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法真實的面貌
佛使比丘著
喇達那傩陀比丘譯
譯者序
第一章 淺說
第二章 妄執
第叁章 叁學(叁無漏學)
第四章 宇宙萬有的叁特性
第五章 諸法實相
第六章 我們所妄執之事物
第七章 洞察之自然修行法
第八章 七淨化
第九章 解脫前後的境界
後記
譯者序
東南亞一帶的華人有一大部分是佛教徒,但是在這一大群的佛教徒之中只有少數人真正明白佛教之正確教理。很多華人佛教徒把傳統的風俗信仰,甚至一些迷信,混合在佛教的教導和實行內,以致于好多人誤以爲佛教是一種屬于神明主義的宗教,而佛陀和阿羅漢們,皆有特別的靈通或法力,能降龍伏虎或飛天鑽地,再者,隨著時間的消逝,佛教也逐漸失去了本來的面目,因爲它是在特定的曆史和文化環境中發展起來的。很多佛教徒創設了一些儀式,把它們歸爲佛教重要的一部份,使得信徒只注重念經拜佛,而忽略了佛教的要旨。思想傾向理性的人,也因此對佛教失去了信心,不再嘗試對佛教作一個真正的了解。
爲了宣揚正確的佛教,泰國著名的現代高僧—因陀羅邦育法師或佛使法師(BUDDHADA SA)—在自創的宣木園寺內鑽研叁藏教典,力倡奉行正確的佛教。法師所宣揚之佛法均被編成書本,多達數百部。
佛教的經典多數是由古文譯成的,義理深奧並難懂,故有些翻譯者把它們譯成比較通俗的書籍,以適應佛學研究者之需求。本文所譯“人類手冊”乃佛使法師早期所宣說之佛法,原本爲泰文,亦有英文譯本。今有一位熱心于佛教之傳播,並從事慈善事業的信女—素帕旺絲娜女士(SUPAR VONGSENA),—覺得佛使法師之書籍甚少被譯成中文,而英文譯本倒不缺乏,故她特求譯者把“人類手冊”譯成中文,並慷慨的自願負責所有的印書費用。素帕女士的一位好友—信森勤卡哇匿女士(MAJOR SINSERM LEKHAV ANICH)—亦捐贈一筆款項,資助一部份之印書費。信森女士曾擔任泰國婦女獅子會(LIONESS CLUB OF THAILAND)之主席,目前兼任菩達塔薩基金會(BUDDHADASA FOUNDATION)之副主席,而素帕女士乃上述兩會之重要委員。兩位女士因受到佛法的薰陶,故熱愛從事慈善事務。她們的要求使譯者深感慚愧,因才學疏淺,無意接受此重任,卻又因她們的懇求,只好答應顯醜。譯者缺乏充份之佛學知識,攸須依賴參考書方能勉強翻譯,倘若錯誤百出,只祈求諸賢者見諒,並予指正。
除了素帕和信森兩位女善士,尚有一位目前正在英國留學的大學生—埃爾柏德琶拉威·旺吉樂彩先生(Albert Pharvi Vongchirchai)—誠意捐贈兩千泰幣。此外,本譯文之能完成,亦得力于泰國的中文日報(即星暹日報)之協助。譯者特此一並致謝,並祈望諸資助及贊助者,皆能獲得無上智慧與功德。
佛曆二五叁四年雨季 喇達納傩陀序于北省膠林陋寺
第一章 淺說
如果我們打開近代任何一本有關于宗教來源的書籍,我們將發現一個共同點,那就是所有的著者都執有共同的想法:他們一致同意及認爲宗教之出現于世間,是因爲人之恐懼心所促成。在人類還未開化之前,那些在森林或山洞裏生存的原始人,對他們所不能了解和控製之大自然現象深感害怕。在暴風雨之夜,那閃電及震耳的雷聲,使他們感到極度的恐懼。大自然的變動不但使人震驚,並令人深深地感覺到自己的渺小無力,因此,促使原始人們自然而然的對自然界的現象,展示或表現最誠懇的謙虛、降服或尊重與敬畏。他們各依照自己認爲最妥當的方式,而顯示敬畏之心。
後來當人類的知識和了解力,跟著時間的轉流而有所發展時,那懼怕自然界現象的心態,也變成另一種的恐懼,即害怕比暴風雨更難于了解的現象。那些以敬畏自然界現象—鬼和神爲基礎的宗教—也跟著被視爲缺乏理性和無稽之信仰;而人的懼畏也進一步的經過演變,被精練成爲一種深怕痛苦的心理狀態—怕那種非任何物質所能減緩的精神上之痛苦。人開始害怕生、老、病、死那與生俱來的痛苦,以及那從欲望、憤怒和愚蠢中所産生的失望和絕望的痛苦,還有各種形式的痛苦,和一些無論多少錢財和權力都不能消除的痛苦。
很久以前的印度—一個充滿了探究人生真理的思想家之國家,有許多學者和修行人,舍棄了那崇拜神鬼的邪道,而轉過來認真的探求征服生、老、病、死之妙法,和滅絕貪、嗔、癡之妙道。這該是一件比登天還難之事,可是人到底是萬物之靈!從釋迦太子堅強的探求真理中産生了佛教—一種以最高深的洞察力和智慧爲基礎的宗教,也是能熄滅欲望、斷除無明,征服生、老、病、死的一門宗教。
