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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施如播种 1994· 6· 1~1994· 6· 15

  星云日记

  布施如播种 1994.6.1~1994.6.15

  

  六月 一日 星期三    

  为了将高雄市建设成更进步的大都会,一群政经、企业、学术等各界人士,将在本月十九日发起成立“高雄都会发展基金会”,随后该会将于二十六日举办一场“我爱大高雄––六合希望之鸽”活动。这项活动除以发展高雄市为诉求目标外,同时将争取二○○二年亚运在高雄市举办。

  身为发起人之一的国立中山大学公共事务管理研究所所长汪明生教授,今天冒着滂沱大雨,专程来访,希望我对大高雄的发展提供一些意见。

  高雄市是台湾第二大都市,总面积约一百五十四平方公里,人口一百四十多万,是一个集农、渔、工、商、港湾于一体,极具发展潜能的大都会,早在一九七九年就已升格为院辖市,与台北市并列为台湾省两大直辖市。

  然而长久以来,由于台北市行政地位特殊,在国际间享有高知名度,因此大家一直视台北市为台湾的中心。以新闻报导来说,凡是发生在台北的消息是全国版,一到高雄就成了地方版,因此予人有“重北轻南”之感﹗高雄地方人士有心积极建设高雄市,期与台北市并驾齐驱,此乃地方之福、国家之福,因此我也很乐意提供我的看法。

  首先,我觉得要发展高雄市,应该多举办国际性的活动,藉此打开知名度,同时建立市民的信心。此外,一个都市的发展,最怕滥建、乱建、违建等情形,这些都是都市发展之瘤,因此应有防患因应之道,最好能早作规画。

  再者,所有的发展计画要有前瞻性、未来性,因为过去政府的部分建设,乃至政令的实施,总予人有“慢半拍”、“走在民间之后”的感觉,甚至要等到发生问题,才来研究对策,不但不能带动社会发展,反而有被时代拖着走的无力感,因此为人所诟病。我建议基金会这次可以结合政府与民间企业的力量,先作好全面性的规画,再来逐一实行,如此才能把高雄市建设成为繁荣进步的现代大都会。

  我的一番浅见,汪所长深表同意,因此邀请我担任该会的顾问,我欣然同意,并且允诺以佛光山文教基金会的名义参与协办这次活动。

  送走汪所长,随后大陆学者汤一介教授与陈来教授联袂来访。汤教授是佛学泰斗汤用彤的公子,现任北京大学中国哲学与文化研究所所长及中国文化书院院长,这次与陈来教授应邀来台参加学术会议,今天拨空来山,特别带来汤用彤教授的著作稿本,准备由佛光出版社出书。

  汤用彤教授是学术界研究中国佛教史学的权威,曾留学美国哈佛大学,历任东南、南开、西南联大等大学教授,及北京大学文学院院长、中央研究院院士等职。精通梵文、巴利文、英文、日文,熟谙东西哲学与文学,曾在南京支那内学院亲近唯识学大师欧阳渐,佛学造诣深湛,义理、史学也都很通达。他的著作《汉魏两晋南北朝佛教史》在一九三八年出版后,荣获教育部学术研究一等奖,此书将收录在佛光出版社准备出版的《汤用彤全集》中,全集共分八卷,分别是––

  第一卷 汉魏两晋南北朝佛教史

  第二卷 隋唐佛教史

  第三卷 理学、佛学、印度学

  第四卷 印度哲学史略

  第五卷 校点《高僧传》

  第六卷 魏晋玄学

  第七卷 餖飣札记

  第八卷 论西方哲学

  这一套书出版后,相信学界对汤用彤教授一生的研究成果更能有一全面性的了解。

  最近不断从电视上听到一句广告辞––七侠五义在华视。记得去年华视才刚播过“包青天”,据说在将近一年的演出中,广告天天满档,收视率高居第一,无人能比。何以“包青天”有这么大的魅力?我想这跟社会需要公理、正义,不无关系﹗包青天不畏权势,除暴安良,所伸张的正是公理与正义。

  其实,娑婆世界更需要有人救苦救难、拯贫济危,所以今天能代替包青天的,我认为唯有观音与济公。

  最近也有徒众说:佛光山的包青天在法堂﹗我说:不只包青天,还有观音与济公。

  六月 二日 星期四

  昨晚趁着汤一介教授来山,特别请他跟佛学院同学讲话,让同学见识当代名家学者的风范。今天汤教授行将北上,一早就和陈教授来辞行。汤教授提到北京大学即将设立宗教学系,我说宗教未来必然成为人类的一部分,所以不管哪里个种族、地域、国度,都不能拒绝宗教,希望未来有更多的大学跟进。

  汤教授接着谈到两岸的文化学术交流。我说,早在十几年前我就主张开放大陆学者来台参观,我甚至希望开放高阶层人士互相访问。记得一九八九年我率团到大陆弘法探亲,当时曾面邀李先念先生来台访问,他说:“我等不及了﹗”我想,唯有双方多沟通、了解,两岸才能和平统一。

  临行前,汤教授说,希望有机会能到佛光山来打禅七﹗他说:置身在这样的环境中,自然会想要修行﹗原来汤教授昨天到佛光山禅净法堂参观,适逢二百多名佛光山的僧众正在禅修,汤教授深受感动。

