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陰魔
五十陰魔
色蘊魔
受蘊魔
想蘊魔
業習現形
附身著魔
道與魔
小止觀
天魔
如何降魔
總結
五十陰魔
今天講「五十陰魔」。此之「魔」,其實就是折磨的「磨」,也就是障礙的意思。修行大致都會有障礙的,如果沒有障礙,便一修就成就,這怎麼可能呢?故以有障礙,才須要修行;所以修行的過程,也可說是消除障礙的過程。
而魔障,可分內在的魔障與外在的魔障。而在《楞嚴經》中,乃把所有的魔障,歸類爲色、受、想、行、識之五十陰魔。這把魔障歸類于五蘊,乃有特別的涵義:魔從心生,心外無魔。
以用真如心的觀點去看,既一切現象都包括在真如心內,則根本無所謂外在的魔。而凡夫因未見性故,才把它當作外在的。而如把這些魔障,當作外魔去處理,就會隔靴搔癢而不能有立竿見影的功效。故即使修行有障礙,還當從內魔的角度去處理。
而這倒是很多好鑽研《楞嚴經》五十陰魔之文字相者,未曾把握到的重點。所以如想按圖索骥,而一一去描繪這些魔相,就會愈看愈迷離,愈鑽愈離道。這是在講五十陰魔前,所要標示的重點。
色蘊魔
首先講有關色蘊的魔相。雖經典中,五蘊各說了十種相。其實若就相而言,何止于十種呢?然幾種乃非重點,而是當從所略舉的相中,去覺悟它們的共通性。所以我不准備,把每種相都講得很清楚;否則愈去鑽研相,反會變得愈複雜、愈有罣礙。
一、身能出礙
或于禅坐時,這身體卻變成沒有質礙。于是以無質礙故,能穿牆出戶。
二、于其身中,拾出蛲蛔,身相宛然,亦無傷毀。
或于禅坐時,卻可以返觀到自己的五髒六腑,甚至可從裏面抓出蛲蟲、蛔蟲之類,且身體全無損傷。這是不是幻覺?其實也很難論定!但我建議:你還是當它爲幻覺吧!
叁、忽于空中,聞說法聲;或聞十方,同敷密義。
有時候卻于虛空中,聽到衆生在說法的聲音。甚至不是一種聲音,而是十方都有說法的聲音。也有時候,非聽到聲音,而是看到一個偈頌。
四、十方遍作,閻浮檀色;忽見毗盧遮那,踞天光臺,千佛圍繞。
或者忽見十方,都是紫金色。且毗盧遮那佛正坐于天光臺上,周邊有很多化佛圍繞。
五、十方虛空,成七寶色;同時遍滿,不相留礙。
或者見十方虛空中,同時遍滿七寶的形色;且彼此間不會互相隔礙。
六、夜半在暗室內,見種種物。
或者于夜半無光明時,卻能見到種種物相。
七、四肢同于草木,火燒刀斫,曾無所覺;火光不能燒爇。
甚至這身體,好象失去知覺;所以即使用火去燒、用刀去砍,也都沒有感覺。甚至用火光,也不能燒傷它。
八、十方山河大地,皆成佛國;光明遍滿,樓殿華麗。
或見到十方的山河大地,都像成了佛國一般;既到處都是華麗的樓閣,也到處遍布著奇彩的光明。
九、忽于中夜,遙見遠方;親族眷屬,或聞其語。
或者于半夜時,卻能見到遠方親族好友的形像動作,或聽聞到他們彼此講話的聲音。
十、見善知識,形體變移;少選無端,種種遷改。
或者見到某位善知識,且在短時間內,形體忽然能有種種變化遷移。
以上十種色蘊魔。其實真要說,豈說得盡?這就像人作夢一般,胡亂顛倒,豈能一一去標示列舉呢?
以五蘊中,色蘊最粗重故,一般人初禅坐的問題,都是有關色蘊者。如身體的酸痛痲、氣脈的通塞、根塵的幻覺等。
衆生既由五蘊和合而成,而五蘊中,又以色蘊爲最粗重者。所以一般人初禅坐所呈現的現象,大致都與色蘊有關。如身體的酸痛麻等,這是大家最熟悉的。其次,于氣脈的通塞中,所産生視覺的幻覺、聽覺的幻覺,還有觸覺的幻覺。如見到佛、見到菩薩、見到七寶遍滿虛空,或是光明樓閣之類,乃屬于色塵的幻覺。如聽到種種聲音,或說法聲,或交談聲,或風聲、雨聲、蟲鳴聲、鳥叫聲,乃屬聲塵的幻覺。如身體變大、變小、變涼、變暖等,即爲觸塵的幻覺。
有些現象,似離奇異常;卻如白駒過隙,乍現即逝,本不必在意。但很多人卻反而著迷、驚嚇。對這些現象,如一心想去探討原因,多半是徒勞無功。以衆說紛纭,無從取舍故;唯自尋煩惱爾。
有些現象雖超乎我們的生活經驗,甚至超乎我們的想象之外。如見到千佛圍繞或七寶遍滿虛空等。于是很多人便不免興奮、好奇,甚至驚恐。可是這些現象,往往一下子就不見了;有時候心裏一高興,它就不見了。其如白駒過隙,乍現即逝。
這些現象到底是怎麼發生的?我們也難以確認。而發生後,又代表什麼意義呢?這也難能得知。但是既乍現即逝,就可以不用太在意。因爲這經驗,消逝就消逝了,多不可能再重複。所以對現實生活,可說是無任何影響;但是如心執著了,卻可無中生有,而造成心理很大的負擔。
故當有些人,忙著一五一十地跟我描述當時的情景,他講得多生動呀!但我通常都只淡淡地反問:「那你現在又覺得如何呢?」現在就是這個樣子,那有如何呢?這就表示它跟你現在,完全沒關系。如那現象是這麼的巧妙神奇,甚至是這麼的嚴重恐怖,你便非是現在的樣子也。
可是很多人還對這些現象非常迷離,故不惜去問很多人,去看很多書,想明了:那到底是什麼回事?一般而言,真要去追究,多半是徒勞無功的。因爲如你去問十個人,可能十個人的講法都不一樣;而去讀十本書,十本書的說詞,也各不相同。因此如一心想確認答案,我看只有自尋煩惱的份!
