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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8 金剛經講錄(道源)

  金剛經講錄

  道源長老講于基隆市海會寺能仁佛學院

  序

  我國人與金剛經特別有緣!念經者,歡喜念金剛經。講經者,歡喜講金剛經。注經者,歡喜注金剛;正因爲注解太多了,反而有越看越不懂之困惑!尤其上半卷與下半卷之問答,經中之文句相同,其不同之點何在?更加難懂!

  有的注解說:下半卷是「重說」;這樣解釋,令人難信。世尊說法有「重說」的,這是世尊說法將要說完之時,又來些聽法的人,世尊有大悲心,對于無量衆生,不舍棄一個衆生,對于後來的衆生「重說」一遍。但世尊有大智慧,必然變更文體,改用偈頌,令聽過者,不感覺重複。所以十二部經中,有「重頌」一部,金剛經之下半卷,既非偈頌,何能是「重說」呢?

  道源初「學教」時,親近慈舟大師,大師每講一種經、論,必指定一種注解分科。所謂分科者,即是將這部注解的科文,全抄寫在聽講用的經、論本子上。例如,講大乘起信論時,指定「起信論義記會閱」,講金剛經時,指定「金剛經心印疏」,心印疏是清朝溥畹大師著的。大師將金剛經正宗分,分爲兩大科:

  一、首示降住其心,曆彰般若妙用。

  二、次明菩提無法,正顯般若本體。

  看了心印疏,可解釋金剛經之下半卷不是上半卷重說之惑。但是聽完全部金剛經之後,對于心印疏之分科,亦不能無疑?

  金剛經上半卷開始,長老須菩提之請詞:「世尊,善男子、善女人,發阿耨多羅叁藐叁菩提心,雲何應住?雲何降伏其心?」世尊之答詞:「……善男子、善女人,發阿耨多羅叁藐叁菩提心,應如是住!如是降伏其心!」下半卷開始,長老須菩提之請詞亦是:「世尊!善男子、善女人,發阿耨多羅叁藐叁菩提心,雲何應住?雲何降伏其心?」世尊之答詞亦是:「善男子、善女人,發阿耨多羅叁藐叁菩提心者,當生如是心……」須菩提是代已發菩提心的衆生,請問「雲何應住?雲何降伏其心?」世尊之答詞,亦是爲已發菩提心的衆生,「應如是住!如是降伏其心!」是則全卷金剛經只有兩個問題,就是「雲何應住?雲何降伏其心?」亦只有兩個答複,就是「應如是住!如是降伏其心!」並沒有第叁個問題「雲何是菩提心?」而心印疏第二大科「下半卷」說是解釋「菩提無法……」似乎與經文不太適合?

  再以華嚴經證之:善財菩薩參訪諸大善知識之時,其請法之詞,皆曰:「聖者,我已先發阿耨多羅叁藐叁菩提心。而未知菩薩雲何學菩薩行?雲何修菩薩道?」正是先發菩提心,而後請問,雲何學菩薩行?雲何修菩薩道?則與金剛經請法之詞相同。即以般若法之體用言之:亦應先顯體而後論用。心印疏之兩大科文,則先論用而後顯體,亦似乎有欠次第。

  予初「學教」時,因懾于慈舟大師之威嚴,雖有疑而不敢請問!待予學講金剛經時,因無智慧,未能另立科文,予又因心印疏之釋義顯理,深合「頓禅」,故仍依據心印疏講演。民國叁十八年,五十歲來臺,曆年以來,講演金剛經多遍,亦皆依據心印疏。六十歲母難之日,且影印該疏一千部,送人結緣。六十四歲因講大乘起信論,需要起信論義記會閱。在卍字續藏中,將「會閱」查出。翻查續藏目錄時,看見很多金剛經注解。在無意中發現通理大師所著之「金剛經新眼疏」,該疏既名「新眼」,一定對于金剛經有新的見解。當將該疏查出一看,果不出所料!

  新眼疏將金剛經分爲四大科:

  一、略明降住生信分。 二、推廣降住開解分。

  叁、究竟降住起修分。 四、決定降住成證分。

  金剛經上半卷所說的是「信、解」,下半卷所說的是「修、證」。在經中皆有文句可以證明,只是前人未曾發現而已。

  從此以後,對于金剛經之下半卷與上半卷有何不同之疑惑,悉皆消釋!于是影印新眼疏叁千本以廣流通。更複依據新眼疏盡量講演金剛經,藉報通理大師之法恩于萬一!

  七十八歲,在海會寺,創辦能仁佛學院,八十歲時,爲諸同學講金剛經一遍,全部錄音。函請廣化法師,著成講記,幸蒙應允!乃將全部錄音帶及參考資料,寄給法師。讵知法師常在病中,未能執筆。予八十五歲,在高雄佛教堂,講阿彌陀經時,廣化法師率其高足淨觀法師來見,當即介紹淨觀法師代寫金剛經講記。自民國七十叁年六月份在菩提樹雜志開始登載;至七十四年元月間,講記之稿子方寫四分之一,又讵知淨觀法師忽患重病,轉住叁家醫院,動了兩次手術,時間經過將及一年之久,方得康複!菩提樹自民國七十四年叁月份,因無來稿,停載十個月之久。幸法師病愈。繼續來稿,乃于七十五年元月份續載,至七十六年元月份方告完成。予已八十八歲矣!因略述經過之因緣,足見好事難成!是爲序。

  中華民國七十六年元月二十日

  金剛般若波羅密經講錄

  一 總釋名題

  今天要講的這部經就是「金剛般若波羅密經」,我解釋這部經,先把它分成兩大科,第一、總釋名題,第二、別解經文。現在先講第一科總釋名題,在總釋名題內,再分爲兩小科,解經題和解人題。

