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屆】分組座談
一
淨慧法師:今天下午有機會和大家一起進行溝通,我想思路可以拓寬一點,可以是這幾天講課所涉及到的一些問題,也可以超出這個界限,更深更大的一些問題,特別是我們在座的青年朋友,不管是對社會也好,對佛教也好,都承擔著一定的責任和義務,都在思考一些問題。今年又是佛教二千年。時間是一個假象,是一個假設,但是時間對我們來思考一個問題、提出一個目標又是一個不可缺少的階段性的概念。所以,在未來,至少說在未來的100年,中國的佛教應該怎麼辦
佛教是一個教團概念,教團是和人聯系在一起的,所以每個人都可以影響中國佛教的未來。我們過去的二千年,有很多人從事經典翻譯,有不少人提出了教團的組織方式、方法和修行理念,一直到民國期間幾位高僧大德提出了“人間佛教”的修行理論,這一切一直在影響著我們,希望各位暢所欲言。
營員:我舉兩個小例子,談談對這幾天生活的理解。首先是走路,要求我們注意腳下,看起來很浮淺,是個威儀的問題,實際上它與解決生死問題相關。要走好每一步,每進一個門都要知道自己是邁左腳還是右腳,要全身心地投入觀照。觀照一步就是一步當下,觀照步步就是步步當下。其次是吃飯,要求端身正坐,一手龍含珠,一手鳳點頭,不說話,也是要觀照每一個動作,每一口飯都吃得明明白白。由上可知,世間法無一不是佛法,法師和導師對我們的要求可謂用心良苦。
問:尊敬的淨慧大和尚,現在社會上有很多所謂的生命科學現象,比如意念拔牙,就是你用力一想,牙就拔出來了。您對這個問題是怎麼看的
淨慧法師:生命現象確實無奇不有,在這裏我們可以看出一個問題,就是佛教所說的心的力量,我們每天晚課都要念《華嚴經》中的四句話:“若人欲了知,叁世一切佛,應觀法界性,一切唯心造”。唯心造的“造”字,不僅僅局限于物質的創造上,它包括一切創造都離不開我們的心。所以一些看似複雜神奇的生命現象,並不是完全不可以理解的。因爲心的力量如果專一,它就是一種功能,沒有什麼東西能夠阻擋得了。
王志遠先生講課的時候,有提問聽說大殿裏的佛像曾經動過,王先生沒有回答。我可以把當時的情況向各位介紹一下。那要從1991年的農曆十月初一說起,那天佛像到位,它有十噸重,大殿還沒修好,于是就先修了個佛臺把佛像安置在上面,然後又在上面搭了一個棚子,也就是搭了幾片席子,佛像就供在這麼一個地方。佛像動是在這一年的臘月初八,也就是1992年的1月。那一天,天氣非常好,來的人也很多,大概6000多人,縣城裏的、村裏的老百姓都敲鑼打鼓到這裏來活動。那時候院子裏只有幾棵老柏樹,什麼建築也沒有,大殿的臺子也只是一個土堆子,但是院子裏非常熱鬧,民間各種各樣的娛樂都有,臘八這天我們免費供大家臘八粥,那種歡樂的心情你們可以想像。
大概中午1點鍾左右,我們正在喝臘八粥,當時還有公安局,宗教局的客人,一個居士跑過來,給我磕頭,說:“師父,不得了啦,佛像動起來了。”我說:“哪有這回事,你快去吃飯吧!”過一會兒,又有幾個居士跑進來,跪在地上,說:“您一定要過去看一著,佛像在動。”我就想:一個人說就算了,這麼多人說,那我就去看一下。看一下的目的不是希望有什麼奇迹出現,而是想我們這個佛像安奉的時間不長,會不會地基傾斜了
我有點忐忑不安,過去一看,佛像確實在搖晃,而且只是上半身在動,幅度大概有2、3厘米;我叫人馬上拿個水平尺來量一量,是不是傾斜了。左居士那時候負責施工,拿來水平尺一量,水銀正好在中間,說明臺子沒有問題。接下來我就讓他們拿吊線砣來,吊線砣是垂直的。如果佛像的鼻子和吊線砣不平行,而是左右搖晃,那麼佛像就是在動,否則的話就是我們看花了眼。他們馬上就拿來了吊線砣,一看確實是每隔3-5分鍾,佛像就動幾下,每次動的時候佛像鼻梁就偏離垂直的吊線。這個時候我才想到,這是護法神在顯靈,是我們6000多人的心的力量在起作用。于是我們就趕快磕頭,證明這件事是真的。
我也讀過幾年書,也接觸了一點現代科學知識,不能夠隨便製造一個宗教的靈感,那是不負責的態度。因爲6000多人的那種歡樂的心情,是人心向善的一種表現,這一念的善心感動了佛祖,感動了當地的護法神。在這之前,大概是1991年7、9月份,我陪吳立民先生在這裏看了一次,那時候剛准備建大殿,他說:法師,你不要著急,道場肯定會修起來的,這裏的護法神都沒走哇!我把臘月初八佛像的動和吳先生的話這兩件事聯系起來,就增強了我們恢複這個道場的信心。這種宗教的靈感是非常奇怪的一件事情,是現代科學無法解釋的。
從這以後每一年,特別是從1995年以後,每年的四月初七寶塔都要放光。我是一次也沒有看見,我也盡量地回避這些事情,當然我相信這些事情是會有的。塔重修時,有人解釋說古塔上有很多燕子,燕子的屎留在了塔上,屎裏有了磷,到時候就會發光。修塔的李工說:“這個塔是我看著一點一點修起來的,廟裏的和尚沒有施什麼法術,也沒有安什麼機關,我看它今年還放不放光。”四月初七晚上,他把他的老伴和女兒也叫來了,就站在二樓走廊上盯著塔看。那天晚上是大殿重新裝修、佛像裝金後重新正式啓用,當時我們正在裏面念大悲咒,外面就響起一陣一陣的掌聲,說:又放光了!又放光了!我也沒有出去。
我們對這件事情既不去解釋它,也不去宣揚它,這是一件很自然的事情,在老百姓中間流傳著這樣一句話:“人要誠心,佛有感應。”這句話流傳了一千多年,它一定是有事實做根據的。但是我們也不要去追求這些東西,一切都以平常心來對待。在你們學佛的過程中,也會遇到這樣那樣的事情,甚至就在你打坐的時候,也會遇到一些奇異的現象,遇到了怎麼辦呢
好的你不要歡喜,壞的你不要恐怖,都以平常心來對待。這就可以了。
營員:來到柏林寺給我一個感覺,就是這兒跟別的寺廟不同,寺院建築有獨特的風格,法師的威儀好、素質高,我從內心很敬佩。這幾天我覺得自己收獲也不小,我沒想到自己能夠堅持下來,我想提一個建議,像這種夏令營活動能否在一些有條件的寺院中推廣,使更多的人能接觸到佛法和進一步認識佛教?
