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阿含經卷第四十叁
一六五、溫泉林天經第四(第四分別誦)
大意:本經敘述尊者叁彌提,遊行于王舍城,住于溫泉林。有一位天神來勸化尊者受持跋地羅帝偈。尊者就去問佛,佛陀爲其說偈後,就入室內去宴坐。諸比丘們就請大迦旃延廣予解釋,大迦旃延就以根、境、識之相對,而詳加說明。
結集者的我們,都像如是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遊行在于王舍城,住在于竹林迦蘭哆園(竹林精舍)。
那時,尊者叁彌提(得善行德,無若幹想第一之比丘),也遊行在于王舍城,而住在于溫泉林(溫泉精舍)。于是,尊者叁彌提,在于夜間將向于旦晨之時,乃從其寮房而出,往詣溫泉,在那裏脫掉衣服,放在于岸上,而進入于溫泉去沐浴,沐浴完
畢後,就還出,就拭其身體,然後將袈裟穿好。
那時,有一位天神,其形體乃極爲妙好,色像巍巍,在于夜間將向于旦晨之時,往詣于尊者叁彌提之處,到後,稽首作禮,然後退住在一邊。那位天神,色像威神而極妙,其光明乃普照于溫泉之岸。那位天神退住在于一邊後,就仰白尊者叁彌提而說:「比丘!你曾經受持跋地羅帝偈嗎?」(此偈譯爲善一夜之說示與分別。爲日夜都如是的賢善的生活之人之偈)。
尊者叁彌提回答那位天神說:「我並不受持跋地羅帝偈。」尊者並尋問那位天神說:「你受持跋地羅帝偈嗎?」那位天神回答說:「我也是同樣的不受持跋地羅帝偈的。」尊者叁彌提又問那位天神說:「到底那一位受持過跋地羅帝偈呢?」
那位天神回答說:「世尊遊行于此王舍城之時,在于竹林迦蘭哆園時,他乃受持跋地羅帝偈的。比丘!您可往詣世尊之處,當面在世尊前,善受持誦跋地羅帝偈才是。爲甚麼呢?因爲跋地羅帝偈,乃爲有法有義,爲梵行之本。可說是趣于智,趣于覺,趣于涅槃的。如族姓者(善男信女),由于至信,而舍家,而爲無家庭牽累的出家人而學道的話,就應當將跋地羅帝偈,善受持誦。」那位天神說如是之語後,稽首尊者叁彌提之足,繞叁匝後,就在那個地方隱沒不現。
于是,尊者叁彌提,在那位天神隱沒不久之後,往詣佛所,到後稽首作禮,然後退坐在一邊。尊者白佛說:「世尊!我在于今天,夜將向旦的時候,出于寮房,往詣于那溫泉之處,脫棄衣服,放在岸上,進入溫泉去沐浴,沐浴後,便出來,就在于岸上拭身;那個時候,有一位天神,其形體乃極爲妙好,色像巍巍,夜將向旦之時,來詣我所,到後稽首作禮,然後退住在一邊。那位天神,色像威神極妙,其身上的光明乃普照于溫泉之岸。那位天神退住在于一面之後,白我而說:『比丘!您受持過跋地羅帝偈嗎?」我回答那位天神說:『我並不受持跋地羅帝偈啊!」我並問那位天神說:『你受持過跋地羅帝偈嗎?』那個天神回答我說:『我也是同樣的不受持跋地羅帝偈。』我就又問那位天神說:『到底誰受持跋地羅帝偈呢?』那位天神回答我說:『世尊遊行在于此王舍城時,住在于竹林迦蘭哆園時,他曾受持跋地羅帝偈。』他說:『比丘!您可往世尊處,當面從世尊善受持誦跋地羅帝偈。爲甚麼呢?因爲跋地羅帝偈,乃爲有義、有法,爲梵行之本。是趣于智,趣于覺,趣于涅槃。如族姓者(善男信女),由于至信而舍家,而爲無家庭牽累的出家人,而去學道的話,就當應以跋地羅帝偈爲善受持誦。』那位天神說如是之語後,稽首我足,繞叁匝後,就在于那個地方隱沒。」
