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阿含經卷第五十四
二○○、阿梨咤經第九(第五後誦)
大意:本經敘述阿梨咤比丘生起「行欲者無障礙」之邪見,而自稱這是佛陀所說的,諸比丘乃诃責他,並說佛陀之言:欲乃有如骨鏁、肉脔、把炬、火坑、毒蛇、夢、假借、樹果等,所謂欲,乃有障礙的。佛陀又以蛇喻法、筏喻法,去提示當舍顛倒之見,佛陀更依次解說:1.六見處。2.因內有恐怖、因外有恐怖、因內無恐怖、因外無恐怖。3.于六見處斷神見。
結集者的我們,都像如是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遊行在于舍衛國,住在于勝林給.孤獨園。
那時,阿梨咤比丘,本未出家時,爲伽陀婆利(本來爲一馴鹫的人)。他曾經生如是的惡見而說:「我知道世尊乃作如是之說法的:如行欲的人,並沒有甚麼障礙的。」諸比丘們聽後,就往至阿梨咤比丘所住之處,問他而說:「阿梨咤!你是否真正這樣的說過嗎?你說:我知道世尊乃作如是之說法:行欲的人,並沒有甚麼障礙。你是否這樣說過嗎?」這時,阿梨咤回答說:「諸位賢者!我實在知道世尊,乃作如是的說法:行欲的人,並沒有甚麼障礙。」
諸比丘們诃責阿梨咤而說:「你不可以作如是之說!不可以誹謗世尊!如誣謗世尊的話,就是不善,世尊也不是這樣說的。阿梨咤!欲乃有障礙的,世尊也曾經用無量的方便說欲乃有障礙的。阿梨咤!你應該趕快舍棄此惡見爲是。」阿梨咤比丘被諸比丘們诃責後,仍然不改,還是堅持其如此的惡見,都強力而執著,而一向(一直)都說:「這是真實的道理,其余的都是虛妄的。」像如是的再叁強辯不已。
衆多的比丘不能使阿梨咤比丘舍棄其惡見,就從座站起而去,都往詣佛所,到後,稽首佛足,然後都退坐在一邊,而白佛說:「世尊!阿梨咤比丘一直都生如是的惡見,他說:『我知道世尊曾經作如是之說法:行欲者,並沒有甚麼障礙。』世尊!我們聽後,曾經往詣阿梨咤比丘之處,曾經問他說:『阿梨咤!你確實作如是之說:我知道世尊乃作如
是之說法:行欲者,並沒有甚麼障礙。你說過這種話嗎?』阿梨咤比丘回答我們而說:『諸位賢者!我實在知道世尊乃作如是之說法的:行欲者,並沒有障礙。』世尊!我們乃诃責他而說:『阿梨咤!你不可以作如是之說!不可以誣謗世尊!誣謗世尊的話,就爲之不善,世尊也不作如是之說。阿梨咤!欲乃有障礙的,世尊乃以無量的方便說欲有障礙。阿梨咤!你應該馬上舍此惡見。』我們诃責他後,他仍然強力的堅執如此的惡見而不舍,他還是一直的說:『這是真實的道理,其余的都是虛妄的。』像如是的再叁堅執其說。世尊!我們就是這樣的不能使阿梨咤比丘舍棄如此的惡見後,就從座起而來到佛前禀報世尊您的。」
世尊聽後,就告訴一位比丘說:「你到阿梨咤比丘之處,去作如是之語:『世尊叫你。』」于是,那一位比丘受世尊之教言,就從座起,稽首佛足,遶佛身邊叁匝後而去,而到阿梨咤比丘之處,就對他說:「世尊叫你。」阿梨咤比丘就詣佛所,到後稽首佛足,然後退坐在一邊。
世尊問他而說:「阿梨咤!你是否作如是之說:我知道世尊作如是之說法:行欲者無障礙,是否說過嗎?」阿梨咤回答說:「世尊!我實在知道世尊您,乃作如是的說法:行欲者無障礙。」
