化学博士罗斯哈德说:“我终不相信人死了以后,随他的业力,转生到善恶诸趣的事情,因为根本没有实在的识神性灵可以获得的原故。我曾经听到我的朋友中,有一位博士,为想实验得到人的识神性灵,曾以学术上研究为理由,向法庭求得了一个已经决定死刑犯人的身体。把它捆缚在化验器的里面,封闭得很坚固紧密,不让光线空气稍能出入。并亲自监导仆人,用火烹煮,以观察其识神性灵,是怎样化验出来的。当时那些仆人和这位博士,都不能见到识神性灵的去处。又打开化验器观看,也不能见到性灵识神的存在痕迹。因此,以我所知,必定无有后世。”柏克森说:“罗斯哈德博士,我现在来问你,希望你以实情答覆。你今天早晨睡在你家高楼上,不是曾在梦中出去游玩,看见巴黎的街巷园林吗?”罗斯哈德愕然的答道:“我确实曾经做过这场梦,但我未曾和任何一个人谈过呀!”柏克森说:“当你正在做梦时,你家里的眷属和仆人都已起身,你的眷属和仆人能够见到你的精魂神灵的出入吗?”罗斯哈德答道:“他们都不能见到。”柏克森说:“你现在活著,识神的出入,尚无法看得见,何况于死后呢?所以你们决不能以物质化验的方法,用你物质的肉眼,想能看见你非物质的识神的。”罗斯哈德说:“柏克森比丘,你不应该以消极的话,来驳覆别人的理论,便谓已得成立你的意义。你应该积极证明人的灵魂神性如何可能了了明见,我才能够相信。”柏克森说:“好啊!你问得好啊!我当告诉你,从佛出家的一些比丘们,上书下书,初夜后夜,完全去除散乱行动,及其昏睡,精勤不懈,专修觉悟之道(即三十七道品)。以定慧力,进修天眼,以天眼力,观诸众生,死此生彼,从彼生此,随著他们的业力,受著善恶的果报,有鬼、畜、人、天诸趣的差别,皆能够悉知悉见,你不应该以你的肉眼不能看见,便说无有其事。你再试想想看,如果必定无有其事,我又如何能够知道你早晨所做的梦呢?”罗斯哈德不觉为之点头示意至再的相信了。
解剖学博士韦尔廉说:“我也曾经听说有一位性情刻苦自励而好学不倦的博士,曾经以学术上研究的请求,得到一个被判决死刑的人。用解剖的方法,和他的几位助手,活生生剥去了他的皮,节节的支解了他的身体,割切了他的肌肉,截断了他的筋骨,甚至开顶敲骨,取出了他的脑髓,以求得其识性之所在。然而,也是终无所获。因为这样,所以,我也始终不能相信,人死了以后,还有灵性的存在。”柏克森说:“我早已曾经说过,识性这个东西,决不是世俗现实中可以见得到的,你还执迷不悟,这是什么道理呢?我现在更为你引一段有趣味的故事,使你得以明白才好。从前在亚东,有一大旷野的地方,是人迹所不能常到之处,有一个拜火的教徒,时常燃火,奉事火神从没有间断过,有一天,他在树林中拾得一孩子,不忍眼看他死去,于是收为自己的儿子而养活他。小孩子渐渐的长大成人,然而很是愚蠢。当时这个拜火的教徒,因事想到人间烟火地去一趟,对小孩子说:“我暂时出去一下,你好好的守住这个火,谨慎小心不要把火熄灭了,假若火熄灭了,你应该拿钻子来钻木头取火来燃它,令火薪薪相续。”这个拜火的教徒出去以后,小孩子贪玩的原故,不去守护,于是火就熄灭了,待小孩子返回时,看见火已熄灭,懊恼的自言自语说:“现在当怎么办呢?”于是他吹灰以求火,既不能得,又拿刀斧劈薪以求火,复不能得,又将碎薪放置于臼中捣舂以求火仍不能得,那个时候拜火的教徒忽然回来了,就问小孩子说:“命你看守著火,火为何熄灭了呢?你现在为什么要捣舂臼中的柴薪呢?”小孩子哭著说:“我因外出玩要,以致火就熄灭了,因为常常看见火是出于薪木,所以我以斧砍断薪木,求火不得,后砍碎它放置臼中,捣舂以求火,也不能得。”说罢捶头大哭,当时拜火的教徒安慰他说:“你且不要哭,看我来取火。”于是即拿钻来钻木得火,又堆积薪木使之重燃,告诉小孩子说:“想要求得火的方法,应照我这样做,捣舂破碎的薪木,是不能够得到火的。”今日你也是这样,妄想解剖死人,而来求得灵识,那里可以求得到呢?那些从佛出家的比丘,依法勤修,证得圣果之后,利用清净的天眼,才可以清楚的看到自身他身,乃至六道众生的灵识,随业受报的真相。怎能因你妄求无效,就说人死后没有灵性存在,并因而认为没有后世转生的业报呢?”
