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月22日
云何风界?风界有二:一内、二外。
「云何风界?风界有二:一内、二外。」这是界差别观:地、水、火、风、空、识六界。前面地、水、火说过了,这底下说风界。风界有二种:一种是内,一种是外。内风界是什么呢?
内风界者,谓此身中内别风性,风飘所摄,轻性动性,非亲附、非执受。其事云何?谓内身中有上行风、有下行风、有胁卧风、有脊卧风、有腰间风、有臗间风、有小刀风、有大刀风、有针刺风、有毕钵罗风、有入出息风、有随支节风。如是等类,名内风界。
「谓此身中内别风性」,我们身体里面,有风的这种事情,有风的这种东西。「风飘所摄」,什么叫做风呢?就是能飘动,飘,属于这一类的叫做风。风有二个意思:一个是轻、一个是动,它没有重量,所以叫做轻。它能飘动、能够流动,从此至彼。「非亲附非执受」,这个风因为它是飘动,所以也不是亲附,也不是执受。前面那个地、水、火是有亲附、有执受。这个风没有,风是非亲附、非执受。
「其事云何」,这个非亲附非执受的风怎么样情形呢?「谓内身中有上行风」,这个身体里面的风,有向上活动的风,有向下活动的风。「有胁卧风」,「胁卧」就是睡觉卧在床上、卧在地上,用胁着于地,胁卧,胁卧这也有风。「有脊卧风」,「脊卧风」就是脊着于地,那也有风。「有腰间风、有臗间风」,臗,我们前面解释过。「有小刀风、有大刀风」,这是说人有病了,风就像刀似的能伤害这个身体,有大小之别。「有针刺风」,这也是有病,风像针刺的那样子。「有毕钵罗风」,这个「毕钵罗」,佛在菩提场成道的那棵树,叫毕钵罗树,现在这里用这个名字作风的名字。在《瑜伽师地论》的《遁伦记》上解释,说是有这种风病,就是在脸上面生这黑点,那个形状像毕钵罗树似的,所以叫毕钵罗风,这么解释。「有入出息风」,入息、出息也是风。「有随支节风」,就是遍身支节也都有风。「如是等类,名内风界」。
外风界者,谓外风性,风飘所摄,轻性、动性,非亲附、非执受。其事云何?谓在身外有东来风、有西来风、有南来风、有北来风、有有尘风、有无尘风、有狭小风、有广大风、有毗湿婆风、有吠蓝婆风、有风轮风。有时大风卒起积集,折树、颓墙、崩山、荡海。既飘鼓已,无所依凭,自然静息。若诸有情欲求风者,动衣、摇扇及多罗掌。如是等类,名外风界。
「外风界者,谓外风性,风飘所摄」,也是轻性、动性,「非亲附、非执受」。这样说,外风性非亲附、非执受。
「其事云何?谓在身外」,身体以外,「有东来风、有西来风、有南来风、有北来风、有有尘风、有无尘风、有狭小风、有广大风、有毗湿婆风」,「毗湿婆风」翻到中国话,叫种种巧庄严,也许这个风便是有这种作用,有种种巧妙的庄严。「有吠蓝婆风」,「吠蓝婆」翻到中国话,就翻个旋风。这个和台风不同,是旋转的风,说这是在须弥山里面有这个风,是特别猛的。「有风轮风」,「风轮风」就是大地就是依靠风轮而住,或者就是大气层叫做风轮。
「有时大风卒起」,忽然间就生起了,生起「积集」,这个风一直地在飘动叫积集。能够「折树」,能把树吹断了。能「颓墙」,把墙吹倒了。或者能「崩山」、能「荡海」。「既飘鼓已,无所依凭」,就是没有什么凭借,自然地就静息了,就没有事了。
「若诸有情欲求风者,动衣、摇扇」,就出来风了。「及多罗掌」,也就有风了。这个「多罗掌」,说是印度有一种树,这树叶一部分切掉了,就像个掌似的,你一扇动就出来风了,是这个意思。「如是等类,名外风界」。
云何空界?谓眼、耳、鼻、口、咽喉等所有孔穴,由此吞咽,于此吞咽。既吞咽已,由此孔穴便下漏泄。如是等类,说名空界。
「云何空界?谓眼、耳、鼻、口、咽喉等所有孔穴」,在我们的身体里面。「由此吞咽」,因为有这个孔穴,所以我们可以吞咽东西。「于此吞咽」,也在这里才可以吞咽的。「既吞咽已,由此孔穴便下漏泄」,就排泄出去了。「如是等类,说名空界」。在这里没有说内外,没有这么说。
云何识界?谓眼、耳、鼻、舌、身、意识。又心、意、识三种差别,是名识界。
「云何识界?谓眼、耳、鼻、舌、身、意识」,眼识、耳识、鼻识、舌识、身识、意识。「又心、意、识三种差别,是名识界」。心、意、识的三种差别,从《俱舍论》上的解释倒是很好。它说:识是向外的,识是向外,就是了别色声香味触法,识是向外种种分别。识的生起,要有所依,就是意。这个意是依止意,以意为依止生起了识,识了别色声香味触外面的境界,然后就有心,心就是向内的。识了别了以后,它就把识所了别的种种种种情况,把它集聚起来,叫做心。心是向内,识是向外,意是作依止的。《俱舍论》上有这样的意思,这样讲。心是把识所了别的收集在里边,然后又作依止,生起了识;但是作依止的时候,就名之为意了,名之为意,这样解释。这样解释和大乘的佛法解释的也是相合的。
