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露滋閩臺 法雨潤南洋——會泉大師生平述評
編輯:陳全忠
來源:閩南佛學
內容提要:福建高僧會泉大師曾先後在閩南與臺灣及志親愛的洋宏化、建樹甚多、客觀存在到海內外佛教界人士的景仰。本文通過對會老一生事迹的述評,使其光輝形象躍然紙上。
關鍵詞: 高僧會泉 閩臺 南洋
作者:陳全忠,現爲廈門市佛教文化學會理事。
前 言
會泉大師早期在閩南弘揚佛法,建樹甚多,與圓瑛、性願兩位大師,同被譽爲福建叁大高僧。他還曾先後七次應臺灣佛教界人士的確良邀請赴臺宏化。爲推動臺灣近代佛教的發展作出積極貢獻,並産生過一定的影響。特別是他于公無1924年被選爲廈門南普陀寺首屆方丈後,創辦了閩南佛學院(以下簡稱閩院),培育出一大批新型的僧才,爲我國佛教的僧教育事業作出了極大的貢獻。晚年率其弟子輩遊化南洋,在星洲、緬甸仰光、印尼棉蘭和馬來西亞城等地傳教,爲推動漢傳佛教在海外的以展有一定的貢獻。是一位在閩、臺與南洋佛教界享有崇高聲譽的大德。筆者認爲如就會泉大師(以下簡稱大師)生平從事佛教活動的資料,作一系統的整理,並研討其取得成功的經驗。不但可供後輩學習的借鑒,而且還可爲研究中國佛教僧教育史、閩南佛教史、閩臺佛教關系史、以及東南亞漢傳佛教史提供一份有價值的參考資料。爲此,參考有關資料撰寫此文,現從以下幾點進行述評。
一、悟生如夢 出家爲僧
會泉大師(1874—1943),近現代僧人。在俗姓名張侃,法名明性,字會泉,別號印月,又號華藏,晚年自稱蓮生老人。福建省同安縣(現改稱爲廈門市同安區)小西門人。清同治十叁年(公元1874年)農曆八月十五日生于一農戶家中。其父張善績公、世代務農,其母吳氏,亦望族之女,知書達禮賢淑著稱于闾裏。大師兄弟二人。他爲次子。性情剛毅而心慈,幼承母訓、初入書塾接受傳統文化教育。後因家貧辍學。少有大志,閑時喜讀武俠小說,豪情自放。侍奉雙親至孝,闾裏皆知。
1880年,大師時年7歲,其父突然逝世,家庭生活因而陷于窮困,爲求生存,遂與其母及兄遷居廈門市區謀生。大師年稍長時,即協助其兄做些小商販業務,以圖經濟自立。1887年,大師時年14歲,其母因長期爲幫家庭生計而操勞過度致病謝世。他從其父母于數年中先後去世的家庭變故中受到啓發,覺悟了人生于世如同夢幻,這促使他産生了出家爲僧的念頭。
迨1892年,大師時年19歲,遂毅然投廈門名刹虎溪岩寺要求剃度出家,即在寺主善溫和尚座下落發爲僧。法名明性,字會泉。翌年,前往漳州龍溪縣(今改稱芗城區)南山寺,在佛學老和尚座下受具足戒。與轉道和尚同壇受戒爲戒兄弟。轉道和尚後赴星洲弘化,建樹甚多,並嗣法予大師之高足宏船法師。以下將就此事詳爲敘述。
大師受戒後,成爲一合格僧人。因其于學習戒律中感知戒律爲僧伽的軌範,遂于寺中要求依止寺主佛乘和尚爲親教師,頗得乘公之耳提面命。之後,他爲提高佛學素養,又繼續請教于廈門南普陀寺住持喜參和尚,在喜公開示下,學業益進。于此可知大師虛心勤奮學佛的態度。
