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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姜查的禅修世界 第二部分 定 第六章 解脱之轮

  第六章 解脱之轮

  研究身心现象 是为解脱痛苦

  修学佛陀教导的「法」,目的是为寻找离苦得乐之道。无论我们研究身或心理现象――心或心所①,只有达到解脱痛苦的终极目标时,才算是走对路,才是圆满的。痛苦,自有它存在的因缘。

  请清楚地了解,心静止不动时,是处于清净自然的状态。心一旦开始活跃,便成为[行]②。心被某物吸引时,它就变成「行」;当厌恶生起时,它也变成「行」;跑来跑去的欲望,也是来自「行」。若我们的觉知未适时地跟上这些心理变化,心就会追逐它们,由于它们而成为「行」。每当心活跃的那一刻,它就变成世俗谛。

  因此,佛陀教导我们,思惟心的这些变化。每当心活跃时,它就变成是无常、苦与无我的,这是一切行法的三个普遍特征。佛陀教导我们,观察与思惟心的这些活动。

  这就和缘起③的教导一样:「无明」是「行」生起的因缘,「行」是「识」生起的因缘,「识」是「名色」生起的因缘等,就如同我们在经典里所学的。佛陀将每个环节都区分开来,以方便学习。这是对实相的正确叙述,但当这过程真的在现实生活中发生时,学者却无法跟上它们的脚步。就如从树顶摔倒地上一样,我们对于过程中究竟折断多少树枝毫无概念。

  同样地,当心突然受到法尘的攻击时,若心喜欢它,就会立刻变成好心情,心并未觉知过程中的因缘变化,就认为它是好的。实际发生的过程与理论的构架一致,但同时又超越理论的界限。

  一切苦、痛、忧、恼 来自何处?

  没有东西会宣称:「这是无明,这是行,这是识。」这过程不会让学者有机会读出它正在发生的名目,虽然佛陀详释了每个刹那的顺序,对我而言,它比较象从树上掉下来。当我们摔下来时,根本没机会去衡量已掉落几尺几寸。我们只之道,自己已砰然坠地,并且很痛!

  心也是如此,当它为了某事而堕落时,我们觉知到的只有痛苦。这一切苦、痛、忧、恼 来自何处?它并非来自书本里的理论,我们痛苦的细节并未记载在任何一本书里,它也不会完全符合理论,但两者是沿着同一条路线进行。

  单靠学问无法与真实同步,因此,佛陀教导我们,要为自己培养清晰的知觉。无论生起什么,都是在这觉知中生起。觉知时,是如实地知觉,心与心所都不被视为我们的。最后,这些现象都会弃之如敝履,我们不应执着,或妄自赋予它们任何意义。

  心只是心「法」只是「法」

  佛陀并未教导会让我们产生执着的心与心所的概念,他唯一的动机,是让我们将它们视为无常、苦与无我,然后放下,弃置一旁。当它们生起时,保持正念与正知。心已受到条件的制约,已被训练与制约成偏离清净觉知的状态,当它转动时,又创造出会进一步影响心的有为法,然后象滚雪球一样愈滚愈大,这过程生出善、恶与世上其它一切事物。

  佛陀教导我们,要完全放下。不过一开始,你必须先熟悉理论,以便能在往后的阶段完全放下。这是个自然的过程,心和心所就是如此。

  例如八正道,当智慧正确地洞见事物时,这正见就会带来正思惟、正语、正业等,这都包括从那个清净觉知生起的心所在内。这觉知就如灯笼,在暗夜中投射光线在前方的道路上。若觉知正确,符合实相,它就会遍布与照亮解脱道上的每一步。

  无论我们经验到什么,它都是从觉知中生起。若心不存在,觉知也不会存在,这一切都是心的现象。就如佛陀所说,心就只是心,而非「众生」、「人」、「自我」或「你自己」,它既非「我们」,也非「他们」。

  「法」就只是「法」,这自然的过程不是一个自我,不属于我们或其它任何人,它什么也不是。任何人只要经验到它,都会落入色、受、想、行、识等五蕴之中。佛陀说,放下这一切。

  平静 并非解脱道的终点

  禅修就如木棍,「观」是木棍的一端,「止」则是另一端。若捡起它,是只有捡起一端,或两端都会捡起来呢?当有人捡起木棍时,两端都会同时捡起。那么哪一端是「观」,哪一端是「止」呢?在哪里其中一个结束,而另一个开始呢?它们都是心。当心静下来时,平静是从「止」开始生起,我们将心集中与统一在定的状态。

  不过,若定的平静与寂静消失,痛苦就会取而代之。为何会如此?因为由修止提供的平静,仍建立在执着上,这执着届时会成为痛苦的因,平静并非解脱道的终点。

  佛陀根据自己的经验了解到,这种心的平静并不究竟。「有」④过程底下的因还未消除,轮回的因缘仍然存在。他的修行还不圆满,为什么?因为还有苦。因此,在[止]的基础上,他开始思惟、观察与分析缘起实相的本质,直到执着,甚至对定的执着消失为止。

  「止」仍只是世间法与世俗谛的一部分,执着这种平静就是执着世俗谛,只要还有执着,就会陷入[有]与再生之中。喜好「止」的平静,仍会带来进一步的「有」与再生,一旦心的不安与激动安定下来,人们就会执着结果的平静。

