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立誓造論
[立誓]就是發願。[立誓造論]就是作者發了願要將這個書寫成,並且下決心一定要將這個事做成。因爲要寫一本書,中間難免會有困難,都會有困難的,要有非做不可的信念才能戰勝困難,這個書才寫得成。所以在開始造論的時候作者要立誓造論,要發誓、發願非做成不可。
第二,立誓造論,這就是本論的開頭第一頌:
(一)“一切佛經心要意,是諸菩薩所贊道,
有緣求解脫津梁,我今隨力而宣說。”
這是譯者照藏文的直譯,前兩句從字面看起來就是:“一切佛經心要意是諸菩薩所贊揚的”。其實含義是這樣的:[一切佛經心要意]是一層意思,[是諸菩薩所贊道]又是一層意思,每一句都各有一層意思。但由于第二句首用了一個“是”字,這樣恰恰變成上句與下句像是聯起來成爲一個意思了。法尊法師所譯的第一句是:[一切佛語心要意,]這裏他用的是“佛語”而不是“佛經”,意思是佛說的。法尊法師譯的第二句是[諸佛菩薩贊揚道],是說不僅只有菩薩贊揚,佛當然也要贊揚。這部書的譯者將後句的諸佛菩薩中“佛”的意思譯掉了,前面有加上一個“是”字,于是就容易理解這兩句話是相關的意思。我們知道法尊法師的所譯就是了。
[有緣求解脫津梁,]這裏所說的[有緣]不是指我們這樣人,而是指菩薩,是指發了菩提心的修行者,不是我們這些初業有情。但是我們也不要氣餒,未來我們也要成爲菩薩的,所以我們也還是有緣的。
[我今隨力而宣說。]這個地方就是宗喀巴大師自己很客氣,實際是盡他的力量而宣說的心要。
下面是帕邦喀大師所作的解釋:
【一切佛經心要意】即一個補特伽羅修法的重點,是【叁主要道】或【道次第】。唯有【菩提道次第】能將一切經論總集爲一個道次第而使任何一個特定的補特伽羅都能修持。這種總集法在其他薩迦、噶舉、甯瑪等的零散顯密教授中是找不到的,正如貢唐绛貝央所說【了不了義經無違】等那樣。至尊一切智寄呈喇嘛邬瑪巴的信中也說:“我已認識到只有大菩薩吉祥燃燈智的教誡【菩提道次第】——能無倒抉擇顯密乘道次第者最爲希有,所以我現在引導弟子的次第也全部是依此而行。這一教誡似乎是將一切經論教授總集爲一個道次第而作開示的,我因而感到如果聽、講雙方能說能修的話,盡管教授相對簡略,但能將一切佛經妥善編排而行,所以不必開示數量衆多的引導。” 因此我們可以說,僅聽講一遍道次第也是取出瞻部洲所有經函的全圓心要來作聽講的。
[補特伽羅]是指包括六道的一切有情,人當然也包擴在其中,但不單指人,所以稱爲補特伽羅。每一個補特伽羅修法的重點是什麼呢?就是【叁主要道】或者【道次第】。從廣的來說就是【道次第】,從略的來說就是【叁主要道】,這就是一切佛語的心要。
[任何一個特定的]含義就是包括所有一切有情,簡單地說就是連毛病多到極點的有情都可以修這個法,而且都能修得好,也就是說無論哪個有情都能修得好【菩提道次第】。
像【菩提道次第】這樣的教法,在薩迦、噶舉、甯瑪這叁派的教授中也是有的,但都是零星的,不是圓滿的。其他顯、密教派中也都是有的,但同樣是都不圓滿。這就是告訴我們【菩提道次第】這樣圓滿的教法在其他的教派中是找不到的。
[了不了義經無違]就是說雖然分出了義及不了義,但卻是相互不違背的。那麼什麼是了義,什麼是不了義呢?依衆生根基從權而說的是不了義,實實在在如實而說的是了義。
我舉個例子,譬如:“諸佛菩薩放光到我們身上來,我們放光去迎請諸佛菩薩。”這樣的說法就是不了義的。爲什麼是不了義的呢?諸佛菩薩能放光到我們身上來,我們有什麼本事放光到諸佛菩薩那裏去?從了義的方面來說實實在在應該是:“諸佛菩薩的心意可以到我們的身上來,我們的心意可以到諸佛菩薩身上去。”就像我們現在住在成都可以想到北京去,我們的心意可以去,人卻不能隨時都可以去。盡管我們在修法時可以想著去兜率內院,實際上我們的身體是不能去的,只有心意能去。諸佛菩薩的心意可以到我們的身上來,爲什麼說是光明呢?簡單地說因爲他們是有修證的,所以他的心量自然是明亮的。我們現在放出去的光是否幹淨呢?肯定不是幹幹淨淨的光,但是我們通過學與修,放出去的光裏面那些混沌的顔色就減淡了,因爲我們心裏到底是有些東西了。一般普通人、不知道佛法的人心裏放出去的光就是黑黢黢的,因爲沒有功德嘛!我們在修的時候心裏緣念諸佛菩薩,我們的心意到諸佛菩薩那裏去迎請的時候,不需做自我介紹,心意是什麼成分諸佛菩薩自然知道,因爲來了不是個黑黢黢的,他當然知道我們這些娃娃還不錯,還來請他。衆生的一切都顯現在諸佛菩薩心識裏,比如說我們的心放光到彌勒菩薩那裏去,這是不了義的,實際上彌勒菩薩的光就在我們身上,我們都在他心識裏,我們現在要迎請他,就可以在這裏迎請,彌勒菩薩就來了。但是因爲我們沒有功能,彌勒菩薩就是現在我們面前,所以我們也不認識、看不到。