爲了便于明白大師出家爲僧的師承世系及其學習戒律的親教師世系,有必要將此情況在下面作一扼要敘述。考《廈門虎溪派系祖字簿》記載,可知該寺爲中國佛教禅宗支系臨濟宗黃蘖派師徒承住持的道場。而大師的剃度師——善溫和尚在該僧譜的世系中,列爲黃蘖派住持虎溪岩寺的第十代僧人,這是從清初重興虎溪岩寺的第十代僧人,這是從清初重興虎溪岩祖師石龍和尚算起。又如從大師在漳州南山寺主佛乘和尚爲親教師而論,乘公則屬于臨濟宗喝雲派世系的僧人。他在閩南佛教界享有崇高的聲譽,被尊奉爲重興閩南佛教的大德。而喜參和尚則爲佛日禅師的高足,而佛日(早圓寂)則爲佛乘之師兄。于此可見大師雖出自黃蘖的門庭,但與喝雲派亦有甚深的法緣關系。
二、參訪名師 修習佛學
僧人外出行腳參訪名師求法,是提高僧人佛學素質的僧教育模式。尤其是昔時尚未有佛教僧伽培訓班和佛學院校的設置。僧人更需外出參訪諸方善知識,以便通過聞、思、修而達到多聞博識增長慧命的需求。大師有鑒及此,他深知欲求佛法,參究自性面目,則非修持禅定與研習佛學不爲功。于是發心外出參訪諸方善知識。下面就其外出參訪名師求法的曆程與感受,作一述評。
大師于1894年離開廈門南普陀寺乘輪北上直抵浙江南海普陀山,在朝拜觀世音菩薩道場時,適該山法雨寺住持化聞老和尚,敦請印光老和尚于寺中宣講《楞嚴經》,大師有緣得在印老座下聽講叁日。可是印老鑒于教席不契機,遂停講席,轉爲宏宣淨土經論,被後世尊奉爲淨土宗第十叁代祖師。1895年,大師轉往甯波天童寺聽谛閑法師講《法華經》。並發心學習研究天臺教義。同年夏季,複往普陀山法雨寺聽幻人法師開講《法華經》,學習佛法心得與日俱增。翌年,再往天童寺聽寒橋老法師講解《楞嚴經》。同年冬季,進入寺之禅常修持禅定,以開發內在的智慧。1897年,仍住天童寺聽幻人老法師宣講《楞嚴宗通》,宗教並參,解行互證,其時與圓瑛法師爲同參。複得敬安和尚的啓示、學業益進。當時常州佛教界人士聘請幻公前往講經,大師乃隨侍幻老前往並在其座下聽講《法華經》潛心學研該經。翌年,赴鎮江焦山定慧寺參訪,在通智老法師座下聽講《楞嚴經》。同年冬季,至金山寺進入禅常修禅定,與禅宗泰鬥虛雲禅師爲同參。互相切磋。翌年,仍住金山寺禅常參究生死根本。金山禅風高峻,非有堅毅卓絕功夫,都不敢輕于嘗試。而大師乃能在惡辣犍槌下得個翻身。其參究精神實令人欽佩。1900年春季,赴大通和悅州,聽賢首宗耆宿月霞老法師講《楞嚴經》,並學賢首五教儀。同年夏季,返住天童寺,聽通智老法師講《楞嚴經》,成爲通智老人的入室弟子。同年冬,在天童寺禅堂打禅七,有甚深的感受,嘗謂:“其時身心泰然于定境中,浩浩然,蕩蕩然,一段靈明耀,朗然于心目之間,整個身心世界,融入于無所得之大光明藏中……”大師因而感歎地說:“受善知識之薰陶,如飲甘露,如食醍醐。”1901年,回廈門南普陀寺服務。當時適寺主喜參和尚欲傳受叁壇大戒,聘請天童寺淨心和尚爲開堂師,大師應聘爲倍堂,並負責戒期中諸事務。翌年,前往南安縣楊梅山雪峰寺,親近寺之住持佛化老和尚叁載,得佛佛老親授《易經》要義與禅理妙谛,以及開示禅宗法語曰:“剔眉露出天通眼,返照身心總是空。”大師由是了知《楞嚴經》中指見是心,亦不可得之理。