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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刚经演义

  

金刚经/演义

  

作者:释达观

  

读书不解有何用

  滚滚长江东逝水,浪花淘尽英雄;是非成败转头空,青山依旧在,几度夕阳红。白髮渔樵江渚上,惯看秋月春风;一壶浊酒喜相逢,古今多少事,都付笑谈中……

  吴书生正当沈思时,听到有人叫道:「你知道里面的含意吗?」睁眼一看,原来是一位老和尚。

  书生笑著说:「怎么会不知道?读过三国演义的人都知晓,此卷头词是在描写人生无常,应当及时行乐。」和尚问:「人生既然无常,您读这么多书做什么?既要及时行乐,此乐可有长久?若不能常在,何乐可言!」

  书生按捺不住的说:「那不读书怎知三国演义,又如何知此卷头词?」「哪三国?」和尚问。

  「东汉末年,军阀相爭。经歷官渡之战、赤壁之战等角逐,而形成了以曹操、刘备和孙权为首三足鼎立的局势。此后,曹操之子曹丕、刘备和孙权分別称帝,建立曹魏、蜀汉、孙吴三国。」书生充满自信的说。

  和尚再问:「那春秋五霸,战国七雄呢?」「老师父,您问这些做什么?」书生疑惑的问。

  和尚说:「管他三国、五霸、七雄,他们干你何事?」「和尚您没听过:以铜为镜可整衣冠,以人为镜可明得失,以史为镜可知兴替吗?」

  和尚反问:「当铜生锈时,可整衣冠吗?当人迷失时,可明得失吗?当史已明时,可常兴盛吗?」书生思索许久,无言以对……

  老和尚问完之后,边走边说:「长江之水长江水,英雄已逝英雄在,既是空来何成败,不如老僧时时在。」当书生抬头想问时,僧人已不见踪跡。

  

回归自然悟大道

  吴书生自从那一天遇到老和尚之后,心中生起种种的疑惑,人生的意义是什么?生命的价值是如何?生活的目的又在哪里?

  隔了几天,於一棵菩提树下,见到老和尚静静坐在那里,忐忑不安的走过去,向老和尚问讯请安,便说:「师父在这里静坐吗?」「嗯!」再问:「静坐做什么?」「不做什么。」续问:「那么是空坐囉!」「不是空坐。」接著说:「既不做什么,又不空坐,那为何坐?」

  和尚问:「你站著做什么?」「不做什么。」再问:「那么是发呆囉!」「哪有发呆。」接著说:「既不做什么,又不发呆,那为何站?」

  书生不假思索的回答:「只是自然的站著。」和尚也回说:「既然您是自然的站著,我也是自然的坐著,有何不同呢?」

  书生愣了一愣,便问:「为何要修道?」「將不自然回归於自然。」再问:「不是每个人都很自然吗?」「你刚才过来时有很自然吗?」「喔!没有。」书生尷尬的说。

  书生问:「那如何自然?」和尚说:「明白自然!自然生、自然死。自然行住坐臥、动静语默,自然工作、自然休息;飢来吃饭睏来眠,寒来穿衣暑乘凉,隨缘生活,隨遇而安。不妄想、不刻意、不造作,当拿则拿,当放则放,该做何事就做何事;做完之后,就不必掛在心头,一切隨顺因缘,便是自然。自然即是道,顺应自然就是修道。」

  此时老和尚示意书生,要他看看大自然……

  日无须催促,缓缓爬升;月勿用驱赶,冉冉下沈。昼不用点灯,光耀大千;夜毋庸点缀,满天星星。花不必借香,朵朵芬芳;草何须染色,株株翠绿。

  老和尚接著说:「我讲个公案,您参参看!唐朝药山惟儼禪师,十七岁时出家,拜謁石头禪师,悟得玄旨后,便住灃州药山,四眾弟子云集,禪风大振。

  当时的刺史,李翱是位大文豪,也慕名而来拜謁药山惟儼。李翱见到惟儼时,禪师手里正读著经卷,连看也不看他一眼。侍者在一旁说:『太守在此。』惟儼似乎没有动静,好端端坐著。

  李翱见此情景,心中不悦,而大声说:『原来见面不如闻名。』禪师回说:「太守啊!你为何“贵耳而贱目”呢?」为什么尊贵你的耳闻,而轻视你的目睹?李翱大为窘迫,拱手谢罪。於是请法:『什么是道?』

  惟儼就指天上的云,再指地下的水瓶,並问:『你明白了吗?』李翱说:『不明白。』惟儼就说:『云在青天水在瓶。』李翱就礼拜了。而后做了一首诗来讚叹惟儼禪师及自己悟道的心境:炼得身形似鹤形,千株松下两函经;我来问道无余说,云在青天水在瓶。」

  老和尚讲完,看著书生说:「你悟道了吗?」「……………」

  

人生何用苦营谋

  书生虽不能领悟,但知道禪师讲的意境。自己就不知不觉喃喃自语,感嘆的说:「云在天上任风飘,水在瓶中不逍遥;云飘不知归何处,流水何时入大海。」「读书人,就是喜欢多愁善感,无病呻吟,无事生非,书呆子!笨书生!」和尚摇摇头说著。

  「师父!您老人家骂得好,我总是触景生情,见境生心,可否恳请师父开示?」书生急迫的请求。

  「老僧什么都不会,只会吃饭、睡觉,你要我说什么?」和尚说著。「比如人生的道理,或是真理呀!」「无聊!」和尚起坐之后,便丟一句话:「回去看看罗状元的故事吧!」就这样离开了。