  我们不断地在天堂与地狱之间来回

  因此,佛陀才要审视「有」与再生底下的因缘。只有他未彻底深入那件事并了解实相,就以平静的心持续往更深处探索,省察为何一切事物无论平静与否,都会成为「有」。他持续稳定地观察,直到了解每件事的存在,就如一团炽热的铁。

  当一团铁被烧得火红时,你有可能碰触它而不被烫到吗?它有任何部位是冷的吗?试着摸它的顶部、侧旁或底部,能找到任何一点是冷的吗?不可能,这块灼热的铁是通体火红的。

  我们连「止」也不能执着,若认同那个平静,认为有人是安定与静止的,便会强化独立的自我或灵魂的感觉。这自我的感觉,是世俗谛的一部分,心想:「我平静」、「我激动」、「我很好」、「我不好」、「我快乐」或「我不快乐」,只会让我们被困在更多的「有」与再生中,那更痛苦。当快乐消失时,不快乐就会取而代之;当忧伤消失时,快乐又会回来。被困在这个无尽的轮回中,我们不断地在天堂与地狱之间来回。

  心没有实体 它什么也不是

  在觉悟之前,佛陀认出他自己心里的这个状态。他知道只要「有」与再生的因缘未消除,他的工作就未结束。专注于生命的缘起,他如法思惟:「因为这个而有生,因为生而有死,以及这一切来去的活动。」因此,佛陀思惟这些主题,以了解关于五蕴的实相。每件身与心的事物,每件被构思与想象出来的事物,无一例外都是「行」。

  他一旦觉悟这点,便教导我们放下它;他一旦觉悟这点,便教导我们彻底舍弃它。他鼓励其它人也能如实地了解;若不了解,就会痛苦,放不下这些事物。不过,一旦我们看见事物的实相,就会知道它们如何欺骗我们。就如佛陀所说:「心没有实体,他什么也不是。」

  心生来就不属于任何人,它死时也不属于任何人。心是自由、光明显耀,与不夹杂任何问题与争议的。问题之所以会产生,是因心受到有为法与自我的错误概念所蒙蔽。

  因此,佛陀教导要观察心,开始时有什么?根本一无所有。它不随有为法生起或消失,遇到好事时不因而变好,遇到坏事时也不因而变坏。当它洞见事物本质就是如此时,对于自性的了解确实存在。

  佛陀透过智慧,洞见一切事物都是无常、苦与无我的,他希望我们也能以相同的方式完全领悟。「觉知者」能如实觉知,当觉知快乐或哀伤时,都不为所动。快乐的情感是种「生」的形式,而悲伤的倾向则是种「死」的形式,有生即有死,有生必有死,生与死都不脱这轮回的范畴。一旦禅修者的心能领悟到这点,对于是否还有后续的「有」与再生,便不再有任何疑惑,无须再问任何人。

  「觉知者」只是客观观察生死的过程

  佛陀遍知一切有为法,因此能完全放下,放下五蕴,「觉知者」只是客观地观察整个过程。若经验到正面的事,不会跟着它一起变成正面,只是观察并保持觉知;若经验到负面的事,也不会随之变成负面。为何会如此?因为他的心已切断这些因缘而获得自由。他已洞见实相,导致他再次转生的因缘已不复存在。

  这是确定与可信赖的觉知,是真正平静的心,没有生、老、病、死。这既非因也非果,亦不依赖因果,它独立于因果、缘起的过程之外。

  于是,因消失了,不再残留「有」的条件。这个心超越生与死、快乐与悲伤、善与恶之上。你能说什么?它难以用语言形容。所有支持的因缘都以消失,任何尝试对它的描述都只会带来执着,话语都成了心的理论。

  心的理论性描述与它的运作都是准确的,但佛陀了解这种知识相对而言是无用的。你理智上了解一些东西,然后相信它,但那并无真实的利益,无法带来心的平静。佛陀的觉知能带来放下,它将导致舍弃与出离,因为正是心让我们涉入对或错的事。若我们是聪明的,就涉入对的事;若是愚笨的,就涉入错的事。这样的心是世间,世尊以这世间的事物来检视这世间,在觉悟世间的实相之后,他便被称为「世间解」⑤。

  研读心所 对断除贪、瞋、痴无益

  因此,回到「止」与「观」的议题上,重点是长养我们内心的这些状态。只有当我们亲自去培养它们时,才会知道它们的实相。我们可以去研读所有书上关于心所的说法,但那种智力上的了解,对于实际切断自私的贪、瞋、痴,是毫无用处的。

  我们只是研究关于贪、瞋、痴的理论,描述这些烦恼的各种特征:「贪的意思是这样,瞋是指这个,痴则是如此定义。」我们只是知道它们的理论特质,只能在那个层次上谈论。我们知道,且自以为是聪明的,但当这些烦恼实际呈现在心中时,它们是否符合理论呢?

  例如,当经历讨厌的事情,我们是否会反应它并陷入坏心情?我们执着吗?能放下吗?若厌恶生起,而我们认出它,还会执着它吗?或一旦我们看见它,就能放下它吗?若看见某些不喜欢的事物,然后发现厌恶感一直留在心里,我们最好回去重新学习。因为它还是不对,修行仍不圆满;当它达到圆满时,就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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