禅與現代生活 嘉興石佛寺桃花節奘師開示
2009.3.31
奘師:
首先要感謝陶總、也感謝我們南湖置業和我們這邊梅花洲的假日以及景區的所有的員工。我們從07年11月28日石佛寺奠基動工,到現在走過了一年半的路程。但是好多人我們互相還不了解,我知道有一個南湖置業,知道有陶總,知道有數的幾個員工,但是更多的人我們互相是陌生的。在一個互相陌生的狀態,發展的速度很快,也可以說是在佛教的,尤其是改革開放30年來的,這個佛教的發展曆史軌迹上是不多見的。因爲我們了解的佛教和我們現實中看到的佛教和我們想像中的佛教,是一個根本性的錯位和不一樣。
我們看到的佛教,我們想像中的佛教,這兩個東西經常是不挂鈎的。我們想像中的佛教,佛是一個呼風喚雨的神靈,是一個能夠保佑我們平安、保佑我們致富、保佑我們發財、保佑我們繁盛,我有什麼在人生的夙求中得不到兌現的願望,佛都能給我們滿足。這是我們想像中的佛教。
如何讓真實的佛教、現實的佛教跟我們想像的佛教、跟書本中的佛教,能夠讓它有一個對接?這就是我們目前在石佛寺、在嘉興正在做的事情。那我今天用一點點時間把下午交流進程分成幾個部分:第一個,我來向大家介紹一下曆史上的釋迦牟尼佛,或者說佛祖、佛陀、佛教的教育,釋迦牟尼這個人是誰?給大家介紹一下。那這個人他又說過些什麼、又做過些什麼,給大家介紹一下。然後,從曆史走到今天,我們在這裏該做什麼,如何做?我想下午把整體的講座做這樣一個定位,然後留一點點時間,我們自由的交流。大家有各種各樣的問題,不妨敞開了嘴巴、敞開了心思。剛才陶總說要虔誠的心,我想,這個了解的心、開放的心可能更容易來我們形成一種互動。想要了解到底是怎麼回事,一種開放的心態,互相的來增進了解可能更有效。
那宗教在人類曆史上有多種,像1850年左右太平天國洪秀全起義,借用天國的名義,那這是源自于西方的一神教,他相信在人類之外,在天上有一個唯一的主宰,這個是神叫天,或者叫上帝。這叫一神教。那中國道家呢,是天有天官,地有地官,水有水官,哪裏都有,所以有點像萬物有靈論。萬物,也就是石有石神,木有木神,樹有樹神,水有水神,土有土神,包括像咱們《西遊記》裏邊、《封神榜》裏邊,風婆婆、雷公公,風雨雷電,都有神。道家跟印度教、婆羅門教泛神論,也就是一切都有神靈。“舉頭叁尺有神靈”,就是源自于這樣,多神教、泛神教。
那佛教跟一神教不同,它不是天上的一個神。它跟泛神教也不一樣,它不承認話筒還有個主宰“話筒神”,話筒架還有個話筒架的神,佛教也不承認一神,也不承認泛神,泛濫的泛。佛教的教主釋迦牟尼生活在公元前五世紀、六世紀那個時間,距離我們現在有兩千六百多年,現在我們用的公曆2009年,這是以西方的耶稣基督誕生到現在爲止這樣來紀元。那麼佛教呢,是以釋迦牟尼這個人離開這個世界去世那一年算起,到今年2553年,那他在世80年,再往前推,2553年再加80年,那就是2633年。2633年前,釋迦牟尼佛出生,孔子比他早9年,孔子比釋迦牟尼大9歲。所以佛、佛教的教主釋迦牟尼他是一個實實在在的人,他不是天上派來的,不是人創造、想像出來的。他就是是一個活生生的、真真實實的人。他出生在哪裏呢?就今天的尼泊爾的南部、印度的北部交界這個地方,叫藍毗尼,是一個花園,所謂花園,我們中國理解的國家和印度對的國家的概念是不一樣的。我們的國家從秦始皇統一之後,就是一個大一統,劃定全中國爲36個郡。印度呢,它是隨便。就像我們這個鳳橋,就像我們這一小塊梅花洲,牆一圈起來,這就是一個國。所以,它所謂的一個國呢,只是一個村莊。迦毗羅衛國,不會像佛經上或者大家傳的那樣,生活了幾百萬人口。當時,全世界地球上的人口也不夠一百萬人,釋迦牟尼生活的時代。
所以,我們看有些的經典描述,那個時候有多少人,這個是誇張的,那個經不是釋迦牟尼本人寫出來的。這都是像孔老夫子的《論語》一樣,由弟子們編纂而成。弟子們都聽了老師說過不同的話,然後老師不在了,去世了,弟子們會集在一起,我說一章你說一句,編訂在一起。大家認可,哦,確確實實,是我們的老師佛陀跟我們說過的話。編在一起成爲佛經。所以,佛經的內容呢,有它神話、誇張那一面,也有它非常樸素、原始那一面。樸素原始那一面,是全世界的學者都認可的。神話的這一一面,就是被人笑話的一面,但是作爲佛教徒把神話這一面甯可相信它是很真實的。哎呀,佛陀很厲害,那時候幾百萬人都聽他說話。我們就來試驗:每天晚上七點鍾,我們石佛寺周邊廣播新聞聯播。我昨天晚上去石佛寺,今天早晨六點鍾我又去石佛寺。早晨的新聞和報紙摘要節目,晚上的新聞聯播,那一個大喇叭能傳多遠呢?在石佛寺那個橋邊上,我們能聽到。我就往這兒走,走到桃花節的主會場,那邊的喇叭我就聽不到。你要想想,要一百萬人聽講,沒有一個高音喇叭,沒有一個話筒,是不可能的、不現實的。所以佛經裏邊它記載這些,就有一定的後人加工因素。也就並不是釋迦牟尼佛本人的。他本人是一個非常實在的,那個小邦國叫迦毗羅衛國。他的人群呢,也很少,就是他的爸爸有老哥四個,生了他。他本來應該可以做王位的繼承人,但是他發現人活著很辛苦。這個辛苦,跟你有錢、有地位,沒錢、沒地位毫不相關。這個很辛苦,是在所有人的面前,絕對的、一致的存在。