世尊問尊者說:「叁彌提!你知道那位天神從何處來的嗎?那位天神的名字叫做甚麼嗎?」尊者叁彌提回答說:「世尊!我乃不知那位天神到底從何處而來的?也不知其名諱啊。」世尊告訴他說:「叁彌提!那位天子的名叫做正殿,是叁十叁天的軍將。」于是,尊者叁彌提白世尊說:「世尊!現在正是時候。善逝!現在正是時候。如世尊爲諸比丘們說跋地羅帝偈的話,則諸比丘們從世尊聽偈後,當會善于受持。」
世尊告訴他說:「叁彌提!你要谛聽!要注意的聽!聽後要善思念其義,我當會爲你們講說。」尊者叁彌提白佛說:「唯然!」這時,諸比丘們也就受教而聽。佛陀說:
慎莫念過去亦勿願未來過去事已滅未來複未至
現在所有法彼亦當爲思念無有堅強慧者覺如是
若作聖人行孰知愁于死我要不會彼大苦災患終
如是行精勤晝夜無懈怠是故常當說跋地羅帝偈
(要謹慎!不可以思念過去之法,也不可以願望于未來之法。因爲過去之法,已經滅掉了,未來之法,又是還未來到之故。至于現在所有之法,這就
應該加以思察其義。要念現在之法,並沒有堅強牢固〔念念之間,都在生滅變易〕,有智慧的人,其所覺悟的,就是如是。)
(如果能作聖人之行的話,則誰覺知有生死之可愁呢?〔覺者無生死,自無生死之憂〕。我必要這樣做,我不再會遇那些生死了,我的大苦、大災患都已終止了。像如是的,行于精勤,晝夜都沒有懈怠。因此之故,當應常于講說跋地羅帝偈。)
佛陀說如是之偈後,就從其座起,而進入于室內去宴坐。于是,諸比丘們,便作如是之念:諸位賢者!當知!世尊略說此教,並不廣爲我們分別解說,就從座起,而進入于室內去宴坐。所謂:
慎莫念過去亦勿願未來過去事已滅未來複未至
現在所有法彼亦當爲思念無有堅強慧者覺如是
若作聖人行孰知愁于死我要不會彼大苦災患終
如是行精勤晝夜無懈怠是故常當說跋地羅帝偈
(語譯如前)
他們就作如是之念:諸位賢者當中,到底那一位能爲我們廣分別解說世尊剛才所咯說之義呢?他們又作如是之念:尊者大迦旃延常被世尊所稱譽,及
被諸有智的梵行之人所贊歎。尊者大迦旃延必定能爲我們廣分別解說世尊剛才所略說之義。諸位賢者應該共同往詣尊者大迦旃延之處,去請說此義。如果尊者大迦延肯爲我們分別廣說的話,我們當會善于受持。
于是,諸比丘們就往詣尊者大迦旃延之處,到後,共相問訊,然後退坐在一邊,他們白說:「尊者大迦旃延!當知!世尊曾經略說此教,並不廣爲分別,就從其禦座起後,進室內去宴坐了:
慎莫念過去亦勿願未來過去事已滅未來複未至
現在所有法彼亦當爲思念無有堅強慧者覺如是
若作聖人行孰知愁于死我要不會彼大苦災患終
如是行精勤晝夜無懈怠是故常當說跋地羅帝偈
(語譯如前)
我們便作如是之念:諸位賢者當中,到底誰能爲我們廣分別世尊剛才所咯說之義呢?我們又作如是之念:尊者大迦旃延乃常被世尊所稱譽,及被諸有智的梵行人所贊歎的人。尊者大迦旃延能爲我們廣分別世尊剛才所略說之義,唯願尊者大迦旃延您!爲了慈愍我們之故,爲我們廣爲解說其義!」
