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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庆市忠州佛教研究之一——古代忠州(忠县)佛寺考▪P3

  ..续本文上一页科举人胡俊任仓溪县教谕。胡维英康熙癸巳科举人,胡泽溢雍正癸卯科举人。

  崇四甲明龙寺,又名罗家寺,为罗氏宗族寺院。明代忠州出嘉靖壬戌科进士罗青霄任漳州知府。

  崇五甲的赵家洞,为赵氏宗族寺院,忠州历史上知名的赵良忠为嘉靖丁酉科举人,任荆门州知州。

  崇六甲有余家寺,为余氏宗族寺院。罗家庙,为罗氏宗族寺院,圆通庵,又名贺家寺,为贺氏宗族寺院,

  崇八甲陈家庙,为陈氏宗族寺院。黎家庙,为黎氏宗族寺院。明代忠州有崇祯癸酉科举人黎孔昭。

  崇九甲朝阳寺,又名胡家庙。江家寺,为江氏家族寺院。太宁寺,又名雷家庵,为雷氏宗族寺院。明代永兴庵,又名刘家寺,明代有进士刘大悦,志载见玉印山钟铭。

  崇十甲明代龙居寺,又名陈家寺,为陈家宗族寺院。姜家寺,为姜氏宗族寺院。明代姚家庙,为姚氏宗族寺院。

  废寺尚有卢家寺、杜家庙、戚家寺等家族寺院。

  从上述忠州家寺分布情况来看,可以知道忠州经济和人文发展较为均衡,氏族在当地的影响力非常之大。这些富户或官宦之家,大多有虔诚的信仰,或出资修建寺院,或捐田义资香火,或供养僧众,对忠州地区的佛教事业发展,地方社会的稳定和道德的规范,起到了非常重要的作用。忠州佛寺家族化现象,也可以片面理解为佛教通过家族化形式,立足于氏族关系,与社会融合较为紧密,并达成佛教基层公共化倾向。

  三、忠州佛寺的融会

  中国文化崇尚和谐谦让,讲礼仪,重道德,对一切文化有很强的包容性。佛教传入中国后,也同样遇到与本土文化的冲突和融合的问题。《翻译名义集》曰:“吴主问三教,尚书令阚泽对曰:“孔老设教,法天制用,不敢违天。佛之设教,诸天奉行。””从三国时期,人们就开始论辨三教优劣,甚至因为三教纷争而出现灭佛灭道的事件。唐代四川南充藉宗密大师倡导三教圆融观,五代吴越国永明延寿大师步及后尘,宋代三教人士已经取得共识,如儒取佛道论理,以理学之心学为代表;道学取于佛儒,以《伍柳仙踪》为代表;佛教大德则普通习三教典籍,注老子庄子等。元代刘谧撰《三教平心论》二卷,现收于《大正藏》第五十二册。作者以儒释道三教皆为止恶行善之法,而佛以治心,道以治身,儒以治世,不可偏废。这种三教分类法,几乎影响了后世的三教判别。

  忠州佛教三教圆融的思想起源可上溯到唐代,被贬居忠州刺史的白居易为虔诚佛教徒,常到忠州官寺龙兴寺、开元寺拜佛,与萧处士、清禅师交流。历代僧人多习儒道,或以儒道解经,提倡三教圆融。

  (一)佛寺与儒殿一体化

  中国制度化宗教的代表是儒教,所设殿堂崇孔夫子(大成至圣的文庙为主,如天坛、地坛、日坛、月坛、先农坛、厉坛、风雷雨电坛等,祭祀天地日月等神。儒殿注重文脉的信仰,如文昌宫主祀梓潼帝君,认为奎星阁及文峰塔修建有助于地方风水的改造。朝廷对功之人进行中祭,如忠州的四贤祠,就是纪念刘晏、白居易等文人的。这些儒殿由朝廷直接拨款,按例祭祀。

