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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剛般若波羅蜜經講記 總釋經文上篇

  總釋經文上篇

  于法無住生心

  如是我聞:一時,佛在舍衛國祇樹給孤獨園,與大比丘衆千二百五十人俱。

  不論大小乘佛教經典,經文的開始都有“如是我聞”四個字,據說佛在涅槃前,阿難尊者就請示佛:“將來叁藏結集時,經典前面應安何語?”佛說用“如是我聞”,以讓後學佛法者生信。“如是”指這部經,“我”是阿難尊者的自稱,“聞”是從佛陀親聞,或佛弟子間展轉傳聞。阿難尊者說:佛或聖弟子們曾經如此說此經,我如此聽來,如今重誦給大家聽,百分之百可靠,一一契合于佛或聖弟子們所說。

  “一時”,泛指某一時候,即那一次說法時。

  “佛”,是佛陀的簡稱,譯爲覺悟者。佛教是講覺悟的宗教,然而覺悟有很多層次,教主釋迦牟尼佛是一個覺悟圓滿的聖者。

  什麼是覺悟?佛教說煩惱衆生迷惑于生死輪回,不再迷惑執取生死輪回就是覺悟。阿羅漢的覺悟已經解脫個人的煩惱而不再生死輪回,但是還有無知;佛不但解脫煩惱與生死輪回,更進一步覺悟一切智,能知一切法,如此圓滿的覺悟稱爲無上正等正覺。根據南傳佛教的說法,佛的覺悟與阿羅漢的覺悟是沒有多大的差別的,所以有時候稱佛爲大阿羅漢,但是還是承認佛所覺悟的一切智比較圓滿。依北傳大乘佛教的說法,覺悟有很多層次,簡單的說有二:一是煩惱障的解脫,即煩惱解脫,放下了對生死的執取;二是所知障的解脫,即于所知的萬法解脫了,圓滿了知一切法——一切智。小乘佛法只講煩惱障的解脫,即只要煩惱解脫,就算是覺悟,證悟的次第是從初果預流到四果羅漢;他們認爲根本不需要解脫所知障,也沒有談到。

  所謂煩惱障,是我們有很多煩惱,分別事物是這樣那樣,執著要這樣做,要那樣做……煩惱障可分爲兩種:一是見解上的煩惱,稱爲見惑;二是行爲上的煩惱,稱爲思惑。在小乘各部派,都有講到見惑和思惑的煩惱,此煩惱是修行者急需解脫的。但是,除了見思惑的煩惱障,我們對所知境還有無知的迷惑,如:世間是怎麼發生?衆生究竟是怎麼一回事?世間一切的種種變化……我們都不知道——所知障。以個人解脫煩惱來說,就不必知道那麼多,比方一位要證悟阿羅漢果以達到解脫的人,不必知道這個世界的某滴雨水是怎樣來的,不必知道衆生如何從無量劫以來生死輪回到今天。但是如果他要成佛,就必須知道。根據佛法說,叁千大千世界(即大千世界)的某一滴雨水是怎樣來的,佛都知曉,這就是破除了所知障的一切智者的所知;反之,只顧自己解脫的阿羅漢就不知道這些事情了。根據大乘佛法說,佛的覺悟是無所不知,這才叫做圓滿解脫。如此看來,小乘中所謂佛的圓滿解脫,與大乘的解釋是相差十萬八千裏的。佛不但覺悟煩惱已經沒有了,並且毫無障礙地清楚知道叁千大千世界中一切事物的來去變化,這樣的覺悟才稱爲無上正等正覺。

  “舍衛”,本是城名,應稱爲憍薩羅國舍衛城。因爲印度古代習俗,以國都來稱呼國名,憍薩羅國的首都在舍衛,所以也稱爲舍衛國。舍衛,是聞物、聞者、無物不有、豐德、好道的意思。此城的政治、文化、物産等都很發達,爲全印度所聞名,所以叫做舍衛。

