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僧人的衣食住行(釋乘一)

  僧人的衣食住行

  編輯:釋乘一

  來源:閩南佛學

  內容提要:衣食住行是人類的常規生活模式,人類從出生便在家庭、社會、學校等周遭環境中逐漸養成一定的生活習慣。僧人出家後的修行同樣離不開衣食住行的生活,但有著與世間的不同之處,爲便于僧衆了解自身的生活習慣,本文主要從戒律的行持介紹僧人的衣食住行,凸顯其教育作用。希望對僧衆學習、行持乃至養成如法的行爲習慣有所幫助,更希望僧衆在日常的生活行爲中深入體現佛法的解脫內涵。

  關鍵詞:叁衣六物輾轉淨施四藥受藥結界

  作者簡介:釋乘一,閩南佛學院講師。

  衣食住行是凡夫衆生的依托,佛法在世間的流布也遵循著這一原則,即使在做一切事情都本著“應無所住而生其心”而爲之。如《金剛經》中,佛陀也表現得非常平凡,一樣的入城乞食、用食、洗缽、洗腳,敷座而坐。出家比丘上乞佛法以滋養法身慧命,下乞飲食滋養色身,當然一切的衣食受用還含有令衆生種福田之意義。所以比丘之衣食住行又不同于在家凡夫。比丘爲了更專心修習出世之法而不直接從事生産,四事供養都來自十方施主。因此,受用以少欲知足爲原則,要注意避免世人的譏嫌。以這樣的出家生活不斷完善僧格,使自己雖然也如世人一樣需要穿衣吃飯卻能在其中度化衆生。比丘應于衣食住行中建立利于修道的健康方式,而非世間人昏昏碌碌地如動物般爲活著而活著,因此,本文就此四者概略解說比丘所受的生活教育,及由此養成少欲知足的僧格內涵。

  一、僧衣的如法使用

  有關僧衣的原始資料有:諸部律典的衣犍度,《行事鈔·二衣總別篇》,《隨機羯磨》及《羯磨疏》的《衣藥受淨篇》。近代的研究成果有:印順法師的《教製教典與教學》中有《僧裝改革評議》、《僧衣染色的論究》兩文論述了僧裝改革的問題,當然也述及佛世時的僧衣,特別注重佛製僧衣的究竟用意。聖嚴法師的《律製生活》中有《論僧衣》、《迦那衣是什麼》、《僧裝的統一與改良》等,既注重原始律典的規定,又努力爲今時之適用作了溝通。

  (一)由必須如此(製)到允許

  如此(開)的隨機演變《行事鈔》雲:“夫形居世累,必假威儀。障蔽塵染,勿過衣服。” 〔1〕受用衣服之目的是爲“障蔽塵染”,是人與人相處必應具備之威儀形象。而僧尼受用更應遵循少欲知足利于修道及化導衆生的原則,《薩婆多論》所說佛製叁衣的五方面用意則能全面概括僧衣的受用原則及好處:“1.一衣不能障寒,叁衣能障故;2.不能有慚愧;3.不中入聚落;4.乃至道行不生善;5.威儀不清淨故,製令蓄叁。”〔2〕

  僧衣之製定及使用有一從製到開的演變發展過程,這無非佛陀隨順衆生不同報體所需而作的一再開緣。《戒本疏》中說到六種次第開遮:1.面王比丘但用胎衣;2.但叁衣,此爲正製;3.開蓄百一物;4.開蓄長衣;5.開用被褥等重物;6.天須菩提受用衆寶而一宿得道,“上雖通開,不爲養報〔3〕”是諸多開許所應遵循的原則。此六種次第總攝爲製衣及聽衣兩類,製衣即佛陀規定必須受持受用之衣,包括叁衣、缽、具及濾水囊等六物;聽衣指佛陀允許比丘根據需要而多加受用的衣物,包括百一物及諸長物等。