人之尋求真理和創出了宗教,都是出于內心的懼怕—害怕生活上所避免不了的煩惱和痛苦之糾纏—所以人憑著人類特有的智慧,盡量想法子以便擺脫痛苦,而獲得一個永久的解脫。佛教的出發點,就是以尋找解脫之法爲主要的目的。佛陀發揮最高的智慧,思考世間衆生的問題,了悟一切緣起和斷除無明的真理,並啓示人類如何絕對征服苦障的一種實用之道法,也就是我們所稱之“佛法”。
佛教的意義是“覺悟者之教導”。佛陀是一位覺悟緣起的原理以及透徹理解生命真谛的人,而也又能照那真理,很適當的處理生活上的一切事物。他以自己所證的法性爲根據,很巧妙的應衆生的根機而施教化。佛法的高妙處,是在于其合乎實際的實用性。
人生充滿了痛苦。世人各有各的苦,而痛苦的深度當然是因人而異的。世上沒有不曾受過痛苦煎熬和折磨的人,除非他是一位白癡。嬰兒在肚子餓的時候會哭叫,那是因爲挨不了饑餓的痛苦而哭叫。大一點的孩子,得不到自己想要的東西,會跺著腳大聲嚷嚷,或賴皮地滾在地上又哭又喊,那是一種“求不得之苦”。而成人們又跟孩子們有多大的差別呢?當我們得不到自己想獲得的東西,我們不也是同樣的苦惱?我們的內心不也像孩子似的大哭大叫?當我們不得不和心愛的人分別時,我們豈不嘗到了那別離之苦?當我們愛著另一個人,而不被他(她)所愛,那種失意豈非一種苦?學生也有學生的苦:應付考試之苦、畢業了找不到一份理想職業之苦。負債人因無法還債而深感痛苦;有錢人因怕失去錢財,也是同樣的感到痛苦。總之,人的一生都逃避不了這形影相隨的各式各樣的苦。既然人生多苦,活著又有什麼意義呢?死了不是比活著還好得多?因此好多悲觀的人因感到絕望,居然不顧一切的自殺,以死爲解決痛苦的方法。那當然是一種愚蠢的作法,可是世上卻有很多聰明人,往往選擇愚蠢之徑而走極端,因爲他們的心有所執著,看不開、放不下、痛不欲生,人生悲劇也就因此而發生了。
人終日忙忙碌碌,只爲了解決生活上所必遭遇到的問題。可是即使生活的基本問題解決了,人還是會不滿足,會彷徨、會覺得空虛。爲什麼呢?既然身已有了安頓處,爲何心卻不能安頓下來呢?那浮沈不定的心,該往何處歸依呢?
佛陀爲安頓人那顆彷徨不安、忽喜忽悲的無明心,找到了一個落實之處。他運用最高的智慧去思考大地衆生的問題,尋求擺脫痛苦之妙方,終于覺悟了宇宙世間的真理,而爲自己解除苦的束縛,但因發起悲心,不忍見衆生受苦,因而開始說法濟度衆生。
佛教是一種以智慧、科學理性等知識爲根據的宗教,它的最終目的,是消滅痛苦和煩惱的根源。當佛陀了悟成道時,曾在菩提樹下自語:“大地衆生皆有如來智慧德相,但以妄想執著,不能證得。”意思是說,一切衆生都有佛性,都能成佛,但甚少人能證得正果,這是因爲被無明障蔽了佛性。
釋迦擺脫了無明,創出了佛教。真正的佛法,指示我們如何爲人,如何才能從凡人的身份而成佛。可是,目前的佛教已有了不正常的發展趨向,導致人們誤解了佛教。爲了順衆所好,一些僧人往往有意的引導信徒步入歧途。那些可憐的信徒們,卻以爲自己所學到的就是佛門妙法!
在一般人的觀念中,都以爲念經拜佛,或在佛像前供花及香水佳果,就是修行佛法。有很多佛教徒極喜愛念經,每日每夜都念,雖然念了許多的經,卻絲毫不懂得自己念的經含有什麼意思,只懂得盲目地念,好似那能重覆或模仿人言的鹦鹉一樣,盲目地重覆不知其意的人言。如此盲目地念經又有何用處?佛陀何嘗要我們盲目的禮拜和念一些自己不知所雲的經呢?他教人不要輕信任何導言,甚至連他自己的教導也包括在內,他教人應該從生活的經驗中,去體會和他所教我們的佛法,是否爲真正的真理。佛陀並不教我們盲目的禮拜佛像或背誦經文。他認爲一切儀式是愚癡、诙諧和不合理的。他否認天神乃萬物創造者的學說,也否認那個時代的印度人所迷信和崇拜的衆天神。佛陀曾如此說:“知識、技能和才幹有助于成功和利益,並且是正確美好的吉祥之兆,而無關于宇宙行星之移動。”一個人一旦真正懂得佛法,了解佛法,他必能從中獲得有利于己的啓示和感應,遠勝那些專憑占星術而做種種愚事的人。佛陀反對迷信,因爲它是使智慧閉塞的愚癡,能使人是非不辨和事理不明。舉個例子來說,有些人認爲某些河的河水是神聖的,能洗掉世人的罪惡,像那印度的恒河,每年都有很多的興都教徒在河內洗澡,因爲他們認爲那恒河的水是神聖的。如果那所謂聖河的水真的那麼神聖,能夠把一個人的身心洗得純淨毫無汙染,那麼那些在聖河裏生存的龜、蟹、魚、蝦,該早就被聖河的水,洗掉它們的罪惡了罷?它們真的只憑聖河的水,就能擺脫一切的汙染和痛苦嗎?如果,人能夠以供物或祭品、拜佛和念經,消除本身所有的煩惱和痛苦,那麼世間將無痛苦的人了!因爲任何人都能供奉祭品,任何人都能學會拜佛念經。但是,無論供奉多少的祭品、拜幾百千次的佛、念幾千萬遍的經文,痛苦還是照舊…
《佛法真實的面貌 (佛使比丘著)》全文未完,請進入下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