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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煥老法師開示

  煥老法師開示

  明堯整理

  各位法師、各位居士:

  今天座上的幾位大居士要我來給大家講幾句話,但是我不會講話,那麼就把這幾十年來我個人修行中的一些心得體會,拿來跟大家聊一聊吧。

  我本人是搞禅宗的,出家以後就到高明寺親近來果老和尚。來果老和尚同虛雲老和尚一樣,都是當代禅宗的大宗師,都是已經明心見性了的。來果老和尚是在金山開悟的,虛雲老和尚是在高明寺開悟的,我出家以後,有幸先後親近了這兩位大善知識,所以自己雖然沒有什麼修持,也勉強覺得幾十年的光陰沒有白過。

  今天各位讓我來講禅宗,那麼我就先講一講禅宗的淵源。大家一定都知道世尊在靈山會上拈花示衆、迦葉尊者破顔微笑的典故——“以心印心、心心相印”,這就是禅宗這一頓超法門在印度,從迦葉尊者始,禅宗一直流傳了二十八代。到第二十八祖菩提達摩的時候,他遠渡重洋到中國來傳法,成爲中國禅宗的初祖。達摩初祖在少林寺面壁九年,後傳法給二祖慧可,慧可傳法給叁祖僧璨,僧璨至四祖道信,之後是五祖弘忍、六祖慧能……。我也是這個宗門下的,傳到我這裏,已經是第四十四代了。

  什麼叫做“禅”呢?“禅”,就是“禅那”,翻譯成“靜慮”,就是我們思想清淨地去來回思慮。又翻成“思維修”,我們可以在這個思想上去來回思維,去修它。

  禅宗這一法,現在名義上還存在,實際上在這門下,依此用功辦道、開悟的人是越來越少、越來越少了。在過去唐朝、宋朝、明朝,甚至于清朝,還有少數開悟的,象虛雲老和尚,來果老和尚都是屬于清朝的——這以後開悟的都沒有聽到。是不是沒有開悟的呢?開悟也有大、小之分。如我宗門下,大悟十八,小悟無數。爲什麼我這樣講呢?我們對于一樁事物不明了,最終明白了,這就是一種“悟”,這是一種“小悟”;“大悟”是徹底明心見性——二者完全是不同的。

  宗門下這一法,最重要的就是要“起疑情”。什麼叫“疑情”呢?它是指我們對一樁事情不明了,不明了這樁事情究竟是什麼東西,體現在禅宗這一法裏面,就是禅宗曆史上諸多的公案。過去祖師也講:父母未生以前,如何是我本來面目。我未生以前,究竟哪一個是我本來面目呢?自己知道不知道?不知道。不知道,這就是一個疑情。也有祖師提“狗子無佛性”。一切衆生都有佛性,爲什麼“狗子無佛性”呢?大家就可以從這裏入手,去參究它。這就是從那個你不明白的地方去起疑情。

  明萬曆年間以後,念佛的人就多了。念佛的人多了以後,就提出一個“念佛的是誰”——我明明知道自己念佛,那麼這個念佛的究竟是誰呢?在高明寺,來果老和尚就提倡“念佛的是誰”這個疑情,就是教你在“念佛是誰”這四個字上面去來回地、反複地“參”……。

  禅宗中還有“萬法歸一、一歸何處”等疑情。總而言之,佛說八萬四千法門,都是爲了利益衆生、成就衆生,使衆生離苦得樂。不論用哪一法門,都是爲了降伏其心。降伏什麼心呢?就是降伏我們塵勞、煩惱、無明、貢高、嫉妒、人我、是非這一切一切的心。爲什麼要降伏這些心呢?因爲這些心,都是我們生死的根本。我們從無量劫到今天,在六道輪回中滾來滾去,都是因這些而起。有這些心,才有這些輪回;如果沒有這些心,就沒有這些輪回了。本來我們自性是不生不滅、不垢不淨、不增不減的,爲什麼今天還有這一切一切的東西呢?都是由于我們自己所造成的。過去古人也講:“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習相遠”,我們“性相近”,習氣就遠得很!本來我們自性的心是很清淨的,因爲有了這些習氣的汙染,才有我們今天的生來死去、死去生來,才有六道輪回。那麼我們今天學佛用功,就是爲了消除一切心,消除一切塵勞、煩惱這些東西。而這些東西怎麼去消除呢?不是說我們把這些東西都甩掉它、不要它——這些東西都是“無相”的,既“無相”,怎麼去甩掉它?我們的罪業也是“無相”的。因爲普賢菩薩講,我們從無始到今天,由身、口、意所造的諸惡業,無量無邊。若有相時,虛空都不能容受。既然這些罪業無相,那麼我們怎麼去消除它?不是我們拿一個什麼思想去消除它,也不是拿一個什麼東西來消除它,要拿我們這個心來消除它。我們每一個人,就是一個心、一個念。既是一個心、一個念,爲什麼你這裏在用功,那裏還在打妄想呢?是不是有兩個心兩個念呢?不可能。如果我們有兩個心、兩個念,那麼我們將來就成兩個佛了,我們在用功的人,只有一個心、一個念。我們修行人在用功時,知道有了妄想,那正說明你在用功。如果你沒有用功,根本就不知道什麼叫“妄想”。爲什麼?我們一個人活了幾十年,一天到晚都在妄想裏頭。我們的生死及與其相關的一切,都是由妄想所造成的。不去用功,就不會察覺這種狀態,因而也就不知道什麼叫“妄想”,什麼叫“用功”。如果你今天能夠知道有了妄想,那就證明你的思想還在用功。

