禅定的方法並精進修行,修習過程中有疑惑應及時詢問和尚以便解決及提高。聽經聞法以開啓智慧,沙彌從和尚聽經或在和尚之指導下聽某大德法師講經,樹立正確的佛法知見,如何如法聽經在以上威儀部分已說。

  “剃刀、剪刀、菜刀”是出家人應備的基本技能:會剃頭、會做衣服、會做飯。出家衆每半月必須剃頭一次,以保持清爽的出家形象;佛世時出家衆都是自己縫製衣服,少欲知足,不需要勞駕他人;而做飯則是應中國不實行乞食法而集中在寺院齋堂用齋所需,所以剛出家者都任勞任怨地在廚房爲大衆准備飲食。

  敲打唱念的功課非佛世所有,而是中國佛教的特色。早晚課、佛菩薩的聖誕、應施主之所需普佛,都需要以法器附和唱念以完成。唱念及使用法器是一件難而易之事:難,因爲這項功課不易掌握;易,若用心學習則學會以後將終身受用。當然應端正學習這項功課的發心及態度:不是爲與金錢挂鈎的經忏佛事。因爲佛法深奧的義理也需要通過一定的莊嚴儀式表現出來,以此攝受並引導某類人親近佛法,況且不會每天必行的早晚課的唱念,如何過出家生活!

  總而言之,沙彌教育的範圍不出戒定慧,目標無非是近則造就如法出家人,遠則成就個人解脫令佛法久住。以上主要重于戒律的展開,因爲佛法在世間之施設正是以戒律而異于世間,出家衆首先應有由持戒顯現出可觀的威儀區別于俗人,而後方能踏踏實實、心甘情願地走在這一解脫道上。否則,內心不認同戒律,表相上又無行持戒律的樣子,如何過出家生活!終究會被世間五欲所轉。

  五、沙彌教育的現狀與重要性

  佛陀時代,爲沙彌授戒的和尚同時負責教育沙彌,並實施小班甚至是“一對一”的教育方案,能收到良好的教育成效。而現在,度人出家者並沒有履行教育弟子的責任,出現有這樣的現象:其一,僅一兩個人住持的寺院很多,住持者沒有受過正規教育,甚至不懂出家人最基本的行儀,如此住持者度人後,若不發心送弟子接受教育,將以盲引盲,贻害無窮;其二,大德法師雖具備度人資格,但整天忙于法務,雖剃度了許多弟子,仍然無時間精力教導之,若不妥善安排或委托他人、其他道場予以教育,也一樣無法實現成就弟子個人的解脫及佛法久住的目的。

  今時佛學院仿社會學校辦學方式而辦學,所謂的預科、本科、研究生的安排並非出家衆的戒律次第。雖開設戒律課程,但沒有著重于行持上,沒有形成依戒行持的氣氛,當然對其內心就沒有多大的影響。小寺院的沙彌教育更是一片空白,沒有對出家者進行資格審查,剃發以後沒有戒律之受持,因爲剃度師會把這個任務交給叁壇大戒。行者平時不過是做做飯、學學五堂功課、學學如何作佛事,這些都沒有賦予佛法的內涵,跟在家過日子沒有兩樣。叢林道場情況稍好,雖然沒有具體的戒律行持,但比較重視出家人的威儀與正確的出家目的,有著非常健全的叢林整體生活氛圍,對僧格的培養起到一定的規範作用。

  專宗的律學道場比較重視戒律的次第及行持,如有著系統的小衆教育體製的五臺山普壽寺。太姥山平興寺、福州崇福寺、福安種德寺僅是側重于比丘、比丘尼的教育。這對于一些沒有得到如法教育的僧尼來說也算是一種補救,當然這僅僅是律法上的嚴持,終究無法取代沙彌階段的教育。蘇州西園寺特別爲新受戒的沙彌製定沙彌教育製度,並擬定出一定的教育方案:製定培養沙彌要則,以沙彌律儀、佛祖傳記、佛祖警訓爲沙彌的修學課程,要求沙彌背誦沙彌戒,熟悉沙彌行儀,經常讀誦佛祖警訓及佛祖、曆代高僧大德的傳記。〔60〕這一方案值得學習與推廣。

  重視實施小衆教育,並走出一條規範之路的道場要數五臺山普壽寺。普壽寺是女衆律學道場,寺院培養出來的骨幹即寺院的主要培養對象是從淨人開始直至此人的一生,這些骨幹成才後作爲執事再指導四面八方新來的出家衆。這些執事在受比丘尼戒之前已經過極長時間極嚴格極規範的小衆教育(淨人、沙彌尼、式叉尼),所以當她們成爲比丘尼學習戒律時都相當輕松,止作二持已潛移默化于日常行持中。有關普壽寺對從淨人直至比丘尼的次第教育,今略述如下。

  首先,度人者把尚未剃度的弟子送至普壽寺;第二,普壽寺把這些淨人分班培養,派遣具德比丘尼作爲其依止師,除大小便、刷牙、飲水外,淨人做任何事皆須告白依止師。大多時間是勞動,上課時間少,內容是《遺教經》、古德嘉言懿行等,個人總功課是:至少做大禮拜八萬次,背誦五堂功課等。經半年後,由普壽寺各大執事開會討論以決定哪些淨人具備剃度資格,而後選擇時間給合格者剃度;第叁,淨人剃度爲形同沙彌尼,學習華嚴叁品、〔61〕古德傳記等;第四,一年後受十戒爲法同沙彌尼,學習本戒法,也學習一些基本經典;第五,經半年後受式叉尼戒,學習本戒法、古德傳記。這是成爲比丘尼之前的次第,寺院的大量勞動,全部由小衆分擔:建築及煮飯,于服勞上可說做得相當到位,也在服勞中鍛煉了心志。最後,式叉尼持戒圓滿後則在本寺進受比丘尼戒,學習比丘尼的功課,每天以早上搞衛生作爲其勞動任務。

  這是一個次第井然的教育過程,所以從中培養出來的僧人至少能具足出家人的威儀,難怪普壽寺至今成爲律學名道場。古時叢林之教育雖無如此明確的分層教育,但行者出家後在寺廟中也是過著非常艱苦的生活,受到大環境的陶冶,雖無沙彌教育之名卻行沙彌教育之實,所以能造就出許多高僧大德。

  當前沙彌教育的現狀並不樂觀,濟群法師于《行事鈔選讀·沙彌別行篇》的講解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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