  佛成道後,在摩揭陀國度化時,給孤獨長者前來聞法,證悟初果,身心充滿了法喜,皈依爲優婆塞。後請佛來舍衛城度化國人,發心要找一個園地來安頓佛與其弟子們,結果他在城外看中了一個屬于祇陀太子的園林。他要求祇陀太子把園林賣給他,太子不答應,除非長者拿黃金鋪地。長者聽後真的用黃金鋪地,那份真和誠,讓祇陀太子十分感動,就答應把園地賣給長者,而園地裏的樹林他不賣,要供養佛與其僧團。這個園林的園地是給孤獨長者——須達發心修蓋供養的;樹是波斯匿王太子祇陀奉施的。祇陀的樹林,給孤獨長者的園,所以總名爲祇樹給孤獨園。

  “與大比丘衆千二百五十人”,佛有四衆弟子,有出家與在家的;出家弟子又分爲男衆——比丘,女衆——比丘尼。“比丘”是乞士的意思,就是“外乞食以養色身,內乞法以資慧命。”比丘是怎樣來的呢?佛成道後,觀察哪個衆生有因緣得度,就去度化。最先皈依的是一條龍,在人間,它是最先知道佛成道的。然後,是兩位緬甸商人經過佛成道聖地——菩提迦耶,看到佛陀相好莊嚴,滿懷歡喜,就皈依了佛。皈依之後,他們拿了佛的頭發回緬甸供養。接下來,佛才正式開始度化衆生,首先在鹿野苑度化五比丘。他們原是佛出家時的侍者,佛成道後遇到他們時,他們還不信佛已經成道,這是因爲他們看見佛在修行時,放棄了苦行。後來佛爲他們講法,他們生起信心,證悟阿羅漢果,佛稱他們爲“善來比丘”。所謂善來比丘,是佛親自度化的比丘。佛在度化出家衆時,沒有親自爲他們剃頭,只對他們講:善來比丘,鬓發自落……那個人的頭發就自動掉落下來,這好神奇哦!

  此“千二百五十大比丘衆”中的“衆”,最少是四個比丘聚集在一起,即是僧伽的意義。“大比丘”中的“大”,是很多、很偉大的意思,他們都是證果的阿羅漢比丘。這千二百五十人,都是跟隨佛聽法的常隨衆。

  爾時,世尊,食時,著衣持缽,入舍衛大城乞食。于其城中次第乞已,還至本處。飯食訖,收衣缽。洗足已,敷座而坐。

  “爾時”,是指講《金剛經》的那一天。“世尊”,是佛的通號之一。佛一共有十一個稱號,即是:如來、應供、正遍知、明行足、善逝、世間解、無上士、調禦丈夫、天人師、佛、世尊。《金剛經》中則用了佛、如來、世尊。佛的功德智慧,究竟無上,不但爲世間的人天所尊重,也是出世的叁乘聖者所尊重的,所以稱爲世尊。