世尊诃責他而說:「阿梨咤!你爲甚麼知道我作
如是之說法呢?你是由那一個人之口,而聽我作如是之說法的嗎?你這愚癡之人啊!我一向(從來)並不說過,你爲甚麼一直這樣的說呢?你這愚癡的人!你聽到諸比丘們之共诃,你在那時應該要如法而答才是。我現在當問諸比丘們一下,看看他們怎麼說。」
于是,世尊就問諸比丘們說:「你們是否也像如是的知道我乃作如是之說法嗎?說:行欲者,並沒有障礙嗎?」這時,諸比丘們回答說:「弗也!」
世尊又問說:「你們是知道我作如何之說法呢?」諸比丘們回答說:「我們乃知道世尊是作如是之說法:欲乃有障礙的。世尊確實說欲爲有障礙的。欲乃有如骨鏁,世尊說欲乃如骨鏁的。欲如肉脔,世尊說欲乃如肉脔一樣。欲如把炬,世尊說欲乃如把炬的。欲如火坑,世尊說欲乃如火坑的。欲如毒蛇,世尊說欲乃如毒蛇的。欲如夢,世尊說欲乃如夢的。欲如假借(借用之物),世尊說欲乃如假借的。欲如樹果,世尊說欲乃如樹果的。我們乃知道世尊爲作如是之說法的。」
世尊贊歎而說:「善哉!善哉!諸比丘們!你們乃知道我作如是之說法。爲甚麼呢?因爲我也是如是而說的:欲爲有障礙,我說欲乃爲有障礙的。欲如骨鏁,我說欲乃有如骨鏁的。欲如肉脔,我說欲乃如肉脔的。欲如把炬,我說欲乃如把炬的。欲如火坑,我說欲乃如火坑的。欲如毒蛇,我說欲乃如毒蛇的。欲如夢,我說欲乃如夢的。欲如假借,我說欲乃如假借的。欲如樹果,我說欲乃如樹果的。」。世尊並歎而說:「善哉!善哉!你們知道我乃如是的說法。然而這位阿梨咤愚癡的人,卻顛倒而受,顛倒而解其義及文。他乃自己顛倒而受解之故,而誣謗于我,是自傷害,可說是有犯有罪,爲諸位有智慧的梵行者所不歡喜的,同時也是得大罪過的了。你這愚癡人(指阿梨咤)!你知道有此種惡不善之處(造惡業的道理)嗎?」于是,阿梨咤比丘被世尊诃責後,內心懷著憂戚之念,乃低頭而默然,失辯而無言,如有所伺的樣子。
于是,世尊當面诃罵責數阿梨咤比丘後,又告訴諸比丘們說:「如果對于我所說之法,盡具解義的話(都了解其義之時),就應當照如是而受持,如果對于我所說之法,不能盡其解義的話,便當問我,以及諸有智的梵行者。爲甚麼呢?因爲恐怕或者有愚癡的人,顛倒而受解義,以及其文之故。他們乃因自顛倒受解之故,會作如是如是的知其法,所謂正經(契經)、歌詠(重頌)、記說(受記)、偈他(諷頌,不頌長行)、因緣、撰錄(佛弟子之譚)、本起(自說)、此說(喜頌,感興頌)、生處(本生,佛的前生譚)、廣解、未曾有法,以及說義(論義,十二部經)。他們都诤知此義,並不受解脫而知此義。他們所謂知道此法,其實爲不得此義,但受極苦,唐自疲勞耳。爲甚麼呢?因爲他們乃以顛倒而受解法之故。(十二部經詳在卷一)
譬如有人,欲得執捉蛇蟲,便去尋求蛇。他去尋求蛇時,到了野外林間,而看見極大的蛇,便趣前而用手去捉住其腰中,蛇就回舉其頭,就會或者蜇你的手足,以及其余的肢節。那個人所作的欲求取捉蛇,而不得其義(不能達到目的),唯有受極苦痛,唐自疲勞而已。爲甚麼呢?因爲由于不善解取蛇之法之故。像如是的,或者有愚癡的人,會顛倒而受解義,以及其文的。他就是由于自顛倒而受解之故,會作如是如是而知其法,所謂正經、歌詠、記說、偈他、因緣、撰錄、本起、此說、生處、廣解、未曾有法,以及說義。他們诤知此義,而不受解脫,而知此義。他們所爲的知此法,乃爲不得其義,唯有受極大之苦,唐自疲勞耳。爲甚麼呢?因爲他們乃以顛倒而受解法之故。
