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续本文上一页您,我有一个问题,您认为在家修行和在寺院的修行有没有矛盾?尤其你身在商场,人们说商场如战场,你怎么理解?
夏居士:“ 商场如战场”是大家每天都听到的一句话,但要看你用什么心来对待。如果以一个学佛人的心来说,商场不是战场,它是一个广结善缘的平台。其实如果我们以佛法来指导的话,很多事情,很多冲突,我们都可以将它转化,把一个对手转化为我们的朋友。我在荷塘月色这几年,也面对过竞争,也有来自各方面的压力,我在处理这些问题的时候都会想到这些。因为我们师父特别重视广结善缘,我觉得佛法也就是这个道理,就是要把一切恶缘转化为善缘,要广结善缘,所以在我接触人或者事的时候,只要那个时候还没有迷失,还记得自己是一个佛教徒,我都会牢记师父的这个指导,在一切情况下都是结善缘,在自己力所能及的范围之内把恶缘转化为善缘,所以对我来说,我没有觉得商场如战场。
某营员: 你刚才提到一开始跟不上早课,读不懂佛经,我也有同样的感受,我们现代年轻人都比较浮躁,佛经又都是繁体字,还是古文,感觉难度很大。请问你后来是怎么解决这个问题的?
夏居士 :我毕业以后这么多年,看的书很少,有时我常常跟朋友开玩笑,说我现在基本上是半文盲。所以我想,既然我能读下来《普贤菩萨行愿品》和其它经书,这位朋友一定也可以的。
我诵经最先是《普贤菩萨行愿品》、《地藏经》和《观世音菩萨普门品》,刚开始的时候看竖版确实有障碍,但是我现在的感受是,如果看的佛经不是竖版的,不是繁体的会觉得很别扭。这可能是一种习惯吧。我们有阅读简体字和横版的习惯,但是开始读佛经之后,阅读的越多,接触的越多,慢慢读竖版的繁体字的习惯也就养成了。在语法上,有些经比如说《妙法莲华经》和《无量寿经》,我们现代人都是可以看得懂的。我记得第一次读《地藏经》的时候,特别喜欢,它分为上、中、下三卷,我读完上卷,就特别想读中卷,然后想读下卷,后来我开玩笑,原来读经这么有乐趣。我说我看《地藏经》就像看中篇小说,因为里面讲了很多地藏菩萨在成佛以前的故事。后来我看短的经就象看短的小说,又看了《楞严经》,这些对我来说就象长篇小说,真是看完一篇又想看下一篇了,特别喜欢,而且文字障碍好像就没有了。但是我知道我肯定是没有读懂,百分之九十九点九九的地方都没有读懂,可是至少在文字上的理解有了。
某营员: 我有一个问题,您觉得世间法和佛法有什么相同和不同之处?
夏居士 :世间法和佛法有什么相同和不同,这个问题太大了,需要法师来回答。以我个人最浅显的认识,你指的世间法是不是指法律啊?因为我是学法律的,我不知道我理解的对不对。我觉得法律是约束人的行为,它是行为的范畴,如果用佛教的身语意来说,应该是约束我们的身、语的,约束我们的行为和语言。你攻击一个人,你可能伤了一个人,有伤害罪,你诽谤一个人,要有诽谤罪。而佛法重于引导,调伏我们的内心。 还是请法师来说。
明影师: 这个问题是一个比较难回答的问题,我自已的体会只能说出来供大家参考。世间的法律,它是体现了国家的力量和人民的意志,是对因果规律的维护。有善因则会有善果,有恶因会有恶果,犯了罪,就要被判刑,它重在结果,在行为的后果上去审判。种了恶因,就要去承担恶果。国家的法律在这一点上是承担和维护了因果法则的严肃性。如果用佛法跟法律来比,应该用戒律来对比,戒律是佛教的法律,但佛教的戒律是重在因行。违背了戒律之后,佛教有许多忏悔的方法,但所有忏悔的方法都不是用来惩罚犯戒者的,而是为了使犯了错误的人尽快地从那种恶念相续的心态当中解脱出来。佛教的戒律是重在帮助人不再产生恶念,不再发动身、语、意的行为去造恶因。因为造了恶因就必须承受恶果,所以佛法应该说是重在因行,重在约束愿意受持戒律的人不去犯错误。
(二)
明影师: 刚才已经讲到夏居士下定决心要建一个素食餐厅,这个决心得到了师父的重视。在这之前她已经有了修行的体验,在建餐厅之前有一段时间的空闲,经常来寺里参加活动,为她以后建素食餐厅打下了一个很好的基础。在日本,有些人想换一份工作,或是想开一个公司,他们有一个习惯,先到寺里做上一个星期、一个月或是三个月的义工,打下一个基础,然后再去从事一个工作,或是开拓一个事业,我觉得夏居士的 经 历跟这种良好的习惯是暗合的。
在您准备要建素食餐厅之前,北京也曾有几位居士,把自已以前做事业积累的一些资金,都拿来建素食餐厅,结果没有几个月就经营不下去了。您是怎么吸取他们的教训,这个餐厅从一开始是如何定位的,能不能跟我们大家简单地介绍一下?
