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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祖道信禅师的佛学思想(常海法师)

  四祖道信禅师的佛学思想

  作者: 常海法师

  来自: 闽南佛学

  内容提要: 道信禅师不但以其奠定禅宗基本生存方式的巨大贡献,和最早创立禅众生活原则的特殊作用,在中国佛教史上显得十分地突出和重要,而且还以其深厚精湛的佛学思想,决定了后来“禅”作为一个宗派的形成与建立。本文就是围绕着道信的佛学思想中一行三昧、诸佛心第一、般若性空三大主题的本位展开论述的。文章首先分析了三大主题的内涵和各自的特性;其次着重探讨了一行三昧、诸佛心和般若三大思想活跃于道信禅法中的根由;最后作者明确地指出道信禅师吸收一行三昧,般若性空加入到前期楞伽禅法中的用意与目的,并突破恪守传统不变的理念,敏锐地捕捉到隐藏于思想深处的微弱线索,富有创意的提出诸佛心是根本、三昧是方法、般若性空是基础的论点。为从事禅学思想研究和热衷禅法实践的爱好者,开辟了另外一条可供思考的空间。

  关键词:道信 诸佛心第一 一行三昧 般若性空

  前 言

  “禅宗”这一带有浓厚中国意味的思想,自唐代在中原地区产生以后,就以其强大的生命力和与华夏民族性情相融的特性,逐渐渗透到中国社会的方方面面,水乳交融般地成为许多文人学士与普通民众自愿接受的人生态度,主动替换的价值取向和难以相离的生命归宿。尤其是进入近代社会以后,由于禅宗受到广大知识阶层的普遍欢迎和广泛推崇,信教群众的积极推广,高僧耆德的奋力弘传。极富个性魅力的禅宗在“东风借于周郎便”的吹拂下,开始突破千山万水,关碍阻隔;超越畛域国籍、种族语言播洒于遥远的广袤无垠的西欧大地上,摇身一变成为世界范围内各种不同肤色的人们探求性灵真奥的不二法门。

  尤其是二十世纪二三十年代一大批有志于探索禅宗真谛和生命本质的知识分子、学界前辈会同佛教界的时代精英、前迈贤良共同在国内外掀起的一股方兴未艾的研究禅宗思想的文化热潮,以及万千海外信众络绎不绝、摩肩接踵远踏我国竞相朝礼圣迹、寻根问祖的繁荣景象,又一次意义重大地把历代祖师、禅宗耆德的生命本迹、精神晧义推倒了万众瞩目的热点上。遂拉开了禅宗有史以来的第二次发展高峰。而今正值时下多元文化结构并存、学术气氛空前活跃、自由意识异常宽泛的时局下,湖北黄梅四祖寺凭借四祖寺举行开光大典、传授三坛大戒之机,发起并召开“关于四祖道信禅师佛学思想专题研讨会议”,可以说是应时之需,切机之举。可以预见它的贡献不仅在于焕发了禅宗再一次勃兴地生机,而且对佛教最大程度的走进千家万户具有非常重大的现实意义。笔者有幸承蒙不弃,得以恭逢其会并以此为契机,不揣浅陋,试对道信禅师的佛学思想做一番挂一漏万的工作,以期铺陈其有益于现代人类精神生活和社会发展的科学因子、禅修经验,便于日益增多的禅学群体,准确无误地登上禅悟的圣殿,提供切实可行的效仿途径与思考路线。

  一、道信生平行履

  从现存最早的有关道信的历史文献《传法宝记》、《楞伽师资记》、《景德传灯录》和《续高僧传》的不同记载中,很清楚的知道,道信是出生于公元580年,俗姓司马,河内人(治所在今河南)、七岁出家,跟随一位不知姓名的禅师六年的时间,到开皇中期(公元581年)道信禅师听闻舒州皖公山有璨禅师,德行高洁、操守严谨。于是就辞别乡亲故里,前往舒州,拜谒后来被禅宗门人称为三祖的僧璨大师,并依止在他身边就学请教,先后长达十余的时间,十年之后三祖僧璨大师一方面为了谨守当时通行的持头陀行者,不得停留一处长期久住,以免情有所滞、意有所牵、妨碍道业的古训;另一方面也是为了广学博参、儒慕佛道的需要,而离开了皖公山前往罗浮山。临行之时,道信禅师肯请其师允许他追随行止,朝暮求教。但没有获得僧璨的同意,“不许相随”。其后他又单身独往,赶赴洁州、江州(治所在现今之江西省境内)。隋大业年间(公元605---617年)“国访贤良、许度出家”道信才正式完成了出家人的僧格,得度出家“配住吉州寺”当道信到达吉州之时,正值吉州地区战火烽枳“隋季丧乱、群贼围击”无奈他只好叹息着迫不得已的,停留下来。至武德七年,道信从江西起身准备远赴南岳,寻访其师的下落,可是当他路过江州时(即今江西九江)却被江州僧俗徒众盛情挽留,住在庐山的大林寺,传徒授法,广接群品。以住既又住了十几年之久。唐初武德七年(公元624年)与江州对面而立的蕲州(即今湖北蕲州镇)信众闻知道信盛名,于是便门派遣代表过江北上礼请信师,道信于此即顺江而下来到蕲州。当其一行路过黄梅时,见此山的双峰山,景色秀丽、环境清幽,灵气怡人、山涧沟壑、层峦叠障。便就在此地建造一寺,做为他传法弘教、作务修持的中心道场。道信禅师在双峰山足不出户、迹不入俗,自此以后长达三十几年的晚年生涯,从未离开过寺庙。其间“诸州学人、无远不至”说明当时他在这一带影响很大,僧俗徒众无论远近几乎皆都依他而止求学问道,遂使道信的禅法大弘天下,并在不自觉间形成了不同于达磨以来禅法的新特点。流风所及,靡不归依。唐高宗永徽二年(公元651年8月)道信命令弟子在山侧造一个专门供出家僧人圆寂时用的龛,门人知其师不久即迁化人世。乃尊师之命加工制造,龛成之日,道信禅师怡然坐于龛中安详而逝,春秋七十二岁。