  僧尼衣服來源于最初的糞掃〔4〕所得,及後開許的檀越布施二種方式:糞掃衣是世人遺棄的衣服,比丘拾取浣洗香熏後即可披用。其中,糞掃衣的獲得也有多種方式。《四分律》雲:“糞掃衣有十種:牛嚼衣、鼠齧衣、燒衣、月水衣、産婦衣、神廟中衣、若鳥銜風吹離處者、冢間衣、求願衣、受王職衣、往還衣,是謂十種糞掃衣。”〔5〕這是最爲肮髒也爲世人忌諱的衣服,中國人對此不解也無法行持。聖嚴法師說:“如在中國,要是拿女人的月經布來做出家人的“如來衣”,豈不視爲最大的不敬。”〔6〕但若憶及跟隨佛陀出家的比丘絕大多數都是當時有聲望地位極盡享受的貴族子弟,他們放下世間的一切名利一心一意隨佛出家,主要是以法資身修道。外在的這種取衣方式能有如是效果:“1.體是賤物,離自貪著;2.不爲王賊所貪,常得資身長道,又少欲省事須濟形苦。故上士著之。”〔7〕這種少欲知足的精神是現在比丘所要繼承的,這也正是僧格的內涵,雖然未必外相上真要穿著不堪。

  開許比丘接受檀越施衣是以耆婆施衣爲起因,據《四分律》所載:耆婆因治波羅殊提王之病有功而得一貴重衣之賞賜,便以此衣供養佛陀並請求佛陀允許比丘們接受檀越施衣。〔8〕接受檀越施衣有一定的時間規定,僧衆安居結束若受持迦絺那衣有五個月,若不受持迦那衣則有一個月,是爲法定的接受施衣及尋求衣服的時間,律中稱爲“衣時”。隨緣接受檀越施衣給予衆生種福田之機會,爲了防止幹擾修行,又作了一定的時間限製。可見,佛陀照顧到了比丘自利利他的修行。

  由于有些比丘無限製地接受許多衣物,在跟隨佛陀人間遊化時帶有許多累贅,也有損出家衆的威儀形象,因此佛陀親自作了于寒冬時節在初中後夜次第穿著叁衣而得安穩度過的試驗,最後集比丘僧作出“自今已去,聽諸比丘蓄叁衣,不得過蓄”的規定。〔9〕叁衣做成田相條紋起于佛陀與阿難于南方遊行時看見“有田善能作事畦畔齊整”而令阿難如此爲比丘們作衣,並告知這一深遠的意義:

  過去諸如來無所著佛弟子著如是衣,如我今日。未來世諸如來無所著佛弟子著如是衣,如我今日。刀截成沙門衣,不爲怨賊所剝。從今日已去,聽諸比丘作割截安陀會、郁多羅僧、僧伽梨。〔10〕

  《釋門章服儀》雲:“且條堤之相,事等田疇,如畦貯水而養嘉苗,譬服此衣生功德也。佛令像此,義不徒然。”〔11〕

  叁衣與袈裟並非可以畫等號,“此袈裟衣從色得名,下文染作袈裟色,味有袈裟味。”〔12〕《佛學大辭典》解雲:“五正色之雜色曰袈裟色,六味之雜味雲袈裟味。”袈裟,其含義是不正、壞、濁、染、雜等,開始音譯只是寫作“加沙”,後來因爲一直用于衣服上,所以都在其中加了衣部,可見袈裟並非衣之專有名稱,所表示的意義主要指壞色衣、染色衣而已。叁衣因爲翻譯時沒有對等之詞,諸部律典中也有翻爲臥具、敷具〔13〕等。就衣之功德利益而言,可以翻譯爲離塵服、消瘦服、蓮花服〔14〕等。不管翻譯如何,其功用絲毫不受損減,如《四分律》雲:“雖被袈裟服,不能除怨恨,則不應此衣。”《僧祇律》雲:“叁衣者,賢聖沙門標志。”《賢愚經》載堅誓獸王忍受披袈裟之獵人的殺害,是因爲知道“著袈裟者,當于生死疾得解脫”。〔15〕因此我等應珍惜敬重此代表著解脫的袈裟。

