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圆觉经直讲 第六章 蒙山透关 普眼法界

  第六章 蒙山透关 普眼法界

  讲到修行,一定要注意「离」这个字,因为佛性本具一切功德智慧,但被无始以来无明幻妄所覆盖,所以不能显发妙用。如果称性圆行的人,通过止、观等方法离尽一切「境」、「觉」、「离心」以及「离离」之后,方能透尽业垢,成就大道。

  元音老人曾多次教诫弟子:「只会明理讲理,绝对无用,一定要全体起用,透过一切境界,方是真修!」此语对已有教理认识,而欠缺实证者而言,的确如雷贯耳,应常作反省,不使自己入宝山空手而回。

  我们既知一切如幻,知幻即离,离幻即觉,故了心境皆空,即空无住,虽不惧因果业报,且又知习染种子未尽,仍时有粘滞住着,故即理照事,谨慎言行,护念众生,如履薄冰。明哲保身,怕事牵系不行;无记乱来,不掌握分寸更不行:消极隐遁自了不行;热情执意兴风作浪更不行;不敢讲教理说佛法不行,不指明观心修证,误导他人更不行。

  学佛习禅者,知道有透关一事已是不易,而了悟如何透关更是不易。试参蒙山禅师的透关因缘,有助于我们去掉修道上的轻心、慢心,使无心妙化在万法之间、超脱无碍于事业之中。

  据《禅关策进》的记载,宋朝有一位蒙山禅师,在二十岁时就知道有宗门向上的事--《圆觉经》里讲的觉性本具的道理。到了三十二岁,他已经请教了当时丛林中很有辈份的长老,共十七、八位,但是很遗憾,他们徒有虚名,却无实修。所以当问他们如何做工夫时,都答不出来,讲不清楚到底该如何下手。后来参皖山长老,这位善知识教授其在心念中看一个「无」字,十二个时辰中要「惺惺」--明明白白地看住它,就像猫等在洞口捕老鼠,又如鸡孵蛋一样,丝毫也不放松、不间断,念念在兹,和「无」打成一片。在还没有透彻的时候,好比老鼠咬棺材一般,虽然没有一点滋味,也不知何日能咬透,只是一心咬下去,不可以见异思迁与变化用功的方向。所以有些人念佛开始觉得很有味道,念了一段时间后,觉得没味道。大家要注意没味道的有两种:一种是逆境,如身体感觉重了,人生病了,愈来愈烦,这种没味道是错的;一种是人没念头、没思想,坐也不知坐,觉得没意思,也没什么问题,心里面明是明的,就是没味道,这是对的,千万不要改变。很多人做到这里都改变了,认为修得没味道,念佛有时也不知念了,或者心念细了,念头也没有,好像觉得没有力了,认为佛号把握不住,其实这是对的,继续做下去就会成功。可惜中途把它变了,学修另外一种法,认为刚学的法很有味道,跟上次刚学的一样,修得很有味道,实际上你把上个法的功德挪用到这个法上去,是往回走,没深入,只要你不变地深入下去,一定会打开本来。所以皖山长老告诫蒙山禅师说:「如此做去,定有发明时节」。发明就是心地开花,明见本性。

  蒙山禅师听了长老的话后,就非常精进用功,昼夜孜孜不倦地去体究。这样经过十八天的时间,当他喝茶时,忽然领悟了灵山会上释迦老子拈花示众,迦叶微笑的真意旨,于是内心非常欢喜,认为已得正悟。而当请求三、四名长老印证决定所悟是不是真实时,他们都没有说一句话,有的只是教他用「海印三昧」一法来印定,其他都不要管,蒙山也就相信了他们所指点的话,其实仍是相似之解,光影门头,全然做不得主。

  过了两年,到了宋景定五年(西元一二六四年)的六月份,蒙山在四川重庆患了痢疾,昼夜拉稀一百次,病情十分危险,虚弱得就要死了。那时工夫完全不得力,「海印三昧」一点也用不得,从前的解会所得的知见,到此刻全然用不上,现在是有口说不得,有身动不得,只有等死的份了!这是业缘境界,同时在工夫中现前,又可怕又恐怖,心中悻惶不安,众苦交逼。但是蒙山禅师是个根性较好的人,是真为生死大事而向上参究的。所以在这种非常难透病患境界中,仍然能够勉强提起精神来,把后事吩咐好后,就立即把蒲团垫高,装了一炉香,慢慢地起来坐安稳,默默地在心中祈祷三宝与龙天,并忏悔从前所做的一切不善的恶业:「假如我大限当尽,愿承蒙般若的力量,正念投生为人,少年早早地出家为僧,再继续向上修行;如果病好,就抛弃世俗立即出家为僧,早日悟明大事,广度后学。」蒙山禅师发了这个愿后,就提一个「无」字。大家一听这「无」的声音,有东西没东西

  「无」,这样直下去一听时,没一个念头,了了分明,这才是真的做工夫,回光自看「无」!不是向外看个空无,是看自己的觉性,往里看当下的灵知真心。蒙山禅师这样用功,没有多久,脏腑开始动起来,内心种子翻腾不已,不管他!「只是不管他」这句话对于这种境界最管用,便是透关的宝剑。过了许多时间,眼皮不动了,又过了一段时间,感觉不到有身,身体已经消失了,只有这个「无」字的话头仍然还在不断地照着。这一座一直坐到晚上才起来,病情已退了一半。再次坐下直到三更时分,病已经完全痊愈,此时身心轻安。

