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革命先驅 佛門棟梁——宗仰上人傳略(朱哲)

  革命先驅 佛門棟梁——宗仰上人傳略

  編輯:朱哲

  來源:南普陀在線

  宗仰(1861—1921)是我國代近史上一位才高行潔,遁迹空門的愛國志士、傑出高僧。他披肝瀝膽先後參加過反清的革命組織和文學團體,積極從事革命活動,與孫中山先生等國民黨元老有過密切的交往。他校刊和出版了·我國第一部鉛字排印的大藏經一一《頻伽藏》,創辦華嚴大學、修複棲霞寺,對佛教有過重大的貢獻和影響。

  宗仰上人字中央,法名印楞,別號楞伽小隱,烏目山僧。俗姓黃,原名浩舜,又名用仁。清鹹豐十一年出生于江蘇常熟。家道小康,父親在常熟門外開設大隆米行。母親趙氏,笃信佛法,時攜上人至寺廟燒香禮佛。上人幼年一度受業翁同龢,時翁氏已高中進士,閱上人文章,辭茂義幽,莫測其際,嘗謂之曰:“君習舉子業,住著自縛,倘入缁門,慧海之舟楫也。”上人感悟,遂棲心內典,無意仕進。

  上人天資穎悟,生當亂世,十六歲那年(1877),目睹清廷貴戚擅權,嬖佞用事,朝政蝟亂,國事日非,賦繁役重,民不聊生。上有秕政,下有菜色。他憂心如焚,昕夕思籌,苦無救國安民良策。一天深夜,獨立庭院,碧空如洗,萬籁俱寂,仰望著當空皓月,他心潮起伏,思緒萬千,喟然長歎:“芸芸衆生,勞勞塵夢,日月不居,勝義無聞,業海茫茫,何時能了!”這時隱隱傳來了城北叁峰清涼寺的鍾聲,這夜半傳來分外淒清的古刹鍾聲,突然沖破了他的重重憂思,打斷了他的郁郁愁腸,他仿佛若有所悟似的馳往清涼寺,要求出家。

  當時主持清涼寺的藥龛長老(法名照塵,號煮石頭陀),是位精研大乘,旁及子史,又擅文藝,資深望重的缁林耆宿,與邑中名士翁同龢、趙宗建等爲文字交。長老隨機設化,注意僧材,見上人氣字軒昂,風格秀整,深夜前來,認爲必定是個志切皈依向道心堅的佛門信徒,乃允其所請,爲其削發。又見上人聰明好學,喜愛文墨,甚爲器重,特地請城裏名儒王伊(字影石,號聘叁)悉心輔導,幾年後,上人學業大進,氣益豪,文益精,詩益奇。

  上人雖身入空門,但拳拳報國之心,未嘗一日忘懷,時與常熟城裏一些士人交往,切磋學問,議論朝政。一日,應邀與幾個知友往遊無錫廟會,受人非議,清涼寺的一個施主要求藥龛嚴加管束。上人甚是氣憤,深感社會日新月異地在發展,佛教也不能因循守舊,故步自封,要改革,要適應時代,適應潮流,棄其糟粕,取其精華,保持和發揚佛教優良傳統。乃決心離開叁峰,藥龛親自把他送到金山江天寺,依該寺方丈密傳(字常淨,號六安)受具足戒,是年二十一歲。密傳及該寺前住持顯谛(字月溪)等受藥龛重托,複見上人圓明自性,胸懷曠達,才智過人,因留任監院,並加意培養。佛義幽深,經文古奧,上人在此焚膏繼晷刻苦攻讀,除深達內典外,還研習了英、法、日、梵等文字,書畫金石、園林技藝等,也無不廣爲涉獵,卓然成家,名聞金焦。此時上海富商猶太人哈同的夫人羅迦陵(法國人)來山進香,見到上人的書畫,十分欣賞,非常佩服,即拜上人爲師,並捐獻巨款,修建山寺。