夏居士: 刚才已经提到了,在这之前有几家素餐厅,开开关关的,可能长的不过半年的时间,有的三四个月,后来都无影无踪了。用别人的话说:我刚听到这个名字,要去,但是它已经关了。不管怎样,对荷塘月色来说,即便已经关门的,也是我们的前辈,我都很感谢他们,因为有了他们失败的教训,才让我可以去吸取,可以去借鉴。每一个事情的成功真的是踩着前人的肩膀上来的,所以我一直对以前倒闭的素餐厅,还有在荷塘月色开张的时候,还像两面旗帜一直竖立在那里的那两家素餐厅,都存着很大的感激。
当时在我决定做荷塘月色的时候,就开始考虑这个餐厅的定位,做什么事情都要有一个正确的定位。我曾经在柏林寺一下子住了半个月、二十多天之后,坐在回家的火车上,我跟我的朋友说,怎么看眼前都像群魔乱舞?寺里那么庄严清净,怎么回来一看人都是这样?空气也不对了,看着哪儿都不对了,真的有这种不适应的感觉,心里面有很大的落差。不适应这种修行生活和世俗生活的冲突,在我心里面,很多时候都有。可是人要给自已一个定位,我先不谈荷塘月色,我先谈做人。我现在还是居士,肯定我现在的生活还是在世间的,还是要在寺门之外的,那么我一定要在寺门之外的每一天跟这个社会融合,就是我能生活得快乐,不能是每天看着眼前的人都是魔,每天听着人家说话就觉得刺耳,那样的话我会得神经病。进寺对我来说,目前又是不可能的。做事情也是这样,就是要找到自已和周围人群的共同点,然后融合。但是同时又不要让自已沉陷。就是不要陷进去,还要能超越出来。融合是我们的一个善巧,超越是我们做为佛弟子的一个智慧,或者说是受到佛法的熏染带给我们的更高更超拔的那种精神。做事情也是这样。荷塘月色既然是个素餐厅,首先它是一个商业活动,它是一个餐厅,不是一个寺院。在世间做任何事都应该遵循应有的一种普遍的规则,就是我们讲的游戏规则,如果我要做一个餐厅,做一个商业活动,一定要遵循做餐厅应该遵守的游戏规划,不能够偏离它。我们只有尊重和运用这样的一个规则,然后才会成功,才会使自已立于不败之地。让大家接受才是我们的目的。标新立异,或者是鹤立鸡群,很孤独地在那里,绝对不是我们的目的。因为要开素餐厅,要把素食推广,这是我的理想,我希望我的这个理想能够被大众所接受,被大家接受才是成功。如果说我只是做一个自已看着很好,但是别人都不喜欢的餐厅,或者说我做的这个餐厅,只有佛教徒喜欢,而其他人都不喜欢的话,那这个肯定是不成功的。
当时还有一个想法,我开素食餐厅,是为了让这个世界上能够少杀生,能够保护更多的生命。那么,杀生的人是什么人呢?佛教徒在寺里都有了这样的熏染,肯定是不会去杀生的,很多佛教徒在家也是吃素的。所以我这个素食餐厅定位的顾客群,没有定位在佛教徒身上,这点可能跟其他人的想法是不同的。之前很多的素餐厅,他们定位在现有的顾客群,现有顾客群就是素食者、佛教徒。在环境布置上也是很佛教化的,佛教徒会很喜欢,但是那些不信佛的人可能就不太容易接受。他采用的推广方式,可能也是在佛教的这个圈子里,外面的人看起来,觉得怪怪的,不太能理解。所以我想,既然我要推广素食,既然我是想让这个社会减少更多的杀生,那么我定位的那些顾客群,反而是那些不吃素的人。因为不吃素,他很可能要到一个荤菜馆去点活鱼、活虾这些东西,所以我的定位是希望能把他们吸引过来。居士们本身在家就吃素,所以他来不来素餐厅吃饭,我觉得都无所谓。而那些本身吃肉的人,本身可能去吃那些活物的人,如果他能来荷塘月色,多吃一口饭的话,那对他来讲,就少杀了一个生命,对社会来讲,就多保护了一个生命。这是我在顾客群的定位上的想法。
还有一点,当时素食的观念不像现在这么被广泛地接受,也许现在大家还是不认为有很多人接受,但是已经比我三年前做荷塘月色的时候好得多了,我感觉已经好得太多了。当时好多人看吃素的人觉得就是一个怪物。所以我希望通过荷塘月色,把素食做为一种时尚,能够推广它。
我听别人讲过一句话,潮流是自下而上的,而时尚要自上而下地去引导。我要改变人们的观念,要走在前沿,它要成为时尚性的东西,引导人们的饮食习惯,改变他这种吃肉的观念,转化为素食的观念。我是在做一个转变人的饮食观念的工作,它一定要有前瞻性,一定要有时尚性。这种时尚,一定要自上而下的引导。所以我定位的顾客群,从知识水准和经济水准来说,是社会的中层或者是中上层的人群。因为这些白领、知识界的人、文化圈的人等等,都是成功人士。现在这个社会,大家从众性很强,很多我们老百姓的生活,要靠着媒体的引导,靠着成功人士生活的引导。我想如果能够打开这些人的缺口,能够让他们接受素食的话,那么素食的观念就会被广泛地宣传开来。那些可能本身不是在我定位的人群之中的人,也许他们不是居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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