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認識真我
南無阿彌陀佛!我們繼續學習大乘道次第。
今天上午,我們一起探討了《認識自我》,那個自我是個假我、小我、無明,是我們過去我執和法執糾結成的一種自縛,並非是實在的我。佛教中以破掉自我爲修行,小乘佛法破掉自我就是最高境界。大乘佛法不僅是破掉自我,還協助其他的我法二執來破掉自我。在佛陀的教法中有無數對真我的表述,在不同的語境下,爲了更加清楚表述真我狀態,佛陀用了“佛性、自性、真我、無我、真如、一真法界、如來藏、妙明真心、心、空性”等等各種名相來方便表述,所說的就是“與佛無差別”的真我狀態。
佛言:“如來妙體即法身,清淨解脫同真谛。如日與光不相離,如來功德即涅槃。真我與佛無差別,一切有情所歸趣。生死涅槃等無二,其性不壞無造作。垢淨如如性不異,唯佛世尊獨能了。衆生悉有如來藏,叁寶于是現世間。一切有情入佛智,以性清淨無別故。佛與衆生性不異,凡夫見異聖無差。一切衆生本清淨,叁世如來同演說。”(《大乘理趣六波羅蜜多經》(10卷)唐·般若譯)
衆生的一切顯現,都是我們稱之爲空性如來藏的自性所顯現的。就像一棵大樹,枝繁葉茂,它的樹枝樹葉(化身)豐富多彩,它的樹幹(報身)高大巍峨,它的樹根(法身)密布深邃,這是一個整體。作爲衆生來說,就是這棵樹上無數的一個樹枝。當一個樹枝把關注點放在自己生生滅滅的樹葉上時,就會患得患失,感受輪回苦難。它認爲自己是一個孤單的樹枝,生滅的樹葉就是它的財富、名譽、健康。它一直夢想著也能成爲一棵大樹。終于有一天,它靜下攀援恐懼的心來,回光內觀,發現自己與傳說中的樹根(法身)和樹幹(報身),原來從于無始,乃至未來,都是一體共存。這個樹枝悟道後說的第一句話就是:“奇哉!奇哉!原來樹枝皆具大樹智慧德相,因妄想執著而不能證得。”于是,這個樹枝就用49年不辭勞苦地向其他尚在煩惱中的樹枝講解這句話,開示悟入佛之知見。一個開悟的樹枝,向其他自感孤苦的未悟樹枝解釋它自身就是大樹,當未悟的樹枝舍棄過去錯誤知見時,就進入生起次第。像今天上午,用種種的經論、種種的比喻給大家解釋,那個生滅的東西是一個幻相,是一個假相,是一個局部,並非是實相,並非是真我。當你認識到本我、真我,實證如來藏和佛性的修法過程,我們稱作圓滿次第。
例如一棵大樹,枝繁葉茂,長了無數的樹枝,每一個樹枝都是大樹的一部分。生長出來的每一個局部樹枝,我們稱爲化身;樹幹部分,我們稱爲報身;樹根稱爲法身。就像整個的大海我們稱爲法身;大海的波瀾壯闊,浩瀚無邊,我們稱爲報身;大海中此起彼伏的泡沫我們稱爲化身。法身、報身、化身是圓融一體的,從不分割。當衆生心念執著在小泡沫是“自我”的時候,他的世界裏就有了生滅、苦難、殘缺。如果孤獨的一朵小浪花在迷惑中突然醒悟:哦,原來我融入大海,就擁有了大海的浩瀚無盡和波瀾壯闊。這一刻,他就證悟了。浪花悟了就是融入大海,衆生悟了就叫見性成佛。《六祖壇經》雲:菩提自性,本來清淨,但用此心,直了成佛。
所以,我們不要認爲“自性”在我們身體內,如同一個秘密器官,不是!是我們的身體在自性內。祖師說“身在含元殿,何須問長安”,含元殿是金銮殿,長安城是都城。這句話是將含元殿喻爲“自我”身心,長安城喻爲自性,意思就是“自我”在“自性”中,“自我”其實是“自性”的一部分。只需悟道,法身、報身、化身,當下具足圓滿。千萬不要以爲需要折騰一番才會成佛,不明自性,怎麼折騰也不會成佛。明了自性,當下就是佛。法身、報身、化身,當下具足圓滿。千萬不要以爲需要折騰一番才會成佛,不明自性,怎麼折騰也不會成佛。
我們說修行,修行就是修心,到底修哪個心呢?是我們的心髒嗎?不是,心的核心是妙明真心。我們的妙明真心就是法身,本來就是佛的狀態,所以你根本不需要去修。要修的是染汙識的妄心,即我法二執,使之轉識成智。
佛陀在菩提樹下悟道的時候,在禅定中二十一天,爲界外的法身大士講《華嚴經》。講完《華嚴經》之後,發現娑婆世界沒有人能聽得懂,所以他降低規格,在婆羅門的教法基礎上,注入“苦集滅道”四聖谛,之後又講方等時教法、般若時教法,最後又講法華涅槃時教法。法華涅槃時的經典和最初《華嚴經》的高度是一樣的,這是佛陀觀察衆生根基,遵循道次第的教化。
阿含時講小乘教法,是以超越人天乘爲目的。人天乘,就是希望修現世福報和長生不老。人天乘有四個願望:常、樂、我、淨。稱作四顛倒見。二乘就是破掉人天乘“常樂我淨”的虛妄期待,而說“苦、空、無常、無我”。
“常”,夢想長生不老。不可能,我們注定要死的。五十年後,咱們在座的都死幹淨了。“樂”,娑婆世界注定了苦難,沒有快樂可言,冬冷夏熱,全是苦。“我”,我們一直依戀的這個身體不是“我”。