  “食時”,此翻譯不很恰當,讓我們來看玄奘法師的翻譯:“爾時,世尊于日初分……”古代的印度人把一天的時間分爲六分,白天叁分,晚上叁分。所謂日初分,是早上六點至十點之間。佛沒有規定進食的時間,但是規定出家人所住之處——阿蘭若,不能離人群太遠,方便佛與其弟子去托缽化緣。一般上阿蘭若與村落的距離要少于五公裏,如此距離的托缽時間是去一小時,回來一小時,總共花兩小時。如果比上述距離更遠的地方是不適合比丘居住的。爲什麼呢?因爲花太多的時間在托缽,相對的,修行辦道的時間就減少了。如果佛早上六點出去托缽,最遠距離來回花了兩小時,那進食的時間是早上八點;如果阿蘭若與村落的距離近,佛可能在早上七點就進食了,所以佛進食的時間不定。佛雖然沒規定進食的時間,但是卻規定過午不食、天亮前不食,食時就是天亮到中午之間。所以“食時”這個翻譯會使我們誤會,應該是“要出去托缽的時候”。“著衣持缽”,印度的夏天很炎熱,佛的僧團中的比丘平時只是穿一條裙,上身是赤膊的;當比丘要外出,或參加法會時,才穿好衣服。此即是乞食的時候到了,所以佛著衣持缽進城去。佛製:比丘有叁衣,一條是圍裙——安陀會,又叫下衣,不論睡覺做事,就算是大小便時,也不離身。一條叫做郁多羅僧,也叫上衣,即入衆的常禮服,在大衆中所穿。一條叫做僧伽黎,也叫大衣,因用兩層布做成,能禦寒,所以又叫做複衣,在乞食、說法等時所穿的,大衣是比丘的被蓋,也是大禮服。佛規定比丘離住處時,這叁條衣都要帶在身邊,不可離開比丘太遠。此叁衣在中國流傳有叁種:一是唐朝的道宣律師所製定的律宗的叁衣,流傳最廣;二是達摩禅師從印度傳來的叁衣,僅在禅宗道場流傳,宋朝時還傳到日本;叁是唐朝時期密宗祖師由印度傳來的叁衣,只在密宗道場流傳。此處的“著衣”是托缽時把叁條衣都穿,這種情景現在已經很少見了,但在泰國、緬甸還有一些持戒嚴格的比丘依然叁衣隨身去托缽,即他們下半身穿安陀會,身穿郁多羅僧,把僧伽黎搭在肩上。“持缽”,缽是出家人吃飯用的器皿,廟堂中的大磬就是依缽的形狀而鑄造的。“入舍衛大城乞食”,乞食是佛規定的。就是說,佛規定比丘僧團每天要去乞食化緣,不可以收藏食物。

  “于其城中次第乞已”,佛一生唯從白衣居士乞食,不向比丘比丘尼得食,所以,與比丘們一起去乞食。佛規定比丘在托缽化緣的時候,要平等行化,不得越次而乞。爲什麼呢?因爲有些比丘專選美食來乞,有些專乞有錢人,有些專選好朋友來乞。爲了克服食欲及免世俗的譏毀,佛製次第乞;不只要次第乞,而且若乞食超過七家,就是犯戒。乞七家而得不到食物當天就沒得吃,就是所謂“托空缽”。在中國佛教的一些講經師常說“羅漢托空缽。”羅漢怎麼會托空缽?如果多托幾家,一定會有食物的嘛!有些講經師嘲笑羅漢不修福報,沒人供養,卻認爲一生在化緣蓋廟的主持有福報。

  “飯食訖,收衣缽”,乞食以後,即回祇樹給孤獨園吃飯。飯吃好了,把所著的衣——僧伽黎,盛放飯食的缽,一一收好。有時天氣熱時,佛與其僧團中的比丘是赤膊的,在一般情況下是穿上衣和下衣,收大衣。如果你們曾經去參觀泰國曼谷的玉佛寺,其所供養的釋迦牟尼佛像是赤膊的。後來,有些比丘有病,如皮膚病,怕弄髒了衣服,裏面就添多了一條衣,叫做覆肩衣(譯音僧腳欹、僧祗支),就像現在的汗衫,此處衣是指一切布料。比丘原本只有叁件衣服,後來又多收了兩條覆肩衣,就變成五件。佛規定頭陀只允許收叁件衣,一般比丘可以收五件衣。

  “洗足已,敷座而坐”,入城乞食是赤足的,雙足沾染塵埃,所以需要洗足,但是佛與比丘是吃完飯才洗足,這說明此次佛與其弟子是在樹林裏共用餐,不是到居士家裏受供。然後,敷座而坐,等待佛開示說法。“敷座”有兩種情形:一種安排好一些上座的座床,一種只是在幹草上敷一塊布——坐具(尼師壇),五衣加上這坐具,就有六衣。此處的敷座,就沒有講到座床,應該是以坐具爲座而坐!

  玄奘法師的這段翻譯是:“敷如常座,結跏趺坐,端身正願,住對面念”,飯吃完後,衣缽收好,就靜坐觀心。

  時,長老須菩提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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