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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祖坛经讲记 机缘品第七

  

六祖坛经讲记

  

机缘品第七

  佛法论到行者的成就不成就,全看机缘的成熟不成熟。机缘成熟,现生自可得到成就,机缘不成熟,现生固然不得成就,何生得以成就,那就很难决定。六祖得法后,在曹溪弘化,由于德望所感,四方好道行者,纷纷前往请益。到过曹溪求法的,说明他们都因机缘成熟而不失时,各个皆能见自心性。大小乘中都说学佛有三个阶段,就是『未种善根者令种,已种善根者令熟,已熟善根者令脱』。是以现生学佛者,能不能得到成就,全看过去所种善根如何。如过去所种善根很浅,现生纵然学佛,但因善根薄弱,欲得成就很难;过去所种善根很深,到了现生已经成熟,得到成就自不成问题。此中,所说因缘成熟,就是已种者令熟,所说已成就者,就是已熟者得脱。由于全看因缘,所以名机缘品。此品在古本中没有,北宋明教契嵩改编的『坛经』本亦无,现在所以有这品,据元初南海宗宝跋文说:『余初入道有感于斯,续见三本不同,互有得失,其版已浸灭,自取其本校仇讹者正之,略者详之。复增入弟子请益机缘』。可见此品是南海宗宝加入。品中所说机缘,从无尽藏比丘尼起,直至有僧举问卧轮偈,共有十三人,他们向六祖请益,由于机缘特殊,过去已种善根,现在经祖略为一点,皆得有所契悟,且能辗转行化,光大禅门,是以本品值得每个禅者注意!

  

  

无尽藏比丘尼

  师自黄梅得法,回至韶州曹侯村,人无知者。时有儒士刘志略,礼遇甚厚。志略有姑为尼,名无尽藏,常诵大涅槃经。师暂听即知妙义,遂为解说。尼乃执卷问字,师曰:字即不识,义即请问。尼曰:字尚不识,焉能会义?师曰:诸佛妙理,非关文字。尼惊异之,遍告里中耆德云:此是有道之士,宜请恭养。有魏武侯玄曹叔良及居民,竞来瞻礼。时宝林古寺,自隋末兵火,已废。遂于故基重建梵宇,延师居之,俄成宝坊。师住九月馀日,又为恶党寻逐,师乃遁于前山,被其纵火焚烧草木,师隐身挨入石中得免。石今有师趺坐膝痕,及衣布之纹,因名「避难石」。师忆五祖「怀会止藏」之嘱,遂行隐于二邑焉。

  六祖大「师」自从在蕲州「黄梅」东禅寺,「得」以承受五祖传「法」给他后,就从湖北「回」到广东「韶州」一个「曹」溪林的「村」庄。他像普通苦修僧,没有「人知」他是一代祖师,并未对师有所重视。可是就在那「时,有」位宗于儒家的「儒士」,姓「刘」名「志略」其人,虽也不知师是佛教何等大德,可能由于宿世因缘,对师「礼遇甚」为优「厚」,并没怎样怠慢。「志略」儒士「有」个「姑」母出家「为」比丘「尼」,法「名」叫「无尽藏」。此尼不是普通女子,出家后非常用功,「常诵大涅槃经」。六祖大「师」在旁「暂听」,「即知」经中所说的「妙义」,并将所知妙义,为无尽藏尼略「为解说」。「尼」听师所说妙义,认为讲得相当不错,就很恭敬的「乃」手「执」经「卷」,向师请「问」经中的文「字」,信为解说妙义的这位僧人,定会很乐意的告诉她。那知六祖大「师」很坦白的对她说:讲到经中的「字」,我是「不」认「识」的,至于经中的「义」理,不妨提出来向我「请问」,我会就我所知为你解说。「尼」本对师颇有敬意,现在听说字亦不识,于是不客气「曰」:你对「字尚」且「不」认「识」,怎「会」了解经中的意「义」?不但该尼会感疑惑不解,就是其它人听了,也会有这样观念。以佛法说,这是以凡夫的知见,妄测圣人的智慧,当然不免有此想法。大「师」认真的回答尼「曰」:应知「诸佛」如来所说微「妙」义「理」,并「非关」于「文字」,文字上是没有微妙义理的。清世宗说:『若无上妙道,不在字中,不可以识识,岂与识字不识字有交涉者』!永嘉大师说:『若明宗达理之者,虽广览披寻,尚不见一字之相,终不作言诠之解,以迷心作物者,生斯纸墨之见耳』。天王般若经说:『总持无文字,文字显总持,大悲方便力,离言文字说』。

  「尼」初听说不识字,对师似有所轻视,听义理不关文字后,又相当的感到「惊异」,认为此僧确不简单,于是就在曹溪村,很诚恳的「遍告」村中的每个「耆德」。耆德,是指德高望重的人。对诸耆德说:我们村中现住的这僧人,不是普通僧,「此」乃「是」位「有道之士」,我们「宜」应「请」来好好「供养」,除了培福,亦得法益。如让僧人到别处弘化,我们的损失就很大。

  「时」曹「魏武侯玄孙曹叔良」以「及」一般「居民」,听无尽藏比丘尼这样说后,都争先恐后的纷纷「竞」相前「来」,除对六祖「瞻」仰,并诚心诚意的向六祖敬「礼」。到这时,全村男女老少,无不知有这位高僧,同样皆来礼敬。魏武,就是曹操,亦即曹孟德,到他去世后,追谥魏武帝,所以名为武侯。或有说曹氏的玄孙,曾于晋时封侯,所以又作晋武侯玄孙。实际侯是多馀的,玄是系字之误,所以改为魏武系孙。

