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不容亵渎的尊嚴 第叁節 學術研究的誤區(2)
在印順處心積慮的長期誤導下,大乘顯密教法大受沖擊,在中外佛教界均産生了極其惡劣的影響。下面這番話,就是體現他工作效率的明證:“一直到公元1984年左右,我因爲親近導師的因緣,開始閱讀他所整編的《雜阿含經論會編》和《印度之佛教》,情況就開始改觀了。到了公元1985年,我的淨土和大乘立場就動搖了。到了公元1988年元旦,我就強烈的要求導師要以“正直舍方便”的方式,讓原始佛教(自大乘佛教的純淨性受到質疑後,所謂的根本佛教、原始佛教——指佛陀涅槃前或部派分化前的小乘佛教——等名詞便大行其道。——引者注)在漢地重現。一直到公元1999年4月,爲了籌建園林精舍,迎請南傳長老來臺住錫的願望,我還是請求導師發言相助。導師以九十多歲的高齡,仍然誠懇地給我回信,答應說說看,只是希望可能不大…雲雲。
導師開啓了我的視野,讓我也學著以曆史的流變(即所謂的“牧女賣乳而一再加水”。——引者注)來探討佛教的真相……導師,我感謝您!盼望有生之年,我們都能看到原始佛教的園林精舍在臺灣建立起來,並且有著四雙八士長住在裏面。”
這位天真的朋友,顯然已被印順徹底玩轉了。他肯定沒有意識到,“印順牌”原始佛教、人間佛教,不但取消了對大乘佛法的信心,而且同時也斷絕了小乘教法的命根——清淨出離心。不要幻想印順有那麼好心腸,真會給我們佛教徒留下一條(哪怕十分狹窄的小乘)解脫之道,他對龍宮、地獄等六道輪回的真實性的淡化和抹殺(例如《說一切有部爲主的論書與論師之研究》雲:“《施設論》的根本,是“世間施設”,對有關超越一般常識的事象,綜集一切古傳與新說的大成。“因施設”等,也還是繼承這一特色。以超越一般常識的事相爲對象,或是關于天象,地理──山、海、陸、島、物理、生理、動物、植物等物質科學處理的問題。或是天宮,龍宮,地獄,餓鬼,神通,變化等信仰傳說的問題。對這些問題,憑傳說與推理而作成的答案,這是不可避免的,容易陷于謬誤的推理,增加了佛法中的神奇成分。然而,這是當時佛教界的一般要求,共同論議;不只是《施設論》如此,更不是說一切有部一部的事。”),以及無原則地對“不欣涅槃不厭輪回”、“不修禅定不斷煩惱”等高調的提倡,其實早已神不知鬼不覺地把專心修學小乘佛法而得解脫的路子,也給封殺了!——不把大小顯密一切如來正法的根子全都挖掉,印順怎會善罷甘休呢?
爲了表明自己的清白,印順有時也說,他只是不承認“大乘經典”由佛親說,並不否認龍樹中觀等某些“大乘教理”是對阿含經的某種程度的合理“發展”。但事實上,大小乘佛法在某些根本點上的差異,完全不是“發展”二字可以敷衍得過去的;而且,一旦大乘經典純系後人托名僞造的觀念深入人心,那麼人們的信心必將遭受沈重的打擊,這個損失,恐怕更不是印順所能承擔得起的!
——哪個正常人願意對來曆不明的印刷品頂禮膜拜、竭誠信奉呢?例如,假設人們真的相信“印度的婆羅門教”“太陽崇拜的思想,也就方便的含攝到阿彌陀中”,那麼誰還會對淨土五經和淨土法門信受奉行呢?假設“這顯然是取譬于天空的太陽和月亮”、“所以除地球不論,還有八大行星于天界運行”等語廣爲接受,那麼又將置由天文學知識而引發的“神話作品”——《藥師經》于何地呢?誰還會像古人那樣在精神安慰劑般的“藥師忏”上浪費時間呢?
修學大乘法門,獲取大乘加持,最關鍵的要素就是清淨的信心,這是衆所周知的道理。因此,如果“大乘經典”全是假的,那麼所謂的“大乘教理”,又能保住幾分尊嚴,帶來幾分加持呢?作爲佛教徒大家皈投、崇信的至尊人物,唯是全知佛陀,有誰願意懷著同等的信心竭誠頂戴幕後造假者及其産品呢?一旦信心失壞,再妙的教理,再合理的“發展”,又有多大價值呢?所以退一萬步說,即使大乘教法真不是佛說的,如果印順真心希望人們從中獲益的話,也不應該這麼大喊大叫,而應以護持學人信心爲首要考慮!
《大智度論》雲:“佛法大海,信爲能入,智爲能度。如是義者即是信。若人心中有信清淨,是人能入佛法;若無信,是人不能入佛法。不信者言是事不如是,是不信相;信者言是事如是。譬如牛皮未柔不可屈折,無信人亦如是;譬如牛皮已柔隨用可作,有信人亦如是。複次經中說信如手,如人有手入寶山中自在取寶;有信亦如是,入佛法無漏根力覺道禅定寶山中,自在所取。無信如無手,無手人入寶山中,則不能有所取;無信亦如是,入佛法寶山,都無所得。佛言:若人有信,是人能入我大法海中,能得沙門果不空,剃頭染袈裟。若無信是人不能入我法海中,如枯樹不生華實,不得沙門果,雖剃頭染衣讀種種經能難能答,于佛法中空無所得。以是故,如是義在佛法初,善信相故。複次佛法深遠更有佛乃能知,人有信者雖未作佛,以信力故能入佛法。”
不知印順有無察覺,自己的大量言論,已經在事實上起到了斷人正見、壞人正信的負面作用,使得不少佛教徒“如枯樹不生華實”、“于佛法中空無所得”?!
