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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識二十論述記講記 第十五講

  唯識二十論述記講記

  第十五講

  

  丁叁 後五頌返破外人外境非實有 分叁

  戊一 初一頌合破外小 ………

  以彼境非一,亦非多極微,

  又非和合等,極微不成故。

  

  (19A)有人提問,我們昨天講的最後,“余識所執此唯識性其體亦無名法無我”,就是說,執到這個“唯識性”,所執的唯識性,執著它“有”——這個“唯識”也不能執!亦即上一次我們講的,假使徧計執裏邊執著有“唯識”這麼一個東西,也是一個執著,也是法執;要把這個執著也空掉,然後可以入法無我,“不爾,余識所執境有,則唯識理應不得成”。他的問題就是下邊一句:“許諸余識有實境故”,《述記》說:“以執唯識識,是執法識余”,他這兩個搞不清楚,怎麼“執唯識識”?

  

  “唯識”,就是唯識宗安立的宗:“大乘叁界唯識”,大乘的宗就是說叁界一切都是離不開識的,就是把一切境都空掉了,只剩有一個內心,這個內心是依他起、因緣和合而有,這是有的。那麼他把這個唯識執著是實在有的,這個識就是執唯識那個識,這個識是把這個唯識執成實在的法了,那是唯識那個識的另外一個識,叫余,那麼這個叫“諸余識”。就是說,唯識,一切法都是唯識,本來是對的,但是把唯識這個識執成實在有,又成了法執;執這個法執的這個識,就叫余識,因爲它這個識,既然所執的唯識這個東西是它的境,那麼是實在有的,也是有境了。我們說唯識是沒有外境的,外境不一定是色法,你執著離開識以外還有個東西的話,那都不是唯識。你執了能執的那個識之外,還有一個唯識是它所執著的對象,那也成了一個法執,也是那個唯識所要排除的。

  

  所以說,我們前面也說過的了,在第一卷開頭的時候就講過,假使執唯識是真實有的,這個跟執外境一樣,也是一個法執。大家可能還記得住了,前面有這個話。唯識是不能執的,它是依他起。真正地來講,能夠知道唯識的,是見了空性之後,知道一切法緣起,才知道唯識。你假使空性沒有證到,一切法的緣起你也沒見到,只是聽到佛這麼說、我們這麼想,實際上,不是真正的唯識。假使你再把佛說的這個唯識,你又徧計執執著實在有這個唯識,那麼這也是法執。反正我們簡單一句話,徧計執裏邊所執的東西,都是法執;離開徧計、已經證到圓成實了,那時候所看到的依他的緣起,這個唯識才是我們說的唯識,這個是實在有的。現在我們接下去。

  

  論:由此道理說立唯識教,普令悟入一切法無我。

  述曰:即此總結經論二教,由于此中所有道理,佛說唯識之教,我立唯識之教,普令有情入法無我。或我說我立,二俱雙結,名爲說立,非說是經。

  

  “由此道理說立唯識教”,前面說了那麼多,由前面所講的這些道理,我們說唯識教、安立唯識教(說、立是兩個東西),爲說唯識教有什麼用處?安立唯識有什麼意思呢?“普令悟入一切法無我”,使一切有情,能夠接受唯識教的,都進入法無我、證一切法空的道理。那就是“開示悟入佛之知見”,靠唯識宗可以達到這個目的。

  

  “即此總結經論二教”,經裏邊這麼說,論裏邊也這麼說,這兩個教,“由于此中所有道理”,前面講了很多道理了,“佛說唯識之教”,這個“說”是佛說,就是經上說的,論裏邊是世親菩薩安立的,所以他說“佛說唯識之教,我立唯識之教,普令有情入法無我”,這是一個解釋。“我說我立,二俱雙結,名爲說立,非說是經”,或者說,這個“說”也是我說、“立”也是我立,都是我(世親菩薩)自己,我講那麼多的道理、安立唯識的教,目的就是要使大家證到“法無我”,也就是成佛度衆生了。

  

  你能夠證到法無我、知道一切法空,“照見五蘊皆空,度一切苦厄”,然後可以度一切衆生成阿耨多羅叁藐叁菩提。如果我們沒有悟到這個道理,那麼自己既成不了佛,也度不了衆生。一切衆生本來如幻如化、沒有的,你若執著他是實在有的去度,那是度不了的。你能夠知道一切衆生本來是自性空,那麼你這個衆生就不度而度了,已經度掉了,他本來是沒有的。你知道這個道理就行了。那麼自己一樣的,流轉生死,什麼在流轉?禅宗參“念佛是誰”也是這個道理,你把“什麼在流轉”,把它參透了,流轉的是什麼?無明緣行、行緣識……,就是這些十二支在流轉,這十二支裏邊哪一支是我呢?沒有我,就是法了。這個也知道了之後,人我道理知道了,然後進入唯識教:一切法都是識所變的,那麼你說一切法在哪裏?都是自性空,法無我的道理也能夠悟入。

  

  

  論:非一切種撥有性故。

  述曰:由有唯識,無計所執,入法無我,非是一切種唯識等亦無,能入法無我。所以者何?撥有性故。依他圓成二性是有。若說爲無,便是邪見,撥于有性故,此不能入法無我。許有唯識,無計所執,名爲正見,入法無我,不撥于有,名處中道,契真正理。此意即違清辨等也。

  