尊者大迦旃延說:「諸位賢者!請聽我說譬喻,有智慧的人聽喻後,就會了解其義的。諸位賢者!猶如有人欲求得樹木之實(樹心),爲了求木心之故,就持斧而入林。他看見大樹之成根,成莖、節、枝、葉、華、實。然而他卻不觸及于根、莖、節、實,但觸及于枝與葉。諸位賢者所說的,也就是如是。世尊現在,然而卻舍棄世尊,而來就于我,而問此義。爲甚麼我會這樣說呢?諸位賢者!當知!世尊就是眼,就是智,就是義,就是法,就是法主,就是法將。說真谛之義,現一切之義,均由我們的世尊的。諸位賢者應該往詣世尊之處,去請問此義:『世尊!這是怎麼說?這是甚麼意義呢?』如果世尊講說的話,當應善于受持。」
這時,諸比丘們白尊者說:「唯然!尊者大迦旃延!世尊是眼、是智、是義、是法,是法主、法將,說真谛義,現一切義,都由于我們的世尊,我們應該往詣世尊之處,去問此義:『世尊!這怎麼說?這是甚麼意義?』如世尊講說的話,我們就應當善于受持。然而尊者大迦旃延!您乃常被世尊所稱譽,及被諸有智的梵行人所贊歎的人。尊者大迦旃延!您一定能爲我們廣分別世尊剛才所略說之義。唯願尊者大迦旃延您,能爲我們而發慈愍我們之心之故,廣說其義!」
尊者大迦旃延告訴諸比丘們說:「諸位賢者們!
請共聽我所說吧!諸位賢者!甚麼叫做比丘之念過去之法呢?諸位賢者!比丘們!實在有眼根,能知道色境之可喜,爲意之所念的,而愛色相,爲與欲相應之心,而樂于扪摸(抓取,執取)其本,本就是過去之法。它爲過去而識,而欲染執著,由于識,而欲染執著之故,之後,就便會樂于它,由于喜樂于它後,便會念過去之法。像如是的,那些耳、鼻、舌、身,也是同樣的道理。也實在有意根之知法境爲可喜,爲意所念,而愛法,而有與欲相應之心,樂于扪摸其本,本就是過去之法。它爲過去而識,而欲染執著,由于識,而欲染執著之後,就便會樂于它,由于喜樂于它之故,便會去思念于過去之法。諸位賢者!像如是的,比丘乃念于過去之法。
諸位賢者!甚麼叫做比丘不念于過去之法呢?諸位賢者!比丘實在有眼根能知色境之可喜,爲意所念,而愛色相,而有與欲相應之心,樂于扪摸(執取)其本,本就是過去之法。它爲過去之法而識,而不欲染執著,由于識,而不欲染執著後,則便不喜樂于它,由于不喜樂于它之故,就不會念于過去。像如是的,那些耳、鼻、舌、身,也是同樣的道理。也實在有意根,而知法境之可喜,爲意之所念,有可愛之法,而有與欲相應之心,而樂于扪摸其本,本就是過去之法。它爲過去而識,不欲染執
著,由于識,而不欲染執著後,則便不會喜樂于它,由于不喜樂于它後,便不會念過去之法。諸位賢者!像如是的,比丘乃不念于過去之法。
諸位賢者!甚麼叫做比丘之願于未來之法呢?諸位賢者!比丘如有眼根與色境,以及眼識,願存在于未來的話,則他對于未得的,而欲得,已得的,就心願,由于心願之後,就便會樂于它,由于樂于它後,便會願于未來。像如是的,那些耳、鼻、舌、身,也是同樣的道理。如有意根與法境,和意識,而願存在于未來的話,則未得的,就欲得,已得的,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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