  蒙山禅师透过这一生死大关,实为不易,可见因地纯正的人,在修道的关键时刻才显出力量来。

  到了八月份,蒙山禅师就在四川江陵落发出家了。住了一年,起单行脚,一次在路途中做饭,悟到了工夫必须是一口气做成功,不可以断断续续。许多人用工夫,刚刚得力,又因其他事干扰了,就像烧饭,刚刚冒气,就断了柴木,于是半生不熟,再烧也就不香了。那么得力时有什么体会呢

  初步人觉得成了整体,呼吸、身体、觉受变成一个气团或光团,凝聚不散,外境与内心也达到统一,就在这里觉照,愈来愈细,其中经历过平淡、真切、空寂、灵明等,直到契入真如。因此,工夫不可断绝,一断便前功尽弃,以后用功更难了。 

  后来蒙山禅师到黄龙祖师处,归禅堂用功。第一次睡魔来了,抖擞精神,轻轻松松地就把它敌退了。第二次也这样退走睡魔;第三次睡魔特别重的时候,就下地礼拜,也把它清除了,然后再上蒲团打坐。这样敌退睡魔的规律与形式都已定了下来,于是就趁这个时候,打倒睡魔。开始的时候,用枕头睡一会儿,后来用手臂靠一下,再后来就不放倒身体了。这样过了二、三夜,日夜都很疲倦,脚底下浮肿起来逼得很紧。忽然眼前好像黑云散开,自身觉得如刚刚沐浴后出来一般清净愉快。这时心底下的疑团愈来愈盛,不须怎样用力提持,就能绵绵密密地现在其前。一切声音、颜色等的五欲境界,以及称、讥、苦、乐、利、衰、毁、誉的八风,都入不进去了。清净心灵就像银盆子盛着的雪一样洁白一片,又如秋天的空气一样肃然寂静。此刻他心中思惟:工夫虽然做得很好,可惜没有善知识给予指点、抉择,于是起单到浙江。由于路途跋涉的辛苦,工夫在途中退失了。修行人在这个时候一定要注意,工夫上路后,不可太累或事务太多,应当一心护养定力,绵密保护,方能在力量充足时,彻底打开,永不退失。

  到了承天孤蟾和尚住持的寺院,归禅堂打坐。发誓在没有开悟之前,绝不起单到处跑。过了一个多月,工夫恢复了,这时又出现业报,遍身生了疮,也不管它,舍弃对生命的执着,一心打坐做工夫,自然很得力。又透过了病患,做成了病中的工夫。

  有一次蒙山禅师赴斋出门,一边提持着话头「无」,一边走着,不觉有身有境,一直走过了斋家也不知道。于是透过了行走,做成了动中的工夫。到了这时,都好像透明水中的月亮,无论在急湍流水的滩上,还是在乱波之水中,触也触不散,荡也荡不失,活泼泼地,灵妙无比。

  到了三月初六日正在禅堂打坐,举一个「无」字,首座入堂烧香,「啪」地一声,敲香盒发出声音,忽然「囫」地一声,识得自己本性,捉败赵州和尚。这「啪」地一声把身心根尘都脱尽了,灵光就在「囫」地内智迸发中,顿悟本来面目,于是作了下面的一个颂子:

  没兴路头穷,踏翻波是水;

  超群老赵州,面目只如此。

  颂中真意说,没有一切妄念兴起的时候,心路终于也就到了穷尽的地步,一旦踏翻前后无心的一关,于是彻底了悟原来波就是水--识即是智,妄即是真,一切不二,当体圆明。今日方知超群绝伦、风流千古的赵州老和尚,本来面目也只是这般模样。

  秋天的时节,蒙山禅师在临安见到了雪岩、退耕、石坑、虚舟等诸位大长老,虚舟和尚劝他去见皖山禅师。

  于是再回归到原指点参「无」的师父那里去了。皖山祖师见面便问:「光明寂照遍河沙,岂不是张拙秀才语

  」蒙山禅师一听正想开口时,立即被皖山祖师喝了出去--「不许你开口,还有这个在!」痕迹未尽。蒙山禅师当时已得体,而未起大用。所以在境缘起用中,还没有透脱自在,因此,被喝出来后,行、住、坐、卧都觉得没意思,定在寂体上。经过六个月,到了第二年的春天,因为出城外回来,上石头梯子的时候,忽然胸中的疑团与窒碍等,像冰化了一般,一下子都消失了,不知道身体在路上走。就去见皖山祖师。祖师又问前面的话,这时蒙山禅师一上去就把师父的禅床掀翻,把师父也推倒了,到里裏师父与禅案都彻底打破,心无挂碍,了无疑滞,扫尽痕迹,透脱圆活。从前未明的极其淆讹的公案,一一都晓了底蕴。

  通过这样一个例子,说明理解之后,第一做工夫应是真实做,不搞虚实样子;第二对路途风光、诸般境界,应是真实扫,直到山穷水尽疑无路时,才能「柳暗花明又一村」,真境便会全体显现。再经大手眼宗师印证透彻,方是圆活自在人!

  我们上几次学了两个节段,对根本的理与根本的行都已经讲了,从禅宗的根机来说学到这里可以结束了,就是说已经顿超顿入,顿悟自性。因为佛教从最根本的觉性来说,它是很简单的,没那么复杂。复杂是因人的关系而复杂,人的思想、人的烦恼、人的行为、人的业果报应等方面的原因,所以形成了法的复杂。但是一个学佛的人,他是往回走,因为是回家嘛。既是往回走,应是走向简单、走向直接、走向自然与平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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