就像尋人解夢一般,可不容易呀!作夢已是妄了,再尋人解夢,豈非妄上加妄?但如你一定要問,我只好說:「乃爲昨夜沒睡好故!」
這情況就像晚上作夢一般。事實上禅坐的幻境,跟作夢的境界,乃相類同也。所以如晚上做了夢,卻要找人來解夢;我看每個人的解法也不一樣。故對真有智慧的人來講,做夢就已是虛妄了;如再找人解夢,豈非妄上加妄?所以如有人硬要你替他解夢,你就直接告訴他:「這乃爲你,還沒睡醒也!」
近代有位心理學家,名爲佛洛伊德,乃寫了一本書《夢的解析》。我並未詳細看過,因爲若夢境即是潛意識的現行;但在潛意識中,每種境界所象征的意義,卻不盡相同。因爲這既牽涉到不同的文化背景,也牽涉到不同的成長過程;故既東方人跟西方人不一樣,也我的象征與你的象征不同。所以如用自以爲是的方式來解夢,卻是愈解愈離譜。
也有人說:有些夢,還是蠻准的。然是不是每個夢,都很准呢?他說:這就不一定,有的准、有的不准。而對于夢境,你又能判定那些准,那些不准嗎?不!等兌現時,才知道它准;而未兌現者,即不准也。
既你不能事先確認那些准?那些不准?那麼再挂念:有些可能是准的?豈非徒增負擔而于事無補呢?又若謂「准」,就是必然發生的;那知不知道,又有什麼差別呢?
對真用功者,唯于方法用心,豈于夢幻泡影的塵相上分心呢?所以分心已是錯了,再尋人解說,豈非妄上加妄?故真正的原因,乃不夠用功爾,或正知見不足也!
前所謂「沒睡好」,乃是寓指修行用功的問題。如一個人真在方法上用功,不管是數息或念佛;既唯把注意力集中在方法上,故對妄想雜念若覺照出,即得馬上放下,而回到方法。豈能別于根塵所交織的妄境中,浏覽閑逛呢?
如我們禅坐,能將心調得很細時,就會發現:乃是先動妄念,然後才現起境界的。這也就說當心很專注時,雖念頭一動,卻變成境界出來也。可是爲有些人的覺照能力不夠,故只見到境界的出現,而不能察覺于之前的動心起念;所以乃錯以爲,那是真實的外境。
其實不管是內在妄念所現行的境界,或外塵幹擾所顯現的覺受。就禅坐用功而言,只要對這些境界分心,便已是錯了;更何況再去分別計度那是什麼境界呢?甚至于下座後,更去找人解說。這就妄上加妄,而離道愈遠了!
所以如真要說:那是什麼境界?我就直言不諱:乃是不會用功的境界也。因爲真會用功的人,豈被這些夢幻泡影的塵相所幹擾呢?而之所以不會用功,乃爲正知見不足爾!如具足正知見,又全心用功,便無這些困擾也。
那麼想努力探討原因的動機爲何呢?
表面是爲了求知,其實是爲了安全感!而需要安全感者,乃放不下爾。
然對于還放不下者,當如何調心呢?我只能說:「第一次沒死,第二次大概也死不了吧!」─不要自我虐待。
其實,不只是禅坐中的境界,甚至生活中的經驗,本質上都是如夢似幻。如白居易的詩「花非花,霧非霧」。
其實很多人也知道:那可能是幻境!可是還努力地想去探討它的原因,這表面上,似爲了求知─因爲這些現象既從未經曆過,所以想了解它的來龍去脈。而更深刻的動機,是爲了安全感。既不熟悉,又不明了,即沒有安全感也。而若缺乏安全感,便難以安心地繼續用功。
而衆生又何以這麼需要安全感呢?說穿了,就是放不下爾!既放不下這個臭皮囊,更放不下我們的生命。若真放得下的話,對這些現象就不會太在意。
然若還放不下,又當如何調心呢?我經常說:「沒關系啦!第一次從無經驗,就沒怎樣!第二次難道就會更嚴重嗎?」我們不必誇張:既有第一次,則將有第二次、第叁次,而且一次比一次嚴重。故第一次雖僥幸地混過去了,第二次可能就完蛋了。
事實上很多經驗,一生就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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