  叁衣各有功用,可從多角度加以解說,爲方便理解,表示如下。〔16〕

  叁衣的作用與名稱對照表

  安陀會郁多羅僧僧伽梨1.從事解說內衣上衣高勝衣2.從用解說院內道行衣入衆常服入聚落及伏外衆衣3.從相解說五條七條九條~二十五條4.從價解說下價衣中價衣上價衣5.從時解說夏時著春時著冬時著

  坐具是“爲身爲衣爲臥具”而製,因比丘除隨身六物外,再無多余的財産及事務的牽挂,遊行各地時能隨時隨地休息禅坐等,因此,爲了使此身體、叁衣乃至僧團或寄宿處的臥具不至于弄髒而製定隨時攜帶此坐具。根據《四分律》的規定,坐具的大小是長四尺廣叁尺,若不夠用,則廣長四邊再增加一尺,〔17〕增加應有增加的痕迹,不可一開始就做成長五尺廣四尺。坐具也應用布料重疊而作,新布料二重,舊布料四重。今時中國已經沒有依佛所製使用坐具,只是象征性地在舉行法會或給大德法師禮拜時使用,這樣使用的本意是爲了表示非常恭敬。然聖嚴法師對此嚴加批評,認爲這是一種我慢之禮,恭敬之禮難道還另要物體墊著此身?並廣引諸律論加以論述。〔18〕

  濾水袋也是比丘必備用品,以此袋濾水而後方可食用,濾後應把袋中之蟲送回水中,故止持戒中有不可用有蟲水及不可飲有蟲水二戒。《四分律》規定:“不得無漉袋行半由旬,無者僧伽梨角漉。”即使常住一處也應慎重選擇水井等,若無法得到無蟲水飲用,應另擇住處。如此謹慎護念細小生物是比丘的慈悲行,道宣律師說:“物雖輕小所爲極大,出家慈濟厥意在此。”道宣律師時已少有人護持此戒,更有甚者,對持此戒者冷嘲熱諷:“今不肖之夫見執漉袋者,言律學唯在于漉袋。”〔19〕今時更不知濾水袋爲何樣了。

  叁衣六物爲佛所製,百一物及諸長物是佛陀應比丘所需的開許。百一物並非總數上必須或只有一百種用品,“百”只是一個概數,“一”則表示比丘的諸多用品中一種類型只能儲備一件,不需受持也不需說淨,僅靠個人之記憶所及而記識之,所以百一物也稱百一記識。因此,雖無受持說淨之麻煩,也需要記住自己根據需要而儲備的用品,由此需記住之麻煩而令比丘去除貪著心。

  所有六物之外,不能百一記識而需要更多用品的都是長物之限,“長”即多余之意。《僧祇律》雲:“我弟子著叁衣足遮寒苦。若性不忍寒者,弊故衣隨意重著。”這是佛陀根據需要所做的開緣。也正因爲如此,所以其品類衆多難以盡述。律中也因爲比丘們每使用一件物品時都詢問佛陀,或有比丘一而再再而叁的使用白衣或外道衣等一些對修道無益之物,最後佛陀爲弟子定出這樣的總原則:“自今已去,一切白衣、外道衣,並不得著。若著,如法治。”《中阿含經》所說指出受用一切物品的總原則:“我說一切衣服、飲食、床榻、園林、人民,得蓄不得蓄者皆不定。若蓄便增長善法,我說得蓄;反此不得。”〔20〕因此,此中也不再羅列長物之項目。而在中國來說,比丘們使用佛陀開許之聽衣更多,甚至聽衣之使用頻率及效用更是超過了製衣,佛陀所製的叁衣六物僅是作爲門面的裝飾及法會的莊嚴。若能依佛所製如法受持說淨而如法使用,這也無可厚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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