這就像前次居士們去朝五臺山時,看那個指路的好像就是文殊菩薩,但他們不認識嘛,沒有功德怎麼知道呢?但是哪個來給他們指路?他們在人迹罕見又找不到路的時候就會有人來指路,他不是文殊菩薩又是誰呢?五臺山就是在文殊菩薩住錫的地方,他的心量當然管得到衆生,你需要什麼他都知道。海公上師就說過:“文殊菩薩跟你見面,你也不認識。”就是這個道理。我們現在就是這樣,只要我們用功,諸佛菩薩都在我們面前,只是我們的眼睛看不到。這其實並不稀奇,餓鬼在那個地方?它跟我們在同一個世界。我們爲什麼看不到它?問題在于不同種,我們怎麼看得到呢?真正有修證的人就能看得到,我們沒有修證就看不到。我說這些就是說明只要我們認真學修,佛菩薩就會現在眼前;如果我們不修學,那就是在聽故事。
[至尊一切智]是宗喀巴大師;[喇嘛邬瑪巴]是宗喀巴大師的上師;[吉祥燃燈智]是阿底峽尊者。
這裏我需要附帶說一下:[教]和[誡]兩者是有區別的,我們不要將[教]和[誡]混在一起。告訴我們應該怎樣做這是[教];告訴我們這個地方的內容重要,說了又說,反複重複地說,這就是[誡]。我在編纂《菩提道次第略論釋》時,因自己的筆記在文革中被焚毀,只有將康老居士的筆記拿來看,發現中間少了昂旺朗吉堪布上師當年反複叮咛的有關[誡]的內容,由于康老居士認爲這些是重複的,就從他的筆記中略去了。當年昂旺朗吉堪布上師講法時反複叮咛,說了又說,反複重複的內容都是他認爲很重要的,是爲了引起我們的注意,叫我們好好重視這個地方,可惜沒有筆記留下來。大家看《菩提道次第略論釋》前面講道理的部分都是很對的,但是沒有哪個地方是加重了的。當年昂旺朗吉堪布上師講法的時候可不是這樣的,在某些重要內容的地方他是要反複地說的,並且在第二天講課時還會再度提出反複講,這就是[誡]。大家要記住:教我們道理的是[教],反複叮咛、讓大家重視的就是[誡]。因此我們學的時候要看上師的[教]和[誡]都是如何講的,特別在[誡]的上面更是要仔細,因爲那些地方是很重要的。
《菩提道次第》原來是沒有的,以前西藏就像現在的漢地這樣,各樣經、各樣法都有,但是沒有道次第。自從阿底峽尊者著了《菩提道燈論》之後才有了道次第,以後宗喀巴大師在叁士道上特別標出了出離心、菩提心、空見這叁樣,這就不同于舊噶當派了,所以後人才稱宗喀巴大師爲新噶當派。新、舊噶當派都是講叁士道,不同的地方在于宗喀巴大師特別標出了出離心、菩提心、空見這叁樣。這就是新、舊噶當派的差別所在。從那以後,宗喀巴大師引導弟子都是依《菩提道次第》,也就是依阿底峽尊者的《菩提道燈論》。
[這一教誡似乎是將一切經論教授總集爲一個道次第而作開示的]這句話中所說的[似乎]的含意不是像,而是幾乎,是幾乎將所有的一切經論教授都集中在一個道次第中。換句話說,就是將幾乎所有一切經論的精要、心要都集中在一起。他並不是將所有的經論原封原樣地拿到一起,而是將其精要、心要彙總到了一起。
[教授相對簡單]是指將《菩提道次第》與叁藏十二部相比,當然簡略得多。
[將一切經論妥善編排]就是區別哪些經論是在上士道修,哪些是在中士道修、哪些是在下士道修。佛所說的一切經和諸大菩薩所闡述的各種論都可以作爲修行教授,但是修行是要分時間、分水平選擇教授的,不要因爲這些法很好,現在就忙著修這些,那樣就生不起功能。比方說,下士道沒修好,中士道就修不起;下士道、中士道沒修好,上士道就修不起。盡管上中士道好,修密法更好,但連顯教都沒修通,密法怎麼生得起功能呢?因此,[妥善編排]就是將先後次序搞好,這就是道次第。[道]就是方法,[次第]就是修行的先後次序。
[引導]是用于修的,跟講說不同,講說是講清楚其中的道理,《廣論》和《略論》的區別就在這裏。《廣論》主要是講說,是講廣大、說道理,《略論》主要是引導修行的,兩者之間有不同的地方,是有區別的,可以拿來互相補充。昂旺朗吉堪布上師當年講《略論》時是將《廣論》的要義攝持進來講的,並不是單講《略論》的教授,這一點我們要清楚。如果要將道理講清楚就需要廣開,所以《廣論》就是廣說;如果要修得身心生起功能則需要略,否則沒有那麼多精力和時間,因此學《略論》,依《略論》來修就可以使我們費力少而成就快。這裏我既不是說《廣論》有缺點,也不能說學《略論》的比學《廣論》的要好些,不能這麼理解。…
《叁主要道甚深引導筆記·開妙道門 一.序分 5· 立誓造論》全文未完,請進入下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