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遣疑明炬

  尊敬的濟群法師:

   好時光總是過得很快,還沒把廈門生機勃勃的初夏景觀浏覽上幾眼,我就匆匆離開了這個美麗的海濱城市。轉眼間又是叁個多月的日子悄悄從身邊溜走,不經意間回眸凝視,眼底還時不時飄過鹭島的絲絲風情。 原本在成都時就想把法師的所有問題一一答複完,誰知雜事始終纏繞于身,病魔也頻頻侵擾,加之手頭還有好幾個法本的翻譯工作,故答複的事情只好一拖再拖。等回到學院以後,法王如意寶晉美彭措上師開始爲四衆弟子傳講《賢愚經》,這部經的藏文譯本是直接從漢文轉移過來的,爲方便大家對照漢藏文佛經原典,我又擔任了法王授課的同聲翻譯工作。同時我自己還在傳授《竅訣寶藏論》等論典,而假合肉身的健康狀況又時好時壞,且種種能致人散亂之外在因素似乎較此前更爲繁多雜亂。也就是在這種種因緣的彙聚包裹之中,時至近日,我才能抽出幾天的短暫空閑時間把法師十九個有關顯密佛法的問題全部回答完畢。本想只略作回答,但在提筆行文時又深恐叁言兩語無法闡明問題主旨,所以對有些問題就稍作發揮,略爲廣說了一些。文中若有不當之處,敬請法師及各方大德不吝賜教。

   寫下這部《藏密問答錄》的最主要之目的,就是爲了澄清眼下很多人對密法的誤解,並進而讓人們了解到顯宗、密宗在根本旨趣上的無二無別。面對當下原本融通不二的顯密佛法被人爲割裂的現狀,我從內心希望所有的佛教徒都能抛開各自的成見、偏見,真誠地走到釋迦牟尼佛開創的雖外顯千差萬別,實則渾然一體、殊途同歸的佛法大道上來。而這就需要各宗各派的修行人在理性的指導下互相了解、全面溝通,既精通自己的宗門特點,又對別家風範了解尊重,如此方能帶來萬千佛教法門千山競秀、百舸爭流的繁盛局面。

   也因此懇請法師在方便時能廣弘密法,一如法師多年來精進不懈地弘揚顯宗佛法一樣。特別是密法將理論與實修結合起來這一特點,更希望能得到法師以及漢地諸高僧大德的深刻理解與認識。若能把聞思修、講辯著、戒定慧相統一的藏漢傳佛教推廣到更大的範圍、普及到更多的有緣信衆中間,此則實爲全體佛教徒之大幸,也必對佛法之久住、推廣帶來不可估量的價值與利益。在這方面,藏傳佛教典型性的代表論著不勝枚舉,比如《普賢上師言教》等法本就非常好地貫穿了密法的這些特點。法師如能把這些法本向漢地弟子廣爲推介,則必對他們的解脫産生深遠影響。

   我原本對漢傳佛教也有一些疑惑,特別想借此機會向法師討教一二。不過後來轉念一想,又擔心有些對漢藏顯密佛法一竅不通之徒會借機大肆張揚,也許一場筆墨官司由此就會拉開帷幕。如此一來,了解的初衷不僅得不到落實,無聊的論爭倒有可能被無止無休地引發下去。故最終不得不放棄這一打算,等因緣成熟時,再向法師當面請教吧。

   記得剛一踏上廈門這片土地,撲面而來的就是夾雜著陣陣花香的暖風,而當時正是北方地凍天寒的時節。冬天也到處盛開鮮花的廈門就這樣走進了我的視線,並從此沈澱成我腦海中不會磨滅的風景。就在這如畫、如花的城中,我一呆就是四個半月。相對于人生的整個歲月,一百來天的確算不了什麼,但我卻會把這些日子放進記憶的珍藏中去慢慢品味。

   而在關于廈門的回憶中,有一幀畫面是頗令人難忘的,那就是在法師的阿蘭那精舍裏品茗論法的場景。其實在漫漫人生之旅中,有很多人與事都是過往雲煙。但對我而言,廈門的那一兩個清淨的聞思修道場,特別是法師的潔淨的雅舍,卻讓我深深地懷戀不止。于是一個願望又悄然浮出:什麼時候能再續前緣、重回廈門,並與法師您又悠閑地喝上一回功夫茶呢?

  

   索達吉敬上

  

   公元二○○二年八月十日

   于色達喇榮五明佛學院

  

  

  

  

  

  

  

  

  

  

  前 言

  頂禮本師釋迦牟尼佛!

