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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祖壇經講記 疑問品第叁

  

六祖壇經講記

  

疑問品第叁

  般若品已談,疑問品現說。此品立名,有叫決疑品,就請問者請問自已心中所問,叫疑問品,就解答者爲衆解說其疑,名爲決疑品。以世俗說,對任何事物有疑,必然要向人請問,以求得到了解;以佛法說,不論聽經聞法,或是自閱律論,不免發生疑問。疑是疑惑,即對一個問題,不能肯定了解,就會産生疑惑。如說種善因必有善果,造惡因必感惡果,這是因果定律。正信佛子固深信不疑,素對因果不如實信受,聽說因果就會起疑惑,有疑必然請問,如解釋清楚疑惑即消,除澈底否定因果者。如佛在世說法,就常有人疑惑,經過佛陀解說,立即斷疑生信,而且一信到底,再也不會懷疑。現在大梵寺說法的六祖,聽衆聽了固然無疑,但佛教中有些論題,因爲不甚了解,自然不免起疑,過去無從請問,疑惑總是存在,現遇六祖說法如佛,藉此機會敬向六祖請問,以求破疑生信,六祖爲滿聽衆所願,特地善爲解說,使之疑惑冰銷。不論什麽問題,如一直蓄積在心,會相當不舒服,必須疑團銷除,方始感到舒暢。在此品中,由韋刺史請問,經六祖解釋,不但韋刺史疑惑消除,就是同聽大衆也都開解,誠如品末所說,在會善男信女,各得開悟。因此,我們對于此品所關有無功德及淨土是否得生兩大問題,亦應有正確的了解,不再對此有所疑惑!

  

  

刺史請問

  一日,韋刺史爲師設大會齋。齋訖,刺史請師陞座,同官僚士庶肅容再拜。問曰:弟子聞和尚說法,實不可思議。今有少疑,願大慈悲,特爲解說。師曰:有疑即問,吾當爲說。韋公曰:和尚所說,可不是達摩大師宗旨乎?師曰:是。公曰:弟子聞達摩初化梁武帝,帝問雲:朕一生造寺度僧,布施設齋,有何功德?達摩言:實無功德。弟子未達此理,願和尚爲說。

  「一日」,就是有這麽一天。身爲地方官的「韋刺史」,爲表對師恭敬,特「爲」祖「師設大會齋」。除了請師應供,還有其他佛子,不是一人二人,所以叫做大會齋。「齋」席用完以後。如佛在世時,受施主供養,施主如有請,必略爲說法。現在刺史,循于此例,在齋供後,「刺史」立刻「請師陞座」。到師坐上法座,刺史「同」諸「官僚士庶」大衆,各個整「肅」自己「容」儀,恭敬「再拜」六祖。士爲讀書人,庶爲一般老百姓,在此指諸信徒。經過應有的如法儀式,刺史向師「問曰:弟子」聽「聞和尚說」所說之「法」,覺得甚深微妙,「實」在「不可思議」,且使我們得到很大法益。但是「今」我于佛法中「有少疑」惑,惟「願」師尊「大慈」大「悲,特爲」我們「解」釋「說」明,好讓我們生信如法實行,確能離苦得樂。六祖大「師曰」:好,你們「有」什麽「疑」惑不明白的地方,不妨「即」可提出來「問,吾當爲」你們加以解「說」,好讓你們除去心中的疑惑。

  「韋公」接著問「曰:和尚」現爲我們「所說」的大法,我們確都明白,但是「不是達摩大師」一脈相傳「宗旨」要義?尚請有以指示!「師」回答「曰」:我是得到五祖弘忍傳授大法的人,當然「是」傳初祖大師的宗旨,亦即是傳佛心宗,那可違背祖師所傳的心要?韋「公」刺史又「曰:弟子」曾「聞達摩」祖師,「初」來中國弘「化」,曾與「梁武帝」有過這樣問答。梁武帝蕭衍是中國曆史上最信佛教的一個皇帝,在未見達摩前,曾經自披袈裟,講經說法,注解經典,並且提出真俗二谛,邀集高僧學者,展開專題討論,不能不說這位皇帝難得。可是達摩到了當時金陵,就是現在南京。由于「帝」不能了解和賞識達摩,噼口就「問雲:朕」自即位以來,從此「一生」當中,建「造寺」廟,書寫經典,「度僧」出家,「布施設齋」,那我究「有」什麽「功德」?梁武帝自以爲功德很大,一般亦以爲這是所修功德。「達摩」卻給他當頭一棒「言:實無功德」!這是中國佛教,特別是禅宗,向來都這樣說,初祖爲什麽說無功德?不但我對此有疑,一般學佛者同樣有疑。當知這是人天小果有漏之因,如影隨形那樣的雖有而不實在!達摩說武帝沒有功德,「弟子」對此迄「未」通「達」其中的道「理」,惟「願和尚爲」我們解「說」其中所具深意,讓我們了解不疑,那就感激尊師。一般認爲布施是萬行之首,假定布施真無功德,那所布施又做什麽?這實是一大問題,應該請問以求解答。

  

  

