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净道论 (Visuddhi Magga)
觉音 尊者 著 译者 叶均
第十三 说神通品
二、天耳界论
现在来解释天耳界,在这以后当有三种神通。对于「他如是等持其心」等的经典文句,如前所说。此后只是解释其差别之处。
彼以清净超人的天耳界,闻天人两者及闻远近之声。
这经文之的「以天耳界」,和天的相似,故为「天」。因为诸天之所以获得净耳界,是由于行善业而生──没有胆汁痰血等的障碍,及解脱了随烦恼,所以虽然很远的所缘能领受。而此比库,由于精进修习的力量,产生像天耳界的智耳界,所以说和天的相似故为「天」。又因依天住而得,自己亦依止天住,故为「天」。因为行耳界的工作,犹如耳界,故为「耳界」。所以说「以天耳界」。因为遍净及离随烦恼,故为「清净」。「超人的」,是超过人的境界,即超越人的肉耳所闻的。「闻而者之声」,即闻二者之声,什么是二?即「不与人」,是指天的声和人的声而说。当知此句是说特殊部分的声。「远与近」,即如他方世界的远处的声音,乃至近处寄生于自身的生物的声音,都可以听到。当知此句是指无限的一切声音说。
怎样会生起天耳界的呢?瑜伽比库,入了神通的基础禅,出定之后,以遍作(准备)定心,最先当念由自然(肉)耳听到的远处森林中的狮子等的粗声,其次如精舍之内的钟声、鼓声、螺声、沙马内拉及青年比库的高声读诵声,如「尊师怎样」、「诸师怎样」等的普通谈话声、鸟声、风声、足声、沸水的叽嘟叽嘟声、太阳晒干了的多罗叶声、蚂蚁声,如是从最粗的开始次第而念微细之声,他应意念东方的诸声的声相,意念西方、北方、南方、下方、上方、东隅、西隅、北隅、南隅的诸声的声相,当这样意念粗细诸声的声相。那些声音,虽然他的原来心也明了,但他的遍作定心更明了。他如是于诸声相作意,「现在天耳界要生起了」,他于诸声之中无论以那一种为所缘,生起意门转向心,在那灭时,速行四或五的速行心,那此(速行心)的前面三或四而名遍作、近行、随顺、种姓的是欲界心,第四或五是安止心,属于色界的第四禅。此中,与彼安止心共同生起的智,便是天耳界。
此后便落入智耳之中,为了加强它,他应该限定一指之地想道:「我将在这个范围之内闻声」,然后扩大其范。此后他增加限定为二指、四指、八指、一张手、一肘、内室、前庭、殿堂、僧房、僧团兰、邻村、一县等乃至一轮围界、或者更多。如是证得神通的人,虽然不再入基础禅,但亦可以神通智而闻由于基础禅的所缘所触的范围之内所起的音声。能够这样听闻的人,直至梵天界,虽然是螺贝大鼓小鼓等的一团杂乱之声,但如果要辨别它,他便能辨别:「这是螺声,这是鼓声」等。
天耳界论毕。
三、他心智论
(「彼如是心得等持......安住不动时,引导其心倾向于他心智。彼以己心,悉知其它有情及其它补特伽罗之心:
有贪心而知有贪心,
离贪心而知离贪心,
有瞋心而知有瞋心,
离瞋心而知离瞋心,
有痴心而知有痴心,
离痴心而知离痴心,
沉寂心而知沉寂心,
散乱心而知散乱心,
广大心而知广大心,
不广大心而知不广大心,
有上心而知有上心,
无上心而知无上心,
等持心而知等持心,
不等持心而知不等持心,
解脱心而知解脱心,
不解脱心而知不解脱心」)。
在论他心智中的「他心智」(心差别智),此中的「差别」是了解、确定之义。心的了解为「心差别」,心差别而且以智故说「心差别智」(他心智)。「其它有情」是除了自己之外的其它有情。「其它补特伽罗」和前句同义,只由于教化及说法的方便而说不同的字而已。「以己心......心」即以己心而知他心。「悉」即确定。「知」即知有贪等各各种类。
然而这智是怎样生起的呢?即以天眼而成就的,那天眼于他心智的遍作(准备)。所以比库,扩大其光明,以天眼而见他人依附于心脏的血液的色,寻求他的心。因为心欢善时,则血红如熟了的榕树果,若心忧悲时,则血黑如熟了的阎浮果,若心舍时,则血清如麻油。于是他观看了他人的心脏的血色,分析「这种色是从喜根等起的、这种色是从忧根等起的、这种色是从舍根先起的」,寻求他人的心,加强他的他心智。当他这样获得了强有力之时,则不必见心脏的血色,亦能从心至心的展转次第了知一切欲界心、色界心及无色界心。义疏中说:「如果欲知无色界中的他人之心,见谁的心脏的血色、见谁的根的变化呢?实在没有谁(的心脏及根可见)的。当知神通者的境界,只要他念虑三界中任何一处的心,便能知道十六种心。此(见心脏之)说,是依未证神通的初学者说的」。
其次「有贪心」等的句子中,当知与贪俱的八种心是「有贪心」。其余的(三界及出世间的)四地的善及无记心是「离贪心」。然而二种忧心及疑与掉举二心等的四心,则不包摄于这(有贪心、离贪心)二法中,但有些长老也包摄此等(四心于二法之中)的。