  文字语言只是世谛流布,文字发明以后,世有文字记载,如记那个是圣者,那个是贤者、那个是东方圣人、那个是西方圣人,从文字可知道。未有文字流布前,世间同样有圣有贤,并非没有文字就无圣贤。如中国的文字,传是仓颉所造,是上古时代的人,由他发明文字,开始运用文字记圣记贤,但在仓颉未发明文字前,难道中国没有圣贤?不过有了文字后,用文字明白记载某是大圣,某是圣者等,当然很好,这只是假名安立,其实圣贤,并不在文字中,且有文字以后,有人运用文字,自封自己是怎样伟大人物,或是具有如何德行的高僧,或在所办的刊物中称自己大师,难道可都信任的事实吗?孟子说:『尽信书不如无书』。又如许多历史上的人物,现在很多为之翻桉,是以文字记载如何,不一定可靠,亦不值相信,特别是现代,是个宣传时代,那个会善宣传,在历史上就将成为名人、名僧。因而文字外所说的义理,反而是最可相信的,不能因为某人不识字,就以为某人不明理。普通人甚至世间文人硕士,可作这样想,佛法者不可这样想,因很多务实修行的人,对教理确了解不多,但悟境却是很高,所以识字不识字与悟理不悟理,是两回事不可并论。

  「时」,烽火连天,兵乱不已,其地有座有名的「宝林古寺」,本极庄严而堂皇的,「自」于「隋」朝「末」年,经过「兵」灾战「火」的破坏,「已」经成为「废」墟,因而没有寺僧。现在曹溪村人,既知六祖是位有道高僧,就共同发心在古寺原有「基」础上,「重建梵」刹寺「宇」,恢复宝林古寺的旧观,「延」请六祖大「师居」住,并住持该寺,作为弘法之用。由师德望所感,人民同心协力,很快造成一座佛寺,所以说「俄成宝坊」。俄是很快的意思,宝坊就是寺院。南华小志说:『隋末时,寺经兵火,遂至荒落,建唐龙朔元年(六六一)辛酉,六祖得法南归,比丘尼无尽藏者,始集乡人重修宝林寺,以居六祖,祖居此九越月,寻避难于四会』。

  六祖大「师」居「住」于此,只有「九」个「多月」,住持道场,摄化信众,本来很好,但「又为」嫉妒六祖想夺取衣法的僧中「恶党」,「寻」找追「逐」到此。「师」不愿与诸恶党竞争,「乃遯于」隐藏在「前山」中,以为问题可以解决,那知那些恶党仍放不过六祖,「被其」恶党「纵火焚烧」前山的「草木」,亦即等于是用火攻,非逼六祖出来不可,在这情形下,大「师」没办法,乃勉强的「隐身挨入」山上的大「石」隙「中」,始「得免」于灾难,直到现在,那块「石」头上,仍「有师」结跏「趺坐膝」盖「痕」迹「及」所穿「衣」服「布纹」,「因」而后人将这石头「名避难石」。

  有人对此不信,即或当时是有,经过这么久的时间,风吹雨侵应早磨灭。信者为尊重师的崇高德行,后人特别镌其迹于石上,以供后人信敬,对此吾人不可多加妄测。大「师」时又遇到这样灾难,忽然「忆」起「五祖」于黄梅曾经向他交代:『逢怀即止,遇会则藏』的嘱咐,于是「遂行隐于」怀集,四会「二邑」,暂不出来弘化。

  

  

法海比丘

  僧法海,韶州曲江人也。初参祖师问曰:即心即佛,愿垂指谕。师曰:前念不生即心,后念不灭即佛;成一切相即心,离一切相即佛。吾若具说,穷劫不尽。听吾偈曰:即心名慧,即佛乃定;定慧等持,意中清净。悟此法门,由汝习性。用本无生,双修是正。法海言下大悟,以偈赞曰:即心元是佛,不悟而自屈;我知定慧因,双修离诸物。

  大「僧法海」,是「韶州曲江人」氏。当他「初」次「参」礼「祖师」时,就向祖师「问曰」:所谓「即心即佛」,究是什么意思?我真还不知道,「愿」求大师慈悲,为我「指」示晓「谕」,让我有所了解。传灯录说:『明州大梅法常禅师问如何是佛?祖(马祖道一)云:即心即佛。师言下契,直入大梅山住二十年。祖令一僧去问和尚:见马祖得个什么便住此山?师云:马祖向我道即心即佛、我便向这里住。僧云:马祖大师近日佛法又别。师云作么生别?僧云:近日又道非心非佛。师云:这老汉惑乱人去未有了时,任他非佛非心,我只管即佛即心。僧回举告马祖。祖曰:『梅子熟也』。这些话里有眼,悟处真实,那可回换?一任马祖通变无方,在大梅眼里,只落得个惑狂技俩』。

  六祖大「师」答复法海「曰:前念不生即心」,令离生起妄想,当下即是佛心;「后念」通达「不」会断「灭」,当下「即是佛」。这不是当下即心即佛意是什么?今日只解即心即佛,殊不知即境也即是佛,此可说是境作佛。心如即佛,境如怎可不是佛?再说,心是有心性的,所以心能作佛;境亦有心性,那里不能作佛?心与境一般以为是对立的,但佛法说是不二,有时以心收境,心中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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