那麼哪些辛苦呢?首先,衰老。無論你怎麼富有,無論你怎麼擁有才華,衰老,它就是天天的,不小心,天天的,不小心……突然一下子,60歲、70歲、80歲……完蛋了。Over一生結束了。小沈陽怎麼說?一睜眼一閉眼,是吧?這個一天過去了。那麼一閉眼,再不睜呢?一生就過去了。就那樣。衰老,死亡……在死亡面前,秦始皇、漢武帝、唐宗宋祖,任何一個人都無法對抗。想了各種各樣的辦法,在死亡面前任何人平等。在疾病面前,誰也逃不掉。你再怎麼擁有江山、擁有權利、擁有地位、擁有才華、擁有財富……,所有這些在疾病面前沒有用。接下來,還有什麼?我們內心種種的願望得不到滿足。無論你怎麼樣活著,你的願望,我們去發現,我活20歲、我活30歲、我活45歲、我活55歲……,想想我的內心的願望有多少是真正在現實生活中、在我的生命軌迹中是得到兌現和應驗的呢?會發現少之又少。這個是人類普遍的一個殘缺,也就是我們並不能按照我們內心的願望去生活。相反我們所有的願望,都要被環境被別人被社會所製約所控製。真正的自由是不存在的。真正的自由就存在在所有的痛苦壓力之中,求不得苦。然後,我們與所有的:人與人的關系叫自己和他人的關系,人與社會的關系、人類與其他生命的關系、以及人類與自然宇宙的關系,所有這些面前,人顯得,有很多可爲的,但是,可爲的越多,就不可達到的越厲害。愛因斯坦,上個世紀最著名的科學家之一,相對論的發現者,他說他的知識就像一個圓、像籃球一樣,那隨著他知識的越擴大,這個籃球所接觸的那個面越多。打個比方說,如果一個人的知識就像個杯子蓋,杯子蓋所接觸的面很有限,如果一個人的知識像一個大桌子這麼大,那桌子所接觸的面就更大。一個人所了解的越多,越會發現自己真正的無知,就是他所不了解的就更多。
那佛陀,他就透過自己的觀察和思惟,發現這個現象不是他自己一個人如此,他的祖先如此,他的族人如此,他的鄰居如此,他們家的奴隸也如此。那看看人類如此,看看狗、貓、豬,看看他們所豢養的家禽家畜、野外的……無不如此。凡是生命,只要你有生命現象,就必被這種不自由所捆綁。所以再想,有沒有一條道路能夠把這種不自由給它斬斷?所以,在斬斷這種生命的捆綁和不自由這個源初的動機上,佛教跟馬克思主義是最相近的。民國年間,太虛大師,我們嘉興人。然後1924年他去蘇聯考察,寫了一個《論共産主義與佛教》。只是1949年之後我們的出版物上,這些話全給刪得光光的,沒有了。但那個時候,到底用什麼方法來振興我們這個民族,振興我們這個國家,各種方法,這些有識之士,民族先烈們都想盡了各種辦法。那佛陀也是,他的方法就是怎麼樣斬斷這種不自由。所以,這個人很真實。他面臨生命的壓力、壓迫、不自由,這種感受也非常真實和具體,因此他的方法也非常具體。這個方法就是人人在我們的生命的曆程中,生命度過這個過程中,而不是等死了之後才有一個天堂,有一個船,一死了,把我們的魂靈接到一個解脫的、極樂的地方去。佛,他所教給我們的方法,只要你覺得活著很壓抑,只要你想擺脫這個壓力,這個辦法就是當下存在的。當下存在的方法就是讓我們了解我們生命的現象是怎麼來的。擒賊先擒王。有了這種壓力,有了這些痛苦,那麼你怎麼去解決它才是,而不是一味的抱怨,不是一味的在這兒去尋求一個外在的神靈,看不見摸不著的。佛陀告訴的方法,就是他自己走過的路,因此他很真實、很具體。就是他曾經走過的路,怎麼走呢?
先了解生命就是一個痛苦的、不自由的過程。先了解,了解了然後它的原因何在呢?非常簡單。就是我們抓住一個虛幻的認知爲真實的我。我們所有生命的不自由,所有生命的這些痛苦,都是因爲我抓住了一個虛幻、非常虛幻的認知。這兩個詞要記得,一個是認知,就是我怎麼樣認識一個事物,你怎麼想了解一個事物,這個叫認知。這個認知人人都有。剛生下來的小孩子,跟他的媽媽吃乳汁,有另外一個小孩子來吃,他都會哭。這種認知,沒有任何人教他。凡是生命,就有這種本能。但這種認知,經過後天的文化、文明的學習、教育、培養說:我是男的,我是出家的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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