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茶
2002年7月21日晚于观音殿前
明奘法师:除了工作人员、摄影师,大家都请坐好,让我们在宁静的气氛中聆听古筝演奏的佛曲,然后开始我们的普茶。
(古筝演奏《南无观世音菩萨》曲)
观音殿前观音曲,柏子树下柏子禅。 10 年 3600 天,只有参加过十届夏令营的老师、营员与义工们,才知道这个数字的意义。从 1993 年到 2002 年,夏令营所走过的风风雨雨,既积累了成功的经验,也有过不愉悦的教训。但不管怎么样夏令营造就了法师们,也联络了教界和学者的关系,有一大批法师从这里走上了弘法利生的舞台,也有一大批学者加深了教内的了解及感情,夏令营使很多营员从开始对佛法的好奇,甚至是误解,走向了关心、崇敬与信仰。
今天在主席台上就坐的,我按参加夏令营的先后顺序给大家作一介绍,坐在中间的是我们尊敬的大和尚,是我们生活禅夏令营的首创者;坐在老和尚左边的是来自北京的佛教学人 于晓非 先生,他是我们第一届夏令营的授课老师;坐在老和尚右边的是 王雷泉 教授,也是第一届夏令营的授课老师;坐在这里的明海法师,当然是第一届夏令营的组织者;坐在明海师左边的是 黄明尧 居士,他是第一届夏令营营员,第二届、第三届的老师;还有吴明山副会长,他是第一届的参与者、策划者及实施者。
台下参加过第一届夏令营的请举手,我看有一些。网上在线的还有两个,他们现在在美国,欢迎他们加入我们的夜话,让清凉的法音传播到遥远的太平洋彼岸。
第一届夏令营是在非常简陋的情况下进行的,当时明继、明非法师还是小沙弥,建议第一届的老师、法师及营员们为我们唱一首《生活禅曲》请明海法师组织。
明海法师:主持人的安排是让我组织大家来唱歌,这个工作有点复杂,因为坐的位置都不一样。我就先讲两句,从第一届夏令营到现在将近有十年的时间,刚才介绍过的明非、明继法师,有一张那时他们的照片,那时他们还只有十二三岁,现在也都二十多了,在北京和上海读佛学院。我记得第一届夏令营我还是个沙弥,开始我们在省佛协议论这个夏令营的时候,我建议要有件营衫,要有个简单而清楚地表达夏令营宗旨的口号,现在想起那一幕,心里还是很荣幸,欣慰的。那时省佛协在省林业厅楼里办公,当我们提出这个建议以后,我们师父想了一下,就说“觉悟人生、奉献人生”吧!于是就定下了这两句话,从那时到现在,我们一直用这两句话概括我们的宗旨。所以每次夏令营,每次见到明继师和明非师的时候,就能感觉我们这个时间过得很快,感到一切事情都在发展与变化。
主持人刚才提议唱歌,我再建议由明继、明非师到中间来。有张照片挂在开山楼的走廊,大家可以去看,当时大殿前种了很多小柏树,也只有他们那么高,当然现在已长得很高了。那时的厕所不是现在这样,是乡下的那种茅厕,为给小柏树们上肥,就把厕所里的肥料拉出来放在挖好的沟里,所以柏树得以长得这么快。那张照片有他们两位,还有位居士,现在在美国读佛学,他们三个当时拉大粪的照片,想起来还特别有意思。
明非法师:在座的法 师和 居士可能有的认识我,我参加了十届夏令营,感受都不一样,因为法师们的开示不一样。在生活中修行虽然很难,但法师们的开导对我帮助很大,这么多年来,有的受用很深,有的是按法师的教导去实践,有的由于有些困难就没有坚持。总之,自己学修得不怎么好,希望以后继续好好听从各位法师、老师的教导,谢谢大家!