1903年,大師時年30歲,在雪峰寺得喜宗老和尚授予“正法眼藏”嗣爲法子,成爲中國佛教禅宗支系臨濟宗第四十八代的法脈傳人。大師乃于寺中爲僧衆教授“禅門規則”,宗風丕振。翌年,仍住雪峰寺。是年曾應請至廈門壽山岩寺(又稱關半山堂)開講《楞嚴經》。聽衆有僧俗一百多人。大師學而後知不足,故乃于1905年再往天童寺,聽道階法師講《彌陀便蒙鈔》、《唯識叁十論》及《因明學》等經論。同年夏季,到杭州靈隱寺聽慧明老法師宣講《金剛經》。1906年,仍住天童寺聽道階法師開講《法華經》。斯時與佛學泰鬥太虛大師爲忘年交。並與圓瑛法師同立《因明叁支比量》及《相宗八要》。這爲其後與太虛、圓瑛弘法護教及創辦僧教育奠定了良好基礎與密切的法緣。
從上所述,可知大師外出參訪名師求法,曆時首尾十叁年,往來于福建、浙江、江蘇、安徽等名刹,參訪過印光、谛閑、幻人、寒橋、敬安、通智、月霞、慧明、佛化諸善知識。並與虛雲、圓瑛爲同參,與太虛爲忘年交。在良師益友的薰陶下,終于造成閩省僧界中之一翹楚人物。現再就其學成回閩之後的宏化事迹概括歸納分述于後。
叁、閩南佛教 入主名刹
1916年秋,大師外出參學有成之後,即返回閩南傳教,先至泉州承天寺襄助寺主雲果和尚辦冥陽兩利的水陸大型法會,會期四十九天,如法如儀如期圓滿成就。翌年,大師應南安雪峰寺兩序僧從之請,于寺中開講《楞嚴經》,聽衆一百余人。多系僧界精英,開創閩南僧伽荟萃聽經聞法新局面。當時寺主佛化和尚要退居,欲將雪峰寺丈席畀予大師,而大師則謙辭不遑地說:“化翁住世一日,則仰仗一日,以後再說。”化老見其懇誠,遂罷斯議。越二年,大師又于寺中宣講《心經》。並注《心經集講》一卷出版流通。同年冬季打禅七畢,返回虎溪岩寺靜修。1910年,大師于寺中創辦虎溪蓮社,開設佛學講座宣講佛法,每日參加聽衆常有數十人,法緣殊勝。1911年冬,大師于甯波接待寺與住持圓瑛、太虛兩位大師晤談,共商振興中國佛教大計。後因鼎革遂罷斯議。1917年,承天寺住持雲果和尚爲報師恩,敦請其師蓮鹫和尚開壇傳戒。大師應聘任開堂,並負責戒壇所有事務,備嘗辛勞。果公圓寂時遺命舉大師爲寺之住持。
1914年,大師時年41歲,主持泉州名刹承天寺,得楊英偉夫婦、李宏成夫婦等相繼歸依,同願爲大師護法,並兼修整大雄寶殿內産。自1915年,大師時年42歲,應請兼任福建名刹安海龍山寺住持。還先後于承天寺填堆泥土築造“鹦山暮雲”景觀。重修文殊殿爲丈室,以供諸山長老休息之所。修葺一塵禅堂及整修寺中功德樓前之花圃,以美化環境。又得歸依弟子劉粉娘施資,于寺中大雄寶殿之前開辟放生池。晉江縣長陳清機于1919年題寫了“闡揚聖教”匾額,以表彰大師功德。1920年,大師爲解決寺中僧衆道糧問題,時出托缽,方便說法化緣。自1921年起,除經常于寺中講經說法及主持日常事務外,更持倡禅淨雙修、解行並重,效法百丈清規提倡“一日不作,一日不食”的遺風,使泉州府區所屬各縣寺庵齋堂,相繼景從,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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