  道光五年,忠州知州吴友篪曾经说:“甲申仲秋,余集绅耆劝捐书院膏火两里二十甲,乐输者听其自便,而庵观寺院不与,盖不欲以释门参儒教也。”吴知州接受捐款,却不接受寺院捐款,不想让佛教参与儒教,说明当时僧人参与儒教已经成为一种现象,才有反对的理由。

  道光《忠州直隶州志》卷三坛庙中载:“文昌宫,在郡东门外学宫右,明万历二十八年建,康熙八年知州刘肇孙重修等。”清·李凯《重建文昌宫记》对这次修建记载得很详细:“……共计正殿后殿祭殿各三楹,前有官厅,后有僧房,……为僧人筹常住……庙田二处……一在敦五甲,地名龙池河,系住持僧圆修去钱一百五十千,得买何王氏同子何柄田一分,每岁收租谷五石。”说明知州刘肇孙兴建文昌宫时,是借助僧人圆修筹集资金建宫,并置香火田,还任命圆修为文昌宫住持。

  忠州人一直认为培植一地文脉的万福塔,在州南羊鸣山上,也是由僧人帮助知州吴友篪修建而成。吴氏本来反对僧人参预儒教,但修建万福塔的僧人志宽也不是一般的僧侣,是杨氏宗族寺杨家寺的住持。杨氏是忠州大姓,有权有势,得到志宽的支持就等于得到了杨家大家族的支持。而让吴友篪放弃不让佛门参预儒教的另一个原因,是志宽为当地有名的佛教慈善家,建有义庄,掩埋浮尸,修建桥梁不利行人。在志宽的周旋下,得到了忠州僧正司续绅的支持,修建培植人文风水的万福塔就修建起来了。佛寺与儒殿不分,在春秋祭祀之时,照样国家出钱祭祀,文武分班按礼设祭,牛羊猪肉供品供奉其上,日常又是神社与佛寺的结合,即有佛教的佛像菩萨戒,也有神祇的供奉,就成了忠州佛教的特色之一。

  (二)佛道寺观的圆融

  重庆的佛教信仰在民间普遍存在佛道不分的现象。我前不久去南川金佛山考察,在南坡西来寺遗址发现同时存在道士墓和僧人墓,说明清末佛道于此同处一寺。现在佛道相互的认同感也比较强,如道士可以到佛寺来挂单,可以一起修行住宿。僧人也可以到道观挂单,参与道教法事。忠州这种情况比较普遍,如道光《忠州直隶州志》卷三云:“真武庙,在州西门外一名水府宫,建时无考,乾隆四十二年重修,后毁于火,僧人清泰重修,道光三年又毁于火。”真武庙是供奉玄天上帝(道教之北方水神)的地方,所以又称水府宫,应该是道教的宫观。僧人清泰却来重修真武庙,成了佛教的寺院。这种寺院一般不改变主神的供奉,而另择地修佛殿或在侧殿供奉佛像等,以满足佛教徒的信仰需求。

  道光《忠州直隶州志》卷一中,有忠州八景的阐述。八景之一为《紫极晚烟》云:“紫极烟霞。紫极观即翠屏山,唐之玉虚观,今之毘卢寺也。寺在山半,春秋佳日,每当薄暮时有轻烟一缕横亘其间,上达桐柏,下接羊鸣绕东如带,历久不散。”唐代著名的玉虚观,后道教败落,经僧人改建,名毘卢寺。从明代舒容《紫极晚烟诗》有“……烟锁荒台尽日闲。欲访炼师何处去,至今未覩鹤飞还”句,见到的是道观的荒凉与败落。卢瀚题七律有理有“当年紫极玉虚宫,遗迹徒存草莱中。落日晚烟横一色,西风暮霭贯长虹。荒台剥圯余丹灶,曲径冥蒙接碧空。藉问羽仙何处去,山猿时倩白云笼”句,道德观仍然荒废。清刘以瑜题七律云:“旧时宫殿鬰嵯峨,灵气仙香得尽么。每坐日沉孤寺晚,常看烟亘半山多。映江练带残红落,绕塔岗兼暮霭拖。风动瞑天新月白,一声疏磬出阿罗。”可见道观有长达数百年的荒芜阶段,可能是明代才改为佛寺。