  無等大師釋迦牟尼佛以不共之發心及悲願,住持娑婆世界、攝受我等身處五濁惡世之衆生,他爲不同根基之衆生宣說八萬四千法門,敷揚聖教、廣開成佛之道,並令教法明燈光耀天地之間。但奈何末法時世濁浪排天,被貪欲武裝的世人大多沈湎于金錢的角逐、權力的攫取,兼以種種背離人性需求的畸形科技、消費文化的沖擊,凡夫俗子便整日耗費寶貴人身于世間無意義之事。而很多修行人此時也紛紛抛卻對上師叁寶的信心,他們要麼與世沈浮、頭出頭沒,要麼只對佛法進行學術化的研究、考據,還有一些則幹脆背離善知識的教導開始了盲修瞎煉……

  所謂佛法,若按被譽爲第二佛陀的世親論師所言可分教法、證法兩大部分:教法即叁藏,以聞思而獲取;證法指叁學,憑修行而證悟。這話時至今日依然是論述佛法精髓之教法內容之一。不過在各種文化、思潮、風向的夾擊侵蝕下,講經說法、聞思修行的風尚,已日漸退出佛教教育、講修的傳統領地,就連諸多高僧大德也疲于應付俗世的繁多活動、慶典、儀式,也得自覺不自覺地愈加隨順世人的各種行爲。至此,如理如法聞思修行之人實在已寥若晨星。

  今年春天在廈門時,有幸親身感受到了閩南佛學院、紫竹林寺的佛教教育風範,令人頗感滿意與欣慰的是那裏仍能並行不辍的聞思修體系與濃厚的學修氛圍。這種恢複佛教傳統的努力,在當今一片浮囂的環境中尤顯彌足珍貴,而這種感覺在見到閩南佛學院的濟群法師後就更顯強烈了。

  法師1984年畢業于中國佛學院,隨後便在福建及閩南等佛學院傳法授課,至今仍在戒幢佛學研究所、閩南佛學院擔任教職。在不斷有人對密法妄加譏評、肆意誹謗,將釋迦牟尼佛圓融不二的法門攪擾得混亂不堪的現在,他秉承正法教義,對顯密各派都坦誠接納、隨喜贊歎,不僅棄絕偏見,更以清淨心培養後學,令佛法慧炬相襲不絕。他帶出的弟子在見解、修爲、戒律等諸方面都堪稱同輩修行人中的佼佼者,特別是衆人皆能承襲其師傳承,對顯密各宗派都持有一種平等、寬容、融會貫通的態度,這實在令人激賞不已。

  我們在廈門就漢傳藏傳佛教的某些問題曾充分交流過意見,共同破析疑惑、解決難題。這種探討不僅未成互生嗔恨之因,更借此方便而解決了許多一直懸而未決、能令人視聽混淆的疑點。在我回到成都後,法師又以E-mail發來了對藏傳佛教所提的一些問題,看到這些問題後,我就如孔雀聽到雷聲般心生歡喜。本來我正在翻譯《藏密佛教史》及《大圓滿心性休息大車疏》等論著,加之疾病纏身,故頗感頭緒繁多、時間緊迫,但我仍以極大的興趣決心將濟群法師的所有疑點逐一澄清。我相信法師本人並不會真的對所提問題滿懷疑惑,他更不會對密宗教義有所懷疑。實在是因悲憫衆生心切,他才代衆生,特別是對密法不理解或心懷偏見、邪見的衆生示現發問,以期除疑解難,能將衆人對顯密佛法的理解層次提升到圓融、互補、互攝的水平上。

  正像鼓與鼓槌因緣具足就會發出震天巨響,問題擺在那裏也才會引來解答它們的欲望,而且還可趁此良機順便闡述一下自己的一些看法。我本一普通僧人,絕不敢妄稱自己能充當藏傳佛教的代言人。但憑多年來聞思的一點心得體會,故鬥膽在這裏做一簡單答複。此前也曾碰到過許多出家人與在家居士向我提出過各種各樣的疑問,但我從未給予正面答複。因有些問題太過簡單,根本不值得浪費紙墨予以破析;而有些提問則充斥著對藏傳佛教完全、徹底的隔膜與排斥,即便我認真回答也無法讓這些雖未深入密典但卻敢隨意胡言亂語之徒回心轉意,因他們的本質力量便在于不懂裝懂、人雲亦雲、憑空想象、任意捏造。即如此,我又何必多費口舌,否則,更多的爭論、誹謗、誤解反而很有可能更加增盛。在弘法因緣不具足的時候,保持沈默是一種權力也是一種方便之舉。

  因此,再次感謝濟群法師的方便示現,促成此次我對這些問題的全部解答。在此,我還想表達個人的一點希望:藏漢佛教間的人爲對立、不和,根本就與佛陀教義不相吻合,通過如理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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