我前段時間去王居士的公司,公司邊上有座小廟,叫東鎮老爺廟。裏面破爛不堪,神龛上汙垢髒亂,我說:“這些神明也是當地的護法,你打掃打掃,上上供。”我們用餅幹水果上供,也念佛念咒供養他。從殿堂出來的時候,低頭看見鋪在腳下臺階上的石板寫滿了人名,一看是塊殘碑——功德芳名的殘碑。古人修建寺廟都會刻功德芳名,密密麻麻的名字。這些古人把自己的名字刻在石碑上,希望能夠流芳千古,永垂青史,讓後人緬懷銘記。然而今天卻鋪在地上,讓大家腳踩走過。我對當地的村民說:“不能這樣對待先民啊,這是咱們的曆代祖先。古人修複古廟是爲了保護這一方,留下名字是爲了讓我們緬懷,讓我們去紀念他們的豐功偉業,現在我們用來墊路,用腳踩著祖先的名字,不敬啊,趕緊起出來。……”我們就用鐵鍬挖出來,擡到一邊,將來有機會砌到牆上,讓大家看到祖先的豐功偉績能夠去緬懷。出來後,我就一直思考這個問題,建寺院的時候,爲了勸導大家多發心捐錢,我們說:捐錢多了給你刻個碑,即使一千年後你不在了,你孫子一看,這是我爺爺,他也很自豪啊。很多人被忽悠了,拿一百萬刻個單獨的碑,感覺很高興。其實,這就是忽悠人,刻上碑有什麼用呢?大家想有用嗎?很多人刻個碑是希望得到永生——我不希望死,如果我死了,我名字在也行啊!你想想,到時你名字還在嗎?就像我們前世,可能建了廟做了功德,但是哪個碑上是我們的名字,大家還能對的上號嗎?面對生死流轉,虛名假位根本就沒有用。我們一死,沒有什麼東西可代表我們的,就是能代表我們的也沒有用。你買上很多房子,建好多豪宅,只要你一死,他們就會把你擡出來,不可能讓你在裏面待著。所以,沒有永恒的東西。
只要你不是爲成佛所做的一切,都沒有實際作用。在人天乘的時候,我們教導別人,既然你做人,你要做出一番事業來,爲國家爲人民做貢獻,這都是些托辭。人天乘的善惡業區別是:你利益別人就是善業,傷害別人就是惡業。到了二乘,修行到了解脫乘的時候,爲成佛爲解脫而做的就是善業,爲輪回而做的就是惡業。即使你去幫助天下人,即使你去做慈善,即使你去捐款,即使你去放生,只要不成佛,你就是惡業。在輪回中,只有惡業,沒有善業。所以,在解脫道中明確告訴我們,沒有一個真實所謂“我”的存在,就是指小我。打破小我的概念,老想這個小我永生,給他照個像,給他立個碑,給他建個牌坊,讓他永生長存,沒用。就像我們前生做的那些事,哪個是我們?根本對不上號。所以,在人天乘中找不到一個真實的“我”。
“淨”,只要你在輪回中,沒有清淨可言。只要不成佛,你所做的一切都是沒有任何意義的。“我多做點善事,未來福報大!”你未來福報越大,可能造業越多;造業多,再次輪回的時候就墮落下去了。高低高前進,輪回式來生。上去了下來,下來了上去……只要在輪回中,沒有善業,不可能得到清淨。所以,二乘破掉人天乘的“常樂我淨”,稱其爲四顛倒見。
當我們進一步起修的時候,我們要找到真實修證的核心所在,到底是修什麼?只要還抱著“常樂我淨”四顛倒見的時候,世間人往往就是在修身體。例如:我眼神不好,聽力差,學佛後眼神好了。其實再好,也終歸是個死人。修行不是把你眼神修好了,把你耳朵修得更敏銳了,也不是增壽個十歲八歲,長壽個一百歲也沒有用。不是修這個,要超越,不在身體上用功夫。
我們初級修行往往是在身體上用功夫,要麼保養身體,要麼折騰身體。人天乘的人是保養身體,天天琢磨化哪個妝好,吃什麼能保健,怎麼能補血補氣。二乘往往又陷在一個誤區裏,沒事就折騰身體,每天多吃些苦,少吃頓飯,拜多少拜,坐幾柱香,好像感覺讓身體很難過,很痛苦,才對得起誰似的。這都是深度誤解,因爲身體永遠不會成佛。成佛的不是身體,身體注定了是個生滅的四大假合。就像樹葉不會成爲大樹,樹葉是注定生生滅滅的,很快會脫落。我們的業報之身也是生生滅滅的。所以,修行不是修身體,是修心。
修心第一步是修知見,第二步是修正覺。修心也可以理解爲修覺受,把過去的錯覺修到正覺上就是成佛。錯覺認爲小我是我,我要讓小我變得強大,讓他有榮譽,讓他受人恭敬,讓他受人贊美,這是人天乘。二乘就開始折騰他,也是顛倒。要透過生生滅滅的假相進入到實相的形態,讓實相的智能顯現,而實相的智能顯現就是正覺。過去的一直是一種錯覺,自認爲在輪回中生生滅滅。而正覺是不生不滅的,錯覺是生生滅滅。把“錯覺”修證爲“正覺”就是修心。有人問:“修行就是修感覺,這是不是太簡單了
!”
感,就是第七意識末那識,我法二執稱爲感性。佛就是覺的意思,覺悟的聖者,叫佛。讓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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