  忠州崇三甲有明代能仁寺,由道家玉皇观改成。也有寺院改为宫观的现象,发崇七甲古有云栖庵,在明代改为玉皇观。

  在忠州还有大量的关帝庙,大多由僧人住持。据《佛祖统纪》卷六《智者传》所载,隋代智者大师曾在玉泉山入定,定中见关帝显灵,化玉泉山崎岖之地为平址,以供大师建寺弘法。之后求受五戒,而成为正式佛弟子。后世佛教将关帝列为伽蓝护法神,与韦驮具有同等地位。基于佛教圆融态度,将民间信仰诸神,作为佛教的护法神供奉,还是符合宗旨的。

  (三)佛寺与会馆的融合

  重庆地区历史上曾经有八次大的移民,查家族谱系,多是湖广填川人士。忠州在明末清初,历经张献忠之乱,姚黄之乱,教匪之乱,本土人口十仅存一,致忠州大地,一片狼藉,有土无为耕种。清初实行湖广填川的移民政策,大量湖南、湖北、江西、陕西、广东、广西等地流民,纷纷进入巴蜀地区垦荒,巴蜀生产力逐渐恢复。忠州在康熙六十年到雍正十一年进行户口调查,辖区有15805户,男36145人,女34587人;嘉庆十六年统计,共33547户,户口增加一倍。同治十年统计,户口达70048户,男273358人,女171817人,共计445175人。人口迅速增长,税收增加,社会出现繁荣的景象。

  这些外来的移民,为了纪念先祖,缅怀故乡,纷纷设立会馆,相当于现在的同乡会,联络感情。会馆的设立,多由当地名士富户牵头,在城区找一个古老寺院为依托。随着忠州地区经济的发展,尤其是忠州为产盐富地,大量制盐的手工业者和贩盐的富商前来淘金,给忠州经济注入新鲜的力量。忠州是长江重要码头,中原入川黔滇的必经之地,贸易业相当发达,外地在忠州经商的人迅速增加。这些以外乡为主的人士,为了开成保护机制,也纷纷成立会馆。这些会馆大多依附佛教信仰,联络同乡感情,在佛寺中开展活动,或对同乡进行保护或帮助。反之,这些人又成为佛教虔诚的支持者。所以,忠州佛教会馆化现象,是佛教社会化很成功的一个例子,是值得研究的一个重大课题。查阅《忠州直隶州志》等文献,略举几例会馆如下:

  禹王宫即湖广会馆,在城北门内。

  许真君庙即江西会馆,在城内丁字街。

  帝主宫即黄州会馆、在城南门内

  镇江祠即王爷庙,为江苏盐商所建会馆,一在城中南门内,一在城东门外,一在云根驿。

  土主庙,为蜀地在忠州客居民所崇奉,在城东门外。建时无考,明万历中知州加国祯倪伯鲯重建,康熙甲戌年知州武烈重修,道光五年知州吴友篪率绅士重修,一名忠贞祠,门外有汉丁房阙。

  (四)佛寺与行会的融合

  忠州商贸的发达,应在康熙之世流民入川,在同治年间达到鼎盛时期。据民国《忠县乡土志》所载,忠县在民国初年已有各种税目三十二种,分别涉及娱乐业、商贸、船业、烟酒业、屠宰业、商贸经纪、典当业、鱼业、畜牧贸易、盐业、茶业、运输等,说明忠州经贸业是相当发达的。据同治《忠州直隶州地》载,清朝牙行鱼课盐税茶课为四大主税种,说明贸易发展迅猛,忠州在清代已成通商口岸,汇聚四方商业力量的参与。

  清中期忠州得到官方认可的盐井有三十四眼,私下采盐不计其数。得到政府许可进行食盐贸易需要“盐引”,这些盐引是有指标的,政府从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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