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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惑錄-剛曉法師閑暇解惑集(四)

  剛曉法師閑暇解惑集(四)

  

  問:哎,不好意思,我是第一次見到真的出家人,也不知道該怎麼稱呼,以前只在書上看過。咱們年紀看起來差不多算同齡,說真心話,對于名利你們到底怎麼看待?

  曉:沒關系,隨便你怎麼叫,只要聽明白了你是叫我的就行。

  我們都言不由衷,口是心非。有個笑話——當一個政治家對你說“是”時,那就是可能、也許,當他說“可能”時,那就是不行,假如說一個政治家說“不”,那他就不是政治家了。有時候口裏說的與實際情況完全相反,比如李宗吾,他搞了個“厚黑學”,南懷謹說,其實李宗吾既不厚又不黑,是一個很正派的人,很高尚的人。關于名利呢,也是這樣。現在我不能代表所有出家人,沒有人來選我做代表,我也不夠資格做這個代表,我只能說我自己是怎麼看待名利的。

  名、利誰不愛?這兩手都要抓,兩手都要硬。君子愛財,取之有道就行了。寇老西兒說,我想做官,而且要做大官。

  你不要被書、影視作品把你給騙了,書上說出家人都放下名利,看破名利,其實呀,只有看不破名利的人才把看破名利挂在嘴邊,他們是沒有機會得到名利,當有機會時一個比一個貪婪,只有已得到了名利的人才有資格說放下名利。這是“酸葡萄”心理,吃不到葡萄的人才說它酸,得不到名利的人才鄙視名利,你哪有資格~~比如我,我只是個小和尚,要名沒有,有幾個人知道我剛曉的,沒有~~要利沒有,一個月那倆單金,還不夠買書的。我沒有名利我怎麼放下它~~

  我在《工人日報》上看過蘇陽的一篇《貴族情結》,說受苦人一旦翻身,馬上歇斯底裏的貪婪相就表露得淋漓盡致。這是人的共性。

  還有人來信說,“我們捐款修銅像,爲什麼在《甘露》上沒見到名字登出來呢?”其實他這麼一問就夠了,誰也不是傻瓜,我就明白了他的意思。可他還非要再來這麼一句,“並不是我們圖名”,這才真叫此地無銀叁百兩。給大銅像捐款的有多少?十年也登不完。我是在山上順手拿一本功德簿下來登的,本沒次序,你名字雖沒在《甘露》上登出來,但只要有收據,就是沒錯,耐心等著,名字一定會登的,只是時間不確定。

  問:既然你愛名利,爲什麼我們結緣給你錢你卻堅決不要?

  曉:有賊心沒賊膽兒。

  問:佛教爲什麼恁重男輕女?

  曉:你憑什麼說佛教重男輕女?

  問:不少經論上都說女身不好,什麼“女身垢穢,非是法器”,甚至說,“蛇害人,猶可手捉,女色惑人,是不可觸。”我想,若是佛陀在我面前這麼說我們女人,我怕忍不住要踢他兩腳,還把女轉男身說成是修行所得的福報之一。還有,女身是有漏之身之類……

  曉:你引的這幾句話,大概是《大智度論》中的,能看這大部頭的論著,應該來說是不錯的,可惜你白讀了。你誤會了,大乘佛教說的男人女人,不是指我們說的男人女人,你長男根但不見得是男人,長女根也不見得是女人。若長男根的就叫男人,長女根的就叫女人,那麼女轉男身也太容易了。你不用求佛,你要求錢,求醫生,變性手術成功率很高的。大乘佛教說的男人是什麼意思呢?是意志堅強,做事雷厲風行,很有氣概的意思,而大乘佛教說的女人則是意志薄弱,唯唯諾諾,很小家子氣。大家看我剛曉是男的,但若我剛曉做事優柔寡斷,那就是女人,你們別看這位小姐是女身,但若她做事一是一,二是二,拿得起放得下,這就是男人。也就是說,有這雷厲風行氣質的才叫男人,否則就叫女人。所謂女轉男身就是,你這個人本來很小家子氣,一點兒信心也沒有,學佛以後就有智能了,一有智能自然就充滿信心,幹什麼都朝氣蓬勃。如此而已。至于有漏,漏就是煩惱、不自在,它與智能剛好反勁兒。你看我們誰不是煩煩惱惱?那麼,我們都不能稱男子漢、男人,我們都是“女人”……

  問:中觀與唯識究竟哪個更究竟?

  曉:你認爲呢?

  問:我老師說是中觀究竟。

  曉:我是問你,不是問你老師。

  問:我也不知道。

  曉:什麼叫做究竟?

  問:這算什麼話~~

  曉:這是問你怎麼理解“究竟”這個詞。

  問:究竟不就是徹底嗎?