明继法师:大家好!从参加第一届夏令营至今已经十年,我也在柏林寺生活了十年,现在北京佛学院读书,这中间除在南京上学有两届没有参加,其它每届夏令营我都得以参加,我每次参加感受都很大,这特别归功于我的恩师上净下慧大和尚,今天我不想浪费大家的时间,只是祝愿大家能在第十届生活禅夏令营当中获得更多的知识和法益,并祝夏令营圆满成功。
明非法师:下面我们俩为大家唱《生活禅曲》的第一段。
明继法师:唱得不好,请大家多包涵。
明奘法师:谢谢他们两位,也祝他们能像我们庭前这两株老柏树一样,将来郁郁葱葱,福荫后人!两位第一届的学者 和 教授,你们见证我们两位小法师的成长,十年走过来,你们隔三差五地参加过好几届,我相信在座的很多营员,尤其是参加过三次以上的营员,都聆听过二位的教诲,看二位谁先讲。
王雷泉教授:大和尚、各位营员,作为一个学者,以我们职业的敏感,获得柏林寺要举办生活禅夏令营,当时我们感到这可能是当代中国佛教的一件大事。当时我曾讲过,马克思获知巴黎公社成立的时候说:“无产阶级终于找到了建立自己国家形式的一种方式”。我想这是我学习马克思著作的一点体会,我们说我们也在苦苦寻找中国佛教当代的组织形式,我们不敢说它是唯一的形式,但至少也是形式之一。
于晓非老师:之前我和法师讲,今晚得让我和王老师坐上座,数来数去,我们俩资格最老,刚才王老师讲的代表了我们的心声。我可以把自己的资格说得更老一点,在92年 8月下旬普光明殿开光时我就来了,记得很清楚,由于当时来人很多,大和尚非常辛苦,嗓子都哑了,致辞时都说不出话来,这里没有地方住,我们都住在赵县宾馆。我跟老和尚讲咱们殿修起来了,得弘法呀!老和尚便对我说:“那好,你安排”,当时吴立民老先生也来了,我就说请吴老来讲经,法师当即就同意了。记得吴老和大和尚住在楼上、楼下,我马上下楼找吴老,吴老非常爽快地讲:“好啊,那你组织”。于是,在92年的国庆期间,我从北京带了近100 名大学生到柏林寺,听吴老讲了6 天《药师七佛经》,那次讲经时,大和尚去日本访问不在寺里,我想那次是柏林寺恢复后第一次弘法活动。
在93年春节我又来这儿参加了第一次药师忏,我住在慧林老和尚隔壁的一间小房子里,那个时候天气很冷,我不会生火,老和尚晚上就给我送上一块红红的炭,把火给生着,到了半夜我还是把火给弄灭了。当时冷得很,记得上殿时我披着长长的羽绒服,七天药师忏下来,大和尚对我说:“你真坚持下来了”,我想老和尚是不是认为我参加一两天就会冻跑的。再一次活动是93年的五一期间,我带着头年国庆来寺的那批大学生又来听吴老进一步讲《药师七佛经》。
接着是第一次夏令营,那时条件很简陋,是在一个大棚子里讲课,没有扩音器,就拿着喇叭。我是参加了第一、二、四、五届,这次是第五次来参加夏令营,这几届夏令营,我们是看护着柏林寺成长起来的。从孤零零的一个殿、一座塔,到现在这么一个规模,我觉得老和尚付出的心血是太多、太多了。而且这个寺院还不仅只是把房子盖起来了,还从建起大殿后,就没有间断过弘法活动,我觉得这一点是最难能可贵的。我记得在第五届时,我和大和尚算了笔帐,有多少营员在这里参加了活动,这都是种子,现在遍布世界。我在六点半时接到了从美国和德国打来的国际长途,他们是参加过第一届夏令营和第四届夏令营的营员,说他们在海外的营员正相互转告,现在在网上能听到咱们夏令营的直播,我接到他们的电话是非常高兴的。
主持人让我们回顾一下这10年,总觉得这10年真的很辛苦,当然我们也确实看到很多青年法师成长起来了。最初几届,我们觉得文革以后,人才是临时短缺,我们就算充充数所谓讲讲课,后来我们就对大和尚讲青年法师已成长起来,用不着我们再来了。这一次主要是第十届,按老和尚的说法:“十,圆满了,一定要来”,所以我们就来了。说实在的,我只是把这几年来的一些心得作个汇报,有些话明天再讲,今天不多占大家的时间。
明奘法师:感谢两位,趁着天亮把主席台上就座的先介绍给大家,坐在这边的有河北佛学院寂宇法师;云门寺知客明良法师;坐在大和尚和王教授之间的是妙峰法师,在王教授右边的是禅和子冯学成老师,他的右边是《中国禅学》主编吴言生博士;那边就座的有河北佛学院老师崇观法师、常照法师、证实法师;最右边是来自瑞士的明契法师。坐在下面的就没法介绍了,穿白衫的是营员,穿长衫的是法师们。话题依旧,回到第一届夏令营,请第一届营员,是不是唯一在场的营员黄明尧居士来讲讲感受。
黄明尧居士:大和尚、各位法师、各位营员,作为第一届夏令营的老营员今天有机会坐在这里,心情除了激动之外,更主要是一种强烈的感思之情。感思三宝使我走上了向上、向善这条光明的人生道路;感思大和尚和柏林寺的常住为我们信众建起了这么好的清净道场;感思历届给营员们作法布施的各位法师,是他们给我们种下了菩提种子。我在参加第一届夏令营时,我报到登记为001 号,我非常高兴得到第一号,当 时谢红 居士让明继法师领我去斋堂吃饭。我看到明继师那么小,穿着黑色的幔衣,心里非常爱怜和激动,这么小的小孩就出家了使我心里很感动。那次夏令营给我的人生带来了很大的改变,参加完夏令营后,我又回到湖北一所高校任教,干了半年,我便辞职再次来到柏林寺。这一来就在寺里生活了三年,这三年使我对柏林寺有一种很深厚的感情,这里真正是我的家,每天早上我和出家师父一起上早殿,晚上打坐,柏林寺那时条件不太好,冬天很冷,我和法师们在简陋的房子里围着铁皮做成的炉子打坐,劈柴在炉子里发出劈劈啪啪的声音,现在想起来好像还历历在前。每天黄昏时,特别是在夏天,我喜欢在普光明殿前的拜台上散步,看到无数的燕子在赵州塔的顶上及周围上下飞舞,还有静静看着屋檐底下法师们互相剃头,那种样子让人感到十分亲切,这些都给我留下了很深刻的印象。在柏林寺的三年,我大部分的时间主要是自己看书,偶尔也给明继、明非等沙弥们讲讲课。
如果说我在寺里住的三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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