  十九世紀末,中國逐步淪爲半殖民地半封建社會,列強對我恣意蠶食鯨吞,民族危機日益嚴重。上人目擊時艱,悲國運之艱危,哀民生之塗炭,憂心如焚,此時適密傳授意他往南北參學,上人以燕趙古多慷慨悲歌之士,乃北走齊、魯、燕、趙,南遊閩、粵,廣交各方志士,探求起衰振蔽的濟世良方。玄纜滌除,槌碎虛空,慨然有如來示現之志。

  光緒十八年(1892),應皈依弟子羅迦陵的邀請,至滬講經弘法,並幫助設計修建花園,即後來聞名滬上的愛俪園(哈同公園)。上人在此結識了蔡元培、章炳麟、殷次伊、蔡鶴卿等愛國人士,始知要救國救民,當務之急,必先從事推翻腐敗無能的滿清政府。

  光緒二十五年,清政府以整頓關稅厘金、鹽課爲名,指派端王剛毅往江浙、兩廣等地,大肆搜括,得銀數百萬兩,人民怨聲載道,排滿反清的熊熊烈火,在上人胸中越燒越旺,憂國傷時之念,時時溢于言表。翌年,八國聯軍攻破北京,城下受盟,賠款四萬五千萬兩,許各國駐兵京城,拆毀大沽炮臺。瓜分之說,甚囂塵上,國人大嘩,志士奮發。面對這喪權辱國的奇恥大辱,上人含悲忍淚振筆揮毫,作《庚子紀念圖》一幅,並題詩八首,在序言中上人沈痛地說:“難傾鐵淚詳圖畫,只記頹京城下盟”。海上名流潘飛聲、惜秋生等紛紛爲這幅畫和詩題詠。這幅畫曾製版發行,時人爭相購藏,以不忘國恥也。上人並與李叔同(即弘一法師,時尚未出家)、湯伯遲、任伯年、朱夢廬、高邕之等南社名流組成“上海書畫公會”,每周出版書畫報紙,諷刺時政,由中外日報隨報發行。

  這時,辛醜不平等條約墨迹未幹,而沙俄複亟亟要求改訂東叁省撤兵條約,妄圖永久霸占我東北。邊警頻傳,舉國震憤。國內外學術界紛紛集會抗議,留日學生且組織拒俄義勇隊,准備回國聲援。爲了抗議沙俄的侵略,上海士、商界兩次在張園集會抗爭,首次參加者達二百多人,第二次與會者逾千人。汪康年、溫宗堯、陳錦濤暨上人等都在大會上發表演說。上人激昂慷慨、義憤填膺的說辭,語語入人心坎,聽衆都說:“國家興亡,匹夫有責。方外之人猶如此熱心國事,況吾輩焉!”無不爲之感動,爭以一識上人爲快。

  光緒二十八年,沙俄公然脅迫清盛京將軍增祺,與訂“奉天交地暫約九款”,東南各省士民聞此又紛紛發表演說,並急電清廷抗阻。上人怒不可遏,懷著滿腔的革命熱情,毅然隨同蔡元培、蔣方震、李書城、吳稚晖等,加入孫中山先生領導的“興中會”,決意獻身反清愛國行列。

  是年四月,上人又與蔡元培、章炳麟、蔣觀雲、汪宗允、吳稚晖等,共同發起創建《中國教育會》(會址設在上海泥城橋福源衛),蔡元培爲會長。馬君武、馬敘倫、劉師培、黃炎培、蔣維喬等亦都先後加入。教育會鼓吹革命,宣傳愛國教育,反對封建教育、奴化教育,揭示了民族主義、民主主義的愛國宗旨,大大地鼓舞了東南各省的革命士氣。

  1903年,駐日清使蔡鈞,忽電清廷:“停派留東學生,免爲革命邪說所中。”並照會日本政府,禁止中國學生肆業陸軍。蔡鈞倒行逆施,反對革命,激起了國內各界人士的強烈不滿,在張園演說會上,葉浩吾等敵忾同仇,指責蔡的無恥行徑,並建議中國教育會:自設學堂,自教子弟,免爲他人所製。這時南洋公學退學學生也聚集教育會,請求自辦學校。中國教育會領導乃開會集議,計劃籌款自設學校,培植人才。十月十七日,在南京路選定校址,命名爲《愛國學社》著手接納留日歸國學生等,並積極開展支持各地進步學生的正義鬥爭。在這次會議上還決定:張園演說,每周召開一次,要提高和加強鼓吹革命聲調。