  曉:好。其實在佛教中,只有成佛才算徹底,能使你成佛的都是究竟法,修中觀也能成佛,修唯識也能成佛。所以,絕對不能夠說中觀究竟,也不能夠說唯識究竟,更不能說天臺、華嚴等究竟,因爲各宗都究竟、各宗都方便。

  問:這是打馬虎眼兒~~

  曉:中觀是依佛經而來,唯識也是依佛經而來,華嚴等各宗都是。所以根本不能夠說哪個究竟,因爲所有的佛經都是應機說法,都是方便權巧。也可以說,佛陀是行騙了四十九年,把人從煩惱中騙出來,他所說的八萬四千法門,那是八萬四千個圈套,所以我經常對學僧們說佛是大騙子,最高明的騙子,他把我們都騙了,但我們心甘情願,他把我們騙得心服口服。

  問:佛一生到底說沒說過真話~~

  曉:這問題就不要再問了,你這一問顯得你很笨。

  問:我承認笨,但我仍然問。

  曉:問我也不回答了。叁緘其口。

  我補充一句,佛教中只有應機不應機,而沒有對不對、究竟不究竟。曆代祖師說的某宗究竟、某經究竟等,這種說法到我這兒,就算完成了它的曆史使命,以後要抛棄,徹底抛棄究竟這個詞兒,把這個詞兒做爲曆史文物封存起來,讓後人說起來時知道曆史上曾經有過這個詞兒就行了。

  你記住,如來無定法可說!

  問:《金剛經》上說,如來是真語者,實語者,如語者,不诳語者,不異語者,又該怎麼理解? 

  曉:你的問題還不少呢?問題多就說明你的見思煩惱多。隨你怎麼理解都行,只要對你修行有幫助就可以了。只有騙子才強調自己說的是真話,真的是真話就不需要強調,人家能聽出來的。這就是對機的問題,就是祖師們說的究竟與方便的問題。

  問:那麼,佛是否造業?

  曉:如來不造業。因爲他從來不刻意于做什麼、不做什麼,總是什麼該做他就做,該說他就說。

  問:爲什麼有的人終生行善,臨終時卻不得好死?

  曉:你問這個問題,我想起來了一件事兒。曾經有人給我寫過一封信,西北一個居士寫的。他是說有人問他一個問題,就是你現在問的問題。他當時給人家回答,行善是不是真行善,讓人家自己打心眼兒裏想想,說大部分的行善是僞善。他說當時人家就沒什麼說的了。他的這封信我沒有給回。當然,一般來說,我很少給人回信,有時候我覺得哪封信應該回了,我就讓別人給回,我自己很少直接給回。

  這居士的回答可以說是錯誤的,但也可以唬住人。因爲對于我們凡夫來說,只要打心眼兒中一想,都很難說自己的行善確實是善,若按確切地說,隨順真實的行爲才叫善,違逆真實的就是惡……

  問:這個問題的主要重心該在哪兒?

  曉:佛教是“一因生一法,時間不確定”。這就是重心。你把握住這個就該能解答這問題。

  問:一因生一法與不得好死又有什麼關系呢?

  曉:一生行善無數,這是種因,善因自然不會得惡果的。善因得惡果無有是處。臨終不得好死這個惡果,一定是曾造了惡因的關系,因果你別搞錯。我來舉個例子——

  雷鋒,這是我們時代的強音。雷鋒的一生,可以說是光輝的一生。按我們的說法,雷鋒精神就是菩薩精神,時時處處都是爲別人。但雷鋒是怎麼死的~~被電線杆砸死的。這該是佛教說的橫死,橫死一般指非正當死亡。有人很不理解,雷鋒一生行善卻結果橫死,這是不是因果錯亂了呢?大家以爲如何呢?

  問:因果想來不會錯亂吧?

  曉:說話要理直氣壯。因果絕不錯亂的!雷鋒做好事,雖然你沒有看到他來世是什麼報應,但至少你看見了國家對他的評價,毛主席爲他親筆題詞──向雷鋒同志學習。人民對他的評價是很高的。而他的橫死,是有橫死的因。

  我們知道,我國的汽車方向盤都是靠駕駛室的左側,則司機要倒車,他也只能看見左側,當時雷鋒下車來照看讓司機倒車時,他本應站在右側,可他也站在了左側,則兩個人都只看左側,而電線杆在右側,這樣呢,使得倒車時車撞倒了電線杆,打住了雷鋒。如此來看呢,是雷鋒照看倒車時違犯了規則,這是近因,至于遠因呢?我也沒有神通,也就不知道了。

  問:時間不確定呢?

  曉:就是說受報的時間需看諸緣,什麼時間緣合了什麼時間才受報。

  問:有本《佛說九橫經》吧?

  曉:對的。

  問:列甯有句話,宗教是鴉片,這話到底該怎麼看待?

  曉:這話大概不是列甯的,是馬列主義中的,但確切也說不准是誰說的(現在查到了,是馬克思在《〈黑格爾法哲學批判〉導言》中說的,原文在《馬克思恩格斯選 集》第一卷第二頁)。我們《甘露》上曾登過一篇文章,叫《佛教與現實生活》,是李家振先生的文章。李家振是佛教文化研究所的。這篇文章實際上是他在九華山佛學院所開講座的錄音整理稿,不過經過了李先生本人的審定。

  李先生在這篇文章中是這麼解釋這個問題的──鴉片本來是一種藥,具有特別好的鎮痛效果。人們在很痛苦的時候,他擺脫不了這痛苦,這時候怎麼辦呢?找一種藥來鎮痛。宗教就是起這種鎮痛的作用。鴉片是當時最好的鎮痛藥,所以馬克思說宗教是鴉片。

  後來翻譯到中國,中國的理論家們把鴉片解釋成了抽大煙,這解釋方法不對。有心人可以查一下罂粟的種植曆史,看看它是在什麼時間被認定爲毒品的。

  問:人生的痛苦,只止痛行嗎?那並沒有解決根本問題呀。

  曉:馬列對佛教到底懂多少呢?不見得!毛主席偉大吧,寫出了了不起的《矛盾論》、《實踐論》,但至少他對《金剛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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