  (甲)解經題

  【金剛般若波羅密經】

  金剛般若波羅密經這八個字,就是本經的題目。其中「經」字,是通題,「通」者,通于一切經,一切經都叫「經」。「金剛般若波羅密」七個字是別題,「別」者,別于他經,這一部經不是「華嚴經」,也不是「法華經」,它的別名,叫做「金剛般若波羅密經」。先講別題再講通題;講到別題,先講「金剛」兩個字,再講「般若」兩字,最後講「波羅密」叁字。

  「金剛」是個比喻,就是金剛寶,我們佛教有個金剛力士,也就是護法韋馱尊天,手中拿的兵器就叫「金剛寶降魔杵」,也叫「金剛杵」。我們人世間也有金剛寶,不過沒有天上的金剛寶那麼好、那麼高明而已。現在人稱金剛爲鑽石,此經用金剛寶作比喻,比喻什麼呢?就是比喻般若妙慧。金剛寶有叁種意思,即一、其體最堅,二、其用最利,叁、其相最明。凡是一法,都有體、相、用叁個意義。這個金剛寶之體,最堅固無比,一切物不能壞他,所以「其體最堅」。「其用最利」,金剛寶的功用銳利無比,他能壞一切物,如鑽石能刻動黃金,而黃金卻不能刻動鑽石。「其相最明」,這相就是外相,這個金剛寶的外相所放的光明,超過一切光明。在我們中國曆史上,曾經有外國進貢一個金剛寶,有四方一寸那麼大,可以照幾十裏路,那麼大的光明,要是我們這講堂裏有一個金剛鑽石,全堂的燈光,就射不過他的光明,故說「其相最明」。這是金剛寶的比喻,有叁種意義:即是其體最堅,其用最利,其相最明。

  再講「般若」兩字,首先,要知道這兩個字的字音讀法,本來是「般若」,但是經教上不能念「ㄅㄢ ㄖㄨㄛˋ」一定要念「ㄅㄛˊ ㄖㄜˇ」,爲什麼呢?要合乎梵音,梵音上他是音譯,不是意譯,音譯就是照著印度國的梵語的音聲翻過來的,在翻譯學而言,它是什麼音聲,我們就譯什麼音聲,譯的音聲就是「般若」。若有人問:爲什麼中國字不照「般若」來譯呢?記住這個解釋:這個經典的翻譯在唐朝譯的最多,我們現在講的這部「金剛經」是在姚秦時代,比唐朝還在前。唐朝京都在陝西的長安,而這個姚秦的京都也是在陝西的長安,長安那個時候說的話叫「官話」,就像現在的國語。那時長安的「官話」對于「般若」就讀「ㄅㄛˊ ㄖㄜˇ」的。由姚秦時代到了唐朝一直到了宋朝,這京都就遷到河南的開封叫汴梁。隨著時代的變遷,到那時也就變爲河南省口音了,再也不是那時的「官話」而帶有河南口音了。就是這樣隨著時代的變遷而改變了,再變再變,變到現在叫「ㄅㄢ ㄖㄨㄛˋ」,可知姚秦時代乃至到了唐代都是念「ㄅㄛˊ ㄖㄜˇ」的。現在附帶解釋「南無」這兩個字,也是這意思。本來現在念「ㄋㄢˊㄨˇ」爲什麼要念「ㄋㄚˋ ㄇㄛˇ」呢?爲了要合梵音故。在中國字「南無」有的是字,爲什麼不用「ㄋㄚˋ ㄇㄛˊ」的字,而用「ㄋㄢˊ ㄨˇ」這個音聲,因在唐朝時代,和唐朝以前,陝西長安說官話的音聲,「南」字念「拿」,「無」字他念「摩」,這是古音,後來中國人念這個字音慢慢的轉變了,但梵音沒有轉變,要合于梵音故。這就是爲什麼「般若」要與梵音合,也即譯音而不譯意之故也。因此念「般若」這音聲定要把它念正。那麼「般若」的意思又是什麼呢?翻成中國話叫「智慧」,爲什麼不直接了當翻成「智慧」呢?因翻譯經典學有一種規矩叫「五種不翻」。那「五種不翻」?(一)秘密故不翻;如陀羅尼。(二)含多義故不翻;如薄伽梵一詞具六義。(叁)此方所無故不翻;如閻浮樹。(四)順于古例故不翻;如阿耨菩提,是非不可翻,以摩騰以來常存梵音故也。(五)爲生善故不翻;現在講的就是「生善不翻」。能夠生起衆生善根,保存梵音故不翻。若你把「般若」翻成中國的「智慧」,這意義不錯,但恐怕會與世間所謂「智慧」混同一談,因世間有學問、聰明、口齒伶俐,這種人都叫有聰明智慧的人。在佛經上來說,他越聰明越不能學佛法,何以故?此叫「世智辯聰」八難之一。他學佛法,不能學,因爲他太聰明反被聰明誤。但世間法的人,都稱他有「智慧」,可是不是「般若」的「智慧」,此處要保存著梵音,就是這個意思。這是要你知道「般若」的智慧,不是世間法的「智慧」。講到「般若的智慧」,必須加上一個「妙」字,叫「妙智妙慧」,即不可思議的智慧。「妙」者不可思議也,不可思議的智慧叫「般若」,尤其是在「金剛經」上講「般若」,它所包含的還有叁種意義,這叫做「叁種般若」。是那叁種?就是(一)實相般若(二)觀照般若(叁)文字般若。「實相般若」就是理體,智慧的理體,真理之體叫「實相」;「觀照般若」就是智慧的智慧,因爲「觀照」是智慧,「般若」也是智慧。「觀照」就是心內所起正當觀想,此正當的觀想就是啓發出來的始覺智,而始覺智照其本覺理,就叫「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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