有時候,印順法師也裝模作樣地講點大乘經論,可誰都看得出,這和小說評論家點評傳奇故事沒多大不同——心中明知是虛構的,仍不妨暫時投入做番藝術之旅。而且從實際效果看,運用欲擒故縱、皮裏陽秋、心理暗示等僞裝手法和操作技巧,對于進一步把事情搞渾,讓更多讀者不知不覺間被潛移默化(當然不可能化得對大乘增強正信),也極爲有效。沒有理由讓我們相信,印順法師是一個不講原則的人,因此,要讓他丟掉通過“理性”和“科學”得來的結論,真心實意地去弘揚“僞劣”大乘法,肯定不太現實。事實上,稍有頭腦的人都能發現,印順假惺惺地講到的大乘法,過去過來無不皆在實執戲論中打轉轉,和傳統祖師們滿懷誠敬與感動的生命投入,有著截然不同的味道。
終于,有人發問:爲何在大乘佛教的傳統流布地——中國,竟會出現如此糟糕的反大乘鬥士呢?
這裏面有著非常複雜的曆史背景和思想淵源。一言以蔽之,是那個時代日趨流行的純學術性佛教研究風潮,對愛趕時髦的印順産生了影響。
探索的方法和原則,在很大程度上影響到結果的真實性。以“科學”和“理性”自居的學術性研究,自诩是完全站在中立、客觀的立場追求真理,但是,不充分考慮佛教自身的特色,將此種觀念機械地移植到佛教研究中,卻不能不說是一大錯誤。
佛教的目的是使衆生超離有漏世間、斷盡分別妄心,佛法最了義的精髓,也與超言絕思的勝義法界息息相關。因此從本質上講,佛教的境界不是凡夫有漏根識和文字思辨的適用範疇,對于“唯佛與佛,乃能究竟”的諸法實相,必須依靠無僞的信心才能窺其堂奧。拿著本應斷除的意識分別心(裏面往往還夾有不那麼中立和客觀的偏執煩惱),來評判它的超越者——大乘佛教,顯然是主客倒置!
太虛大師在《議“印度之佛教”》中嚴肅指出,對于佛陀的言教應當虛心體察,全面理解,不可斷章取義。譬如,對印順法師將佛陀考證成“黃種人”的人本思想,太虛大師就批駁道:“又若撷取二叁義證不堅之語句,于人種推論釋迦佛出于黃種人,可爲黃色種族人共奉之聖者。此雖適于近代民族思潮,亦適于聯合黃色人種以競存于白色人種間之要求;然人種與民族方爲德、日提倡謬論,爲禍人間,而中國之民族主義反以對內平等對外聯合進大同之世而見勝,于救國之仁、救民之仁外別頌佛爲救世之仁,方欣有此一切衆生世間最少全世界人類之大聖佛陀,殊不須再降格其爲黃族之聖人。且依種族之見而限佛陀爲黃族之聖,則阿利安種占優勢之印度將益被排絕,尤非佛教之利也。”大師還指出:“注重人事,固爲中國之特性。但近人汪少倫說:中國過重人本,不唯神,使宗教信仰不高超;不唯物,使自然科學不發達,爲近代瀕危之病根。則雖重人間,而下基無邊衆生,上仰最高佛陀,適救儒術之隘,足以充實國族之精力。”
把特倡衆生平等的佛門,降格爲與德、日法西斯同流的狹隘種族主義,把神聖的佛陀矮化爲可思議的人事現象,“考證”出如此實執深重、庸俗無聊的結論,應不是得益于(他所致力“研究”的)中觀空性的加持吧?表面上讓佛陀顯得更加親近可愛,而實地裏,卻偷偷摸摸地將如來“金身”庸俗化爲“黃皮膚”,這點小動作,不過是凡夫心順著自己的胃口玩的一點鬼把戲而已!
在對佛寶進行矮化加工的同時,印順還對法寶肆意踐踏。從“大乘非佛說”的原則出發,他只承認佛陀的化身在人世間留下的某些言教,一口咬定佛陀對天、龍、非人以及聖者菩薩等所傳之法,皆是後人神化佛陀而僞造的托名之作。在這種情況下,體現大乘佛法最極玄妙了義神韻的金剛密乘,自然無有任何希望贏得他的歡心。——對于自己不喜歡的東西,中國文人向來不缺乏傳統的技巧和足夠的耐心,讓它變得也不討他人之愛!在這方面,印順是真正的老手。
對于叁寶間的辨證關系,以及將其庸俗化的過患,《議“印度之佛教”》抓住了根本:“蓋佛陀爲本,以彰佛陀無上偏正覺與諸法實相之心境,由果德探溯因行,乃流出佛華嚴,並陶冶一切有情積化隨施種種法門。阿含亦載佛叁時說法,曉諸天、晝人、晚鬼神,故于後行之大乘,皆有其根本。然冶當時印度文明特著一分——沙門團解脫風氣所得之顯赫成績,則爲聲聞解脫,亦凡俗人間共見聞尊信者,故雲佛陀爲本之聲聞解脫。設非佛陀爲本,何自有聲聞解脫?乃原著(《印度之佛教》)僅以印度文明一分所成之聲聞爲教本,則當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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