神学博士甄克费勒说:“烹化,剖解,仅仅只能够烹化剖解物质的身体,诚然不足以征求得人的灵魂。我听到他们两位博士所说,加以我研究神学的立场,也曾得到一个已判决死刑的犯人,将他带回来,令人以秤称他,而后慢慢的闷死他。于其皮肤筋肉丝毫没有损伤,然后再用秤一称,不意反较活时加重,若人身中果有神灵存在的话,必定有数量可以征验。现在以试验所得的结果,人的身体死时反重于活时,所以知道必定没有心性存在的道理。人死了以后,既没有心性的存在,那里还有随业转生呢?”柏克森说:“博士何不就人在死后,反较重于活人的道理去稍为致力深究追求它的道理,反而在此遽然的断定人死以后决定没有心识继续的存在呢?你也曾见过人称钢铁吗?先称冷的,然后再称热的,热时有热有光,所以较轻,冷时无热无光,所以较重,这是什么原故呢?”甄克费勒说:“热的钢铁因有热力光力所以较轻。”柏克森说:“拿这个譬喻来比较研究,就不难解决问题了。可知人在生时,人身是有生命精神心识力量,所以较轻,死后生命精神心识力量都已离开了身体,所以较重,足见必定有灵魂神识,离开死人的身体而能自己存在,那识神当然随著业力流转,而受生死于诸趣了。”神学博士鼓掌称赞,欣欣然心悦诚服了。
生物学博士米克思说:“人若死后有转生的话,转生为人,应该能够知道其前生为何人,且人必定转生后,仍能自己知道前世的事,知道作恶的不得免于恶报,而勤修善业,以期达到成为善果。不然的话,纵然是有转生的事实,既然转生以后,不啻另为一人。他的受乐受苦,如他人和我无涉,我又何必修善除恶呢?然而我从来没有看见有人能够确实知道他前生的。所以柏克森比丘的话,我还是不能相信。”柏克森说:“人转生后,因为被发业润生的无明障蔽的原故,以是迷昧了他的前世。只有从佛出家的一些比丘们,勤修道品,得了宿命通,才能知道自己前生,一生,二生,三生,乃至百千万生,也能够知道他人的前生,一生,二生,三生,乃至百千万生,不然的话,何以我的师父能够知道我的前生,我现在也能够知道我的师父为迦叶尊者呢?这就是由于性灵有修练的,都能够了知;也不但是佛教徒,譬如人身肚腹中的食物,怎么样的消化,人也不能够自知自见,然而有天眼的,和用Ⅹ光镜的人,才能照见,那不能见到的,难道以自己不知不见,就成为另一个没有饥饱感受的人了吗?所以不能以转生不知前世,就认为同于他人,也不能以虽有苦乐的果报,因不知而认为与自己无涉了。应当从不知,依法去求知;不应以自不知,忍将永续恒存的性灵本体,自愿将其埋没。”
老博士约翰默德说:“柏克森比丘,我看你所说的,大约和耶稣教义相同,人人有灵魂,死后不灭,或者永生天国,或者永堕地狱,或者魂游于天地之间,以受到末日审判,你怎么故作神奇,以为这是佛教所独有的呢?”柏克森说:“老博士所问的很好,我现在应当稍为分别其意义,耶稣教所说的灵魂,不是说灵魂从生转生来的,既然以灵魂和肉体都是由上帝所造,那么!灵魂和肉体,应该同时朽坏,何以只有灵魂永生天界?假如说灵魂天界先有,后来转生人世做了人,或由恶行,永堕地狱,或由善行,永生天界;然天界灵魂既然转生人世了,人世复不能定其或堕地狱,或生天界,则流转轮回之义,和永生天界、永堕地狱的道理,两相矛盾。况且耶稣教既然说人的心灵,也是为上帝所造的,人之所以为善为恶,也是由上帝所赋与的,一切应归上帝负责,人不应该以善恶受天界和地狱的业报了;至于人是由上帝所造成的,那么上帝又是由谁所造成的呢?那是更无法可以解决的了。但是,依照佛法的修行,就能够亲证本心真性,并且能够得到圣眼、圣耳、他心、宿命、神境、如意等诸神通,以及有了解脱那忧苦、喜乐、物质、精神的定慧,而能驾凌万有之上,观照万有此生彼死,彼死此生,生死轮回不断之源。所以耶稣教所说的灵魂,理论不完全,实行无证据,且不能望及印度数论、离系诸家,更何能和佛教来相提并论呢?”约翰默德也深深领悟,还去回味柏克森所说的道理。
第五章 劝导
当时柏克森告诉大众说:“诸位博士呀!这个道理是特别殊胜的,这个性灵是永远常存的,而且是最真、最实、最美、最善的,足以令人人从生死而达到不生不死,可以渐渐修持以臻到至美、至善之地,能成就大安乐,能获得大福利。我回到英伦来,能和诸位博士叙论一堂,真是有极大的因缘,并非为偶然。但愿诸位博士舍弃旧有的积习成见,以信愿修持这一个无上真正的大道,幸勿固执所学,自己增加苦恼。”
那时候有一部分博士说:“我们决不舍弃所执,来从你学习,为什么呢?以我叫自生长以来,修其所学,孜孜不倦,习与性成,怎么可以舍弃呢?”柏克森说:“从前有两个人,一智一愚,一同出游远行,以求得财利,到了一片荒野,看见有麻杆,在地下,两个人各自取了一担,走到中途,智者又发现麻缕遍地,对愚者说:“麻缕轻细可以携带,何不舍弃麻杆换一担麻缕?”愚者说:“我所取的麻杆,系缚得很牢固,已经担了这么远了,不能够随便舍弃。”智者乃独自改取麻缕而行;走了不久,到了一个地方,看见有麻布,智者又告诉愚者说:“这种麻布,是麻缕织成的,质量较细,何不共同换取?”愚者仍以麻杆牢固长远不能舍弃,智者不得已又独自换取麻布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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