  二“一行三昧”之辩析

  近代的许多学者在研究四祖道信的佛学思想、禅法原则和禅行生活时,一般都是依据《传法宝记》、《续高僧传》、《景德传灯录》和《楞伽师资记》上的有关记载来进行论述和发挥的,这种依据文献的研究方法本身并没有错,笔者并非就他们的方法提出质疑。而是就现有作品中谈到与道信思想有关的内容,想为不能站出来辩解一番说明真实情况的信禅师说一两句公道话。

  那就让我们首先把商榷(辩析)的对象,投注到颇能代表道信佛学思想的“一行三昧”上来,在尚未正式契入三昧内容之前,还是先让我们了解以下与主题思想相关的一些外部环境,我们如果对现有能够见到的有关作品内容,仔细地阅读和理性提纯后,将不难发现。其中在涉及道信思想的文章中,多数作者未能就道信复杂的体系给予读者一个较为清晰而明确的界定,一般只是模糊的把理应分辨钉卯的思想杂糅一个容器中,不分青红皂白的到处宣传。这就使得道信的佛学思想面貌呈现出几种不同的形态,研究净土的人从中抽出念佛的成份,演绎出道信对传统禅法的开拓,而忠心于如来藏思想的人却又用拿来主义的方法自安心法门中,吸取自心清静的部分,说成是对达磨禅的回归与继承。倾心般若的人又从中提炼出性空内容,说成是对大乘各派的包容。其实这种各按所需的採撷方式如果可以注解为表面上划分的话,那么这种似是而非的点划,咋看起来确实有把各大较为独立的思想凸现出来的意思,可是却让许多初发心的禅法奉行者越看越糊涂,始终弄不明白到底应该奉行那一个原则较为妥当。所以当我们今天对道信的佛学思想进行研究时,剔理出三大内容的各自特性和辩析清楚他对三大主题分别给予的巧妙安排,就显得尤为重要和势在必行了。例如在对四祖道信禅法思想中最突出的三大命题之一的“一行三昧”,就不应只是作一般性的平铺叙述,毕竟思想性的产品不同于其它自然界可以感知、可以触摸并能圈定范围的东西,它所承载的不是有形有象、可以触摸的物件,而是极富淘铸个性、成就伟大人格的精神家园。所以对于道信的“一行三昧”我们理应把它放在它整个的环境和“一行三昧”的本义上考察,才有可能把道信的精神完整地表达出来 。

  值得注意的是,道信在一开始的时候,就十分鲜明地指出,无论是学徒学习他的法们,还是他本人在向僧俗徒衆口头讲授禅行的要领与方法时,其根本的着眼点是必须依据《文殊说般若经》中提倡的“一行三昧”“为有缘根熟者说、我此法门、依文殊说般若经、一行三昧,即念佛心是佛、妄念是凡夫”。道信为什么会孤明先发突然引用宣扬一切空义的《文殊说般若经》呢?对于这一问题的深入辩析,将有助于我们更好地揭开笼罩在他思想上的层层迷雾。在我们还没有揭示“一行三昧”的作用与它在修法上地位时,先让我们去追本溯源以下一行三昧的内涵和完整定义。对“一行三昧”的正确理解理应是从如下的二个方面来进行的,一方面就是指在“一行三昧”总概念的里面又分出了“理之一行三昧”、和“事之一行三昧”两种。理之一行三昧是指用定心去观察宇宙万有原本平等一相、无有差别。实际上就是在说只要在主观上达到这种境界,就可以得知不但现象世界的一切尽皆一如,而且形形色色的不同人类与觉行圆满的诸佛法身也是平等无二、无有差别相的。如《大知度论》云:“得是三昧、观诸法皆一、或一切法有相故一、如是等无量皆一”。第二方面是“事之一行三昧”它的最早出处既是在《文殊说摩诃般若波罗密经》卷下所说:“云何名一行三昧、法界一相、系缘法界、是名一心三昧、如法界缘不退不坏不思议无碍无相”这里一行三昧尽管分出了理、事二途,给人一种在说理上有一定差异的印象,但是不同的说理背后可始终有一个亘古不变的原则,那就是只要你是在三昧的基础上无论做何种程度的演绎,其结果只能是一体的两面或者是一体的多面,能够表现出来的差异更多的则是显示出方法的不同,并不等于就一定是原则上的分歧。

  而道信在引用三昧时只是提到《文殊说般若经》的“事之一行三昧”,而没有引用《大知度论》的“理之一行三昧”,这种情况值得推敲。我们虽然不能说道信没有旁征“理之三昧”来说明禅法,是因为他没有看到《大智度论》中所言明的三昧的另一方面。但是如果我们比较一下理、事二个方面的内容,就很容易看出道信之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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