  未幾,中國教育會接東京留學生電,獲悉廣西巡撫正之春,借法兵、法款,鎮壓革命。乃召開臨時大會。發通電攻擊王之春。旋又得悉東京留學生已組成義勇隊,准備開赴前敵效命,要求上海響應。愛國學社社員,也立即組成義勇隊。時南京陸師學堂退學學生章行嚴(即章士钊)等四十余人至滬,當即加入愛國學社,義勇隊聲勢大振,蔡元培、吳稚晖及上人等重要領導亦均參加,共九十六人,分成八個小隊,早晚集隊訓練,起名爲“軍國民教育會”。

  上人身負重任,時以國事爲念,經常不顧個人安危,四出奔走。爲了喚起婦女同胞支持革命.加入革命隊伍,是年冬乃與蔣:見雲等于上海登賢裏創設“愛國女校”…—我國最早的女子學校,蔣爲經理(後蔣赴日,經理一職由蔡元培兼任)。校中一切費用,全由上人介紹羅迦陵獨任。愛國學社和愛國女校,提倡民權,歌頌民族革命,進行軍事訓練,是一種完全新穎的學校,不僅在東南教育界異軍突起,獨樹一幟,且爲以後的辛亥革命培養了不少優秀人才。上人還大力資助浙江省大學堂旦學學生組織的“新民塾”。加強了上海與東南地區革命志士的聯系,成爲東南地區革命大本營,秋瑾、徐錫麟、陶成章、黃興、陳天華、鄒容、章太炎、蘇曼殊、李叔同等,均先後來到上海,上人以他的特殊身份和與羅迦陵的師徒關系,利用愛俪園作爲掩護,爲革命志士提供活動場所,並募集資金,發揮了重要作用。

  此時上人又感到口頭宣傳的功效,不如文字宣傳的影響深廣,又創辦《商務日報》,聘請同鄉飽學之士劉永昌主筆政。力圖用革命輿論,喚醒同胞。影響政局。

  愛國學社倉卒成立,經費無著,除由《蘇報》津貼一小部分外,其余大部分都由上人募得資助。中國教育會的重要負責人蔡元培、章炳麟、黃炎培等亦均在該社擔任義務教職,受社員愛戴,學社全體社員又全都加入教育會爲會員,會社之間親如一家,無分畛域,關系甚爲融洽。不料變生肘腋,禍起蕭牆,革命隊伍中遽起糾紛,學社和教育會之間,不幸發生了矛盾,屢有語言沖突,-上人多方調處,力勸無效,蔡元培憤而辭職,教育會改選,上人當選爲第二任會長。會社分裂,箕豆相煎.仇者所快,親者所痛,各界有識之士無不惋惜。學社獨立,不到半月,蘇報案起,學社受株連,被勒令解散。教育會飄搖在淒風苦雨中,也只勉強地支持了一個短時期。就夭折了。上海地區轟轟烈烈的一場民主革命運動,受到了一次重大挫折。

  庚子、辛醜而後,革命思潮傳布益廣,各地愛國運動前仆後繼,如火如荼,莘莘學子,排滿尤力,學潮突起,此時上海“蘇報館”適爲志士陳範(字夢坡)接辦,(《蘇報》創刊于光緒二十二年,本爲胡璋所辦,鄒弢主筆。)始縱論時政,倡言革命,增辟的“學界風潮”一欄,更受讀者歡迎。1902年,意志堅強、文筆犀利的革命黨人章士钊受聘爲該報主筆。五、六月間,連續發表:《康有爲》、《客民篇》、《讀革命軍》、《讀嚴拿留學生密谕有憤》、《殺人主義》等等,猛烈抨擊滿清政府。宗仰也毫不猶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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