  我們這個功夫,是在高明來果老和尚教的。他教我們要起疑情。他這個疑情呢,就是要我們問“念佛的是誰”,要在不明白處——“誰”字這個地方去參究。有些人不明白,不明白這個地方,誰;再問它一句,到底是誰——反複在這個不明白的地方“誰”字上來回地參下去。你能夠在這個地方一直參下去,那麼這個疑情,就不僅僅是一個不明白,而是很有滋味的了。我們真正有了一個疑情,就會明白,這個疑情的力量是大的。就象我們吃東西,越吃越高興,吃酒、吃飯,好得不得了地吃,那個滋味很好的。而我們的功夫要在不明白這個地方、這個疑情上來回地去追究。所以我們只要一把疑情提起來。功夫就得現前。好了,你就在這個疑情上繞來繞去地參究,看看到底是“誰”,就在這個“誰”字上去用功夫。當我們粗粗地用功時,還是有妄想的,這個妄想很厲害,按我們宗門下的講話,叫“一人與萬人敵”。什麼叫“一人”呢?“一人”就是我們參話頭的這個念頭;“萬人”呢?就是我們的這些妄想。這些妄想很多、很厲害,你不打,它們自己也會打的。原因是什麼呢?因爲它幾十年已經熟透了。而我們的功夫,卻用得很少。譬如你現在叁十歲,在這叁十年的時間裏,你有沒有用叁十年的功夫啊?沒有。但你要知道,在這叁十年的時間裏,你打了叁十年的妄想,妄想已熟得不得了。妄想既已熟得不得了,它就成爲“細念”;而我們用功的這個念頭兒,是個粗念。這個粗念在上邊,細念在下邊,所以我們參“念佛的是誰”,一會兒就不知念頭兒跑哪兒去了。

  “念佛的到底是誰”,它還要翻起來,這個“翻”,我們用功的人叫“翻業識”。“翻業識”是不是把它去掉呢?不能去、不要去。不要去的原因是什麼呢?宗門下如果讓我們一心一意去降伏這些妄想。這些東西,就好比“搬石頭壓草”——你看到地上草很多,去搬一塊石頭把草壓下去。看那個石頭,面上沒有草,是不是啊?但你把石頭搬起來以後,那個草照樣還是一樣。所以我們用功的人要“斬草除根”,這是最主要的。如果不能斬草除根,而是搬塊石頭來壓上,那是沒有用的。這點希望各位注意。不要專門、有意地去壓這個妄想。但是不壓,用功時妄想又很多,怎麼辦?那就你作你的,它搞它的。爲什麼這個“它”這麼厲害呢?我不是講了嗎,它已搞了很長時間,它已經熟透了。你這個“家”,你這個身體,一切的一切,都是由它所造成的。現在你從外頭領進一個生人,要把它趕走。而它已霸占你的“家”、身體那麼久,一個生人想將它趕走,真是不容易。它就是要跟你拼命,也要跟你打。所以我們用功的人,只有你作你的,它搞它的。我經常打這樣一個譬喻:好比妄想是十分,你用一分的功夫,妄想便剩九分;用兩分的功夫,妄想便剩八分;用叁分,妄想剩七分。你用功越多,妄想剩的便越少。而我們之所以不能達到沒有妄想的程度,是因爲我們功夫不夠深,思想不能統一。如果你的功夫深,那麼有了功夫就沒有妄想,有了妄想就沒有功夫,那就“時時相通”了。一方面我們用功的時間還是太少,另外我們用功的念頭還是一個粗念,而打妄想的念頭還是細念,因爲它已熟透了。如果我們用功的念頭最後成了象打妄想這樣細的念頭,就好了,那就是不參自參、不念自念、不疑自疑了。

  我們現在是不是能做到這樣呢?

  做不到,所以只好由它去。它要進來,就不管它。你的功夫越來越深、越來越牢,妄想自然越來越少。所以我們參話頭也好,念佛也好,或念經咒,都要好好用功。所謂“打得念頭死,法身方能活”,念頭打不死,法身不是能活的。所以我們要想把妄想鏟除掉,就要好好用功。要從根本上徹底地把它鏟除,這才是真用功。我們現在用功的人,都是在靜坐上面用功,但一動起來就沒有功夫,甚至在定中的時候,這個功夫還沒有把握。什麼叫“把握”呢?剛才我提到的“念佛的是誰”,這個不明白,不是完全的功夫,是要在這個不明白的地方起疑情。爲什麼要起疑情呢?古人講:“大疑則大悟,小疑則小悟,不疑就不悟。”我們有了疑情才能悟。爲什麼有了疑情才能悟呢?大家想一想,因爲這個疑情,它真正地功夫得力,可以疑成一團、打成一片,什麼妄想也沒有;真正地功夫得力,可以忘身心、忘世界,一切都能忘的。

  我們用功的人要達到這種功夫,不是一下能做到的。當然過去古人、祖師都是一聞就開悟。一聞就開悟,那是在什麼時候?那是在唐朝到清朝,那個時候的人善根深厚。可是我們現在,越到後來衆生的孽障越深重,善根福德越薄。要知道,那些用功用得好、一聞就開悟的人,已經走了很長的路,我打個比喻:比方我們去廣州或香港,這一千裏路,我們是坐飛機、火車,搭汽車,還是步行?當然我們坐飛機最快了,是不是啊?火車要慢一點,汽車更慢一點,步行就更慢了。但是不管快慢,總是要走;幾時不走,幾時不能到。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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