或者有族姓子,並不顛倒而善受解義,以及其文。他乃由于不顛倒而善受解之故,就能如是如是的知其法,所謂正經、歌詠、記說、偈他、因緣、撰錄、本起、此說、生處、廣解、未曾有法,以及說義。他並不诤,而知此義,唯受解脫,而知此義。他所爲而知此法而得此義之故,不會受極苦,
也不會疲勞。爲甚麼呢?因爲不顛倒而受解法之故。
譬如有人,欲得捉蛇,便去尋求蛇。他在尋求蛇。他在尋求蛇時,其手乃執鐵杖,而行在于野林之間。他看見極大的蛇時,就先用鐵杖押住那只蛇之項,手則捉住其頭,那只蛇雖然反尾而回,或者纏你的手足,以及其余的肢節,然而不能蜇。他個人所爲的求取捉蛇,而得此義,而不受極苦,也不會疲勞。爲甚麼呢?因爲他乃善解取蛇之法之故。像如是的,或者有族姓子,並不顛倒而善受解義,以及其文。他就由于不顛倒而善受解之故,如是如是的知道其法,所謂正經.歌詠、記說、偈他、因緣、撰錄、本起、此說、生處、廣解、未曾有法,以及說義。他並不诤知此義,唯受解脫而知此義。他所爲的知此法,而得此義,乃不受極苦,也不會疲勞。爲甚麼呢?因爲不顛倒而受解法之故。我爲你們長夜說筏喻之法,都是欲使你們棄舍,不欲令受之故。
甚麼叫做我爲你們長夜說筏喻之法,而欲令你們棄舍,不欲令受呢?有如由山而流下之水,甚深而極廣,長流而駛疾,多有所漂,裏面並沒有船,也沒有橋梁。或者有人到這裏來,而在于彼岸,有事作之故,而欲度此水流而過,他在尋求渡岸之時,曾作如是之念:現在此流水乃甚深而極爲廣,又是
長流而駛疾,有很多之物都會被漂流,裏面並沒有船,也沒有橋梁可以度過去的。而在彼岸乃有要事要作,欲渡過此水流,到底要用甚麼方便,才能使我安隱的到達于彼岸呢?又作如是之念:我現在甯可在于此岸邊收聚一些草木,縛結而作爲椑栰(小舟筏),乘此而渡過爲是。于是,他便在于岸邊收聚草木,縛系而作爲椑栰,乘其椑栰而渡,而安隱的至于彼岸。他這時便作如是之念:現在我的此栰,多有所益(受它很多的恩澤),我乘此栰後,使我安隱,由那個岸而到此岸而來,渡到此岸後,我現在甯可以著在于右肩上,或者戴在頭上而去吧。他便以栰著放在于右肩上,或戴在頭上而去。你們的意見如何呢?他作如是之事後,能爲栰,有所利益嗎?」這時,諸比丘們回答說:「弗也!」
世尊告訴他們說:「那個人要如何爲其栰所作而能有所利益呢?那個人便作如是之念:現在我的此栰多有所益(幫助我非常的多),我乃乘此栰之故,才能使我安隱的從于彼岸而來,度過而至于此岸的,我現在甯可更將此栰還著于水中,或者著在于岸邊而舍去呢?那個人便將此栰還著于水中,或者著在于岸邊,舍之而去。你們的意見如何呢?那個人作如是之事,爲了栰所作的,能有利益嗎?」這時,諸比丘們回答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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