營員:夏令營就快結束了,明天是最後一天,我對柏林寺和夏令營的感覺是一句話,舍不得離開。這時候我非常羨慕這裏的常住居士們,他們那麼有福報能和法師們一同修學佛法。我想請問大和尚,我們在假期能不能像常住居士一樣,到柏林寺來住上十天半個月
淨慧法師:在佛教的精神上,男女不是平等的,這是一個基本的理論。由于寺院有它特殊的要求,所以也有幾位女衆在這裏服務,但留在這裏的都是50歲以上的人。過去也有各地居士從各地來到這兒做短期的修學,那麼有一些青年的女衆,要求在寺院裏做短期的逗留,這都是允許的;平常沒有法會,沒有什麼活動時候,也有住上3、5天,一個禮拜,一般不超過10天,但也要按常住的規定,同意你住幾天你就住幾天,住下了就按照常住的要求來活動,比如說上殿、自己看經書,參加一些必要的勞作。我們在石家莊有一個專門的女衆道場,如果外地的年輕女衆希望能夠時間長一點兒親近佛法,在那裏吃、住是沒什麼問題的。
問:佛教所說的攀緣與人的主觀能動性有什麼區別
昏沈與心平氣和有什麼區別?
淨慧法師:攀緣主要是外在有一個對象,自己超越了一定的界限,沒有必要這樣去做,但是在一個強烈的念頭下,又要這麼去做,而且攀緣通常和不善法聯系在一起,比如和名利聯系在一起。那麼主觀努力應該說是屬于佛教裏的精進。精進這個範疇所攝的是善法還是不善法,必須和它的對象聯系在一起才可以判斷。比如說六度——布施、持戒、忍辱、精進、禅定、智慧,精進和其它的五度聯系起來,精進持戒、精進布施,這樣精進或者說主觀努力就是善法。假設說主觀努力和不善法聯系起來了,助長了不善法的成熟,那就是不善法,所以說主觀努力是一個中性的問題。
昏沈是不善法。就是在修行過程中所處于的迷糊的狀態,換句話說,昏沈就是在那裏睡覺。睡覺是不是心情就平靜下來了呢
不見得、因爲你不修禅定的時候也睡覺嘛!睡覺時還做種種夢,說明它也沒有平靜下來。所謂心態平靜是在有止有觀、有定有慧的狀態下所達到的結果。或者說禅定現前,它與昏沈不相幹,昏沈是修行過程中最難克服的兩個問題之一,另一個問題是掉舉,就是腦子裏打妄想,掉下去撿起來,掉下去撿起來,一個妄想還沒有打完,另一個妄想又起來了,放下去一件事又撿起來一件事。你看我們靜坐的時候是不是這樣
沒有昏沈的時候就是掉舉,沒有掉舉的時候就是昏沈,這是修行的兩大障礙,那麼對治昏沈就是要用智慧觀照,對治掉舉就是要用禅定,所以真正的禅定是定慧等持。定就是止,慧就是觀,要有止有觀,有定有慧,那才能心境平和、清楚。
在修行方法上我提倡六個字,供各位參考。頭兩個字是“專注”,你不管是念佛也好,數息也好,念咒也好,你一定要專注。專注搞得不好,就昏沈下去了。下兩個字是“清明”,清楚、明白。“專注”可以說是在定上用功夫,“清明”可以說是在慧上用功夫,專注的同時要清明,清明的同時要專注,初步一定要做到這樣。最後兩個字是“綿密”,不管你是專注也好,清明也好,都要綿綿密密,不間斷。像這樣地來觀照自己,像這樣地來用功夫,進步一定很快。綿密就是要保持心境平和,就是專注和清明的統一。
還有一個問題就是,你坐的時候,怎樣才能專注呢
那一定要一點一點地積累,好像文章中的省略號,比如本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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