二种忧心名「有瞋心」。其它四地的一切善及无记心是「离瞋心」。其它的十不善心,则不包摄于这(有瞋心、离瞋心)二法中。但有些长老也包摄此等(十不善心于二法中)的。
「有痴、离痴」的句子中,依严密各别的说,与疑及掉举俱的心是「有痴心」;因为痴是生于一切的不善心中,即十二种的不善心中也都有痴心的。其余的是「离痴心」。
随从着惛沉、睡眠的心是「沉寂心」,随从着掉举的心是「散乱心」。
色界、无色界的心是「广大心」,余者是「不广大心」。
一切(欲、色、无色)三地的心是「有上心」,出世间心是「无上心」。
证近行定的心及证安止定的心是「等持心」,不证此二定的心是「不等持心」。
证得彼分(解脱)、镇伏(解脱)、正断(解脱)、安息(解脱)、远离解脱的心是「解脱心」,不证得这五种解脱的心是「不解脱心」。
获得他心智的比库,则了知一切种类的心,即「有贪心而知有贪心......乃至不解脱心而知不解脱心」。
他心智论毕。
四、宿住随念智论
(彼如是心得等持......安住不动时,引导其心倾向于宿住随念智。彼于种种的宿住随念,即一生、二生、三生、四生、五生、十生、二十生、三十生、四十生、五十生、百生、千生、百千生、许多坏劫、许多成劫、许多坏成劫。「我于某处,有如是名,如是种姓,如是容貌,食如是食物,受如是苦乐,有如是寿量。我从彼处死,生于某处,我亦于彼处,有如是名,如是种姓,如是容貌,食如是食,受如是苦乐,有如是寿量。我从彼处死,来生于此界」,如是忆念种种宿住的形相种姓)。
在宿住随念智论中,「宿住随念智」──因为那智是关于忆念宿住的。「宿住」──是宿世过去生中曾住的五蕴。曾住──是曾经居住经验于自己的五蕴相续中生灭,或者为曾住的诸法。曾住──以所缘境及经验而曾住,即以自己的识认识分别,或由他人的识认识──如在断路者(佛)的忆念之中等等,彼等(断路者的随念)只是诸佛所得的。「宿住随念」──以此念而忆念宿主的,为宿住随念。「智」──是与念相应的智。「向于宿住随念智」──是为了证得宿住随念智而说。「种种」──是许多种类;或以各种行相而说明的意思。「宿住」──直自过去有生以来在各处的诸蕴相续。「随念」──是依于五蕴次第或以死及结生而忆念。
(六种人的宿住随念)于此宿住有六种人随念:即异教徒、普通的声闻、大声闻、上首声闻、辟支佛、佛。此中:异教徒只能忆念四十劫,更没有多的。何以故?因为他们的慧弱──他们不能分析名与色故是慧弱。普通的声闻可以忆念百劫、千劫,因为他们的慧强之故。八大大声闻可忆念十万劫。(舍利弗、目犍连)二上首声闻可以忆念一阿僧祗劫又十万劫。辟支佛可以忆念二阿僧祗劫又十万劫。然而上面这些人的智力都是有限的。唯有佛陀的智力是无限的。
异教徒只能依于五蕴次第的忆念,他们不能离开次第而以死及结生的忆念;他们正如盲者,不能得达其所欲之处;譬如盲人不离手杖而行,他们亦不能离五蕴的次第而念。普通的声闻,可依五蕴次第的忆念,亦可以死及结生而忆念。八十大声闻也是同样。二上首声闻,则完全不依五蕴次第的,他们见一人的死而知其结生,又目另一人的死而知其结生,如是只依死与结生而行(宿住随念)。辟支佛亦然。然而诸佛,既不依五蕴而次第,亦不依死及结生而行,无论他欲念于何处,则于许多千万劫中的前前后后,都得明了。所以虽然是许多的千万劫,好象该省略的经文相似。譬如精炼了能射头发的射手──如萨罗绷伽的放箭,中间不会给树木藤蔓所阻,必中标的,如是彼等诸佛而行其智,不会给中间的诸生所阻,必不失败,而能捉摸其所欲之处。
在此等宿住随念的有情中,异教徒的宿住的智力现起仅如萤火之光,普通的声闻则如灯光,大声闻的如火炬,上首声闻的如灿烂的晨星,辟支佛的如月光,而诸佛所起的智见则如千光庄严的秋天的日轮。外道的宿住随念如盲者依于他们的杖端而行,普通的声闻的则如过独木桥,诸大声闻的如走过人行桥,上首声闻的如走过车桥,辟支佛的如履人行大道,而诸佛的宿住随念则如行于车行大道。
然而在(本书)此品所说的是声闻的宿住随念的意思。所以说「随念」是依于五蕴次第或以死及结生而忆念。是故欲如是忆念的初学比库,自乞食回来及食后,独居静处,次第的入诸四禅定,并自神通的基础禅出定,忆念自己完了一切工作之后曾坐于此座。如是应顺次的忆念其整天整夜所行的事情,即回溯其敷座,进入自己的卧座所内,收拾他的衣钵,食时,从村中回来时,在村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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