  “非一切種撥有性故”,我們說的唯識是這樣子的,不是說什麼都沒有。什麼都沒有,把該有的也去掉(撥就是把它撥掉),這樣子是偏入空了,不是我們的唯識教。我們唯識教,是處中道的:該有的有,不該有的沒有;徧計所執的是沒有的,依他起、圓成實是有的。不偏不倚,既不偏有也不偏無,這是中道,中道就是唯識教了。

  

  “由有唯識,無計所執,入法無我”,因爲有了唯識的這個教之後,他就不執著那個所執的法,把徧計所執空掉——“無計所執”就是徧計所執,徧計所執的把它空掉了,這樣子,進入法無我。“非是一切種唯識等亦無,能入法無我”,並不是連依他起、圓成實一起全部掃掉,一切種唯識就包括依他起、圓成實在內;唯識相是依他起,唯識性是圓成實,把這些都掃掉了,你還說這樣能入法無我,不是這個道理。入法無我的道理,是把徧計所執的空掉。把本來是沒有的、卻執爲實在有的那些法空掉,這個叫入法無我。本來是有的(圓成實),本來是假有的(依他起),你說這也什麼都沒有,那是不對的。

  

  “所以者何?撥有性故”,爲什麼不是這樣子呢?因爲該有的,你把它也撥掉了。我們說“不增不減”,沒有的不能增它爲有,有的不能減它爲無,這才是真正的中道。你現在把一切都認爲沒有,把有的也撥掉了,這個不是我們所講的唯識教。

  

  “依他、圓成二性是有”,爲什麼說不能撥掉呢?依他起、圓成實,這二個性是有的,一個是實在有,一個是假有,都是有。“若說爲無,便是邪見”,假使你說這個也沒有了,這個見就不正了,這個也是邪見。一般說邪見是撥無因果的,它這裏就是說,法性是有的,你撥它沒有了,這個見就不正了,也屬于邪的了。爲什麼邪呢?“撥于有性故,此不能入法無我”,本來該有的,你說它沒有,所以說,你這樣子的話,不能進入法無我,就是不能入中道了。

  

  前面撥于有性是邪見了,那麼正見是什麼?對照一下:“許有唯識”,唯識是有的,唯識的相(依他起)是有的,唯識的性(圓成實)是有的;“無計所執”,徧計所執的那個是沒有的;“名爲正見”,這樣子才是正見。也就是不落兩邊:既不是落于有(徧計執是沒有的),也不落于空(圓成、依他是有的),這樣子叫正見,“入法無我”。

  

  當然這是唯識見了,我們以後學中觀的時候,還要更進一步。我們這裏擔心的是,中觀、唯識一起學的話,兩個就吵架。這個是謗法,不好。中觀、唯識的關系,《菩提道次第》講得很清楚,唯識是進入中觀的一個跳板。沒有唯識把一切法歸納于識,要進入一切法空的道理,那是困難的、摸不著邊際的;從唯識再進一步,證到中觀,那是有梯可接,從這個梯上去,不會弄一個籠籠統統的空。

  

  我們漢地有一句話,“鳥空鼠唧”,講空,道理也搞不清楚,懵裏懵懂的,只是嘴裏說空,這個空、那個空,好象鳥在飛:嗡、嗡、嗡!空、空、空!這個跟鳥的空一樣,沒有內涵、沒有真實明確意義的空,那學了沒有啥用處;鼠唧,老鼠叫,唧!唧!唧!我們講六即,理即、名字即、相似即……等等,你搞不清楚,就跟老鼠一樣,唧、唧、唧地叫,這個也是空洞的、沒有意思的。要學就要學好。我們要進入中觀,需要唯識的階梯。因爲唯識猶如船筏一樣,進入中觀的彼岸要通過唯識的這個船。如果唯識還沒有,你就直接進入中觀,那就是“鳥空”了,只曉得空、空、空,空什麼東西也不知道。所以說,我們學法,要踏實一點。

  [經典導讀]鼠唧鳥空,廣在經論 《摩诃止觀》卷八:「若謂即是者,何煩惱滅?見耶?思耶?塵沙耶?無明耶?諸位全無,謬謂即是,猶如鼠唧;若言空空,如空鳥空。以未識次位,觀行相似,全未相應,濫叨上位,所以成怪。」(T46, p. 104, c15-19)。《天臺四教儀》:「我等愚輩,纔聞即空,便廢修行,不知即之所由。鼠唧鳥空,廣在經論,尋之思之。」(T46 , p. 779, a27-29)。 《四教儀集解》卷叁:「我等愚輩,纔聞即空,便廢修行,不知即之所由。鼠唧鳥空,廣在經論,尋之思之。『我等』下牒計,重斥鼠唧鳥空者,斥其暗證,不達谛理,謬說即名,何殊怪鼠作唧唧聲,即聲無旨,濫擬生死即是涅槃;亦如怪鳥,作空空聲,空聲無旨,豈得濫同空空叁昧。是以天臺約理即一法叵存,約修則萬行圓足,全修在性,全性起修,性無所移,修常宛爾。若得此意,聞衆怪說,情慮坥然,圓頓妙乘,投心有地,良由了知本性空寂,故修衆行無有滯焉。」(X57 , p. 594)。《楞嚴經玄義》卷二:「須知諸經言即者理即也。若不知此,即空所由,而妄生取著,所謂鼠唧鳥空矣。故華嚴等,諸大乘經,皆明曆位修行斷惑之相。涅槃雲:暗時無明時,明時無暗時;有煩惱時則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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