  佛光山禅净法堂自去年底启用,已有不少社会人士及机关团体报名参加,反应很好。这次专为佛光山僧众举办的禅七,邀请陈履安院长与孙春华老师两位禅者指导。今天正好是禅七圆满日,中午请陈院长和孙老师到法堂用餐。乍见他们二人,感觉他们脸上的气色都不一样了,全身充满了道气。孙老师说:“太殊胜了﹗这是全世界最好的禅堂。”陈院长说:“从开始到结束,一切都是最好的,这是我参加十几次禅七以来,最殊胜、圆满的一次﹗”陈院长这次并带了他的朋友刘振玮律师,及侍从陈金源、林国泰、郭建智等人一起参加。感谢陈院长在百忙中抽空指导,以及孙老师的慈悲跟大家结缘。

  平时我们虽然说,“吃饭睡觉都是修行,行住坐卧即是参禅”,但这是功行很深,修行有了很高境界的人才懂得的修行。一般初参别说在境界中不会修行,即使进了禅堂,要与禅真正相应,也还不容易,因此有人进了禅堂还用录音机录音,还忙著作笔记,却不知道参禅完全是一种心地法门,是要在心地上下功夫的;虽然有所谓的参话头,主要也是要让我们认识自己。所以在禅堂中要如何认识自己呢?所谓从禅定里去找乾坤,去体会法界一如,从禅心中才能找到自己。

  经过这一期禅七下来,我不知道大家的心得如何,不过我想,禅堂总有禅堂的境界,所谓“饱餐法味”,希望经过了这次的体验以后,将来大家在待人处事上都能有禅者的修养。

  晚上与从各别分院回山的实习生座谈。实习就是职前训练,一方面也是把自己过去在佛学院所学,实际应用在弘法度众上,所以是考验自己、验收成果的时候。

  当初同学之所以到佛学院就读,我想每个人都是为了理想、抱负才走入佛门的,因此每个人都负有匡正社会、安抚人心的职责,照理说,大家也都应该有自我健全的能力才对。但实际上,同学初出学院,马上面临新的环境,有的与主管之间不能作良好的沟通,因此表现优异者,主管未必能够提拔;有的有所欠缺,主管也未必懂得指导,于是在自我摸索中,慢慢的就产生烦恼、失去信心、丧失意志,甚至走偏了路,所以在学习过程中,懂得与人沟通是很重要的。

  尤其要能“知己知彼”,知己就是了解自己的学问、能力、处境、发展、未来、潜能;知彼就是认识佛教、常住、大众。一个人不能知己知彼很麻烦,所谓“知已知彼,才能百战百胜”,所以这次召集实习生回山讲习,就是希望帮助大家“知己知彼”。

  今天与同学谈到的问题有––

  1.如何与主管相处?

  2.如何应对是非闲话?

  3.如何申诉不平与委屈?

  4.如何认识常住?

  5.如何自课修行?

  6.如何弘法度众?

  最近有徒众抱怨说:“我给师父写信,一封不回、二封不回、三四五封师父还是不回﹗”我说,你们真是太冤枉我了﹗我平时跟大家讲话,不就是给你们回信吗?你们所有的问题,我哪里一点不是一而再、再而三的为你们解答?是大家不能会意、不懂得接受,而不是我没有回信。甚至你们还没有给我写信,我就已经给你们回信了﹗算算我一年当中给大家的言教,除了面对面的,还有书本上的、电视上的,集合起来少说也有几十万字﹗而大家出家以来,又交给我多少文章呢?就算是写信,有三、五千字,一万字吗?你们写几个字给我,就斤斤计较,我苦口婆心天天跟大家讲话,你们却一点一滴轻易的一笔勾销,这太不公平了吧﹗

  所以,我说:希望佛光山的弟子、学生,要会算帐,不要只算我给人家的,也要算一算人家给我的。尤其要懂得会意、接受,要觉得每一句话都是对我讲的,如果你觉得那是对别人讲的,那么永远也没有人对你讲,永远也没有接受,永远也没有财富,永远也没有法宝,你又怎么会富有呢?所以希望大家要能接受,接受才能受用﹗

  六月 三日 星期五

  最近偶发有感,觉得人的适应能力很强,不管环境怎么改变、怎么恶劣,到时候自然都能适应,自然都会过去。记得以前我的眼睛很好,再怎么远的地方我都能看得很清楚,那个时候看到一些人戴眼镜,心里就想,如果有一天我也需要戴眼镜,不晓得会是什么怪模样?结果现在我也戴起了眼镜,觉得也没有什么不一样。所以人对于适应环境真的有很高的本领,但是也要有力量才能适应。

  甚至于讲到人的生死,年轻的时候也曾想过,假如有一天我老了、死了,那个时候不知道会怎样?其实不必害怕,到了那个时候自然会老会死,一点都不必紧张、罣碍。所以一个人如果连生死都能适应,那么世上还有什么不能适应的呢?问题是:你愿意去适应吗?

  今天继续与实习生座谈,谈到的问题有:工作的态度、工作的意义、工作的要领、如何自己用功、如何学习说法等等。

  此外,还谈到不能作住持和领导人的原因,结果我一口气就举出几十条,譬如:不吃早餐、不做早课、不懂法务、不负责任、不会说法、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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