  留下错愕的书生,一会儿回神过来,记起老和尚的话。

  几经打听找寻,才觅得此书,就於当夜读到三更半夜,书中是这样描写──罗状元名洪先,字达夫,生於明代嘉靖年间,江西省吉水县人,二十多岁时,便考取进士。做官十几年后,因感嘆人生无常,而后出家,法號念庵。

  罗状元,先前喜读阳明学说,深受“良知说”的影响。先生云:「心即理,良知是本体,遍满宇宙,凡圣俱有,气稟偏正而差,良知无私,唯恐物欲蔽塞。」唉呀!人人皆有良知,眾生皆有佛性。只被物欲蔽塞,而迷失良知;只因妄想执著,而迷失佛性。故罗状元感言:

  要无烦恼要无愁,本分隨缘莫强求;

  无益语言休著口,不干己事少当头。

  人间富贵花间露,纸上功名水上沤;

  看破世情天理处,人生何用苦营谋。

  

  亦羡慕陶渊明的《归去来兮辞》:「归去来兮,田园將芜,胡不归!既自以心为形役,奚惆悵而独悲?悟已往之不諫,知来者之可追。实迷途其未远,觉今是而昨非。……聊乘化以归尽,乐夫天命復奚疑!」他想学陶氏隱居田园,自然的过生活,以安养天年。故罗状元感言:

  终日忙忙无了期,不如退步隱清居;

  草衣遮体同綾缎,野菜充肌胜饱肥。

  世事纷纷如电闪,轮回滚滚似云飞;

  今日不知明日事,哪有工夫理是非。

  他於官场中,时时见到同僚相爭,只为名利权势,尔虞我诈,不择手段,故罗状元感言:

  得失万事总由天,机关用尽枉徒然;

  人心不足蛇吞象,事到头来螂捕蝉。

  无药可延卿相寿,有钱难买子孙贤;

  得过一日过一日,一日清閒一日仙。

  

  於是辞官返乡,亲自教子,於儿十岁之时,欲试其学习的成效,便问其子:「天对什么?」其子迟迟未答,母亲指地暗示,见地上一堆鷄屎,便答:「天对鷄屎。」又问:『父对什么?』他又应不出,母亲拍拍胸脯,子就答:『父对乳。』他又懊又恼,发现儿子愚钝无知,故罗状元感言:

  儿孙富贵儿孙求,莫为儿孙作马牛;

  半世耕耘半世苦,一年生意一年愁。

  造成罪业累成簿,费了心机白了头;

  倘若儿孙不学好,田园万亩也难留。

  吴书生读到此,便连想起一个故事:「有户贫穷人家,母子相依为命。其母替人帮佣,含辛茹苦把儿养大,送进学堂读书,后来其子考上状元,在京城做官,並娶妻生子,却弃母於不顾。

  母获悉其子讯息,便千里跋涉,一面乞食、一面赶往京城寻子,几经折磨终让她找到。可是儿子贵为状元,见其母如此衣著襤褸,蓬头垢面,有辱自己的顏面,竟不肯相认,而將她赶出官邸。

  此时,正值腊月,大雪纷飞,寒风凛冽,母因念子心切,徘徊门外不忍离去,不但无苛责其子之意,还说:『回忆当年我养儿,如今我儿养孙儿;我儿饿我由他饿,莫使孙儿饿我儿。』」书生想起,不禁泪眼潸潸……

  感嘆的唸起《红楼梦》里的“好了歌”:「世人都晓神仙好,唯有儿孙忘不了;痴心父母古来多,孝顺儿孙谁见了?」唸唸…不知不觉的睡著。

  

纔得清閒便是仙

  晨曦曙光,划破黑夜的笼罩;破晓时分,唤起大地的甦醒。鸡啼声不断催促酣睡中的吴书生,他睡眼惺忪的打开窗户,见到今晨的第一道阳光。

  深深的呼吸,动动僵硬的身子,想起罗状元为何辞官,此时脑中浮出一则公案:白居易就任杭州刺使,因入山礼謁鸟窠禪师,乃问说:「禪师您住在树上,甚为危险。」禪师回说:「太守!你比我更加的危险。」白居易说:「弟子官拜镇守此处,何来危险之事?」禪师说:「正因你官位在身,终日忙碌,而昧了灵性,迷失自己,这不危险吗?」忙了功名忘了生死,为了利禄忘了解脱,啊……

  继续再看罗状元的故事──

  因厌离官场,所以辞官返乡教子;子又不成材,令他大失所望。日日不快,夜夜难眠,反覆思寻人生有何义?做人有何乐?他感觉烦恼皆因无明而起,因爱、取、有故生死轮迴、忧悲苦恼;若无明断,则一切罣碍尽消,因而捨亲割爱,出家修行,而感言:

  

  急急忙忙苦追求,寒寒暖暖度春秋;

  朝朝暮暮营家计,昧昧昏昏白了头。

  是是非非何日了,烦烦恼恼几时休;

  明明白白一条路,万万千千不肯修。

  他出家之后,远离名闻利养,淡泊度日,不与人爭,不与世求。入此空门断绝一切尘缘,每天除了寺院杂务之外,便是坐禪念佛,看经参究。有一天,忽然想起家人,心里有些思念,就將自己心境作首诗捎给他的夫人。

  为官终日细沉吟,紫綬无心懒整襟;

  阳业案前由我造,阴司地府有谁亲。

  愿將官职为仙职,除却凡心即佛心;

  寄语贤妻休再问,从今不必问来音。

  

  夫人不知罗状元在哪儿出家,今日阅读此诗,泪流满襟,虽是难过,也尊重他的选择,且鼓励其夫要好好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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