六祖解釋

  師曰:實無功德,勿疑先聖之言,武帝心邪,不知正法,造寺度僧,布施設齋,名爲求福,不可將福便爲功德。功德在法身中,不在修福。

  六祖大「師」再爲解釋「曰」:初祖達摩說無功德,「實」在是沒有「功德」,你們千萬「勿疑先聖」所說的這話。先聖在此是指達摩,身爲東西兩土禅宗的先聖,不論講什麽教言,都從自心中流露出來,決不隨便的脫口而出。對梁武帝說無功德,因「武帝心」中另有所求,其心歪「邪,不知」如來「正法」,以爲「造寺度僧,布施設齋」,就會有大功德,殊不知這只可「名爲求福,不可將」一般的世「福,便」以「爲」是佛法所說「功德」。武帝所做的是有漏之福,將來最多不過是得人天小果。武帝不知,乃錯誤的將福看成功德。現在所做的有漏福,將來感受樂果不論多久,終歸不能長期保持,必然有時而盡,因而所求的福,有等于是沒有,怎可將福德與功德看成是一?要知真正「功德」,是「在法身」當「中」,在沒有得到法身前,無量功德都潛隱于法身,到證得法身後,所有功德自然顯現,所以真爲佛子者「不在修福」。對這,不但梁武帝有此錯誤觀念,很多學佛者都這樣想。修福佛子雖多,總在叁界中轉,不能完成解脫,不知這是自己錯誤,反而以爲我修這麽多福,爲何還在生死中流轉?

  師又曰:見性是功,平等是德,念念無滯,常見本性真實妙用,名爲功德。內心謙下是功,外行于禮是德;自性建立萬法是功,心體離念是德;不離自性是功,應用無染是德。

  上雖分別福與功德,現在祖「師」特「又」詳細解說功德。功德爲佛弟子所常聽到,亦常在自己口中說出。如勸人做善事,就說發心做點功德,再如爲俗人誦經禮忏,亦說是做功德,還有功德無量,功德不可思議,諸如此類,亦常看到聽到,但什麽是功?什麽是德?很少有人切實了解。

  現在六祖爲此解「曰」:功不是做點功課,或是修的工夫,要能「見」到自己本「性」,方可算「是功」,此功超過一切有爲修習而有,真正「平等」對待他人,絕對不輕他人及諸衆生「是德」。生佛既是平等的,對諸衆生就如尊敬佛陀一樣,絕對沒有冤親的想念。雖則如此,假定沒有見性之功,平等之德亦是沒有,是以功德相關的。

  如是功德,就如初祖所說,本自具有,用不著向外去求。做人,特別是個佛法行者,真正平等看待一切的,在這世間能有幾人?就世俗說,爲人要有德性,或說要修德性,佛子更應具有德性,甚至見己本性,方能說有功德。世人所說德性,就是要有高尚人格,否則,就是無德性人。

  再說,爲人特別是佛法行人,最要就是時刻,甚至「念念」與自性相應,不爲外在物欲之所「滯礙」,但這說來容易,做來實不簡單,因人心非常敏感,一接觸外在物欲,如認合心意的,接觸這物欲就滯于此,接觸那物欲就滯于彼,少有不爲所滯。對外如此,對內心更要「常見本性」所具「真實」不可思議的「妙用」,方得「名爲」真實「功德」。同時對任何人,「內心」都要「謙下」,決不以爲自己很了不起,別人並不怎樣高過自己,甚至不如自己「是功」,至「外」在的「行」爲,總是以禮待人,決不傲然的看不起人,所謂「于禮是德」。現在有不少人,不說對一般人沒有禮貌,對諸長輩亦無禮貌,根本沒有把人看在眼裏。儒家說:『誠于中,形于外』。只要內心真誠,自然對人謙下,且很明顯的表現于外,使人一看就知你是有禮貌的人。

  在「本」有「自性」中,「建立萬」有一切善「法」,決不因善小而不爲「是功」,本「心」自「體」,離諸雜「念」,決不含有絲毫妄念存在「是德」。又時刻「不離」本有「自性是功」,到了「應用」于外,「無」有任何汙「染是德」。如是分析『功』與『德』,功是自己本性光輝,乃是積極的提陞自己,德是輔助光明本性,唯能悟知本性具有的光明德性,才是真正的究竟,那裏可將有漏福報看成無漏功德?

  若覓功德法身,但依此作,是真功德。若修功德之人,心即不輕,常行普敬。心常輕人,吾我不斷,即自無功,自性虛妄不實,即自無德,爲吾我自大,常輕一切故。

  佛法所說法身,向有兩種說法:一以真理之法爲身名爲法身,一以諸功德法爲身名爲法身。行者假「若」要想「覓」得「功德法身,但」要「依此作」去,沒有一點染著,「是」就可以得到「真」正「功德」,不用另外去求。「若」真是「修功德」的「人」,其「心不」應隨意「輕」慢于人,不特不可輕慢于人,且要對人甚至對諸衆生,「常」常實「行普」遍的「恭敬」尊重,好像敬重佛陀一樣,不敢絲毫有所苟且,才是真修功德的人。設在自己內「心,常」有「輕」慢人的意念,是即顯示本身「吾我不斷」。所說『吾我不斷』,說深一點,還有我執存在,說淺一點,就是我慢不斷。想想看,一個我慢不斷的人,妄自尊大,常輕一切,自己那裏有功?所以說「即自無功」。「自性」設「若虛妄」而「不」真「實」,所作所爲任情放逸,那有什麽德性?所以說「即自無德」。一個無功無德的人,必然執有實在自「我,自」高自「大」的目空一切,當也「常」常「輕一切」人。對人都這樣輕視,對諸衆生的輕視,自然更不用說,還談有什麽功德。想要具有真實功德,應如常不輕菩薩那樣,做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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