前面说六个识,眼、耳、鼻、舌、身、意是六个识。这底下说心意识,也应该包括阿赖耶识。可是,这个地方说这五停心,它是在〈声闻地〉。《瑜伽师地论》有〈声闻地〉、有〈菩萨地〉。〈声闻地〉就是全面地按照次第来说明小乘佛法的修行,各式各样的法门。这样说,这心、意、识就按照小乘佛法的范围解释。是名识界。
若诸慢行补特伽罗,于界差别作意思惟,便于身中离一合想,得不净想。无复高举,憍慢微薄。于诸慢行,心得清净。是名慢行补特伽罗,由界差别净行所缘。
「若诸慢行补特伽罗,于界差别作意思惟,便于身中离一合想,得不净想。无复高举,憍慢微薄。于诸慢行,心得清净。是名慢行补特伽罗,由界差别净行所缘。」「若诸慢行」,就是特别高慢的人,高慢心特别强的这种人,这种众生。「于界差别作意思惟」,我们的生命体就是这六种界组成的这个生命,你这样去思惟的时候。「便于身中离一合想」,就会对于自己生命的六界里面,就不会有一合想的我可得了。
我们凡夫从无始以来习惯了,就是执着有一个我。执着有一个我,但是,如果是由于自己一个时期的欢喜学、欢喜栽培,有多少福、有多少慧,然后在人天的世界富贵久了,几百生做国王、做有学问的人,于是乎就会养成了慢的这种习惯,看见别人都不当一回事,拿别人不当人,就是不尊重人权,自己特别高慢,我慢、高慢心特别强。
在我们中国哲学上,不十分明显地说到这里。印度的外道就说到这里。我们的身体是眼耳鼻舌身意、色受想行识,有这么多的因素组合起来的,但是其中还有一个不可分离、不可破坏的我在里面,就叫做「一合想」。
现在,佛教徒相信了佛的话,去修界差别观,这样修的时候,就感觉到生命体里面只是地水火风空识而已,另外那有一个不可破坏的我呢?所以叫「离一合想」。这和《金刚经》说的那个意思一样,就是破除去我的执着了。没有我了的时候,这是一个成就,修界差别观的第一个成就,就是感觉到是无我。
第二个成就是「不净想」,身体的地水火风识都是不净。识也是不净,地水火风也都是,发毛爪齿、心肝脾肺肾、大肠小肠这些东西都是不净。这样子,就不会再生高慢心了。「无复高举」,不生高慢心。无始久远以来所养成的憍慢的习惯就微薄、就微小了,就薄了,不会那么多了。
「于诸慢行,心得清净」,就没有高慢的染污心了。「是名慢行补特伽罗,由界差别净行所缘」,就会有这样的成就了。
这个界差别观,在《大毗婆沙论》上有一个故事,我讲一讲。在《大毗婆沙论》一百多卷,将近二百卷,不到二百卷,一百七十九卷、是那一卷的最后面,说到这个故事。
这个故事是说佛在世的时候,一个大富豪家的一个年轻人,名字叫做因儒童。这个人的性格非常的直,很直的、不谄曲。他这一天要结婚了,就请来很多的婆罗门参加他的结婚典礼。这一天的早晨,太阳还没有出来,没有出来要出来的时候,佛就招呼阿难尊者说:「现在随我去。」
就是到因儒童的家不远的时候,这么多的婆罗门就远远地看见佛来了,这些婆罗门就说话了:「今天因儒童结婚,非常的吉祥,瞿昙来干什么呢?」说这个话。佛天耳遥闻,就对阿难尊者说:「你到婆罗门众中,你说:『三界大师吉祥中最,汝不欲见吉事岂成?』」三界内一切众生以佛为大师,世出世间一切的事情以佛是最吉祥的,吉祥中最。你不欢喜看见佛,吉祥的事情怎么会成就呢?你就对他们这么说。阿难尊者就到大众里像狮子吼,就把佛的这几句话对他们说了。
其中还有一句话:「今天是因儒童结婚,今天决定是随着佛出家了的,看你们有什么办法能障碍这件事?」还说了这么一句话。阿难尊者说完这个话的时候,这些婆罗门就鼓掌大笑:「瞿昙这个人真是奇怪,今天要结婚了,怎么可以放弃这件事,不结婚,跟你出家呢?怎么会这样子呢?」其中有一个婆罗门就说:「瞿昙的预言都是很灵的,那有可能!」那么这些婆罗门说:「我们有这么多婆罗门,我们围绕因儒童三匝,看他怎么办法能度他出家!」就这样子。
过了一会儿,太阳要出来了,渐渐就出来。因儒童这个人是拜太阳的,他就到房子上面去向太阳磕头,磕了几拜以后,就看见从太阳那里来了一个人。穿着鹿皮衣,用黄金的绳子,金绳络体,金绳挂在身上,手拿着金杖,就从天空落下来,因儒童当然是赶快拿个座位来招呼他。这些婆罗门一看:「因儒童真是大福德人,今天能召感梵天王来了,来参加婚礼。」
这时候,因儒童因为这是梵天王嘛,就向他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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